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交易
维尼克牵着驴子回到普菲拉城。他先是到库奇车马行归还了驴子，还赔付了丢失的第一头驴的钱，然后赶到神庙去见卢比亚斯。
“卢比亚斯主祭大人，我已经向命运女神祈祷，占卜了怀森南德先生的下落，他就在城西北部的一个废弃院落中，只有几名武士看管，没有黑祭司和祭坛在，请派一队治安武士，去救救他吧！”
怀森南德的位置是米特里特安排的，只要维尼克带人去，那里的武士就会留下怀森南德快速撤退，避免与神庙武士交手。
“真的？”卢比亚斯一脸怀疑地看向维尼克。
之前一次维尼克报告了黑祭司营地的消息，然后导致一队武士团灭，一场斗法后，被那么强大的神术摧毁了祭坛和营地，竟然还能有人幸存？
而且晚上还被命运女神祭司瞅到空隙，破坏了神庙。这次维尼克又来报告了，卢比亚斯实在忍不住怀疑维尼克其实是黑祭司派来的卧底，专门勾引他做出错误决断的。
“卢比亚斯主祭大人，您就再相信我一次，救救怀森南德先生吧！应该是黑祭司在知道被发现之后转移了人质，在城内另一个据点继续逼问树皮纸的造纸方法。他是普菲拉城土生土长的居民，是女神虔诚的信徒，落在了黑祭司手里，现在仍在经受痛苦折磨啊！”
话说回来，怀森南德本身确实是安安分分的普菲拉城居民。这种失踪事情如果报告给哈达，又有确切的位置信息，哈达也会直接履行治安队的职责，去营救人质的。
“维尼克，树皮纸的制作工艺如果放在莎草纸的生产上，能不能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
“啊？”维尼克一脸呆滞。这弯转的也太大了吧，维尼克直接刹不住车。
“树皮纸的质量还是略逊于莎草纸，莎草纸匠人和商人必须安抚下来。塞波茨调研过了，在价格和产能上，莎草纸都无法胜过树皮纸。如果不能压低成本，商人不愿收购莎草纸，而匠人的生计也没办法平衡。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卢比亚斯又详细解释了一番。莎草纸目前是优于树皮纸的没错，其他行业如果只是普通书写，就可以直接用树皮纸代替了。但神庙某些符咒的绘制，树皮纸就无法胜任了。因此这次产业革命，是革不掉树皮纸的，还得倒退几步，把树皮纸拉一把。
从卢比亚斯的言辞和说这话的时机来看，是要用树皮纸的工艺和方法来做交易咯。
“据我所知，莎草纸的制作工艺非常成熟，没有什么改进空间了。”
见卢比亚斯一皱眉，维尼克赶紧接着道，“不过如果单说降低成本的话，那就可以像树皮纸的工坊一样，使用流水线作业。”
“流水线？”卢比亚斯来了兴致。
“是的。目前莎草纸匠人都是一户一户小作坊生产的，全程都需要手艺成熟的工匠精心完成。但如果能让他们培养一批学徒，每个学徒只教授一个制作步骤，他们应该能够很快熟练单一的制作步骤。然后将所有的匠户和他们的学徒都集中起来，在一个大的工坊里，各司其职，这样，莎草纸的产能一定能提高。不过成本就不知道能降低多少了，而且质量可能也比不上精工细作的。”
卢比亚斯垂眼沉思，“符咒的制作……”
“符咒的制作也可以这样，绘制符咒需要更多的人手，但祝福就快捷多了。而且连续绘制一种符咒，也能更快熟练……”维尼克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停下了。这样岂不是把制符这种高大上的事情变成了搬砖？天下的祭司和学徒都会痛骂自己的吧……
“流水线工艺洪恩商会已经在树皮纸制作上运用了，有了不俗的经验和心得，可以让他们直接与工匠协商开办工坊。只要神庙一声令下……”维尼克想把话题掰回来，顺便给洪恩商会找门新的生意，说不定他还能得点抽成呢。
“不可。”卢比亚斯打断了维尼克的畅想，“莎草纸的生意原本就是掌握在本地的希尔塞克商会和波诺卡城的贝德尔商会手中，这两家不能避开。”
卢比亚斯接着道，“看在你贡献出‘流水线’工艺的份上，可以算洪恩商会一份。我明天会让塞波茨把莎草纸工匠和三家商会的人聚集起来，你来把这个方案讲给他们，就按这个方式解决。这将是神庙最终的裁决。”
“好的，卢比亚斯主祭大人！”维尼克点头称是，“那怀森南德……”
“你去把怀森南德的事情告诉哈达，让他派人去营救吧。如果没有祭司在的话，治安队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卢比亚斯挥了挥手道。
