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通斗法
所有的黑水全部汇聚成了一条河流。
从二人所处的地势看，他们好像是在下游。
上游吗?
南川想起了初遇朔月时，她坚决不肯让自己去上游，他决定上去一探究竟。
天门镇一定与血月界有联系，天门镇的镇民没有灵只有魂魄，而血月界的村民只有魂魄没有灵。
“刚才屠云初不是说了，这里有大恐怖吗。你还继续走下去。”
南川反问他：“如果我现在退，那以后事临己身岂不是还会退。一步退便步步退，我不想将来心境受损。”
王富贵沉默不语，确实如南川所说修行之路不知修行更加修心。
他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是不得不陪你走一趟了，如果此等灾祸降临我们道观我着实不能视而不见，如你所说，心的确不能退。”
二人来到上游，只见眼前的景象与下游截然不同。
黑河的尽头是一座从破碎的宫殿，残垣断壁遍布四周，黑水从墙壁的裂缝中伸出残垣，好像有生命一般。
光是从地上碎片来看，就能看出此地主人着实不凡。
南川捡起地上的石块随手捏了捏，发现宫殿的碎石坚硬无比，似乎还透出丝丝道妙的韵味。仿若空间尽头传来的喃喃低语。
天眼重瞳一照，石头上的纹理尽数化为深奥的符文飞入他的脑中。
这些符文时而如飞鱼在他的脑海畅游，时而又如微风从左耳飞出右耳。
待到南川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些符文记载着一些功法，不过只有法却没有功。
最重要的是南川居然一点都没有记住，就像那种只是流淌过大脑，却一丝不剩的清澈感。
此时南川不禁暗自腹诽，难道我有这么笨？
他转头看向王富贵发现他并无异样，心里这才平衡了下来。
王富贵眉头一挑道：“此地的主人看起来并不精通建筑之道，连地基都未打，要是遇上大风天，岂不是整座宫殿要被吹起？不过......”
南川接话：“不过，宫殿精良，着实像小孩积木之物。”
“是极！”王富贵抚掌道。
二人正要继续往前走，进入宫殿一探究竟，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在他们面前。
眼前的正是一席蓝色素衫，净面白皙的朔月。
似乎早就猜到了朔月会来拦住二人，南川丝毫不意外，可一旁的王富贵却看呆了。
“嘿嘿，朔月姑娘真是好看。”
南川心道：看来他也中了媚术，并不是我道心不坚
王富贵摇摇头，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失了心神。
随即他又有些震惊。
居然有人可以自由出入血月界，要知道他们要进入血月界需得等到每年月圆极阴之时，用大法力才能打开。
那岂不是说此人就是血月界的掌控者？
南川微笑道：“朔月姑娘此番是不是来拦我二人？”
朔月原本想道明她将南川拉入血月界是为了不让他去上游，并未想害他的性命。
听了南川的话，她改口道：“既然南公子已经知道了小娘子的来意，那便请你二人离去。”
南川叹了口气，道：“唉，不是我不想走，离不离去不在我，在这位公子。”
说罢，他要了摇头，看向王富贵。
我？
王富贵咬着牙关，瞪了一眼南川，这小娘子是血月界的主人，要是我说个不字她怕不是要一月光将我刷死。
他看向朔月望着自己就快要哭出来的眼神，心神又是不稳，讪笑道：“姑娘放心，我们这就......”
