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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他俩有事

    片刻后,整个学宫都放学。

    褚少这次急切多了,他让他堂弟褚海平亲自跑来器械院门口找纯风。

    纯风于是带着文忌他们去会褚少。

    此时的褚少跟关博、姚显书一起,已走到了学宫前门广场的西南侧,就是褚少昨晚威逼赵东明的那个角落。

    走来的时候,褚少还让关博和姚显书以发掌书的方式叫贺临与高祥。

    实际上,今天中午饭堂出来后,贺临与高祥就商量好了,以后不跟着褚少蹚浑水了。

    当时,贺、高俩人说了一段悄悄话。

    贺临道:“咱们跟他和海平认识也有一两年了,在一起玩的时候,他很少会花自己的钱,总想着占别人的便宜!好像那样才能证明他是咱们的老大一样!比如去年给关博过生日那次,他因为急着跟女的幽会而来迟了!这本来是他的不对,他反而因为这个而白吃白喝,一个子儿都不给关博出!好没有朋友义气!”

    高祥急道:“我也看出了,关博对这个事情其实挺不开心的,只是关博他爹只是部司的主管,很多时候要依靠他爹和爷爷,所以不敢跟褚少闹翻!”

    关博的老爹关永达是兵部驾部司的司史,官阶正四品。兵部驾部司是兵部四司之一,负责的是乘舆、车马、驿传、厩牧等方面的事务,“史”就是对该部长官的称呼。

    朝廷六部下面每一部院都分设有四部司,每部司的长官都定为“史”,官阶也都一样。

    不过,因为事务范围的大小以及事务本身的重要性不同,所以同为司史,但职权的轻重可能不一样。比如工部、礼部的职权,就比不过吏部与户部。

    贺临又道:“还有年底练武的时候,明明是他把学院的香炉给打坏了,却不愿承认,要你去给他背黑锅!”

    高祥心里不忿,道:“他爷爷是御史台的长官,是真正的副相,而且如今的三个副相里面,就他爷爷的权力最大了!而且他家跟长老裴宽还是亲戚,他仗着爷爷的权势和裴宽长老的亲戚,心气高的很,哪里会把咱们当成真正的朋友看待!”

    褚少的老爹褚光的二老婆,也就是褚少的庶母是学宫长老裴宽的孙女裴开春。同时,裴开春生有一个女儿,也就是褚少的同父异母妹妹,她比较幸运,生就全灵根,现在也在学宫里修习。

    另外,裴宽还有个女儿,四十五六岁,她嫁的是别的朝官,也就是说跟裴宽有亲戚关系的不止褚家一家。这在京城的贵族圈中也是普遍的事。

    贺临道:“咱们的家里何尝不是呢!褚海龙他这样不讲义气,不管朋友的死活,如果不是仗着他爷爷位高权重,咱们的爹有可能会依靠到他爷爷,那么咱们哪里还用得着去捧着他,跟他这样不讲情义的人一起混呢!这样没意思!”

    贺临的老爹贺知书是京城,也就是中都城的四大门卫统领之一,属于武官,官阶从四品,跟六部四司令的正四品正好低一阶。

    中都在中央大陆这里是个接近正方形的超大城池,它的东南西北每一面都设有三个大城门,总共有十二个城门卫所,同时东南西北每一面的三个卫所同属于一个统领掌。

    贺临的老爹贺知书就是四个统领中的一个,手底下掌管着七八千守门的将士。

    高祥听出了什么,试探道:“你的意思是不想跟着褚少了,想像赵东明一样,转头去跟武纯风,以后听武纯风的?”

    贺临道:“也不是非要那样,咱们跟武纯风没有什么交情,他会对咱们有什么看法,想不想咱们跟着他,也还说不清楚的!总不能厚着脸皮去主动找上门,问他要不要咱们吧!”

    又道,“再说了,咱们现在只是学子,不一定非要跟着什么人才能活下去!”

    学宫出来的学子,以后基本上都会成为朝廷的重要官员,再加上有妖魔与异兽的存在,同时很多不具备灵根的人族子弟不能修行,所以学宫出来的学生会优先被朝廷录用。

    因为这样,现在学生之间的情谊与亲疏关系,往往会决定他们入仕后的党派或团体归属问题。

    高祥道:“那你的意思是既不跟着褚少,又不去跟武纯风?”

    贺临道:“我是觉得武纯风这人心胸比较大度,比褚少够义气,会做人!咱们没必要跟着褚少再去得罪武纯风,跟他作对了!这样对咱们恐怕没有好处!”