维尼克退出会客室——神庙坍塌的部分尚在维修，卢比亚斯这些天都在会客室——，正匆匆向治安所奔去，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
“维尼克！站住！”
是希利塔的声音，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希利塔，怎么是你。”
“维尼克，你结束禁足离开神庙怎么不通知我？！害我给你送饭时还被埃勒贝尔祭司撞见！”希利塔快步跑来，一拳击在维尼克肩膀，她的高马尾都刷到脸前了。
“哎呦哇！”维尼克尽力做出疼痛的样子。
他想起来了，之前在神庙禁足的时候拜托希利塔给他送饭，但离开的时候太急，后来就直接奔黑祭司营地去了，根本没有想起来通知希利塔不用再送饭给他。
这要是只是让她白跑一趟倒是没什么，但看到希利塔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恐怕和埃勒贝尔有关。难不成埃勒贝尔撞见希利塔给他送饭，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埃勒贝尔不像这么八卦的人啊？算了先哄哄吧。
“希利塔，住手！我错了，你听我狡辩！”
“狡辩？”希利塔快气笑了。
“解释，是解释！”见希利塔没有再次动手的意思，维尼克平静下来解释开始解释。
“其实还是怀森南德先生失踪的那件事。本来禁足结束后就应该去找埃斯瓦尔德报道，和你一起开始画符的，只是我还担心怀森南德，希冀他还幸存。于是我向命运女神祈祷，占卜怀森南德先生的下落。果不其然，黑祭司早已经转移了，而怀森南德先生还幸存！我这不是又来求卢比亚斯主祭大人，请求展开救援。”维尼克示意希利塔边走边说，带她一起向治安所走去。
“骗人！仅仅占卜会花那么长时间？！我听赞海娜说你又租了一匹驴子出城，去了一天一夜才回来！”
“原来是赞海娜透露了我的行踪，可惜普菲拉城只有这一家车马行，否则怎么会被你抓到。”
“哼！”希利塔撇撇头，“你又独自去探险了！”
“你猜啊，猜对我就告诉你。”维尼克避过希利塔的锤击，转头做了个鬼脸。
两人追逐着向治安队跑去。
“卢比亚斯主祭大人，我已经向命运女神祈祷，占卜了怀森南德先生的下落，他就在城西北部的一个废弃院落中，只有几名武士看管，没有黑祭司和祭坛在，请派一队治安武士，去救救他吧！”
怀森南德的位置是米特里特安排的，只要维尼克带人去，那里的武士就会留下怀森南德快速撤退，避免与神庙武士交手。
“真的？”卢比亚斯一脸怀疑地看向维尼克。
之前一次维尼克报告了黑祭司营地的消息，然后导致一队武士团灭，一场斗法后，被那么强大的神术摧毁了祭坛和营地，竟然还能有人幸存？
而且晚上还被命运女神祭司瞅到空隙，破坏了神庙。这次维尼克又来报告了，卢比亚斯实在忍不住怀疑维尼克其实是黑祭司派来的卧底，专门勾引他做出错误决断的。
“卢比亚斯主祭大人，您就再相信我一次，救救怀森南德先生吧！应该是黑祭司在知道被发现之后转移了人质，在城内另一个据点继续逼问树皮纸的造纸方法。他是普菲拉城土生土长的居民，是女神虔诚的信徒，落在了黑祭司手里，现在仍在经受痛苦折磨啊！”
话说回来，怀森南德本身确实是安安分分的普菲拉城居民。这种失踪事情如果报告给哈达，又有确切的位置信息，哈达也会直接履行治安队的职责，去营救人质的。
“维尼克，树皮纸的制作工艺如果放在莎草纸的生产上，能不能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
“啊？”维尼克一脸呆滞。这弯转的也太大了吧，维尼克直接刹不住车。
“树皮纸的质量还是略逊于莎草纸，莎草纸匠人和商人必须安抚下来。塞波茨调研过了，在价格和产能上，莎草纸都无法胜过树皮纸。如果不能压低成本，商人不愿收购莎草纸，而匠人的生计也没办法平衡。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卢比亚斯又详细解释了一番。莎草纸目前是优于树皮纸的没错，其他行业如果只是普通书写，就可以直接用树皮纸代替了。但神庙某些符咒的绘制，树皮纸就无法胜任了。因此这次产业革命，是革不掉树皮纸的，还得倒退几步，把树皮纸拉一把。
从卢比亚斯的言辞和说这话的时机来看，是要用树皮纸的工艺和方法来做交易咯。