南川在一旁给他使眼色。
王富贵心里羞愧不已，暗骂自己道心不坚，改口道：“我们此番有必须进去的理由，姑娘可否通融则个。”
朔月潸然泪下。
“恳请公子改道，待到第二年在入宫殿吧。”
说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王富贵顿时不知所措。
南川走上前扶起她，问道：“下游的那些村民是你将他们维持在那种状态的吧？”
朔月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你是想复活他们吗？”
她再度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他们只有灵没有魂魄，已经无法复活了，为何不让他们再入轮回，而日日受过去之苦。”
朔月望着南川真诚的眼神，道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这些都是一个人叫我做的，他手上有村民们的魂魄，他叫我用月华温养这些灵，日夜拿血肉喂养龙鱼，只要集齐了完整的灵和成年的龙鱼，就能让龙鱼托着灵走过奈河桥与魂魄会和。我已喂养了六年。而如今只差一年我便可养出龙鱼。”
二人皆是心头一惊，又不禁打心底里佩服。朔月居然已经割肉喂鱼六年有余，这岂不是要日夜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南川内心疑惑，按照朔月所说他们现在的确没有理由再进去宫殿，毕竟只要等到一年后便可将灵和魂魄再次融合，给村民们找一个躯体就行。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可是开了天眼重瞳，这项神通可以勘破世间虚妄。别人可能看不出，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灵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几乎都是靠着月华才能存在，如果出了血月界顷刻就会不复存在，又怎么渡过阴河呢？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天门镇时他曾问过陆吾，如果一个人的灵被剥离是非还能回归躯壳。
陆吾给他的回答是，可以，但得是强大到一定地步的灵，普通人的灵是绝无可能的，除非有人能打通幽冥，强行将弱小灵放入九幽温养。可你想想看守卫幽冥的地神是哪几位？土伯！后土皇地祇！神荼！
所以他必须进去看看。
王富贵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来，朔月姑娘是血月界的主人？”
“不是，我只是能打开这里的门而已，并不能操控血月界。”朔月摇摇头。
王富贵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开胆子。
“也许我能帮到你呢？”
听闻此话，朔月脸上顿时充满了神采。
南川抬手释放出澎湃的气血化为一条大河从二人身侧蜿蜒而过。
“我乃阴间特使，幽冥特许，先斩后奏。”
二人感受着气血阴河上的幽深气息，内心震惊不已。
王富贵更是咂舌：这小子是阴间特使？
朔月眼睛一亮，这种气息的确是阴间独有的气息，心道：如果他真是阴间特使，那相信他的确比相信那个人要好的多。
“真的吗？”朔月眼里还闪着泪光。
南川收回用气血模拟的阴河，面不改色地道：“此次前来血月界我便是为了调查此事。”
如果陆吾在此当不得要竖起大拇哥，好教众人知道此人是什么心机深沉，处变不惊的匪徒之辈，然后高声夸耀：“南爷的道行高，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只可惜此事陆吾还在沉睡，错过了这一幕。
“这里我们一定要进去。”
朔月其实自己也没进入过宫殿，她有些犹豫道：“这里是血月界的力量源泉，近些年来十分不稳定，时常有黑水涌出，我怕你们一进去就会触动黑水，引得黑水暴动。方才的黑水暴动便是那为光头公子心境不稳被黑水趁机腐蚀而引起。我怕黑水暴动会毁了血月界。”
但是朔月看到南川执着的眼神，她转念一想，特使老爷既然执意要进去，那他便是有把握的。
朔月侧过身，深深鞠了一躬，道：“祝老爷平安。”
南王二人并步走入宫殿。
殿内没有黑水，黑水是从殿外墙壁的裂缝之中渗出。
难道宫殿是活的？
南川哑然失笑，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
世上哪有活的宫殿？
王富贵此刻有些拘谨悄声问道：“请问特使大人，您此来作何打算。”
