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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秦王拜将

    铁焱在天子讨逆檄文发出后,下令在金川城东门以东建立了观察暗哨,半闭了城门,金川城学院休学,遣返了来自各国的先生、学生,在金川城学院当先生的秦国世子高煜回到了他的封地,金源。

    芒种,秦宫尚武殿内,秦王站在高台上,未坐,直立。大殿内,并未相平日那般,设置坐垫席与案台,武将立于左侧,又侧乃文臣士大夫们。

    秦王高川依旧身着戎装,腰挂佩剑,双手托举秦国四大兵符之一的青龙符,目光如炬,环视群臣。秦王近差贾贵高声喊道:

    “请上将军詹武上拜将台,接受西征军兵符,青龙符。”

    只见一位身长近七尺,短须,翘眉,黑红的脸色,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头戴乌黑的将军帽,身着深色亚麻布的长衫长袍,外面披挂着近三十斤重的铠甲,乃秦国世子高煜所赠,由金川顶级工匠所制,质地坚硬无比,詹武曾亲自使用十二石弓,五十步内,强弓劲弩未能伤及分毫。脚上穿的是镶嵌铁片的长靴。走起路来,铁片与大殿青石磕碰,发出悦耳的撞击声。使人仿佛置身于战场之内,聆听青铜铁器的撞击声,战场的喊杀声。

    詹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擅长攻城战,若此次能顺利攻下金川,将是他第五次攻下十万级的城池,金川城,城民超过三十万人,西郊的金川盆地,有着近七十万的种田人。金川有军士五万,此次秦国的西征军将包括五千轻骑兵,五千重骑兵,三万重甲步兵,三万攻城步兵,剩下三万乃弓弩手。整整十万大军,两倍于金川守军。真正的优势在我。

    詹武听到喊话,从左侧二排首位走出,一排首位乃秦国主帅、詹武的领路人,老将韩文武,又称韩百里,几年前,楚国进犯秦国,合围秦国金源城,意图拿下金源,西进拿下金川那块美玉,韩文武领兵三十万,从晏阳南下,设步兵于金源冲积扇平原东西两侧,留出可供重甲战车冲锋的由北向南通道,令千架重甲战车冲击着楚国的三十万大军,楚军合围金源,军力过于分散,在千乘战车的冲击下,落入了秦军留给的通道,只能向南逃串,两侧的秦军不断的合拢,千乘战车不断的冲击下,楚军被迫逃入湘江,损兵近二十万,只有近十万人返回楚国,楚国被迫议和,割让湘北名城,湘竹城。

    詹武迈着沉稳的步伐,坚定的脚步,铁片与青石的敲击声,像是军鼓的敲击声,有节奏的一步步走上点将台,秦王立于点将台东面,西征军主将詹武立于南,面朝北。秦王递过青龙兵符,詹武双手前伸,头颅低,双手与头顶齐平,迎接兵符。

    秦王道:“从此生杀大权,将军制之。”

    秦王又从腰间取过佩剑,放在詹武的双臂之上,道:“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

    “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止。勿以三军之众而轻敌,勿以受命之重而必死,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如此,则士众必尽死力。”秦王低沉的叮嘱道。

    “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执青龙符青龙剑之威,臣不敢生还,愿君亦垂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詹武表明了态度,以及对国君的请求,即务要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

    至此,整个西征军拜将礼毕,詹武收起青龙符,挂起青龙剑,缓缓走下点将台,再次对秦王行礼,道:“国君,末将这就回军营,令先锋骑兵先行向西南进发,刺探军情,大军将于明日开拔。臣先请告退。”

    秦王道:“乐,许!”

    詹武退出尚武殿,回到军营,发布军令,五千骑兵带着三日的干粮,分几批,快速的向西南进发。

    詹武退出尚武殿后,秦王继续颁布他的命令。

    “着秦国世家王公,上卿赵兴,为西征军后勤粮草供应统帅,全权负责整个西征军的粮草供给,所征运送粮草之民,可免三年人丁税,若民有多余之粮,可上交以供军用,可减免田税,先交者,田税减半。”看来秦国国库真的无多余的粮草补给给西征军了。

    “另,按先王就近属地有支援战事之责,金源就近金川,大军抵达金川城后,金源负责西征军之粮草供应,金源为多半世子、秦国三大公之封地,享秦军胜利之战果,也要行拥军援军之责任,望世子与三公,竭诚为围城之秦军提供充足的粮草。”秦国佃租有两部分组成,佃户收成,其三上交国家,至于各个地主收多少,则由地主自己决定。

    近差贾贵宣读完秦王的命令,赵兴从大殿右侧文臣之首席位置出来,跪拜领命,但却没有在金源是否出粮给西征军表态。

    秦王见状。有意提点赵兴,同时也给他戴了顶高帽。说道:

    “赵家历三世而出四公,享秦军四处征战的战果,此次更要领衔出粮,前日,世子于金源上书表态,定以赵大国公为榜样,紧随其后,竭诚为西征军提供充足粮草。”

    赵兴顿时领悟过来,自己就要被秦王父子架在火上烤了。在金源有封地的其他三位国公,秦王胞弟,公子高江整日不问世事,沉迷修道,他的封地,佃租低,他的佃户应该有余粮供给给西征军,其他两位,周国公和阎国公,出了名的周扒皮和活阎王,若要成从他们封地的佃户征收到余粮,那才有鬼呢,想要他们粮仓里的粮,自己也得份血,而且,前些日子,上使徐佑要高价买粮,他们在金源的粮草已经运抵了晏阳不少,这个时候,只有自己的在金源的粮仓还是满的,赵兴越想越头疼。至于世子的粮,他爱交不交,非要和自己捆绑在一起,这不是明显的下套吗?不过换个角度,世子作为下代秦王,他自己不先交,自己凭什么要先交。自己亦可把交粮这个领衔位置推给世子。

    赵兴狡黠的表态道:“臣领命,但金源非臣一人属地,况且臣不在金源久已,金源征收粮草之事,还请世子多多主持。”他既不想率先出血,亦不想做出头鸟,得罪那两位一毛不拔的国公。只想着金源佃户有多余之粮交付,完成差事。

    秦王见状,说道:“贾贵传令,为保西征军顺利进行,西征军必要时可在金源自行开仓运粮。”

    赵兴见此情形,忙道:“臣定竭诚斡旋,积极在金源收粮,以供西征军之用。”赵兴倍感压力,军队自行开仓,谁知道他们会开谁的仓,抢谁的粮,世子和公子的粮仓詹武不会抢,那两位粮仓又无粮草,剑指已经很明显了,他赵兴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