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朴大师
“当年曾岛主、凡哥都是在这朴大师处针灸。”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这朴大师针灸要先摸骨，按照他的话说，资质不够的，配不上他的针灸术。我哥和我就是资质不足，因此这么长时间也仅仅是炼骨小成。
陆江你半年时间炼筋大成，资质绝伦，肯定没有问题，放心好了。”
陆江心想：‘那可不一定，我能够有这么快的进境，全靠自身努力、天道酬勤得来，资质上还真的难说。’
一路无话，直到走进一座小院。
这座小院在一处幽深僻静之所，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些许烈酒的酒精味，烈日映照，场院当中的条凳上铺着棉布，上面晾晒着一排排大大小小的银针。
一名只有七八岁大小的学徒见两人走近，迎上来道：“找我师父的吧，请在门外稍坐。”
陆江和白二只好在门外的板凳上坐下。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两位，请进来吧。”
陆江与白二相视一眼走进屋内。
屋内养着几盆绿植，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但整个房间却显得格外干净整洁。
中间放着一张床榻，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要从床上爬起来。
床榻旁边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正在把刚刚从中年男人身上拔出的银针交给学徒。
拿起桌上早已包好的药包，对着中年男子说道：“这药回去煎服，一个疗程当有所缓解。”
这个中年男人显然不是渔民就是码头出力的苦工，留下几枚铜钱，捧着药包千恩万谢地走了。
朴大师转回头，对着陆江直言道：“要我施展针灸炼骨之术，需要先摸骨，根骨不行，炼也是白费，你可知晓？”
陆江点头，将早已准备好五十两银子奉上：“当然，就按大师的规矩办。”
朴大师让陆江脱下衣服，平躺在床上，伸手朝陆江摸去。
‘这老人好大的手劲！’
陆江看出这朴大师武道境界不高，加上年老体衰，却没想到有这么大力量。
朴大师仔仔细细地将陆江捏了一遍，评价道：“皮肉紧实，筋膜强健，看来你前两关打下的基础很好。只可惜……”
陆江感到不妙，一旁的白二也紧张地问道：“可惜什么？”
朴大师叹了口气：“可惜这根骨也只是凡骨稍好一些罢了，非我针灸之术能够改变。”
白二听到此言，激动地说道：“大师，您是不是摸错了，当年我们兄弟是凡骨也就罢了，这陆江半年炼筋大成，也是凡骨？”
朴大师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你懂什么！这摸骨之术是医家代代传承，在各种各样的表象之下，练武锻骨的不同表现，一代代经验总结出来的。
既然没有灵骨，那就请回吧！”
白二仍要再说些什么，陆江制止了他，从身上掏出一瓶药膏递到朴大师手中：
“大师既然不肯出手，陆某远道而来，烦请看看这瓶炼骨膏是什么品类，炼制得有没有问题？”
这陆江在炼筋大成之后，便开始向白长河学习炼骨膏的熬制之法，在经过多次失败后，也是成功用海底“龙骨”熬制成几瓶炼骨膏，离开醴泉岛之后一直带在身上。
对这几瓶炼骨膏，陆江心中也是没底，这朴大师一看便是医道高人，正好便让他瞧上一眼。
朴大师坐在椅子上，不耐地接过瓶子，打开瓶口闻了闻，身形立刻坐直了。
又伸出小手指的指甲，到瓶中挖出一点儿，凑在鼻尖，随即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瓶炼骨膏你从何处得来？”
陆江淡淡地道：“是小子胡乱炼制的。”
朴大师皱了皱眉，喃喃道：“不对啊，这种表现很像记载中的古龙，可是这瓶药膏又的确是新熬制的……”
陆江凑上前去：“大师，难道这炼骨膏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朴大师摇了摇头，突然道：“把衣服全脱了，躺下吧。”
白二听到此言，连忙催促道：“成了！快！”生怕朴大师反悔。
陆江淡然一笑，将刚刚穿上的衣服又全部脱了下来，躺在床上。
朴大师伸手将药膏挖出，双手并用，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陆江身上。
随后他抄起一旁木箱里的一把银针，就用力向陆江身上一撒！
伸手拿针，挥手落针，双手互相配合居然舞出一道道残影。
每一根针都准确地落在经络、筋膜、骨缝、穴道之处，只余一点针头露在外面，真是神乎其技。
从远处看去，仿佛给陆江扎成了一个银刺猬。
陆江感到身上每一根血管都在暴起，每一条筋脉都在跳动，每一块骨头都在颤抖。
全身时而热、时而冷、时而酸、时而痛，时而如同扔到万米深海之中承受巨大压力，压成齑粉；时而又好像万千只蚂蚁在骨头上撕咬，麻痒难当。
看不见的皮肤表面下，丝丝龙骨药力顺着根根银针传递到二百零六块骨头周围，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着变得更坚硬、更粗壮。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又极为短暂，仿佛一瞬间所有的感官又全都回来了，整个世界又变得鲜活起来。
陆江坐了起来。
