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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贪得无厌归黄泉 使诈逼婚误终身(二)

    第二天上午,曾大姐夫、大姐领着万通来到石府。

    石开夫妇一家人热情接待,一见万通,正如曾大姐夫所言,风度不凡一表人才,黄丽提一些奇怪巧妙新异难题,他都能灵活滑稽作答,还问些生意持家方面事,也对答如流合情合理。

    牡丹姑娘照母亲安排,坐在一旁问些调皮风趣话,他和颜悦色妙语连珠。

    黄丽又问,你对我牡丹印象如何,合不合意呀?

    万通不卑不亢答曰,您家姑娘有如此还要如何,只是我长相能力远远不如她不敢高攀。

    黄丽突然问,假设你和牡丹你情我愿成婚配,打算娶她当妻还是为妾呢?

    万通斩钉截铁回答:我哪有养活三妻四妾之能,哪敢心猿意马之想,立志学我父亲一夫一妻到老,终身幸福平安。我虽处世不深,却所见所闻,很多人家祖祖辈辈靠勤劳俭朴历尽艰辛成为富户多不容易,到子孙后代不思进取吃喝玩乐,尤其是接二连三娶姨太,不但家庭开销猛增,特别是姨太们争风吃醋勾心斗角闹矛盾起纠纷,结果是四分五裂家败人亡,作出此等愚蠢大事太不应该实在可惜。我要吸取这些悲惨教训,绝不做这种傻事,打定主意一心一意爱一个值得恩爱的女人。所以我从不随便确定配偶人选,不合我意,不够条件的,情不投意不合的,就怕后来同床异梦,同室操戈不善始终,不如趁早打光棍,如今我想要找性格温柔开朗,外表漂亮可爱,品质高尚文雅的才可成为我终身伴侣。

    黄丽趁热打铁追问,那你觉得牡丹合不合符你所有条件呢?

    心中有数的万通毫不含糊,我选来选去就看中牡丹鲜花,不知她心意如何,您二老可成全否?

    大姐生怕小弟急于求成,急忙上前拦阻,并谦恭的对石开夫妇说,小弟万通的事,还得回府通过慈母大人允许,并且您二老只听我丈夫一面之词,请不要轻信,请二位带牡丹姑娘亲临保靖万家看个究竟,了解清楚再做定论。还有一个问题,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男女双方都是青春少男少女,必须明媒正娶不可马虎了事。

    黄丽忙答曰,媒人是现成,大姐夫曾老板既是男方的大姑爷,又是女方同村邻居,并是从头起的牵线月老,是当之不愧理所当然的大媒人。还要申明,我石家选女婿只选儿郎人品和长相,从不挑剔家境贫富,现在当事人万通就在眼前,牡丹女儿喜欢他,我和石开看中他,尤其是万通少爷亲口表态选来选去唯一看中牡丹鲜花,作为男女双方的长辈和亲人,必须尊重少男少女当事人意愿成全他们,不得从中作梗,阻碍天赐良缘……

    有几分机灵的黄丽,刚听他大姐万灵出面阻拦,已意识到她起心不良,兴风作浪,必定是对我的为人、牡丹的身世有所掌握,生怕节外生枝成变数,想来个一锤定音,宣布经男女双方同意,定向……

    谁知强人自有强人制服,见机行事的万灵大姐,看她咄咄逼人很是蛮横无礼,果然是个厉鬼泼妇,便起身不理她再往下说,对小弟使个眼色拉着他往宅外走很远,耐心小声说,婚姻是终身大事,不可只看牡丹表面漂亮可爱,内在重于外表,你要各个方面考虑周到,你这不懂世事的,你知道牡丹她母亲是什么来历什么货色吗?她曾经是强盗周兆的二太太是趾高气扬骄横放荡劣迹斑斑的泼妇,人见人怕的黑心狼,俗话说买猪看猪种,娶亲看娘种。这牡丹既是强盗恶人的爹种,又是厉害泼辣的娘种,你得琢磨透彻,父母双亲都是无恶不作道德败坏的,能生育教养出品质优秀的后代来吗?

    跟牡丹一见钟情的万通犹豫不决,对大姐万灵说,我看人们总结的俗话也不是不可全信,还相互矛盾。你说的跟种像种瓜像瓜是一致,但我记得另外一句俗语:横木生直树,直木长弯弓。由此说来,世上的事物绝不是千篇一律一脉相承,永无改移,不可能恶人坏人的后代世代生坏蛋恶棍,我慧眼识人才,看得出牡丹聪明温和通情达理,不像你所推测评价那么丑恶可怕。