    高祥清楚了贺临的意思,道:“说的不错!其实我昨晚就看出来了,褚海龙这人只是表面厉害,他真正跟武纯风斗起来,应该不是武纯风的对手!”

    贺临道:“现在看来,褚少他在做人方面比不过武纯风,那做起事情来肯定是不如纯风的!既然这样,咱们何必跟着他,帮他一起得罪武纯风!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值得做!”

    高祥道:“可之前我们已经跟着褚少一起,惹过武纯风他们了!武纯风会不会记恨咱们?”

    贺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之前咱们只是站在褚少身后做样子,又没有直接跟武纯风他们叫嚷什么!如果这样也记恨咱们,那武纯风跟褚少还有什么区别?”

    其实高祥也是这样想的,之所以还问,是想确定贺临的看法,可能也是试探一下贺临对人与事的看法能到什么层次。

    高祥道:“这个倒是的!”转而道,“不过褚少是很要面子的,他是不能容忍别人背叛的!如果咱俩不跟他,那他会不会来报复咱们,他不是要想办法报复赵东明的么?”

    贺临道:“所以咱俩先不要明着背离他,只要找个借口不去,不参与他跟武纯风之间的事情就可以了!”

    高祥道:“这样做,一次两次还可以,但次数太多了,他就看得出来是咱们要背离他了!他要是恨咱们,该怎么办呢?”

    贺临道:“那是以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再说了,咱们只是不跟着他去得罪别人,又不是像赵东明那样在背后捅他刀子,他应该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吧!”

    高祥听得明白,道:“这也是的!只要不明着得罪他就是了!”

    贺临道:“这只能算是我们个人的选择,他管不着!”

    高翔自己想了想,道:“如果关博和姚显书也能这样想,那褚少拿咱们就真的没办法了!他总不能所有人都报复吧!”

    贺临道:“姚显书油滑得很,表面上显得忠诚老实,跟别人有说有笑的,其实总是想着自己的好处!他可能谁都会巴结,谁都会讨好!”

    高祥道:“这个感觉我确实有,不过也怪不得他,做人总得为自己考虑的!只要他不帮着褚少针对咱们,就不用管他了!”

    “这个倒是!”高祥的最后一句让贺临认同。

    高祥续道:“至于关博的话,他这人有时候冲动、糊涂,瞎跟着脑热,但一般情况下还是靠得住的!”

    贺临道:“是的,他虽然嬉皮笑脸显得不怎么正经,但心眼可能没有姚显书那么多,跟他相处要简单一点!”

    因为这些悄悄话,贺、高俩人就决定走学宫侧门,不去见褚少他们了。

    就这么,关博给贺临发掌书后,得到了贺临这样的回复:

    “不好意思啊,我堂哥刚发话来了,要我快点赶回去,他说今天给我嫂子过生日,家族里的人一起吃个团圆饭!所以今晚就不去你们那里了,你代我跟海龙说一声吧!”

    关博颇为纳闷地跟姚显书和褚少道:“贺临说他嫂子今天过生日?”

    姚显书随口道:“他哪个嫂子今天过生日?”

    姚显书本来是随口一说,褚少听完却迷糊了,道:“他有很多个嫂子吗?”看来这一点上,褚少对贺临是不太关注的。

    姚显书道:“他有一个亲嫂子我是知道的,就是医药学院里的唐斌的姑姑!我们有点了解,记得有一年她的生日好像是在秋季过啊?”

    上面的话是关博没说清楚,他急打断道:“他说的是他堂哥的老婆,不是他亲哥的!”

    姚显书道:“如果是他堂哥的老婆的话,那咱们就更不清楚了!他平时也没怎么提到他的堂嫂子!”

    刚说到这,高祥也发来了信息,是直接发给褚少的:“龙哥!我今天练功时因为个人大意,把学院的东西打坏了,被师父罚了,他要我打扫学院的院子和茅厕呢,我这下可惨了,得有大半时辰忙活去了!你们的事我也去不啦!”

    褚少微惊,道:“高祥这小子,他说他打坏了他学院里的东西,被他师父罚了?也去不了了!”

    关博疑道:“这么巧?他打坏的是什么?怎么打坏的?”

    褚少有点烦恼,道:“他没说,鬼知道他打坏了什么!”

    姚显书道:“现在不是都放学么,他师父还罚他做什么?”褚少道:“他说去扫院子打扫茅厕,谁知道是真是假!”

