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破虏军（二）

    每隔一段时间曹变蛟都会写个折子，给崇祯汇报破虏军的情况。吓得朱政赶紧把后世的防疫基本知识跟卫生守则整理好，连夜从京师送往破虏军，一同前来的还有10个政委，称是军中教授。一人为正从五品督正，其余人为正四品督导。这10个还是崇祯从贡院中精挑细选，思想没那么顽固的，强行教育了几天：不要求别的，跟士卒训练一起训练，听他们倾诉，告诉他们为什么当兵。即便入了破虏军，如果差事办的不好，考核没过还是要被遣回贡院。

    曹变蛟心里也清楚，自宋朝开始朝廷对武人，特别是在外独领一军的防备就没停止过。如今崇祯也不例外，只希望过来的十个政委不会过度的染指指挥权。不过通过一个月的相处，令他意外的是，这些明明是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的读书人却是认真的完成每日的训练任务。即便拉练回来都累的呕吐了，还是收拾整齐开始他们的工作。也从不过问训练军中的其他事情，只是偶尔了解到士卒情况的时候会向他提点意见。

    随着新的卫生条例下来的还有三套制式一样常服，被要求日日都要换洗，每晚还要沐浴。古代没有电风吹这种东西，又是留着长发，只能围着篝火慢慢烤。新来的“新兵蛋子”偶尔会混进来，硬是要拉着跟大家聊天。毕竟是读书老爷，大家对他们的尊重还是有的。喜欢听他们说一些外头的见闻，也会说自己一路逃难过来的心酸，也会让自己提一些对军中生活的一些建议。

    相当一部分人一家子逃难过来，到了破虏军只剩两个人相依为命。大家不敢跟曹将军说，商量着几个人跟督导商量一下，训练结束之后能不能多点时间出去照顾外面的亲人。督导没有当面答应，说是要跟将军商量一下。大家以为当官的敷衍了事，没责备就算了，这事过去了。没想到督导是真的去找曹变蛟商量，而且第三天便带来了消息：把在外的单亲家人都集中起来，大家互相能有个照应，每天午、晚则会轮流派士卒过去帮忙。将军还说，这里是临时军营不适合居住，已经请人在太原内盖了军属大院，等成了之后把家属都迁过去。

    自从军营里的那些小子，整天都干净整洁的出入，带来的改变是军属。都会把自己住的棚子都打扫干净，腌臜物都是远远地扔到破虏军挖的大坑里面，生怕脏了自己孩子身上的那身军装。破虏军招兵还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上级兵官会家访。为了自己孩子的前程，渐渐地影响已经扩展到整个棚区，即便县城也没有如今的棚区干净。

    经过半年多的围剿，大部分土地已经被朝廷重新收复。加上朝廷对失陷城池田地的管理政策，各地的地主豪强为保住自己见不得光的土地，出资出力，全力反抗。从山西调来的粮食又让农民军雪上加霜，农民军不断地有逃兵出现，更别说前来投靠。大部分被裹挟的民众也主动向朝廷军靠拢，成了皇庄上的佃户。只要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谁愿意跟着反叛军当炮灰。

    洪承畴从陕北开始一直驱赶农民军，曹文绍也从山西境内向西追击。如今几乎所有的农民军已经被困在府谷一带。北面是洪承畴，西面是黄河，对岸有曹文绍守着，唯一的出入只能往榆林的孙传庭方向突围。一旦孙传庭的大军赶到，便能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剿灭农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