“据我所知，莎草纸的制作工艺非常成熟，没有什么改进空间了。”
见卢比亚斯一皱眉，维尼克赶紧接着道，“不过如果单说降低成本的话，那就可以像树皮纸的工坊一样，使用流水线作业。”
“流水线？”卢比亚斯来了兴致。
“是的。目前莎草纸匠人都是一户一户小作坊生产的，全程都需要手艺成熟的工匠精心完成。但如果能让他们培养一批学徒，每个学徒只教授一个制作步骤，他们应该能够很快熟练单一的制作步骤。然后将所有的匠户和他们的学徒都集中起来，在一个大的工坊里，各司其职，这样，莎草纸的产能一定能提高。不过成本就不知道能降低多少了，而且质量可能也比不上精工细作的。”
卢比亚斯垂眼沉思，“符咒的制作……”
“符咒的制作也可以这样，绘制符咒需要更多的人手，但祝福就快捷多了。而且连续绘制一种符咒，也能更快熟练……”维尼克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停下了。这样岂不是把制符这种高大上的事情变成了搬砖？天下的祭司和学徒都会痛骂自己的吧……
“流水线工艺洪恩商会已经在树皮纸制作上运用了，有了不俗的经验和心得，可以让他们直接与工匠协商开办工坊。只要神庙一声令下……”维尼克想把话题掰回来，顺便给洪恩商会找门新的生意，说不定他还能得点抽成呢。
“不可。”卢比亚斯打断了维尼克的畅想，“莎草纸的生意原本就是掌握在本地的希尔塞克商会和波诺卡城的贝德尔商会手中，这两家不能避开。”
卢比亚斯接着道，“看在你贡献出‘流水线’工艺的份上，可以算洪恩商会一份。我明天会让塞波茨把莎草纸工匠和三家商会的人聚集起来，你来把这个方案讲给他们，就按这个方式解决。这将是神庙最终的裁决。”
“好的，卢比亚斯主祭大人！”维尼克点头称是，“那怀森南德……”
“你去把怀森南德的事情告诉哈达，让他派人去营救吧。如果没有祭司在的话，治安队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卢比亚斯挥了挥手道。
维尼克退出会客室——神庙坍塌的部分尚在维修，卢比亚斯这些天都在会客室——，正匆匆向治安所奔去，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
“维尼克！站住！”
是希利塔的声音，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希利塔，怎么是你。”
“维尼克，你结束禁足离开神庙怎么不通知我？！害我给你送饭时还被埃勒贝尔祭司撞见！”希利塔快步跑来，一拳击在维尼克肩膀，她的高马尾都刷到脸前了。
“哎呦哇！”维尼克尽力做出疼痛的样子。
他想起来了，之前在神庙禁足的时候拜托希利塔给他送饭，但离开的时候太急，后来就直接奔黑祭司营地去了，根本没有想起来通知希利塔不用再送饭给他。
这要是只是让她白跑一趟倒是没什么，但看到希利塔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恐怕和埃勒贝尔有关。难不成埃勒贝尔撞见希利塔给他送饭，误会了两人的关系？埃勒贝尔不像这么八卦的人啊？算了先哄哄吧。
“希利塔，住手！我错了，你听我狡辩！”
“狡辩？”希利塔快气笑了。
“解释，是解释！”见希利塔没有再次动手的意思，维尼克平静下来解释开始解释。
“其实还是怀森南德先生失踪的那件事。本来禁足结束后就应该去找埃斯瓦尔德报道，和你一起开始画符的，只是我还担心怀森南德，希冀他还幸存。于是我向命运女神祈祷，占卜怀森南德先生的下落。果不其然，黑祭司早已经转移了，而怀森南德先生还幸存！我这不是又来求卢比亚斯主祭大人，请求展开救援。”维尼克示意希利塔边走边说，带她一起向治安所走去。
“骗人！仅仅占卜会花那么长时间？！我听赞海娜说你又租了一匹驴子出城，去了一天一夜才回来！”
“原来是赞海娜透露了我的行踪，可惜普菲拉城只有这一家车马行，否则怎么会被你抓到。”
“哼！”希利塔撇撇头，“你又独自去探险了！”
“你猜啊，猜对我就告诉你。”维尼克避过希利塔的锤击，转头做了个鬼脸。
两人追逐着向治安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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