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章、王的谋划
待赵公将门合上，文隼楼的二楼走下一位老者，秦王高川的智囊，夫子雄，瓜子脸透露着精明，白眉白须，身长近七尺，一副年纪耄耋之年、智者的模样，然而，他已经来到人间五百年了。当他行至榻前，坐在刚刚赵兴坐过的位置，夫子余光撇向书案上的丝娟、书简，王上身微微右倾斜，左手做出请的手势，道：先生，詹武的军报、赵兴夜鹰社的丝绢密信，都看看吧。
夫子雄先拿起书简，快速阅览起来。詹武的呈报刚到，赵兴就带着夜鹰的情报来了。王道。
不消片刻，夫子雄已阅读完詹武的呈报，再快速扫过来自秦国情报部门夜鹰社的丝绢密信。低头思索片刻。
“赵兴负责整个西征军的粮草供给，一开始对西征军的粮草补给拖拖拉拉，未能按时按量，国君的国库无足够的粮草，他要按时按量供给西征军，无非两条道路，一是乞讨，向各节度使“借”，说是借，但各州节度使是王的节度使，有借无还，如果他这样做，归根结底，还是要国君自己出钱打仗，各节度使无国君的亲命，不会给他提供粮草的。二是让三公出血，在金源征收粮草，这样做，赵兴自己可能自己会出以完成供给之任，但其他两位大公，一定不会出。我们原先设想，让他走第二条路，晾他不敢不完成王命，只要他带头出，其他两位就算硬抗不出，也能得到分化三公的目的。没想到，赵兴抗命不作为，用国库的粮草供给西征军断断续续，若不是世子暗中从各州运送粮草至前线，西征军可能还没到金川城下，就得被迫返回晏阳耕养了。”
“金源这片肥沃的土地，三分，其二都在三公手中，其一是世子高煜的封地，金源近金川，若能在金源征收到粮草，补给路程短，损耗小，是绝佳的供给源。赵兴公然抗命，倒是打得寡人一个措手不及。当初想着，如果他们不出点血，就让世子带头出，给他们点压迫。世子密信建议曰，他们不出，儿臣也不出，到时连同儿臣及三公一起治罪，收回他们及儿臣在金源的封地。”
“世子这步棋倒是给削弱三公埋下了伏笔，但赵兴他们这群狐狸不可能没有参透这一点，但他还是给我们留下治罪的名头，难道他们觉得世子是和他们同乘一船，国君不好把船打翻？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艘船是世子自己凿沉的。按照先王遗策，凡扩土之战，附近封地之臣均有拥军养战之责，有拥军之功，则许封地之权。如今，王修遗政，分封的土地可不纳税，需履行拥军养战之责，新地分封不再分封，可分金银。新政公百里、侯七十里、伯五十里，虽未提及旧的封地该如何处理，三公旧的封地均远超，削藩的剑虽然还未砍向他们，但已经悬在他们的头上，拥军养战他们不会尽心尽力，这是可以预料的。”
“赵兴没有借题发挥，给詹武杀降这件事填上一把火，一是不确定寡人是否将詹武架在火上。二是，如寡人决定要护詹武这个犊子，那他送个顺水人情，将詹武推至更高位，削减金源的封地这事还要转圜的余地。”
“国君，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詹武还值不值得保，不报杀降，明显有点飘飘然了。再一个，三万降士尽数被屠杀，坏了秦军的名声，往后攻城略地，可能碰到的抵抗力度就大得多了。守城将士必以命相抵，杀降的恶名一旦传出去，恶果就只能有我们吞咽下去了。詹武报，金川城破，赵兴就不再提供一粒粮，说是金川之地，历来盛产粮食，西征军可自养无虞。然而金川城主炼金术士铁手王在城破后带领三千不愿降的军士带走不少军马粮草，带不走的又烧了不少，沿途又破坏了不少待收的粮食，十万将士自养勉强可以实现。加上降军，粮草虽不算丰裕，詹武也没有要到不报而杀降的地步，再不济，他还可告知世子，世子亦可从各州调度给他，杀降，绝不是万不得已。”
“先生以为詹武杀降，不是因为粮食的问题？”秦王高川微微挪动了庞大的身躯，表情也变得值得玩味起来，“这就有点意思了。”王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
夫子兄起身，朝秦王双手作揖，修长的身躯搭配修长的四肢，宽松洁白的袍子，并没有耄耋之年的老态，相反，给人一种四肢矫健的感觉。说道，以下是老朽的猜测，尚无实据，倘若有误，国君莫怪。