    大姐万灵语重心长劝导弟弟,你要懂得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只看外表不经过长期接触以事实考验,草率作定论是大错特错,有的表里不一深藏不露,越是狡猾厉害的恶毒心肠人,越是当面一套光明正大的,背后尽是阴谋诡计,使对方难以发觉捉摸不透防不胜防。我是比你大二十岁的同胞姐姐,真心实意为你着想,尤其对病魔缠身朝不保夕的可怜母亲担当责任,因为父亲的死就是你不听教训,找儿媳妇很多年许多个连一个也不成功,让他操劳着急是被你逼死的,如今母亲的心病又是你逼着。如果你一根筋到头,不接受几个姐姐的意见,一意孤行娶这等美貌如花种姓明显有遗传的教养不正经的,一过门就胡作非为,不孝顺长辈跟你打架骂闹,母亲岂不会被急死气死咯!我讲这么多你会难以接受,我也不枉做结论,但你得听我的,如今绝不能性急图快,好事不在忙中取,先把牡丹带给母亲见见面看母亲意见如何,而你要耐心认真察言观色,注意她言行举止,还要有意无意的为难她招惹她,让她露出真面目才能测试出心态暴躁或温柔,个性脾气恶劣与开朗,本质毒辣跟善良,总之你绝不能在短时期内过分随便相信她,和她约法三章,不准同室同床,相距三尺是规矩,只要本质真好,修养有素,考验她半年之久,发现不到任何差错再定婚不迟。

    经大姐苦口婆心劝导,万通有所醒悟,回答说大姐言之有理,感谢为小弟操心,请回去与她家人商议。

    万通彬彬有礼,叫声叔叔阿姨,我是百忙中抽时间来您府的,那边事务太多,不宜久留,特来向二老辞行。

    黄丽说万少爷虽然忙碌,专为终身大事到此,既没作出双方意向,连有关事项都没商量,过于急躁,我看你是不习惯这偏僻乡村,不如由牡丹领你去宽阔村外游览一圈,等我煮几个蔬菜在此吃了晚饭再说。

    大姐万灵插嘴说,初来乍到,只是让万通和牡丹见上一面,不好意思到你家吵闹,小弟去姐姐家才是道理。

    黄丽有意相请谈论婚嫁之事,靠缘分天赐也需双方谈商促成。依我之见,让少男少女当事人多些谈笑交流机会,给些时间并请你和曾先生来喝杯酒热闹热闹,很多事想办成得分步骤,一步一个脚印,顺便男女双方商讨一下今后打算。

    万灵答应,你说的是道理,我俩准来喝酒高兴高兴,并交代小弟你跟牡丹听从长辈安排去活动,看看田园风光,记得按时回府吃饭,征求双方家属和儿女们本人同意,彼此了解熟悉一段时间再定婚约,决定邀请石府长辈和牡丹明天去万府做客,看看其家境等情况,再做下步安排。

    万通和姐姐夫妇走后,黄丽重视考虑明天去万府准备事宜。她刚才看到很不易对付的万灵言词判断出去万府只是见识熟悉大体情况而已,有这诡计多端的大姐从中作梗,绝不会草率仓促把婚约定妥。她估计会把牡丹留在万府住下,好让万府老娘和多位姐姐监视观其言行举止,从而考核掌握她德行性格脾气等多方面状况,我宝贝女儿牡丹虽然机灵能干不亚于我,但毕竟年幼无知,幼稚无应变,尤其孤军深入寡不敌众,我得抓紧教她几招,注意防范些什么!万家众人起码会问长问短,问这问那打听石家内情虚实,怕就怕他问起父母经历牡丹身世等等,母亲黄丽教女儿牡丹,你这么大的人了要懂得人的出身好与坏将严重影响一生富与贵,你绝不能一老一实对人家说出你是周兆之女,因为周兆是臭名远扬的土匪强盗,我和你爹石开才拜堂成婚个多月就被抢去周家,是我肚里怀着你去的,所以是名副其实的石牡丹。你妹妹石杜鹃是我借回娘家之机跟你爹生活在一起才生下的,行凶作恶强盗周兆是个该断子绝孙的废物,他自己心中有数,生怕别人戳脊梁骨,专门抢年轻有生育成婚不久的有夫之妇,就是想抢人种接后,他三太太申夕风也是刚嫁李星几个月抢入周家的,不料她是空腹,结果在周家两年多也没生出一男半女。

    牡丹插嘴问,应该是泼妇申夕风不能生吧?

    母亲黄丽忙回答,哪是她没得生,刚逃离一年多就为原配丈夫李星生下白胖小子。

    牡丹有些怀疑母亲说法,又问那周辛是谁家的种呢?

    黄丽说,周辛母亲申大娘是周兆明媒正娶嫁到周家,嫁来两年多也不见动静,夫妻俩为此闹得天翻地动。申大娘受不了打骂折磨,一气之下回娘家住了几个月,跟她青梅竹马长大的穷小子重续旧情,后来才生下周辛。周兆又喜欢又生气,从此把申氏管得死死的,也因此再没生过二胎,周兆才知自己是废物,故所专抢怀有现货的妇人。牡丹疑问,我看申氏相当正经,绝不像偷人乱来的,真不敢相信。