    姚显书闪着疑惑的眼睛听着,心里起了一点怀疑,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可能他也觉得,褚少现在遇到了大麻烦,而且纯风做得确实比褚少好,所以有阵营中的人员动摇,是情理之中的事。

    跟着,姚显书看到褚少恼火,随口安慰道:“要不就算了吧!反正又不是去跟人打架,他俩来不了,就算了!”

    褚少没办法,只能不说了。

    片刻后,海平跟纯风他们走过来。

    纯风身后,除了姜、杨、桂三个,还跟来了另外两个伙伴,一个叫柳胤,他爹是礼部的长官礼部尚书,正二品衔。

    礼部是六部之一,掌管的是礼仪、教化、祀祠、天文,包括僧尼、藩属外国朝贡、前代帝王后代管理,等诸多方面的问题。

    另一个伙伴叫洪金保,他爹是京城皇城的七个门卫统领中的一个。

    皇城是中都的城中城,是南北长东西窄的长方形,它的北面是皇宫,南面是朝廷的中央官署。

    皇城北面有一门,东、西、南三面各有二门,共七个城门。每个城门有一两千的将士守卫,设守将一名。洪金保他爹就是守将中的一个,武职,从六品。

    其实柳胤、洪金保与姜文忌、杨光明一样,一两年前就跟纯风认识了,反而是桂永清是纯风进器械院后才认识的。

    而且之前的真正的武纯风,他是名副其实的贵族纨绔子弟,经常跟柳胤、洪金保、姜文忌、杨光明他们一起吃喝玩乐、打架斗殴、玩马斗鸡,甚至背着爹娘私买私养丫鬟,可能还有嫖、赌这些烂事。

    总之,大成朝传承到如今,已经五六百年,它已经到了鼎盛时期,出现走下坡路的迹象了。

    所以武纯风他们跟褚少他们一样,都是实打实的中央朝廷的官二代,有着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过着堪称奢侈的生活,只是还没有太过腐化罢了。

    这时,纯风就带着柳、洪、姜、杨、桂五个去会褚少。

    见面时,褚少一边算上褚海平就只有四个,比前两天少了两个,而纯风一边则刚好相反:比昨天多了两个。

    对此褚少很是心酸无奈,他也知道柳胤和金保确实是纯风这一两年来玩得好的伙伴。

    褚少没心情啰嗦,直接问纯风道:“你要怎么才能把药丸给我?”

    纯风道:“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写一张字据,字据上面写明你想给我下药整我,被我抓到了,然后我宽宏大量,决定不告发这事,跟你私了!”

    又道:“我之所以要你写这个字据是担心你以后还会来惹我!不过你要清楚,那我不是怕你,而是真没工夫跟你瞎闹!”

    褚少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今天中午之前,他怎么都没想到,会落得这么被动与丢人。

    就这么,褚少胀着脸说不出话,显然他不愿接受纯风的条件,想发火,又没有之前的底气了。

    海平出声道:“我觉得你说的好像太麻烦了吧!既然这个事情咱们私下里说得好,又哪里需要立字据那么麻烦呢?”

    褚少这才出声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在褚少看来,这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纯风给药丸,他走人,就完事。

    纯风也懒得啰嗦了,道:“那也行,你给我二十两银子,当做封口费,我保证不把这个事情跟师父和长老们说!但是药丸我的拿着,等以后我觉得你真的不会来招惹我时,我再把它还给你,或者当你的面扔掉!”

    褚少有点恼,道:“你要钱我还能理解,可你要了钱,却又不把药还给我,是什么意思呢?”

    纯风道:“要钱是肯定的啊,你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我才要你二十两,这对你都算很客气的了!如果我恼起来了,要你四五十两,你不是得照给么!”说到最后一句,纯风确实有点冒火了。

    不过,二十两银子等于五六千铜钱,对褚少、纯风他们这些顶级官二代,它不算多,但对于中下层百姓,它是很多的。

    一两银子等于两三百铜钱,有些朝代甚至值五六百。

    褚少见纯风恼怒,也懒得啰嗦了,便去掏钱给纯风。

    他自己摸了几下,发现不够,于是又去向海平、关、姚三个借一点,然后凑齐了二十两给纯风。

    褚少暗红着脸,颇为懊恼地道:“钱给你了,你最好别把事情说出去!不然可别怪我他吗的找你拼命!”

    听到“拼命”二字,纯风知道那是褚少的气恼话,同时他又得钱了,心里确实挺高兴,于是心里偷偷好笑。

    褚少给完钱,药的事情也不提了,直接带着海平和关、姚二人,转身离去。朝着城里的方向骑马跑去了,褚少脸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