第十二章 暗涌
徐州县内，一座偏远小院。
逼厌的房间里，一个香炉缓缓冒出香烟，香炉上方供着一个被盖住的牌位，突然，牌位燃起无形的火焰，将其烧成一地炭灰。
徐州县外，小黄山深处，一处不知名的小庙内，一个暴躁的声音从里面出来。
“好可恶的小道士，竟然毁了我的一处供坛。”
一个身影出现在庙宇中，此人正是同罗清斗法的外神，只是此刻的外神远远没有争斗时候的狰狞，反倒是仪表堂堂，好似一位教书先生。
暴躁过后，这尊神灵安静下来，静静思考着。
这小小的徐州县承平日久，就连前任督管死了也没见什么风波，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难道是之前的事情败露了，外神左思右想，不知所以。
要不要去问问那位，这个想法在他心里一闪，可是想到要去见那位他就隐隐有些畏惧。
那位交待的事情都已经按要求做了，自己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何必多生事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外神暗暗告诫自己，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而且那位神通广大，想必心里有数，不然不会提醒自己，短时间内还是不要露面了，外神试图说服自己。
那座神庙随着他的声音一样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
徐州城徐家老宅书房。
“这么说，那位只是取了东西，顺便带走了李氏的弟子，没有别的交代，也没有问什么？”问话的是徐州县县令徐纪。
“老爷，那位确实只是拿了东西带走了人，我还担心那位想要借题发挥呢。”徐五一脸恭敬的站在徐纪面前，小心的答道。
“李家的人当时是什么反应，你可仔细看过。”徐县令思索着问道。
“呃”徐五想了一下，才思量着说道：“小的当时没太在意，只是瞥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你们真是偶然在那里遇到的？”徐纪不知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额头前倾，面容有些严肃。
“千真万确。”徐五回答的斩钉截铁。
“莫非，莫非您觉得这是李家故意的？”徐五反应过来，疑惑问道。
“故意也好，碰巧也罢，只要那位在徐州县，这里就不会消停，不管别人什么目的，对我们来说，这潭水搅得越浑越好。”徐纪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口气有些冷淡，“但是李家却是有些不规矩了，看来之前的教训不够啊。”
“老爷，要不要再给李家找点麻烦。”徐五上前建议道。
“算了，先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再蹦跶几天。”徐纪伸手一摆，闭上眼睛，心中琢磨着。
徐纪眯着眼，瞥了一眼徐五，看他还没走。
“怎么，还有情？”
“没，没有。”徐五赶紧回话，说着还抬起头小心打量一眼徐纪。
徐纪见徐五吭哧瘪肚，面色不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像个娘们一样。”
徐五咬咬牙，提着心张嘴说道：“老爷，小的其实……”
看徐纪有些温怒，徐五赶紧说道：“老爷，之前李家那个不要脸的当那位的面说要给送去供奉，我怕落了面子，但是来不及和您汇报，顺嘴说了咱们也准备了礼物要送上。”
说到这，徐五微微看了一眼坐着的徐纪，咽了一口口水。
“哼，混账东西。”徐纪从鼻子哼出声。
徐五吓得赶紧跪下磕头，嘴上连连求饶。
半晌，徐五并没有等来徐纪的责骂，心中有些忐忑，别看他也是徐家的族人，但是不要说整个徐家族人，整个徐州县都要看徐纪的脸色，他若是高兴，今天就可以连升三级，若是办错了事情，惹他不快，明天家里就可以开席。
“虽然擅作主张，可是心里毕竟想着徐家脸面，不算有错，去领一枚益气丹，暗中盯紧了李家，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来报我。”徐纪赏赐了徐五一枚丹药，叮嘱些注意的事项，就让徐五退下了。
等徐五离开后，徐纪确定周边没有人，一个人离开书房，走向后院。
后院有一座小楼，隐于假山和湖水之间，楼上一块牌匾，上书归风阁三个古朴大字。
这座阁楼是徐纪的私人藏书阁楼，专门存放一些市面上少有的孤本，平日除了他自己和老管家之外从不允许外人进入。
徐纪迈步走进归风阁，关好门，再三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走向书架旁边的博古架，轻轻转动了位于角落的一座凤鸟木雕。
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但是徐纪掀开书架前的毯子，下面的青砖自行裂开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徐纪跳进去后，洞口自行合上，毯子重新铺在青砖之上。
洞口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黑暗，有隐隐的灯光缓缓发亮。
