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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再见严松

    他们顺着大路走,陆川看着一个个路过的房子,竟然和梦中的房子一模一样,他又看了看远处,的确看到了后山,只不过后山烟雾蒙蒙,只能看到一个轮廓。明明是晴朗的白天,陆川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陆川想到了什么急忙低下头去看,果然自己和严松都没有影子。

    陆川又看向拉着他的严松,还是梦里的样子。他微微收紧了手指,还是感觉到了严松手掌的温度,这温度甚至比自己手掌的温度都高。陆川有些怀疑,自己和严松到底哪个人是活着的哪个人已经死了。

    仿佛感受到陆川的目光,严松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笑了笑,说道:“别着急,所有的事你都会知道的,我们快到了。”陆川不自然的点点头,其实心里对严松还是有点害怕。

    终于,严松停下了脚步,面向一座房子。陆川也看向了这个房子,有些惊讶道:“这不就是村长家吗?”他有些不明白,严松带自己来村长家是为什么。

    严松并没有进入房子,而是站在门口说道:“与其说是村长家,还不如说这里是村子的中心。”然后,他指了指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两个小凳子又说:“我们坐着聊吧。”

    陆川有些谨慎的坐了下去,凳子没有任何问题,严松也坐到了另一个凳子上,缓缓开口道:“从哪里开始讲呢?我想想,那就从你来之前做的关于村子的最后一个梦讲起吧。

    那天爹带着宏伟哥和黑碗回到我们家,他担心黑碗会伤害我们两个,就把黑碗拿走了,然后又画了一些符贴在屋子里,使我们能更安全些,他自己去另一个屋子找解决黑碗的办法。

    那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第二天我们起床一看,贴在门口的密密麻麻的符咒都被弄碎了,甚至门上面还能看到一些划痕。爹急忙去放黑碗的地方一看,黑碗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位置都没有变化。爹只好又重新画了符咒,还给我们身上画了不知道什么,坐完之后他叮嘱我们以后几天过了中午就不要再出院子了,等他找到能解决黑碗的办法。

    后面那几天,爹除了吃喝拉撒,就一直在翻越古书找办法,有时候半夜醒来我还能看到他屋子里的亮光。而且那些符咒也没有再被破坏了,我们还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就有些松懈了,但是爹还是不让我们出去。”

    “那后面就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吗,那只碗那么容易就放过你们了吗?”陆川正听着津津有味,这时严松停顿了一下,他就有些着急的问道。

    严松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要是那样倒好了,可惜那只碗杀人的心没有停止过。之后有一天很奇怪,白天明明是晴空万里,一到太阳落下山之后,整个村子就开始狂风大作,没过一会儿下起了暴雨。我们那天早早就睡下了,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大风呼啸的声音,心中隐隐有些害怕,就趴到窗户边看向我爹那屋,那屋的灯光还是很明亮,我心里稍稍有些镇定,就又躺下去继续睡觉。

    但是当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我听到有人下床了,我伸手一摸是宏伟哥不见了。我在床上低声喊他,结果他没有理,我只好也下床去看看他有什么事,等我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他目光呆滞,喊他他也好像听不见。看他走路的方向好像是门的位置,我拉着他不让他再走了,可是怎么也拽不动。我只好喊醒我娘一起拉着宏伟哥,不让他再走向门口了,结果奇怪的是我和娘两个人还是拽不动宏伟哥,他甚至能拖着我俩向前走。

    看着他快要走到门口了,我没有办法,赶快找了个凳子放到窗户旁边,踩着它打开窗户一条小缝大声喊我爹,我刚喊完一声,屋外的大风就猛的变大,好像要把窗户推开一样,我急忙把窗户关上,结果用力太猛就从凳子上掉下来了。娘看到我掉下来,也顾不得宏伟哥就跑向我看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还没来得及看我身上怎么样,就看到没有了我和娘的拖拽,宏伟哥一下子加速起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抓在了门把上了,当时我能感受到外面的风刮得更激烈了。我已经没有时间阻止宏伟哥了,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拉开门锁,正要打开门。这时门外有一个影子快速划过,猛的把门打开,然后挡在了门前,手指比划了几下,宏伟哥已经一动不动了。我看清楚之后才发现是爹进来了,全身湿漉漉的。

    我刚要上去看看他们,爹却不让我上前,让我赶快进屋子里躺着,不要再出来了,还让娘再给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我看了看他们,知道爹来了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只好不情不愿的上床躺着了。上床之后,我隐约能听到爹娘的声音,还听到了下雨的声音,我突然发现,外面没有之前大风的呼呼声了。”

    “难道那一切都是那只碗搞的鬼?”陆川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难道那碗能控制天气?”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严松手上突然出现一根小草,他边摆弄边继续说,“后来爹告诉我,那碗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只是碰到了下雨天,刚好帮了它。第二天宏伟哥听说自己昨天晚上那样,吓得脸都白了,一整天躲在屋子里没敢出去。其实我当时也很害怕,害怕它没杀成宏伟哥,也许下一个就该我了。

    幸好当天晚上爹终于找出了办法,虽然这个办法只在书里有,并没有任何例子可以参考,但是我们心中的石头还是放下了。等第二天父亲施法封住了黑碗,就带着宏伟哥去村长家商量这个办法,我和娘留在家里看着那只碗。后面就是小英子告诉过你的,父亲让村长召集全村人开会,主要说了三天之内搬家和实施这个办法需要八个人。其实不然,这个办法最后的实行是用了十个人。”

    严松不说话了,开始用手上的小草编什么东西,陆川看着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十个人?这么说你也在十人之列?”

    严松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继续编草,没过一会儿,他手上就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草蚂蚱。严松把那个用草编的蚂蚱举起来放到眼前细细的看了看,然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递给了陆川。陆川接过去也细细的看了看,虽然有些粗糙,但是这个蚂蚱编的还是很像的。

    正在陆川细细研究这个草蚂蚱有什么含义的时候,严松又说话了:“这个草蚂蚱还是我小时候爹教我编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的手艺还是不如爹的手艺。我一直以为爹不喜欢我,没事动不动就要训我,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后来我才明白爹的良苦用心,没想到懂他一片用心的时候就是我们永远分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