    母亲黄丽见亲生女儿持怀疑,生气的说,我就知道你不懂世事,连我的话也不信,太忤逆不道,你要知道世上的事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交错复杂,头脑简单心地善良的人其喜怒哀乐内心全露于外表毫无遮掩,而很有心计的高深莫测老奸巨猾的深藏不露,口是心非的人让别人琢磨不透,这叫真人不露相。申氏就是这类型,而今我教你们其目的,要稳口身藏舌,绝不能随便乱说出自己出身,遇事要头脑清醒,不慌乱有耐性,能忍让有机变,起码不许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和本质真面目。要学申大娘明显偷人风流,却装正规老实道貌岸然样,明天我陪你去保靖万府,我料定这回深奥复杂的万灵出谋划策极力阻碍,你跟万通的婚事必定不好,但可能会把你留下,她们是想观察考验测试你,在万府期间必须保持冷静,不准任性冲动,要有耐心应对各种挑战考验,绝不能露出粗鲁好强恶劣野蛮本性,才会顺利过关和万通成亲。这万府是富甲一方名扬四海的大户人家,万通可算得德才兼备聪明能干的优秀人才,你一定要千方百计见风使舵不择手段得到他,只要驾驭他,就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

    次日一行人来到万府寒暄饮茶之后,石开夫妇领着牡丹四处瞧瞧。一遍欣欣向荣景象惊诧不已,欣然自喜。高楼大厦气势磅礴,依山傍水融合在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中,与众不同的精心安排,几栋大厦中央是一个莫大花园和空坪隙地,树木成荫,奇花异草芳香扑鼻。到处富丽堂皇华贵优雅,康庄大道直达府前,来往客商络绎不绝,门庭若市,真是富商大贾名不虚传。母女们看得眼花缭乱欣喜若狂,黄丽策划者,以我家牡丹的姿色、精明,这富甲一方万府少奶奶非她莫属。此后,将成为我常来常往的地方,到那时抱着可爱活泼的外孙,人人羡慕敬佩的长辈,可耀武扬威神采奕奕,闲云野鹤般信步游乐。

    花园大院还未看够,万灵来找石开一家和老太太商议万通牡丹之事。双方客气一番,能屈能伸的黄丽看过富可敌国兴旺发达的万府,不只是如今是鼎鼎有名的巨富,今后更是欣欣向荣大有发展,为了能让牡丹顺利嫁入,尽量放下架子傲气便谦虚和善的说,我们平常家庭高攀不上万府,一切请老夫人做主。

    万老太微笑着说,只要你千金合我心意,我看重人才,绝不可以家庭贫富论条件,如果比家业有哪家能比上万府,岂不通儿无法找到合格新娘啦!所以我们不会出难题,提出无理条件,将合适人选拒之门外,我和他各位姐姐初步认可牡丹姑娘漂亮可爱,想留她住些时日,让她适应环境,不知二位家长同意否?

    黄丽认为早在意料之中的事,幸好昨晚对牡丹教训许多,应该她会随机应变,会经得起万府众人考核,便答应:无知无识的乡巴佬能进大户人家学堂求知难得,牡丹年幼不懂事,请多加管教拜托您操心。

    万老太说声本是分内事,理所当然。还客气地挽留,在此招待不周,请二位多住几天再走。

    黄丽答曰,多谢盛情款待,家里无人照顾,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下次再来。当天离开万府而去。

    万老太吩咐万灵,人是你推荐来的,也与你比较熟悉,由你领去做点轻快事务。

    大女万灵尊母命,安排牡丹打扫卫生擦窗户,她从来是娇生惯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寄生虫,哪会做这种又累又脏的麻烦事,刚动几下就去找万通玩耍,如胶似漆生怕他离开,还状告大姐要我干粗重活,万通和蔼可亲地说,你在此无所事事,学做点力所能及的轻松活有何不可?

    牡丹撒娇缠住万通,我要形影不离陪在你身边才开心快乐。

    万通为难地说,那可不行,在万府哪个都得听母亲大人的,个个都得养成劳动习惯。他也琢磨着大姐跟她是邻居,昨天看大姐对她和她家人都不太满意,可能两家之间有什么过节或矛盾,大姐可说是有意惩治她,初来乍到得让她自由自在当客人看待。万通便找大姐说,我等姐夫快去桑田镇商铺管事,家里事怎么处置处理,请你回去催促他帮助他尽快解决家务要事,快去桑田上任。

    大姐毫不知晓小弟用意,答应明天就回去。

    等大姐一走,请母亲批准五姐和牡丹年龄比较相近,可能好合作些,叫五姐教牡丹读书写字绘画绣花,才留得住这么活泼可爱的客人。

    五姐教他学文化,才发现她一字不识,发笔、读音都得从头来,绘画、绣花也没入过门,连针也不会拿线也不知穿,拿她大伤脑筋。五姐耐着性子慢慢教她,她却毫无心思动手,动不动发脾气甩掉纸笔、绣具,时时刻刻一门心思缠住万通,他有意无意地百依百顺着她,想测试出真面目,但她根本没看出人家实际圈套竟得寸进尺,逼着他玩真的陪睡觉,有修养有高尚情操有觉悟的万通坚持不理她,就来野蛮的拳打脚踢口咬手抓还扬言你不依,我,再不依我我就抓伤你的脸,让你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