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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方姨,是亲人

    陈光年是真的很怕针,绝不是说说而已。

    上辈子就是因为晕针,才很少去医院做检查,最后才将病情拖到那个程度。

    方姨给出的体检要求其实是相当中肯,他这辈子应该严格遵从,但怕针这个东西真不是说根除就根除的。

    妈的,为了自家闺女,拼了!

    “来来来,年年宝宝,别怕,阿姨给你...咦,莲莲,年年,怎么这么像啊,好巧。”

    方惠玲正给陈光年开玩笑呢,却突然说出了让陈光年心里咯噔一下的内容。

    但还好她没多想,因为陈光年这会正在给她加难度。

    “小陈——拳头捏紧点,阿姨找不到你的血管哩。”

    “我...已经在尽力捏了...”

    “不够不够,再捏紧点,真是的,一个男孩子怎么血管这么难找呢?”

    陈光年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是去医院抽血,医生让他捏拳,他听到“捏拳”两个字手就已经没劲了,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就仿佛那两个字有魔咒一般。

    “哎呀,你真的是在难为你方姨啊。”

    方惠玲摇摇头,又使劲拍了拍陈光年的手臂。

    陈光年其实很想叫,但他突然发现闺女姜思莲正在仔细观察他。

    那就叫不了一点了。

    陈光年瞬间放松面部肌肉,做出一副无比轻松闲适的模样,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带出来的几颗荔枝。

    见到荔枝,姜思莲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陈光年左手手指如蝴蝶,三下两下就给荔枝破了壳,然后他慢慢引导着女儿的目光,把荔枝送到了嘴边。

    荔枝入口,陈光年展现出了堪称大师一般的表现力,他两辈子没把荔枝吃得这么生动过,自己都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但很不幸的是,方惠玲的针头这一刻也到了。

    陈光年被刺得一哆嗦,顺带着震动了左手臂,左肩膀处顿时产生了钻心的疼痛。

    嘶——

    但是在表情崩坏前的那一刻,他还是收住了,强行完成了在女儿面前的表演。

    吐出荔枝核,陈光年长“啧”一声,以示自己吃得十分享受。

    姜思莲目不转睛地看完了陈光年的所有表演,看着陈光年手中的荔枝,咽了下口水。

    “OK——我们的一号选手圆满完成了任务,下面就要轮到莲莲宝宝了,方方医生采访一下年年宝宝,抽血疼不疼呀?”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甚至还有点酸,有点甜,就像这荔枝一样。”

    陈光年很懂方惠玲的意思,立马接茬。

    但他此刻脑子里其实正在循环播放筷子兄弟的那句“一生要强的爸爸”。

    在陈光年的卖力表演和荔枝的诱惑下,姜思莲终于是降低了对抽血的恐惧,乖乖送上了自己的小胳膊。

    “哇,这血管也太好找了。”方惠玲扎针前感叹了一声。

    在两颗荔枝的诱惑下,姜思莲的抽血工作非常顺利,但这一幕在陈光年眼里反而是相当沉重。

    这说明自己闺女是真的很难吃到像样的水果,才会被一两颗荔枝馋到忽略了打针的痛苦。

    “莲莲的姐姐,给你也顺便抽一下吧,反正待会都是一起化验。”

    在陈光年思索的时候,方惠玲突然向着姜玉柔搭话了,姜玉柔当然是不敢和方惠玲回话的,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但马上,他就被反应极快的陈光年用左手掌撑住了后背。

    陈光年轻轻用力,将她推到了抽血窗口前。

    “也对,还是方姨考虑周到。”

    姜玉柔不笨,她明白了陈光年意思,于是也拽起袖口,露出了自己白瓷一般的臂弯。

    “喔唷,你的血管更好找,但是姑娘你太瘦了,这样抵抗力会很差的,平时要多吃一点呀。”

    方惠玲对谁都是这般温柔,这让姜玉柔的愧疚感和罪恶感无以复加。

    很快,姜玉柔的血也抽好了。

    方惠玲脱下口罩,把三管殷红色的血试管从抽血室里拿了出来,还顺手拿了三个一次性量杯出来。

    “你们先去厕所采点尿,我先把试管送过去。”

    陈光年这才明白这三个量杯是尿杯。

    “方姨,我就不用了吧...”陈光年觉得有点尴尬。

    “你小子,还害羞上了,为了我家竹竹未来的幸福生活,那肯定要狠狠地查一查你的,以前是没找到机会,今天主动送上门来了还想跑?”

    方惠玲给了陈光年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配上她那本就很冷的面容,让陈光年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方惠玲带着血试管走了,陈光年一转头,看到姜玉柔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向方惠玲离开的方向。

    陈光年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过去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

    “有些不该你想的事你就别想,过好你的生活,其他的我来干,带着孩子去厕所吧。”

    陈光年没有留下听她的回答,直奔男厕所。

    五分钟后,陈光年在一脸尴尬中上交了尿杯,幸好他这个时间点没上火,不然就更尴尬了。

    随后方惠玲又给姜思莲做了全套的儿童检查,彻底忙完的时候,已经是12点半了。

    “方姨,您辛苦了。”

    陈光年的这句话无比真诚,方惠玲坐下以后,陈光年立马绕到她背后给她捏肩。

    可还没捏两下,方惠玲就把陈光年叫到正面,要看陈光年身上哪里受伤了,陈光年拗不过她,只好把左肩膀的伤展示给她看。

    “钝器击打伤?光年,你和人打架了?”

    方惠玲眉头一皱,一眼就看出了伤因,但还没等陈光年狡辩,就又继续说道:

    “不对啊,上午的时候竹竹还和你在一起,她没提到你受伤啊,你这是...?”

    方惠玲只有在特别严肃的时候才会喊陈光年“光年”,平常都是学女儿叶祈竹叫他“小陈”。

    “呃...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那个,就是...方姨,我能不说吗,我不想骗您。”

    陈光年此刻显得异常为难。

    方惠玲沉思了一会,随后像是悟到了什么一般,没有再继续多问,只是轻轻地摸了摸陈光年的头,转头在处方单上写了几行字:

    “我给你开点治肿的药,光用红花油不行的。”

    “先带莲莲去吃饭吧,小宝贝做心电图的时候肚子一直在叫呢。”

    .......

    陈光年带着母女二人离开了人民医院。

    明明在医院里没有说任何一句谎言,陈光年的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