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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丁鹏飞反击

    林凌启恨得牙痒痒的。

    他娘的,有你这么审案的吗?不满你的心意就要打。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被扒下裤子任你打,你想得美!

    他忽然有种拔腿就跑的念头。

    彭涛带着几个护卫队员就在大理寺不远处,他们有好几匹骏马。如果自己突然间跑出去,这里的人休想抓住。

    现在不象后世,没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自己乐意跑到哪里就跑到哪里,反正怀里还有数万两银票,饿不死人。

    只是自己若是跑了,那自己真成了挟私报复的阴险小人,那些为了自己跟方继伦作对的吴县百姓会怎么看自己。他们应该会痛心疾首,怪瞎了眼睛帮自己。

    撇开他们的看法,如烟怎么办?哥嫂怎么办?几千劳工、家眷怎么办?陆炳会不会因此事受到牵连?

    决定委实难下呀!

    正在踌躇不决时,大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喊声:“黄公公好!”

    林凌启眼睛一亮,救星来了。

    方继伦等人朝外望去,只见黄锦大步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太监,和一个脸上贴着膏药、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子,以及十来名大内卫士。

    何镗立刻意识到,黄锦是来给林凌启撑腰的。

    哼!昨天你说话好使,可今天对不住了。

    他站起来迎上去,作揖说:“黄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此?刚才首辅大人差人传旨,要下官等严审锦衣卫林凌启,如果他执迷不悟、拒不交代,可以动刑。圣命难为啊!还请黄公公体谅。”

    一开口就把黄锦堵死,免得他又找麻烦。

    黄锦毫不生气,笑眯眯地点点头,又朝林凌启瞅了一眼,眼角忽然抽动几下,继而说:“你是何大人吧?皇上命咱家旁听此案,该怎么行事你们说了算,咱家不干预。”

    何镗等人本来就没打算听他的意见,便差人端来座椅,又上热茶,继续催促用刑。

    从黄锦的眼神里,林凌启敏锐的抓住一条信息,他此来并不是旁听那么简单。

    但他来干什么呢?没看到那些家伙正拿着板子朝我逼近吗?你难道是跑来看我屁股的?

    想到自己强壮的身体、英俊的面容、潇洒的风度,又想到黄锦是个太监,林凌启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会吧?莫不是他有那种癖好!

    我的老天,他真是打这主意,自己宁可把那玩意剁了喂狗。

    正想得心里发颤,只见差人端过去红木座椅,请黄锦坐下。

    黄锦突然间像要坐花轿的新娘子,扭扭捏捏不肯落坐,竟然把座椅让给他身后的那贴满膏药的男子。

    林凌启顿时松了口气,原来那男子是他的相好,口味挺重的,难怪嘴角抽风贴膏药。

    不对呀!

    那男子的眼神怎么如此犀利,又如此淡然,仿佛能看穿世上的一切,又象对世上所有人都毫不在意。

    咦!

    这眼神看着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对了,还有那个小太监,长的实在太俊俏的,若是个姑娘家,不知要迷死多少人哪!

    咦!他的胸部怎么鼓鼓的,难道是……

    那小太监象是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一张脸顿时红了,‘呸’的一声转过了脸。

    刹那间,林凌启明白了。

    他猜的一点都没错,那男子正是当今圣上朱厚熜,小太监则是柔善公子朱素嫃。

    为了忽悠父皇一起来大理寺,朱素嫃花了不少口水做思想工作。什么天子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等等,终于把朱厚熜说动了。

    不过当时的化妆技术远不能与后世相比,朱厚熜又不喜欢把脸涂抹的乱七八糟,最后只得贴几张跌打损伤膏药糊弄一下。不过这些膏药气味太重,脸上又紧绷绷的,好不难受。

    哎!为了看场官司,真是委屈自己了。人家坐着我站,自己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啊!

    朱厚熜按住黄锦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千万不能露陷。若是让天下人知道皇上扮成这副模样,那还怎么治国呀!

    几个差人满脸煞气的走来,一把扭住林凌启的胳膊,伸手解他的腰带,嘴里嚷嚷着:“老实点!”

    去你娘的,你们要扒我裤子,还叫我老实点,你当我是青楼卖身的!

    林凌启一下推开他们,朗声说:“几位大人,你们口口声声说下官诬陷丁鹏飞,请问下官诬陷他什么?皇上吩咐你们用刑,可没叫你们滥用。”

    朱厚熜不禁点了点头,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用刑,你们是审案还是套口供呀?

    “这个…这个…”

    若是一盏茶功夫前,方继伦等人哪会理会林凌启的辩解,可现在黄锦在这里,若是滥用刑罚的话,怕他跑回去打小报告,划不来!

    丁鹏飞已经知道黄锦的身份,心中不知是气还是嫉妒。

    林凌启何德何能,居然有当朝权势数一数二的大太监给其撑腰,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哼!管你呢!我岳父的座师乃是当朝内阁首辅严大人,难道还怕你个死太监!

    他站起来,起得太急了,身子忽有点晃动,忙扶住椅把说:“各位大人,林凌启曾借小生家银两不还,小生诉诸于官府,故而彼此不和。

    去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吴县城绸缎铺掌柜陈知礼的爱女落水身亡,林凌启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张纸笺,说小生与陈婉儿有私情,这纸笺是小生送与她的求情书。

    天地良心,小生早已与苏州府知府千金定下婚事,从不曾有此邪念。这倒也罢了,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任他闲言碎语,小生只要问心无愧。

    谁知小生成婚当日,林凌启赶来,说小生于十一月二十五日晚,诱陈婉儿至城中济民井旁,用鹅卵石砸死其,并抛尸于井边的池塘之中。

    各位大人,小生从小攻读,并习武,以图将来能报国安民。别看小生现在禁不弱风,但臂力手劲极大,那天在吴县县衙,小生用鹅卵石,当场砸碎一犬脑袋,若是砸陈婉儿这等弱女子头上,她的脑袋只怕半个陷进去了。

    林凌启,你在离吴县之前,曾携带验尸仵作之记录,你拿出来让各位大人瞧瞧,陈婉儿脑袋是否完好无损。你把纸笺拿出来,看看我的笔迹是否与纸笺上的笔迹对得上。

    各位大人,小生婚礼被他捣乱,又被抓进县衙,弄得名声扫地、焦头烂额。幸好小生确系无辜,幸好小生的岳父是位知府。若小生不过一介布衣,早被林凌启害死在大牢之中。请大人为小生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