南川闻言努力让自己周正一些，道：“先解决眼下的事，其他事等出去再说，你我二人还是以平辈相称。”
王富贵这才不在那么别扭，暗自欣喜，我出门前算了一吉挂，看来这就是吉挂。
这可是幽冥特许，先斩后奏的阴间特使当兄弟。要是以后犯事，报一句阴间特使的名号，黑白使者飘飘而来将对面勾魂，啧，这个中滋味实在不可言说。
王富贵心中已经乐出了花，但他还不知道的是，就在前几天他还在被黑白二使追杀十余里。
宫殿内部的布置与皇帝的朝殿相似。
看着宫殿的布置，前方应该就是帝王的宝座，不过看样子还有好一段路。
王富贵感叹道：“这里面的空间比想象的要大很多，只是这里为何破碎的如此凌乱，普通的风沙做不到这种程度。”
南川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拼着一面墙壁。
在他的眼中，这些破碎的墙壁就是一部部功法，镌刻着山川河流，鸟兽鱼虫，风花雪月，春夏秋冬的大道理。
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扭动起来，做出一个个怪异的形状。
看着南川将自己的身体拧成麻花，他不禁好奇。
难道这墙壁有什么奥秘？
他也捡起碎片开始拼凑起来，仔细观摩之后，嘴里发出轻咦，居然也开始曲折的扭动身躯。
南川的意识在经脉之中游走，他随着自己的经脉从心房出发运转一个大周天又回归心房。
无数种明悟渐渐出现在他的心头，像是娟娟溪流滋润着田。
这种通晓古今，洞彻寰宇的感觉就像漩涡一样，让他无法自拔。
王富贵也一样，只是始终做不到南川那么通透罢了。
不过他的领悟却与南川截然不同，他只感觉自身空明自在，与周身的一切是那么和谐。
二人的悟道似乎触动了什么。
帝座的方向一道无形刀芒斩来，携天地大势，磅礴无量。
大神通！
南川气机受到牵引，单手接住刀芒，向后翻身一跃，刀芒就化为飞花四散。
花瓣飘落，化为无形。
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此时他依然紧闭双眸，刀芒之中的神通被他拆解成一道道小神通，最后化为虚无。
宫殿似乎在帮他封住了神通大部分的力量，如此大神通若不是如今借助了宫殿内的力量他是定扛不住哪怕一点余威。
刀芒中的神通余威被他化解了一大半，但即使他刚刚有所明悟，通过宫殿领悟了宫殿内一部分浩瀚如海的神通，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的神通余威斩在他的身体之上。
饶是似他这般强大的肉体也无法抵挡。
想想也是，大神通岂是这般容易挡下的？
无数的花瓣凭空出现，环绕在他的身侧。
南川眉头紧皱，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感受到这道袭来的神通，他下意识就觉得挡不住。
这是一道造化神通！
刚才的刀道神通比不得这造化神通，这类神通乃是神通内的上上等。
花瓣落在他的身，甫一接触，他的肌肤就长出幼芽，随后长成肉苗，开花结果。
他紧咬牙关，大喝一声，身体不断变换，手臂时而变成蛇尾，身后时而长出鬃毛。
经过不断的变换，南川终于变回了本来的模样。
这种变换不同化为祝融真身的那种变换，化为祝融真身或者凶兽只是用气血改变自身的肌肉骨骼走向和形态，而这种神通是生理上的彻底改变。
以他现在的修为抵抗造化神通还是太勉强了。
南川盘腿而坐，慢慢运转功法，大日火神真经！
这是他在领悟了宫殿内的诸多神通后，从祝融真身中自创的功法。
以前他施展祝融真身最多只功而没有法，无法发挥神通的全部威力。
一种法可以催动多种法，强大的法可以做到一法纳万功，万万功。
王富贵修炼的是道门的道德真经。
南川的胸口的火焰燃烧，这次不再是心火，而是在他心口出燃烧着肉眼可见的火焰。
火焰光华大放，逐渐变得圆润光华，化作一个小太阳没入胸口。
张口一吸，周围的灵气便被南川一口吸入体内，经过胎藏的位置化为火焰般的气血流便全身。
按理来说，灵气是会化为法力留在胎藏的，可南川的胎藏就是他本身，所以便化作气血流向全身。
他刚刚亏空的气血渐渐充盈起来，甚至隐隐有突破的气势。
不久之后，周身的气血被他打磨的坚实无比，只见他气息陡然一升就突破到了胎藏境圆满。
突然，还不待南川吐出一口浊气，一道大神通袭来。
这道大神通散发出来的气息倒是说不得有多强大，只是让人生出无法抵挡的气息。
就好像要被这道大神通击杀是很自然的事，或者说这道大神通仿佛是天地间本来就存在的一样。
南川鼓动全身气血，一身修为实力尽显也无法阻挡这道大神通分毫。
眼看着他就要死在这大神通之下，王富贵眼睛一亮，大叫道：
“南兄，我来助你”
从二人所处的地势看，他们好像是在下游。
上游吗?
