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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姐妹花

    晚上十一点多,方惠玲值完急诊班回来,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却发现陈光年和叶祈竹竟都瘫躺在沙发上,面色红润,眼神涣散。

    “啪。”方惠玲的包包一下子摔落在了地上。

    “光..光年,竹竹,你们...?”她目瞪口呆,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陈光年正望着天花板,修复刚才使用过载的猪脑,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听出了方姨的声音,起身便要和她打招呼,却发现方惠玲竟不看他,直奔叶祈竹的闺房。

    像是没有寻得结果一般,她又冲向洗手间,看得陈光年满脸问号。

    叶祈竹这时也从刚才的题海倾轧中回过神来,她直接疑惑地询问道:

    “妈,你在干嘛?”

    话音刚落,方惠玲便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看着叶祈竹和陈光年,脸上的震惊之余又多了一分担忧:

    “不是,那个,你们,怎么...”她像是话梗在了喉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妈你咋了?”叶祈竹一脸懵逼。

    只有陈光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这傻闺女,你都来亲戚了,怎么能和光年...措施也不做,虽然不会中奖,但是有概率会感染的啊!”

    陈光年瞳孔放大了,作为老逼登的他一下便猜出了方姨在说什么,于是直接用手捂住了额头。

    不愧是方姨,主打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同时理论还扎实。

    但叶祈竹显然是没听懂的,她把头歪了歪,和母亲直直对视了接近半分钟。

    终于,当脑子里的数学公式散去,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妈,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我和小陈没有!!”

    说着她实在顶不住这张尴尬气氛,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陈光年和方惠玲。

    很明显,方姨以为陈光年和叶祈竹刚学完“学外语”,但实际上,二人真的只是在学数学。

    “光年,你和竹竹真的没有那个...?”

    陈光年从茶几的一角拿出叶欣禾的数学试卷:“我俩在帮禾禾写作业呢。”

    “那浴室里的姨妈巾?”

    “是禾禾刚刚来的。”陈光年如实禀报。

    方惠玲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了大意,有些尴尬地去把掉在地上的包包捡了起来,但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又已经变了一副面孔。

    她坐到陈光年旁边,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地说道:

    “光年啊,方姨虽然是搞错了,但道理还摆在这里的,方姨从来都不反感你和竹竹更进一步,毕竟你们的感情基础摆在这里,但是呢,你们毕竟还小,该做的措施还是要做的,等到以后结婚工作了,再追求体验也不迟。”

    这些轮到陈光年尴尬了,对于他这个级别的老登,别人和他开玩笑整段子他是真不怕,唯独方姨这种一板一眼的教诲,他真有点顶不住,脚趾头都快要把拖鞋抠穿了。

    “我...我懂,方姨...”

    陈光年只好低下头应付着。

    这个领域的教育在老陈家是绝对不会有的,陈盛鸿没有那个兴致,马兰英又极其保守。

    他突然想起来方姨甚至不是第一次这么误会了,高中的时候就误会过一次,只不过那个时候陈光年不懂,只有叶祈竹听懂了,羞得她一整天没有和陈光年主动讲话。

    也就是从那以后,叶祈竹开始喜欢在那些朦胧又青涩的领域里捉弄陈光年。

    好半天以后,叶祈竹才从房间里钻出来,这个时候陈光年已经准备向她们告辞了。

    叶祈竹从陈光年手腕上把先前的发圈摘下来,却躲着陈光年不和陈光年对视,陈光年却在这个时候趁机挠了挠她的手心,她那刚消红的脸又有复燃的痕迹,她狠狠地嗔了陈光年一眼。

    陈光年却又装纯又装无辜,让叶祈竹彻底打在了棉花上。

    “咦,小陈,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啊?”方惠玲发现了陈光年要离开的势头。

    “嗯啊方姨,我慢慢走回去,就当运动了。”

    “别了吧,就在方姨这里过一夜呗,明天不是还要一起去同学聚会吗,方姨给你打个地铺,或者看竹竹允不允许,和她一起睡也行,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阿姨相信你们的自控力。”

    方惠玲后半段明显是有点开玩笑的成分,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节奏未消,方姨这一发玩笑直接让叶祈竹再次失去淡定。

    “妈!!你说什么呢!!我才不和他一起睡呢!”叶祈竹直接跑到方惠玲背后又捶又闹。

    “哎哟哟哟,快把妈妈的腰捶断了,不睡就不睡嘛,妈妈又没有逼你,看把你激动的...”