徐纪取出一枚夜明珠抛在空中，夜明珠的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暗道。
暗道并不宽敞，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前行，暗道两侧墙壁并非泥土，反而是石头
暗道并不长，不过百步左右便走到了尽头。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呈方形，中央是只香炉，里面三只清香缓缓燃烧，香炉前面是一张供桌，上面放着两盏金色的莲花灯和一些散落的香，最里面的墙上被黄色的缦布遮盖，其余三面则是分别画着不同的壁画。
徐纪从供桌上面取出一只香，在莲花灯上点燃，恭敬的向缦布方向下拜，三拜之后将手中的香放入空中，安静等待。
“何事唤我。”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隐于石室。
“主人，平都新来的督管坐昨日已经露面了，您看，我们下一步……”
“他出来可有什么行动，可曾打算暗查前任之事。”那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徐纪的话，不容质疑。
徐纪连忙说道：“回禀主人，此人目前动向不明，没有表露什么，但是我已经派人紧盯着他，若是有风吹草动，必然瞒不过我等。”
“嗯，此事我已知晓，暂时不去管他，交代你的事情过都办完了吗？”
“您放心，今年的岁贡已经全部集齐，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之前的漏洞也弥补的差不多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那声音有些不满。
“是是，主人交代的属下已经秘密安排了，但是，但是……”徐纪声音又越发低了。
“要成大事必然要有常人之不能，若是为难，大可说出来，自有人会接替你。”那声音毫不留情，冷的瘆人。
徐纪后背一身细汗，面色惶恐，连忙跪下表忠心。
“主人放心，最迟在岁贡之前，属下定然将事情办成。”
“哼，这样最好了。”那声音冷哼一声，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有多说，就此散去。
看着空中的香已经烧完了，徐纪心中落了一口气，身上的青衫已经湿透了，擦擦面上的汗珠，面色有些愁苦，但是总算是保住性命了。
逼厌的房间里，一个香炉缓缓冒出香烟，香炉上方供着一个被盖住的牌位，突然，牌位燃起无形的火焰，将其烧成一地炭灰。
徐州县外，小黄山深处，一处不知名的小庙内，一个暴躁的声音从里面出来。
“好可恶的小道士，竟然毁了我的一处供坛。”
一个身影出现在庙宇中，此人正是同罗清斗法的外神，只是此刻的外神远远没有争斗时候的狰狞，反倒是仪表堂堂，好似一位教书先生。
暴躁过后，这尊神灵安静下来，静静思考着。
这小小的徐州县承平日久，就连前任督管死了也没见什么风波，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难道是之前的事情败露了，外神左思右想，不知所以。
要不要去问问那位，这个想法在他心里一闪，可是想到要去见那位他就隐隐有些畏惧。
那位交待的事情都已经按要求做了，自己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何必多生事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外神暗暗告诫自己，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而且那位神通广大，想必心里有数，不然不会提醒自己，短时间内还是不要露面了，外神试图说服自己。
那座神庙随着他的声音一样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
徐州城徐家老宅书房。
“这么说，那位只是取了东西，顺便带走了李氏的弟子，没有别的交代，也没有问什么？”问话的是徐州县县令徐纪。
“老爷，那位确实只是拿了东西带走了人，我还担心那位想要借题发挥呢。”徐五一脸恭敬的站在徐纪面前，小心的答道。
“李家的人当时是什么反应，你可仔细看过。”徐县令思索着问道。
“呃”徐五想了一下，才思量着说道：“小的当时没太在意，只是瞥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你们真是偶然在那里遇到的？”徐纪不知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额头前倾，面容有些严肃。
“千真万确。”徐五回答的斩钉截铁。
“莫非，莫非您觉得这是李家故意的？”徐五反应过来，疑惑问道。
“故意也好，碰巧也罢，只要那位在徐州县，这里就不会消停，不管别人什么目的，对我们来说，这潭水搅得越浑越好。”徐纪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口气有些冷淡，“但是李家却是有些不规矩了，看来之前的教训不够啊。”