南川想起了初遇朔月时，她坚决不肯让自己去上游，他决定上去一探究竟。
天门镇一定与血月界有联系，天门镇的镇民没有灵只有魂魄，而血月界的村民只有魂魄没有灵。
“刚才屠云初不是说了，这里有大恐怖吗。你还继续走下去。”
南川反问他：“如果我现在退，那以后事临己身岂不是还会退。一步退便步步退，我不想将来心境受损。”
王富贵沉默不语，确实如南川所说修行之路不知修行更加修心。
他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是不得不陪你走一趟了，如果此等灾祸降临我们道观我着实不能视而不见，如你所说，心的确不能退。”
二人来到上游，只见眼前的景象与下游截然不同。
黑河的尽头是一座从破碎的宫殿，残垣断壁遍布四周，黑水从墙壁的裂缝中伸出残垣，好像有生命一般。
光是从地上碎片来看，就能看出此地主人着实不凡。
南川捡起地上的石块随手捏了捏，发现宫殿的碎石坚硬无比，似乎还透出丝丝道妙的韵味。仿若空间尽头传来的喃喃低语。
天眼重瞳一照，石头上的纹理尽数化为深奥的符文飞入他的脑中。
这些符文时而如飞鱼在他的脑海畅游，时而又如微风从左耳飞出右耳。
待到南川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些符文记载着一些功法，不过只有法却没有功。
最重要的是南川居然一点都没有记住，就像那种只是流淌过大脑，却一丝不剩的清澈感。
此时南川不禁暗自腹诽，难道我有这么笨？
他转头看向王富贵发现他并无异样，心里这才平衡了下来。
王富贵眉头一挑道：“此地的主人看起来并不精通建筑之道，连地基都未打，要是遇上大风天，岂不是整座宫殿要被吹起？不过......”
南川接话：“不过，宫殿精良，着实像小孩积木之物。”
“是极！”王富贵抚掌道。
二人正要继续往前走，进入宫殿一探究竟，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在他们面前。
眼前的正是一席蓝色素衫，净面白皙的朔月。
似乎早就猜到了朔月会来拦住二人，南川丝毫不意外，可一旁的王富贵却看呆了。
“嘿嘿，朔月姑娘真是好看。”
南川心道：看来他也中了媚术，并不是我道心不坚
王富贵摇摇头，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失了心神。
随即他又有些震惊。
居然有人可以自由出入血月界，要知道他们要进入血月界需得等到每年月圆极阴之时，用大法力才能打开。
那岂不是说此人就是血月界的掌控者？
南川微笑道：“朔月姑娘此番是不是来拦我二人？”
朔月原本想道明她将南川拉入血月界是为了不让他去上游，并未想害他的性命。
听了南川的话，她改口道：“既然南公子已经知道了小娘子的来意，那便请你二人离去。”
南川叹了口气，道：“唉，不是我不想走，离不离去不在我，在这位公子。”
说罢，他要了摇头，看向王富贵。
我？
王富贵咬着牙关，瞪了一眼南川，这小娘子是血月界的主人，要是我说个不字她怕不是要一月光将我刷死。
他看向朔月望着自己就快要哭出来的眼神，心神又是不稳，讪笑道：“姑娘放心，我们这就......”