“先生但说无妨。”王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地说道。
“老朽前些年游历金川，听说铁氏开城之初，铁氏先祖密建一个秘密藏宝地，三代城主开挖到的宝贝，大多藏进了铁氏的藏宝地，有不少稀世珍宝，老夫听闻，初代城主开城之初，金川周边还生活着不少上古神兽，城主猎得不少奇兽，其中就有羬羊。《山海经·西山经》有云：西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腊。羬羊的油脂可以用来治疗皮肤皲裂，如果获得这种油脂，这对我们在冬季的军事行动，将大有裨益。而像这样的宝物究竟有多少，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
“对我军战斗力的提升，也是超乎我们的想象的。金川城主铁氏历代研究冶炼技术，所产的铁器硬度韧性均高出五国不少，如果我们得到他们的冶铁技术，刀枪剑戟的硬度、韧性给予我们冲杀的将士带来不仅是战斗力的提升，无疑也会增强将士们信心。”秦王略带激动的口吻说着，双眸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兴奋的光。
夫子雄缓步移至塌前，徐徐坐下，低着头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忽然，洁白的长须一抖，抬起之前低沉的头颅，说道：“如此，国君。明日的王公会议，詹武杀降之事暂且不议。明令詹武返回晏阳述职，面报攻克金川的详细过程，，对于詹武杀降的真正原因，要查。如果真的是因为宝藏，那么，赵兴的建议倒是可以采纳。至于三公拖响欠响，要不要拿他们在金源的封地开刀，倒是可以缓一缓，反正世子的这步棋，已经悬到他们的头上了。什么时候落下，落不落，那可由不得他们了。”
“嗯，如果宝藏之事是确有其事，那金源的封地问题，就不再是当务之急。”王说道。
“国君，可命世子速速前往金川劳军。同时向金川发去嘉奖令及让詹武返回晏阳接受封赏的命令，再者，詹武返回晏阳期间，金川政务、军务职权交与世子，密信告与世子，暗查宝藏的秘密，暗查詹武杀降的原因。国君以为如何？”夫子雄谏言道。
“乐！许！”王对夫子雄的建议感到满意，并准许了夫子雄的建议。
夫子雄先拿起书简，快速阅览起来。詹武的呈报刚到，赵兴就带着夜鹰的情报来了。王道。
不消片刻，夫子雄已阅读完詹武的呈报，再快速扫过来自秦国情报部门夜鹰社的丝绢密信。低头思索片刻。
“赵兴负责整个西征军的粮草供给，一开始对西征军的粮草补给拖拖拉拉，未能按时按量，国君的国库无足够的粮草，他要按时按量供给西征军，无非两条道路，一是乞讨，向各节度使“借”，说是借，但各州节度使是王的节度使，有借无还，如果他这样做，归根结底，还是要国君自己出钱打仗，各节度使无国君的亲命，不会给他提供粮草的。二是让三公出血，在金源征收粮草，这样做，赵兴自己可能自己会出以完成供给之任，但其他两位大公，一定不会出。我们原先设想，让他走第二条路，晾他不敢不完成王命，只要他带头出，其他两位就算硬抗不出，也能得到分化三公的目的。没想到，赵兴抗命不作为，用国库的粮草供给西征军断断续续，若不是世子暗中从各州运送粮草至前线，西征军可能还没到金川城下，就得被迫返回晏阳耕养了。”
“金源这片肥沃的土地，三分，其二都在三公手中，其一是世子高煜的封地，金源近金川，若能在金源征收到粮草，补给路程短，损耗小，是绝佳的供给源。赵兴公然抗命，倒是打得寡人一个措手不及。当初想着，如果他们不出点血，就让世子带头出，给他们点压迫。世子密信建议曰，他们不出，儿臣也不出，到时连同儿臣及三公一起治罪，收回他们及儿臣在金源的封地。”
“世子这步棋倒是给削弱三公埋下了伏笔，但赵兴他们这群狐狸不可能没有参透这一点，但他还是给我们留下治罪的名头，难道他们觉得世子是和他们同乘一船，国君不好把船打翻？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艘船是世子自己凿沉的。按照先王遗策，凡扩土之战，附近封地之臣均有拥军养战之责，有拥军之功，则许封地之权。如今，王修遗政，分封的土地可不纳税，需履行拥军养战之责，新地分封不再分封，可分金银。新政公百里、侯七十里、伯五十里，虽未提及旧的封地该如何处理，三公旧的封地均远超，削藩的剑虽然还未砍向他们，但已经悬在他们的头上，拥军养战他们不会尽心尽力，这是可以预料的。”