“明日此时再来，连续七天，这‘银针锻骨术’就完成了，后续药力都可以顺着通开的皮肤筋膜入骨。”
朴大师擦了擦额头和手心的汗，喘着气说道。
“多谢大师。”陆江连忙起身道谢。
“不用谢。”朴大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是好奇，想要看看此膏功效罢了。”
……
“陆江，你的炼骨膏真的是龙骨炼制的？”
回去的路上，白二还是难以相信。
“当然不是，可能是这老家伙搞错了吧？”
陆江哈哈一笑道。
“不可能，这朴大师可以为人推拿，但摸骨施针的传统一直没破过，就连堂主之子都没有破例。”
陆江神秘一笑道：“二哥，这是我的秘密。等我们这次回来，也让白大哥你们俩来一次‘银针锻骨术’。”
翌日。
巨鲸帮，鲲鹏堂。
陆江站在堂下，等待着。
今天一早，陆江得到童元才的通知，要求陆江一早在鲲鹏堂外等待，准备拜师。
陆江本以为会有一个拜师仪式，故此早早在此等待。
没想到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院墙外传来一阵声音，陆江赶忙昂首挺胸，站直身体。
门外，左道明一身白衣迈步而入，身后跟着一袭黑衣的童元才。
“陆江，你上来。”童元才伸手勾了勾说道。
陆江依言上前，左道明拍了拍陆江的肩膀：“陆江，我听童元才说了，这几日你的‘刺鲨号’上准备得不错。目前出海还有没有什么困难？”
“回禀帮主，没有什么困难，‘刺鲨号’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海了。”
陆江拱手回答道。
左道明点点头：“我们巨鲸帮也不拘于俗礼，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左道明的亲传弟子了！”
陆江闻言，连忙拜谢：“多谢师父！”
左道明接着说道：“等这次出海，开发鱼人外岛之后，你就是外岛的副岛主。等到炼脏大成，我就传你《陷海观想图》！”
‘说来说去都是虚的，只有这观想图，却对我也没什么用。’
陆江暗自腹诽，面上感激不尽地说道：“多谢师父栽培！”
随后，左道明转过头来，状似无意地说道：“陆江，你怎么水性那么好？童堂主、严堂主他们查过了，卓新元确实准备了生气丹，这都比不上你？”
陆江抬起头，正迎着左道明的目光，未及反应，脑中星图便应激展开！
“回帮主，我自小时，在海边摸鱼，曾经吞吃一株五颜六色的草药，自此便水性越来越好了。”
陆江拱手恭敬地回答道。
左道明眼前一花，倏忽之间，似乎有星光闪过，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看着陆江清澈见底的内心，左道明顿了顿：“嗯……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
“这朴大师针灸要先摸骨，按照他的话说，资质不够的，配不上他的针灸术。我哥和我就是资质不足，因此这么长时间也仅仅是炼骨小成。
陆江你半年时间炼筋大成，资质绝伦，肯定没有问题，放心好了。”
陆江心想：‘那可不一定，我能够有这么快的进境，全靠自身努力、天道酬勤得来，资质上还真的难说。’
一路无话，直到走进一座小院。
这座小院在一处幽深僻静之所，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些许烈酒的酒精味，烈日映照，场院当中的条凳上铺着棉布，上面晾晒着一排排大大小小的银针。
一名只有七八岁大小的学徒见两人走近，迎上来道：“找我师父的吧，请在门外稍坐。”
陆江和白二只好在门外的板凳上坐下。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两位，请进来吧。”
陆江与白二相视一眼走进屋内。
屋内养着几盆绿植，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但整个房间却显得格外干净整洁。
中间放着一张床榻，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正要从床上爬起来。
床榻旁边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正在把刚刚从中年男人身上拔出的银针交给学徒。
拿起桌上早已包好的药包，对着中年男子说道：“这药回去煎服，一个疗程当有所缓解。”
这个中年男人显然不是渔民就是码头出力的苦工，留下几枚铜钱，捧着药包千恩万谢地走了。
朴大师转回头，对着陆江直言道：“要我施展针灸炼骨之术，需要先摸骨，根骨不行，炼也是白费，你可知晓？”
陆江点头，将早已准备好五十两银子奉上：“当然，就按大师的规矩办。”
朴大师让陆江脱下衣服，平躺在床上，伸手朝陆江摸去。
‘这老人好大的手劲！’
陆江看出这朴大师武道境界不高，加上年老体衰，却没想到有这么大力量。
朴大师仔仔细细地将陆江捏了一遍，评价道：“皮肉紧实，筋膜强健，看来你前两关打下的基础很好。只可惜……”
陆江感到不妙，一旁的白二也紧张地问道：“可惜什么？”
朴大师叹了口气：“可惜这根骨也只是凡骨稍好一些罢了，非我针灸之术能够改变。”
白二听到此言，激动地说道：“大师，您是不是摸错了，当年我们兄弟是凡骨也就罢了，这陆江半年炼筋大成，也是凡骨？”
朴大师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你懂什么！这摸骨之术是医家代代传承，在各种各样的表象之下，练武锻骨的不同表现，一代代经验总结出来的。