    “就这么说好了,衣服就穿你叶叔的,内裤我们家里也有全新的,正好明天早上送一下禾禾去学校,让方姨睡个懒觉。”

    方惠玲这番话直接让陈光年没有了拒绝的空间,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陈光年本身就没有门禁这一说法,加上出了认亲这档子事,老头子现在几乎对陈光年百依百顺。

    不过陈光年没有麻烦方惠玲打地铺,而是直接说自己睡沙发。

    晚上十二点,陈光年洗漱完毕,定好了明天早上送叶欣禾的闹钟。

    刚准备关灯,就看到叶祈竹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陈光年冲她眨了眨眼睛,开口道:

    “诶,小竹,难道说你是来...”

    “胡说八道!谁要来邀请你一起睡啊!!”

    “啊,我什么都没说啊,我以为的是你要和我换床呢...”

    “你——!”

    陈光年精湛的装傻技术再次让叶祈竹吃了个哑巴亏,定在那里脸又红了。

    过了好几秒,她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药膏,身体靠过来时,一阵清蜜般的少女体香直钻陈光年的鼻腔:

    “我...来给你涂药的。”

    “啊...”

    这下轮到陈光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意识到自己稍微有点玩嗨了。

    “小竹,谢谢你...”

    “没必要...说谢谢吧。”

    “这题我会,这个时候应该说‘爱你’对吧。”

    “...也,不是不行,等我先帮你涂完药,你再说。”

    肩膀上伤口处传来叶祈竹手指温暖的触感,她涂得很慢,很仔细。

    陈光年安静地等待着,并没有再开口说话。

    终于,叶祈竹涂完了,她把药膏拧紧放入口袋,正寻找着擦手的纸巾,陈光年突然抓住了她那根沾了药膏的食指,进而把她整只手都握在了手心。

    叶祈竹没有挣扎,低头躲了陈光年的眼神几刻,最终选择坐在了陈光年腿上。

    感受着大腿之上实打实的温暖与弹滑,陈光年慢慢把她的脸拨到和自己相对,叶祈竹紧张的秋水眸中带着一分明显的期许与期待。

    “小竹,我...”

    “竹竹,怎么还没去睡觉呀?小陈明天要早起呢,不能让他太晚睡哦,有空的话可以来帮妈妈关下房门吗?”

    方惠玲的声音有些不合时宜地从后方响起,一下子便打断了二人的情深意切干柴烈火。

    叶祈竹更是如惊弓之鸟一般,从陈光年身上跳了起来。

    方惠玲其实并没有走出来,只是在她房间里和二人对话。

    “知道了妈妈。”

    叶祈竹有些遗憾地看了陈光年一眼,见陈光年眼中的遗憾比之自己更甚,她顿时有些心软。

    她轻盈地俯下身子,发梢轻挠陈光年耳廓,轻声耳语道:

    “喜欢你,小陈。”

    随后她轻啄陈光年脸庞,在上面留下一小片温湿触感后,快速飞奔到母亲的房门口帮她关上门,临进自己房门时,她再次回身。

    眼眸中的爱意好似掺杂了窗外的月光,静谧,却又声势浩大。

    陈光年轻抚脸颊,不多时后便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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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光年的手机闹铃几乎是和叶欣禾房间里的闹钟一同响起,陈光年睁开朦胧的睡眼,稍微迷茫了几秒钟便找回了意识。

    自己得去送叶欣禾上学。

    五月份的清晨六点天已经有了蒙蒙亮意,陈光年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叠好被子,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叶欣禾的房门便打了开,叶欣禾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路,然后直接撞在了陈光年身上。

    “禾禾。”陈光年唤了她一声。

    叶欣禾身子定了定,拿开手,眯着眼睛看着陈光年:

    “光年哥,你怎么...”

    “我昨天没回去,待会我送你上学。”

    “唔...”

    叶欣禾还是有点没睡醒,原本利落清爽的短发此刻显得乱糟糟,一根“出类拔萃”呆毛立于头顶正上方,秀气的弯月眼下还残留着一分浅浅的黑眼圈。

    绸质的睡衣皱皱巴巴松松垮垮,露出了一半片小巧清秀的锁骨,可见她的睡相实在不怎么样。

    又被陈光年那么一撞,白皙光滑的肩膀也探了出来。

    早六是高中生永远的痛,作为陵门一中的光荣毕业生,陈光年深有体会。

    叶家的洗手台足够宽敞,可以供两个人同时刷牙,为了节省时间,陈光年也拿着牙刷在叶欣禾身旁刷了起来。

    叶欣禾闭着眼睛,右手拿着牙刷,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嘴里动着,陈光年帮她把睡衣提了提,总算是把露出来的肩膀给收回去了。

    被陈光年这么一动,叶欣禾稍微睁了半只眼睛,但随后便做了一个让陈光年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将头直接靠在了陈光年臂弯里,手上的牙刷动得更慢了,居然是在以这种方式进行睡眠补偿!