“赵兴没有借题发挥，给詹武杀降这件事填上一把火，一是不确定寡人是否将詹武架在火上。二是，如寡人决定要护詹武这个犊子，那他送个顺水人情，将詹武推至更高位，削减金源的封地这事还要转圜的余地。”
“国君，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詹武还值不值得保，不报杀降，明显有点飘飘然了。再一个，三万降士尽数被屠杀，坏了秦军的名声，往后攻城略地，可能碰到的抵抗力度就大得多了。守城将士必以命相抵，杀降的恶名一旦传出去，恶果就只能有我们吞咽下去了。詹武报，金川城破，赵兴就不再提供一粒粮，说是金川之地，历来盛产粮食，西征军可自养无虞。然而金川城主炼金术士铁手王在城破后带领三千不愿降的军士带走不少军马粮草，带不走的又烧了不少，沿途又破坏了不少待收的粮食，十万将士自养勉强可以实现。加上降军，粮草虽不算丰裕，詹武也没有要到不报而杀降的地步，再不济，他还可告知世子，世子亦可从各州调度给他，杀降，绝不是万不得已。”
“先生以为詹武杀降，不是因为粮食的问题？”秦王高川微微挪动了庞大的身躯，表情也变得值得玩味起来，“这就有点意思了。”王停顿片刻后，接着说道。
夫子兄起身，朝秦王双手作揖，修长的身躯搭配修长的四肢，宽松洁白的袍子，并没有耄耋之年的老态，相反，给人一种四肢矫健的感觉。说道，以下是老朽的猜测，尚无实据，倘若有误，国君莫怪。
“先生但说无妨。”王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地说道。
“老朽前些年游历金川，听说铁氏开城之初，铁氏先祖密建一个秘密藏宝地，三代城主开挖到的宝贝，大多藏进了铁氏的藏宝地，有不少稀世珍宝，老夫听闻，初代城主开城之初，金川周边还生活着不少上古神兽，城主猎得不少奇兽，其中就有羬羊。《山海经·西山经》有云：西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腊。羬羊的油脂可以用来治疗皮肤皲裂，如果获得这种油脂，这对我们在冬季的军事行动，将大有裨益。而像这样的宝物究竟有多少，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
“对我军战斗力的提升，也是超乎我们的想象的。金川城主铁氏历代研究冶炼技术，所产的铁器硬度韧性均高出五国不少，如果我们得到他们的冶铁技术，刀枪剑戟的硬度、韧性给予我们冲杀的将士带来不仅是战斗力的提升，无疑也会增强将士们信心。”秦王略带激动的口吻说着，双眸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兴奋的光。
夫子雄缓步移至塌前，徐徐坐下，低着头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忽然，洁白的长须一抖，抬起之前低沉的头颅，说道：“如此，国君。明日的王公会议，詹武杀降之事暂且不议。明令詹武返回晏阳述职，面报攻克金川的详细过程，，对于詹武杀降的真正原因，要查。如果真的是因为宝藏，那么，赵兴的建议倒是可以采纳。至于三公拖响欠响，要不要拿他们在金源的封地开刀，倒是可以缓一缓，反正世子的这步棋，已经悬到他们的头上了。什么时候落下，落不落，那可由不得他们了。”
“嗯，如果宝藏之事是确有其事，那金源的封地问题，就不再是当务之急。”王说道。
“国君，可命世子速速前往金川劳军。同时向金川发去嘉奖令及让詹武返回晏阳接受封赏的命令，再者，詹武返回晏阳期间，金川政务、军务职权交与世子，密信告与世子，暗查宝藏的秘密，暗查詹武杀降的原因。国君以为如何？”夫子雄谏言道。
“乐！许！”王对夫子雄的建议感到满意，并准许了夫子雄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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