“老爷，要不要再给李家找点麻烦。”徐五上前建议道。
“算了，先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再蹦跶几天。”徐纪伸手一摆，闭上眼睛，心中琢磨着。
徐纪眯着眼，瞥了一眼徐五，看他还没走。
“怎么，还有情？”
“没，没有。”徐五赶紧回话，说着还抬起头小心打量一眼徐纪。
徐纪见徐五吭哧瘪肚，面色不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像个娘们一样。”
徐五咬咬牙，提着心张嘴说道：“老爷，小的其实……”
看徐纪有些温怒，徐五赶紧说道：“老爷，之前李家那个不要脸的当那位的面说要给送去供奉，我怕落了面子，但是来不及和您汇报，顺嘴说了咱们也准备了礼物要送上。”
说到这，徐五微微看了一眼坐着的徐纪，咽了一口口水。
“哼，混账东西。”徐纪从鼻子哼出声。
徐五吓得赶紧跪下磕头，嘴上连连求饶。
半晌，徐五并没有等来徐纪的责骂，心中有些忐忑，别看他也是徐家的族人，但是不要说整个徐家族人，整个徐州县都要看徐纪的脸色，他若是高兴，今天就可以连升三级，若是办错了事情，惹他不快，明天家里就可以开席。
“虽然擅作主张，可是心里毕竟想着徐家脸面，不算有错，去领一枚益气丹，暗中盯紧了李家，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来报我。”徐纪赏赐了徐五一枚丹药，叮嘱些注意的事项，就让徐五退下了。
等徐五离开后，徐纪确定周边没有人，一个人离开书房，走向后院。
后院有一座小楼，隐于假山和湖水之间，楼上一块牌匾，上书归风阁三个古朴大字。
这座阁楼是徐纪的私人藏书阁楼，专门存放一些市面上少有的孤本，平日除了他自己和老管家之外从不允许外人进入。
徐纪迈步走进归风阁，关好门，再三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走向书架旁边的博古架，轻轻转动了位于角落的一座凤鸟木雕。
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但是徐纪掀开书架前的毯子，下面的青砖自行裂开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徐纪跳进去后，洞口自行合上，毯子重新铺在青砖之上。
洞口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黑暗，有隐隐的灯光缓缓发亮。
徐纪取出一枚夜明珠抛在空中，夜明珠的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暗道。
暗道并不宽敞，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前行，暗道两侧墙壁并非泥土，反而是石头
暗道并不长，不过百步左右便走到了尽头。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呈方形，中央是只香炉，里面三只清香缓缓燃烧，香炉前面是一张供桌，上面放着两盏金色的莲花灯和一些散落的香，最里面的墙上被黄色的缦布遮盖，其余三面则是分别画着不同的壁画。
徐纪从供桌上面取出一只香，在莲花灯上点燃，恭敬的向缦布方向下拜，三拜之后将手中的香放入空中，安静等待。
“何事唤我。”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隐于石室。
“主人，平都新来的督管坐昨日已经露面了，您看，我们下一步……”
“他出来可有什么行动，可曾打算暗查前任之事。”那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徐纪的话，不容质疑。
徐纪连忙说道：“回禀主人，此人目前动向不明，没有表露什么，但是我已经派人紧盯着他，若是有风吹草动，必然瞒不过我等。”
“嗯，此事我已知晓，暂时不去管他，交代你的事情过都办完了吗？”
“您放心，今年的岁贡已经全部集齐，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之前的漏洞也弥补的差不多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那声音有些不满。
“是是，主人交代的属下已经秘密安排了，但是，但是……”徐纪声音又越发低了。
“要成大事必然要有常人之不能，若是为难，大可说出来，自有人会接替你。”那声音毫不留情，冷的瘆人。
徐纪后背一身细汗，面色惶恐，连忙跪下表忠心。
“主人放心，最迟在岁贡之前，属下定然将事情办成。”
“哼，这样最好了。”那声音冷哼一声，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有多说，就此散去。
看着空中的香已经烧完了，徐纪心中落了一口气，身上的青衫已经湿透了，擦擦面上的汗珠，面色有些愁苦，但是总算是保住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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