南川在一旁给他使眼色。
王富贵心里羞愧不已，暗骂自己道心不坚，改口道：“我们此番有必须进去的理由，姑娘可否通融则个。”
朔月潸然泪下。
“恳请公子改道，待到第二年在入宫殿吧。”
说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王富贵顿时不知所措。
南川走上前扶起她，问道：“下游的那些村民是你将他们维持在那种状态的吧？”
朔月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你是想复活他们吗？”
她再度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他们只有灵没有魂魄，已经无法复活了，为何不让他们再入轮回，而日日受过去之苦。”
朔月望着南川真诚的眼神，道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这些都是一个人叫我做的，他手上有村民们的魂魄，他叫我用月华温养这些灵，日夜拿血肉喂养龙鱼，只要集齐了完整的灵和成年的龙鱼，就能让龙鱼托着灵走过奈河桥与魂魄会和。我已喂养了六年。而如今只差一年我便可养出龙鱼。”
二人皆是心头一惊，又不禁打心底里佩服。朔月居然已经割肉喂鱼六年有余，这岂不是要日夜忍受骨肉分离之痛。
南川内心疑惑，按照朔月所说他们现在的确没有理由再进去宫殿，毕竟只要等到一年后便可将灵和魂魄再次融合，给村民们找一个躯体就行。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可是开了天眼重瞳，这项神通可以勘破世间虚妄。别人可能看不出，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灵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几乎都是靠着月华才能存在，如果出了血月界顷刻就会不复存在，又怎么渡过阴河呢？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天门镇时他曾问过陆吾，如果一个人的灵被剥离是非还能回归躯壳。
陆吾给他的回答是，可以，但得是强大到一定地步的灵，普通人的灵是绝无可能的，除非有人能打通幽冥，强行将弱小灵放入九幽温养。可你想想看守卫幽冥的地神是哪几位？土伯！后土皇地祇！神荼！
所以他必须进去看看。
王富贵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来，朔月姑娘是血月界的主人？”
“不是，我只是能打开这里的门而已，并不能操控血月界。”朔月摇摇头。
王富贵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开胆子。
“也许我能帮到你呢？”
听闻此话，朔月脸上顿时充满了神采。
南川抬手释放出澎湃的气血化为一条大河从二人身侧蜿蜒而过。
“我乃阴间特使，幽冥特许，先斩后奏。”
二人感受着气血阴河上的幽深气息，内心震惊不已。
王富贵更是咂舌：这小子是阴间特使？
朔月眼睛一亮，这种气息的确是阴间独有的气息，心道：如果他真是阴间特使，那相信他的确比相信那个人要好的多。
“真的吗？”朔月眼里还闪着泪光。
南川收回用气血模拟的阴河，面不改色地道：“此次前来血月界我便是为了调查此事。”
如果陆吾在此当不得要竖起大拇哥，好教众人知道此人是什么心机深沉，处变不惊的匪徒之辈，然后高声夸耀：“南爷的道行高，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只可惜此事陆吾还在沉睡，错过了这一幕。
“这里我们一定要进去。”
朔月其实自己也没进入过宫殿，她有些犹豫道：“这里是血月界的力量源泉，近些年来十分不稳定，时常有黑水涌出，我怕你们一进去就会触动黑水，引得黑水暴动。方才的黑水暴动便是那为光头公子心境不稳被黑水趁机腐蚀而引起。我怕黑水暴动会毁了血月界。”
但是朔月看到南川执着的眼神，她转念一想，特使老爷既然执意要进去，那他便是有把握的。
朔月侧过身，深深鞠了一躬，道：“祝老爷平安。”
南王二人并步走入宫殿。
殿内没有黑水，黑水是从殿外墙壁的裂缝之中渗出。
难道宫殿是活的？
南川哑然失笑，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
世上哪有活的宫殿？
王富贵此刻有些拘谨悄声问道：“请问特使大人，您此来作何打算。”
南川闻言努力让自己周正一些，道：“先解决眼下的事，其他事等出去再说，你我二人还是以平辈相称。”
