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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团初战

    上官爰剑抖开锁链,挥手轮起来,冲入敌阵!

    啪啪啪!三名士卒的手臂折断!两个士卒弓弩落地!还有一个手握弯刀,刚举过头顶,被锁链抽中拇指!士卒的拇指皮肉开裂,露出了白骨!

    “啊——!”士卒扔掉弯刀,将受伤的手指夹在腋窝,疼得全身发抖,慢慢蹲在地上,张嘴喊叫,声如狼嚎。

    步卒们手握长戟,齐步走过来,一步一步逼近上官爰剑。

    李少卿见士卒手中的锋刃,已经快触到了上官爰剑的脊梁,高声喊道:“注意身后!”

    上官爰剑也不回头,一锁链直接甩了过去,这回甩高了,有两个士卒的头盔被打落,身子摇晃了几下,软泥般地瘫软下去!一个被抽中了脸,半边腮帮子被掀开,露出了大槽牙!一个下颚被打成粉碎性骨折,整个下巴立即掉了下来,痛得啊啊地叫,用手往上托,手一松开,下巴还是往下掉!

    李少卿大声骂道:“奶奶的,去你爷爷球吧,大不了一死!”说罢,挥舞长剑,冲入战阵。

    小姒又踢了厨子潘二一脚,怒喝:“能不能死出个人样来!”不待潘二回答,她拾起一杆大戟,杀了过去。

    厨子潘二慢慢爬了起来,喊道:“小姒,我俩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见小姒不理他,转了一圈,发现一张木弓,拾起来,在小姒身后,闭着眼睛,左一下右一下地瞎抡。

    这时,那个被上官爰剑踹飞的曲军候也回过阳来,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申屠公子面前,有气无力地说:“公子,不能再这样打了!”

    申屠公子狠狠道:“是不能这样打了!令弓箭手齐射!”

    曲军候一听,腿一软,扑通跪倒,难色说:“那里还有我们的人啊”

    申屠公子揪住他的前襟,怒道:“你想抗命吗!”

    原来这申屠公子,本名申屠沽,少时出麻疹,月余高烧不退,其母出百金,请一化外方士为其诊治,方士闻其名,说:“沽从水,故公子体弱,不如改沽为蛊!”其母闻言愠怒道:“我出百金请先生来,心无所谓不诚,可先生为何戏耍我们!”于是命人叫来丈夫,令杀方士。

    其父听罢哈哈大笑:“蛊者,毒之王也,我儿身若如蛊,百毒不侵,我看没什么不好!”从此,申屠沽便改名申屠蛊。

    谁知日后人如其名,这小子长大后,性恶顽劣,且阴损,借着其父的势力,无恶不作。

    申屠家本是北地胡族,后率众南归,被淮安王安置在边地。边地战事不断,申屠的势力越滚越大,如今已手握十万大军!淮安王担心其拥兵自重,一纸诏书诏其入京,明升暗降,封其为太尉。

    申屠接到诏书,率五千亲随赴任,众朝臣出城十里去迎,一见这阵仗,无不心如寒蝉。申屠太尉哈哈大笑,持佩剑上殿,名为清君侧,实为清除异己,至此满朝紫衣无不向申屠低头,而整个槐安国俨然成了申屠家的天下!

    申屠蛊靠着老父的势力,出任王城中尉,主管四门守备和城内治安。

    曲军候见申屠蛊瞪眯缝眼,不敢再多言,命百名弓弩手拉弓上箭。

    正在这时,只听城门之上一声断喝:“住手!”

    曲军候循声望去,长舒一口气,摆了摆手,士兵们自发地放下弓弩。

    上官爰剑也收回锁链,抬头向城门上望,只见一顶伞盖之下,站着一位美妇,云鬓花颜,雍容大气!

    “咦?怎么是她?”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美妇却转身离去。

    曲军侯如蒙大赦,忙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城门开启,先是百名武士冲出来,分立于道路两侧,手持长戟,昂然侍立!好半天,一阵銮铃响起,一辆银鞍金饰的伞盖华车缓缓驶出,伞盖之下,端坐着那位美妇。

    上官爰剑待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车上的美妇,美妇一头乌丝,松散地挽成堕马型发髻,上饰雕玉花坠,面如满月,眉青如黛,一双大眼,眸子明亮而深邃,鼻子挺直秀美,人中略凸,嘴角上翘,下颌圆润,脖颈白皙,身穿一件淡青色曲裾小袄,领口绣着紫色金丝,下身配一条绛蓝色团花长裙,系红丝衣带,后背挺得直直的,显得端庄高冷,风度娴雅,又极尽雍容。

    他惊得张大嘴巴,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夫人!”

    美妇好像没有听见,冷眼俯视着众人。士卒们好像被美妇的目光耀了眼睛,纷纷低下头,不敢大声呼吸。

    小姒走过来,拉了拉上官爰剑的衣袖,悄声说:“嫂夫人怎么在这?”

    李少卿也愣住了,自语:“大白天的,怎么遇见了鬼!”

    正在这时,申屠蛊满脸堆笑,快步走过去,躬身施礼:“公主殿下!小臣正在抓捕嫌犯,请公主示下!”

    “公主?”上官爰剑又揉了揉眼睛。

    小姒紧盯着美妇,小声说:“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成公主了?”

    忽然,那个被上官搭救的女子奔过去,扑通跪在美妇的马前,高声说:“请公主殿下搭救我父,救救前方将士!”

    公主一愣,随后俯身说:“汝何人?”

    未等女子回话,申屠蛊回身一脚,将女子踹翻,厉声道:“武士何在!”

    两个武士拿着锁链屈步上前,仰着脖子看一眼公主。公主摆了摆手,说:“让她把话说完!”

    武士躬身退下。

    公主起身下车,款步走到女子近前,上下打量着女子,轻声说:“汝何人?”

    女子伏地叩头:“婢女司马聿儿,司马太史乃是家父。”

    “太史令驻守蛟河城,并未听说遭遇险事,缘何说要我搭救?”

    司马聿儿再叩头,流泪说:“我父鸿雁传书,蛟河城早已箭矢殆尽,粮草断绝!”

    公主一听,脸色凝重起来:“书信在何处?”

    司马聿儿站起身,在人群里找,终于看见那个夺走她天鹅的士卒,分开人群走过去,一把抓住天鹅血淋淋的脖子,走到公主面前。

    公主一见司马沾着血污的玉手,知道女子没有撒谎,说:“书信在哪?”

    司马聿儿将天鹅放在地上,在它的一只腿上,解下一个肮脏的布条,拿给公主看。

    公主展开布条,见上书:“蛟河城失尽粮绝!将士枕戈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