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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名

    食堂旁有个小卖部,小卖部直通后面寝室的小操场,女生寝室楼下有颗三人牵手才能围住的黄角树,又靠近小卖部后门成了学校男生偷着抽烟打掩护的绝佳位置,要是遇着教导主任来逮人,前面打个响声后面立马作“鸟散”各自逃回寝室,不过这样的风险也很大,要是遇着前后夹击,那就是猫抓老鼠总能逮住那么一两个

    姜织年来学校第一天就看好这条近路,从“宣和楼”下来,只需要拐个弯进小卖部就能直通女生寝室楼下,这得少走好大一圈路呢,直到上晚自习时班主任说了那条不成文的“新生注意事项”姜织年有些放弃了

    晚上下自习姜织年来到宋时语课桌旁说“抄近路,走吗?”宋时语就知道姜织年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她反问“你不怕?”

    姜织年顺着自己屁股坐在宋时语课桌上说“怕啥子,不都是人”

    “舍命陪君子”

    宋时语纯粹是因为好奇,姜织年也好奇但心里更多的是不平衡,她想看看这样好的学校,乡镇学生要花%200的努力才能考进来,却依然有一群“老鼠屎”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抽烟的学生又是什么样的,姜织年从来没见过,13岁的姜织年当然不会明白这样一群人,是每所学校包括高等学校都会存在的一批人

    姜织年仗着胆子和宋时语一起拐进小卖部,里面买东西的学生不少,有几个男生就那么明目张胆的靠在冰柜上“吞云吐雾”有好些胆子小的女生想吃雪糕根本不敢靠近,姜织年挑开帘子继续往后门走着,宋时语跟在她身后吞了吞口水

    后门黄角树围着的花坛边蹲满了十几岁的青少年,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靠在门框上,其中一人眼色不善的盯过来,见姜织年她们似乎不怕冲对面的男生挑眉吹口哨,对面男生没理他,挑眉男生幼稚的转身堵住一半的门,换作其她人看到这样的情况走到这里就已经是极限,姜织年捏紧宋时语的手,淡定的从挑眉男生一旁“叶不沾身”的走过,另一边的男生终于动了下脖子抬头看到两个高低马尾的身影

    “姜织年你松手”宋时语一把甩开姜织年的手说“你晓不晓得老子手都要着你捏断老”

    姜织年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来上前揉着被她捏红的手说“你以为老子不怕”

    她俩拍着胸脯吓得赶紧上了楼,她们的寝室就在黄角树楼上,下面隐隐约约还传来讨论这她俩的声音,后一步回来的赵敏敏和田静对她俩竖起大拇指说“你俩真勇”第二天教室里就传出她俩“勇闯虎穴龙潭”“丰功伟绩”姜织年很无语很生气,可她管不住那么多人的嘴巴,更无语的是她这么努力的从乡镇学校考进来,成绩在全班前三名却没人记住她的名字,莫名其妙仗着胆子挑帘去看了一群混混抽烟,倒是弄得“人尽皆知”后来两个多月姜织年和宋时语都没再去小卖部,要吃的用的都会用利用周末放风时间去校外买回来

    每天早上起床铃响后,都是羽泉那首《奔跑》循环播放,楼下黄角树处不知道从那天开始,总有那么几个鬼哭狼嚎的人跟着干吼,姜织年每天晚上打着手电筒要复习明天的课业,早上自然是不到最后一秒绝不起床,苍天可怜每天都要忍受不同声音的摧残

    宋时语洗漱完后用冰凉的手贴着姜织年的脸喊醒她,下楼时目光往黄角树处撇

    “果然又是嘞几个人”姜织年小声说“等老子那天心情不好,泼盆冷水下来”

    “得了吧这水要是真泼下来你能比上回还出名”宋时语紧两步和她并肩走说“上回是“勇闯虎穴”嘞回怕是能传出个炸敌人碉堡故事来”

    “站到”靠花坛边站着三个男生,扔了手里的烟,对姜织年和宋时语说“看啥子老逗是你们两个”旁边过路的女生听到不是喊的自己有庆幸的都离得远远的,有些妒忌的眼神明目张胆打望的

    姜织年把宋时语往身后拉了一把,她总觉得这三个人有些眼熟,宋时语又靠上来“拉啥子?跑啥”说完拉起姜织年就跑

    慌乱中两人跑到“宣教楼”初三的地盘上

    后面还在黄角树花坛边的三个人

    “你嘿到别个老,浩子,你个宝批龙”

    “爬,老子刚刚说问啥子的时候,你们不是说的随便问!”

    “别个林峰海喊你温柔点开口,你自己看哈你都说老些啥子,站到,你是黑社会吗?你要笑死老子”

    “走,回去了”周测易扔掉手里的烟说“她跑啥子跑,老子又不吃人,那天都不怕今天还嘿到起老”

    韩子皓上前一步揽肩说“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周测易拍开他手说了句“滚”

    12月份的时候,学校下来了,十多个名额的贫困学生名单,姜织年被才去教师办公室回来的同学喊着说

    “姜织年,余老师找,去办公室一趟”

    唐仓清敲了敲桌面

    正准备午休的姜织年抬头问“啥子事”

    “好事,你去了逗晓得老”唐仓清返回自己课桌

    “你不是从办公室出来?我看都去了好几个人了,你不晓得啥子事?”姜织年继续发问

    “老师不让说,你去嘛,反正不是啥子坏事”

    到办公室,余斌拿出张名单让她签字时,她才晓得名单里还有她。

    “嘞不是贫困生才有的吗?余老师”

    姜织年拿着笔不确定的问到,余斌手指敲着办公桌斟酌了下用语说到

    “先签着吧,名额有限,到时候不一定能发得下来”

    “哦”

    从办公室出来,姜织年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没注意下楼的人撞了上去打滑一下,高处的人刚想伸手,姜织年扶着墙自己站稳了,才抬头起来说了声

    “对不起”

    对方愣了下,说了句

    “嘞不是牛犊?”

    后面一个低头的男生,恍然抬头略过前面说话人,看到台阶下站着的姜织年

    姜织年听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和后面抬头的男生眼神对碰上,又说了声“对不起”有些慌乱从旁边走了。

    其实她仔细看看,就能想起来,这几个人在哪儿见过,姜织年没仔细看的原因是和她对上眼神的那个男生有点帅,姜织年能想到自己脸已经红了

    “哈哈哈哈哈,周测易,她居然没认出我们……哈哈哈……”

    周测易吹着口哨,双手插兜的下了楼

    “行了,他现在心情好,你合适就收脸啊”

    “不是老林,你这话怎么说?我没听明白”

    “那你就站在这儿好好想想”

    说完这句,林峰海也下了楼

    “哎,不是老林……你们……,跟我说说会死啊?”

    周子皓赶上去,手搭在了林峰海肩上问

    “你是不是脑袋被们卡老?别搭着我”林峰海嘴上这样说,收却没推开他

    “那怎么说?那天早上光线是不怎么亮”周子皓将人揽过来一点说“但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吧?人总是能看清得吧?那为什么就给忘了?还是说刚刚又被吓着了?”

    “也许人家根本就没看脸呢?”

    “啊……?没看脸那就更不认识了啊,不认识……不认识……那不就……”

    “哦……”

    那声“哦”韩子皓尾音拖得及长“我懂了,我懂了”

    贫困学生那个钱,是过了元旦才发下来的每人300,去办公室签了名的人一个不落。

    期末考试完,姜织年和宋时语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回家,棉被用床单罩着不被落灰,姜织年在镇上岔路口和宋时语挥手,再见面就是下学期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