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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意外发现情书

    册子里写着些诗词,字迹婉约清秀,与约蒋敬礼那纸条上的字迹一样,是陈婉儿亲笔摘抄的。

    林凌启激动起来,里面的内容有可能可以看出些蛛丝马迹来。翻看几页,却不过是李商隐、李清照、柳永等善于写关于爱情的诗词,不禁有些失落。

    正要放回原处,册子里忽掉下两张纸笺。定睛一看,一纸笺上写着: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林凌启记得这是苏轼写的《春景》,词牌名乃蝶恋花。整篇词是作者借景抒情,表达自己的伤感,可光读这下篇,似乎有点暧昧之意。

    他心头一喜,再看一遍,才注意到这上面的字体用馆阁体书写,字体秀润华美,正雅圆融,行文流畅,与陈婉儿的笔迹完全不同。

    忙丢下这张,拿起另一张看,上面写着: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字体跟刚才那张完全一样,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林凌启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一下,忽感觉昨天丁鹏杰那张字据上的笔迹与此相仿。

    难道这是丁鹏杰写的?那他昨天在说谎?

    不,这种笔迹没有几年的练习是写不出来的。丁鹏杰打小不爱读书,要他埋头苦练,还不如揍他一顿。

    哪会是谁写的呢?

    林凌启又回忆一番,突然一个名字在脑海升起。

    丁鹏飞!

    对,就是他!

    刚穿越时那笔债务纠纷,那借据就是他伪造的。上面的字跟这一模一样。

    林凌启差点要跳起来,却又感觉不对劲。字虽然是丁鹏飞写的,但能得出他就是凶手的结论吗?

    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陈婉儿似乎与丁鹏飞没有一点纠葛。即便她藏着纸笺,或许她是丁鹏飞的崇拜者,请他写几句词当作留念罢了,就像后世粉丝请偶像签名一般。

    不过内容有些不正常,‘多情却被无情恼’、‘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些句子,象是一个爱慕者、暗恋者的口吻。

    假设这是陈婉儿写的,那很正常。丁鹏飞年纪轻轻已经考中举人,前途不可限量,有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愿意嫁给他,陈婉儿可能也有此念头。

    可事实是丁鹏飞写的,这里就存在两种可能。一种是陈婉儿请求丁鹏飞写,另一种则是主动写给陈婉儿。

    先分析第一种,如果说是陈婉儿请求丁鹏飞写的,那么她是在表露心迹。丁鹏飞这家伙人品不好,但文才出众,他怎么会不懂其中的含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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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满足陈婉儿的请求,这种纸笺一旦传出去,岂不是会引起尚维持反感。要知道他已经与尚维持千金有婚约,万一断了这门亲事,对他前途会造成很大影响,他会怎么做吗?

    那么第一种可能性不成立,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丁鹏飞主动写给陈婉儿。

    陈婉儿饱读诗书,才情过人,且容貌俏丽,连蒋敬礼立志要先立业后成家,遇上她也是神魂颠倒,一心跪到其石榴裙下,丁鹏飞会例外吗?所以丁鹏飞借纸传情,吐露心迹。

    只是这又陷入尚维持这个陷阱,如果他一旦这样做,尚维持势必翻脸无情,他敢吗?

    一阵锣鼓声从外面传来,打乱了林凌启的思绪。

    他走到北窗,推开窗户,只见一群身穿红袍吉服的人吹吹打打,从胡同东侧走入,来到西侧紧邻丁鹏杰宅院的一处院门口停下。

    这户人家的院门正对陈婉儿这间屋,与丁鹏杰及西侧一带宅院的院门相比,显得别具一格。其它的院门均与围墙成一线,而这家则往里缩进五步距离,与围墙成凹字形,上面还盖有顶棚。

    林凌启暗想,院门往里退,大院的面积要少许多,不知这户人家的主人是怎么想的。

    随口一问,陈知礼说这是丁鹏杰胞弟丁鹏飞的住所,原来院门也与旁边宅院一致。今年约八月份间,丁鹏飞雇人修改院门,说是过往胡同之人一旦遇上下雨,没躲避处,便特意往里退五步,上面加个顶棚,权当避雨所。

    林凌启暗感疑惑,丁鹏飞这家伙何时有这般善心?

    正想着,丁鹏飞骑着高头大马,喜气洋洋走在一顶大红轿子前。一大群人叽叽喳喳拥着过来,狭小的胡同瞬间挤爆了。

    陈知礼触景伤情,合上窗户对婵儿说:“婵儿,想必婉儿还不曾替你买首饰,这里首饰随你挑一件,算老夫赠你未来结婚礼物。”

    他顿了一下又说:“婵儿,今后你若遇上心爱的人,就嫁了吧!不要嫌弃人家贫富、美丑,只要真心对你就行。老夫太爱惜自己面子了,老夫不应该逼婉儿嫁给曹达明。

    如果早知道这种结果,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老夫也甘愿抚养,哪怕被人戳断脊梁骨。婉儿的命,难道不比老夫的脸面珍贵吗?老夫犯浑呀!”

    他不知是在对婵儿述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嘴里喃喃着,满脸没落。就像寒风中的枯枝,所有叶子均被刮落,唯有他在瑟瑟发抖。

    林凌启知道他看到丁鹏飞结婚,情绪波动很大,怕他就此一蹶不振,忙拽他出门,安慰几句。

    陈知礼呆呆的往女儿房间看了几眼,忽地跪下来哀求:“林大人,你大概知道其中的隐情了。倘若小女是想不开投河自尽,那就冤她命中该有此劫。但如果她是被杀害的,老夫求大人为小女申冤,抓住那个畜生。老夫要亲眼看看他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一尸两命啊!”

    说着,他已是老泪纵横。

    林凌启忙让婵儿搀扶他入内坐下,又是泡茶又是擦脸,忙乎一会,陈知礼情绪才稳定下来。

    有了他的许可,林凌启再无顾虑,返身再入陈婉儿屋内,四处翻找。

    一间房子被翻得七零八落,却始终找不到想象中那条绳子。林凌启略有沮丧,坐下来静思。

    那晚陈婉儿是如何从窗户下去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如同杨氏一般,将绳子系在床脚,而后顺着绳子下去。

    可现在找不到绳子,陈婉儿也是一去不返,陈知礼只是在事发后关上窗户,没有提绳子的事,那么只能证明陈婉儿根本没用绳子。

    那她真是一跃而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