既然没有灵骨，那就请回吧！”
白二仍要再说些什么，陆江制止了他，从身上掏出一瓶药膏递到朴大师手中：
“大师既然不肯出手，陆某远道而来，烦请看看这瓶炼骨膏是什么品类，炼制得有没有问题？”
这陆江在炼筋大成之后，便开始向白长河学习炼骨膏的熬制之法，在经过多次失败后，也是成功用海底“龙骨”熬制成几瓶炼骨膏，离开醴泉岛之后一直带在身上。
对这几瓶炼骨膏，陆江心中也是没底，这朴大师一看便是医道高人，正好便让他瞧上一眼。
朴大师坐在椅子上，不耐地接过瓶子，打开瓶口闻了闻，身形立刻坐直了。
又伸出小手指的指甲，到瓶中挖出一点儿，凑在鼻尖，随即便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瓶炼骨膏你从何处得来？”
陆江淡淡地道：“是小子胡乱炼制的。”
朴大师皱了皱眉，喃喃道：“不对啊，这种表现很像记载中的古龙，可是这瓶药膏又的确是新熬制的……”
陆江凑上前去：“大师，难道这炼骨膏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朴大师摇了摇头，突然道：“把衣服全脱了，躺下吧。”
白二听到此言，连忙催促道：“成了！快！”生怕朴大师反悔。
陆江淡然一笑，将刚刚穿上的衣服又全部脱了下来，躺在床上。
朴大师伸手将药膏挖出，双手并用，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陆江身上。
随后他抄起一旁木箱里的一把银针，就用力向陆江身上一撒！
伸手拿针，挥手落针，双手互相配合居然舞出一道道残影。
每一根针都准确地落在经络、筋膜、骨缝、穴道之处，只余一点针头露在外面，真是神乎其技。
从远处看去，仿佛给陆江扎成了一个银刺猬。
陆江感到身上每一根血管都在暴起，每一条筋脉都在跳动，每一块骨头都在颤抖。
全身时而热、时而冷、时而酸、时而痛，时而如同扔到万米深海之中承受巨大压力，压成齑粉；时而又好像万千只蚂蚁在骨头上撕咬，麻痒难当。
看不见的皮肤表面下，丝丝龙骨药力顺着根根银针传递到二百零六块骨头周围，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着变得更坚硬、更粗壮。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又极为短暂，仿佛一瞬间所有的感官又全都回来了，整个世界又变得鲜活起来。
陆江坐了起来。
“明日此时再来，连续七天，这‘银针锻骨术’就完成了，后续药力都可以顺着通开的皮肤筋膜入骨。”
朴大师擦了擦额头和手心的汗，喘着气说道。
“多谢大师。”陆江连忙起身道谢。
“不用谢。”朴大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是好奇，想要看看此膏功效罢了。”
……
“陆江，你的炼骨膏真的是龙骨炼制的？”
回去的路上，白二还是难以相信。
“当然不是，可能是这老家伙搞错了吧？”
陆江哈哈一笑道。
“不可能，这朴大师可以为人推拿，但摸骨施针的传统一直没破过，就连堂主之子都没有破例。”
陆江神秘一笑道：“二哥，这是我的秘密。等我们这次回来，也让白大哥你们俩来一次‘银针锻骨术’。”
翌日。
巨鲸帮，鲲鹏堂。
陆江站在堂下，等待着。
今天一早，陆江得到童元才的通知，要求陆江一早在鲲鹏堂外等待，准备拜师。
陆江本以为会有一个拜师仪式，故此早早在此等待。
没想到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院墙外传来一阵声音，陆江赶忙昂首挺胸，站直身体。
门外，左道明一身白衣迈步而入，身后跟着一袭黑衣的童元才。
“陆江，你上来。”童元才伸手勾了勾说道。
陆江依言上前，左道明拍了拍陆江的肩膀：“陆江，我听童元才说了，这几日你的‘刺鲨号’上准备得不错。目前出海还有没有什么困难？”
“回禀帮主，没有什么困难，‘刺鲨号’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海了。”
陆江拱手回答道。
左道明点点头：“我们巨鲸帮也不拘于俗礼，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左道明的亲传弟子了！”
陆江闻言，连忙拜谢：“多谢师父！”
左道明接着说道：“等这次出海，开发鱼人外岛之后，你就是外岛的副岛主。等到炼脏大成，我就传你《陷海观想图》！”
‘说来说去都是虚的，只有这观想图，却对我也没什么用。’
陆江暗自腹诽，面上感激不尽地说道：“多谢师父栽培！”
随后，左道明转过头来，状似无意地说道：“陆江，你怎么水性那么好？童堂主、严堂主他们查过了，卓新元确实准备了生气丹，这都比不上你？”
陆江抬起头，正迎着左道明的目光，未及反应，脑中星图便应激展开！
“回帮主，我自小时，在海边摸鱼，曾经吞吃一株五颜六色的草药，自此便水性越来越好了。”
陆江拱手恭敬地回答道。
左道明眼前一花，倏忽之间，似乎有星光闪过，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看着陆江清澈见底的内心，左道明顿了顿：“嗯……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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