王富贵这才不在那么别扭，暗自欣喜，我出门前算了一吉挂，看来这就是吉挂。
这可是幽冥特许，先斩后奏的阴间特使当兄弟。要是以后犯事，报一句阴间特使的名号，黑白使者飘飘而来将对面勾魂，啧，这个中滋味实在不可言说。
王富贵心中已经乐出了花，但他还不知道的是，就在前几天他还在被黑白二使追杀十余里。
宫殿内部的布置与皇帝的朝殿相似。
看着宫殿的布置，前方应该就是帝王的宝座，不过看样子还有好一段路。
王富贵感叹道：“这里面的空间比想象的要大很多，只是这里为何破碎的如此凌乱，普通的风沙做不到这种程度。”
南川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拼着一面墙壁。
在他的眼中，这些破碎的墙壁就是一部部功法，镌刻着山川河流，鸟兽鱼虫，风花雪月，春夏秋冬的大道理。
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扭动起来，做出一个个怪异的形状。
看着南川将自己的身体拧成麻花，他不禁好奇。
难道这墙壁有什么奥秘？
他也捡起碎片开始拼凑起来，仔细观摩之后，嘴里发出轻咦，居然也开始曲折的扭动身躯。
南川的意识在经脉之中游走，他随着自己的经脉从心房出发运转一个大周天又回归心房。
无数种明悟渐渐出现在他的心头，像是娟娟溪流滋润着田。
这种通晓古今，洞彻寰宇的感觉就像漩涡一样，让他无法自拔。
王富贵也一样，只是始终做不到南川那么通透罢了。
不过他的领悟却与南川截然不同，他只感觉自身空明自在，与周身的一切是那么和谐。
二人的悟道似乎触动了什么。
帝座的方向一道无形刀芒斩来，携天地大势，磅礴无量。
大神通！
南川气机受到牵引，单手接住刀芒，向后翻身一跃，刀芒就化为飞花四散。
花瓣飘落，化为无形。
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此时他依然紧闭双眸，刀芒之中的神通被他拆解成一道道小神通，最后化为虚无。
宫殿似乎在帮他封住了神通大部分的力量，如此大神通若不是如今借助了宫殿内的力量他是定扛不住哪怕一点余威。
刀芒中的神通余威被他化解了一大半，但即使他刚刚有所明悟，通过宫殿领悟了宫殿内一部分浩瀚如海的神通，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的神通余威斩在他的身体之上。
饶是似他这般强大的肉体也无法抵挡。
想想也是，大神通岂是这般容易挡下的？
无数的花瓣凭空出现，环绕在他的身侧。
南川眉头紧皱，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感受到这道袭来的神通，他下意识就觉得挡不住。
这是一道造化神通！
刚才的刀道神通比不得这造化神通，这类神通乃是神通内的上上等。
花瓣落在他的身，甫一接触，他的肌肤就长出幼芽，随后长成肉苗，开花结果。
他紧咬牙关，大喝一声，身体不断变换，手臂时而变成蛇尾，身后时而长出鬃毛。
经过不断的变换，南川终于变回了本来的模样。
这种变换不同化为祝融真身的那种变换，化为祝融真身或者凶兽只是用气血改变自身的肌肉骨骼走向和形态，而这种神通是生理上的彻底改变。
以他现在的修为抵抗造化神通还是太勉强了。
南川盘腿而坐，慢慢运转功法，大日火神真经！
这是他在领悟了宫殿内的诸多神通后，从祝融真身中自创的功法。
以前他施展祝融真身最多只功而没有法，无法发挥神通的全部威力。
一种法可以催动多种法，强大的法可以做到一法纳万功，万万功。
王富贵修炼的是道门的道德真经。
南川的胸口的火焰燃烧，这次不再是心火，而是在他心口出燃烧着肉眼可见的火焰。
火焰光华大放，逐渐变得圆润光华，化作一个小太阳没入胸口。
张口一吸，周围的灵气便被南川一口吸入体内，经过胎藏的位置化为火焰般的气血流便全身。
按理来说，灵气是会化为法力留在胎藏的，可南川的胎藏就是他本身，所以便化作气血流向全身。
他刚刚亏空的气血渐渐充盈起来，甚至隐隐有突破的气势。
不久之后，周身的气血被他打磨的坚实无比，只见他气息陡然一升就突破到了胎藏境圆满。
突然，还不待南川吐出一口浊气，一道大神通袭来。
这道大神通散发出来的气息倒是说不得有多强大，只是让人生出无法抵挡的气息。
就好像要被这道大神通击杀是很自然的事，或者说这道大神通仿佛是天地间本来就存在的一样。
南川鼓动全身气血，一身修为实力尽显也无法阻挡这道大神通分毫。
眼看着他就要死在这大神通之下，王富贵眼睛一亮，大叫道：
“南兄，我来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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