    陈光年眼看她刷牙越来越慢,牙刷都有些摇摇欲坠,心想着这么下去今天迟早是个迟到的剧本。

    于是他当机立断,自己刷完牙后,找到叶欣禾的毛巾,沾上热水,直接替她擦起了脸。

    脸上沾了水,叶欣禾终于是清醒不少,和陈光年对视了几秒,她终于是重新支棱了身体重心。

    “自己擦?”陈光年询问道。

    叶欣禾含着牙刷摇了摇头。

    陈光年只好给她帮忙到底,还别说,叶欣禾挺会配合,陈光年擦到哪里她就把脸对到最合适的位置。

    终于,她的刷牙工作和洗脸工作同时完成了。

    陈光年刚想给她把毛巾晾上拿自己的毛巾,叶欣禾便开口了:“就用我的吧。”

    “也行。”

    陈光年觉得自己的脸也不脏,为了争分夺秒,这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叶欣禾的毛巾上有着她身上独有的那种香味,和叶祈竹的不太一样,至于具体哪里不一样,陈光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光年洗脸的时候,叶欣禾的动作终于是麻利了起来,她飞快地找到梳子开始梳头扎辫,只不过陈光年再一次给她当了“工具人”。

    靠近她的那只右手腕上被她套了好几个发圈,和叶祈竹的习惯如出一辙,也不知道是谁在学谁。

    终于是收拾完了仪容,陈光年觉得她可能要上厕所,便提前离开洗手间,可刚没走两步,叶欣禾便从洗手间里探出一个头来:

    “帮我拿一下姨妈巾好不好?”她似求非求地向陈光年询问着。

    “你这,自己去拿啊,我不知道在哪。”

    “我脱了。”

    “啊?”

    “在我房间桌子上。”

    陈光年这会才完全理清楚她的台词,又惊讶又无语,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给她把姨妈巾拿来了。

    叶欣禾一直在洗手间门口探头等着,见陈光年来了,她终于是满意地鼓了鼓脸颊,关上了门。

    “这鬼丫头...”

    对于这位禾禾妹妹,他还真拿她没啥招,不过既然她昨天没有什么额外举动,陈光年也就不会主动去找事。

    妹妹嘛,多哄着点就好了。

    终于,二人有惊无险地在6点20分左右出了门。

    陵门一中的早自习时间是7点,路上还要花费一刻钟的时间,也就是说,叶欣禾还有25分钟的早餐时间。

    有陈光年在,叶欣禾那重重的书包显然是不需要自己背的,于是她便在前面欢快的踱着小步,朝着平时常去的校边早餐店走去。

    在这里,她还碰到了同学。

    这个时期的社会治安并没有太好,因此女孩大清早上学家里都会有人亲自来送。

    “欣禾,这里!”

    一个戴眼镜的高马尾女孩笑着朝着叶欣禾招了招手。

    这女同学也生得相当清秀,五官虽然还媲美不了叶欣禾,但同样穿着校服的她举手投足间却有一分少见的贵气。

    进一步引起陈光年注意的是她的鞋子。

    那居然是一双限定款的AJ1。

    要知道这会才2001年,AJ这个品牌97年才进入国内市场,价格方面暂且不谈,关键的是很难买到,这种限定款更是要走很多关系才能拿到手。

    家境不菲啊这同学。

    不过从后续的时间线发展来看,陵门的隐藏暴发户确实很多,这个时期遇上倒也不是不合理。

    叶欣禾扯了扯陈光年的衣角:“我想吃通心粉,要一点辣椒。”

    陈光年刚想说“你为啥不和店里的老板说要和我说”,叶欣禾就已经朝着眼镜同学头也不回地跑过去了。

    陈光年只能老老实实当了个传声筒。

    由于想等叶祈竹起床一起过早,陈光年便只帮叶欣禾点了,店里的上面速度倒也快,可能是经常招待赶时间的学生。

    陈光年坐到叶欣禾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发现对面已经坐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穿着宽领西服外套的中年男人,同样是贵气逼人。

    男人对陈光年点了下头,陈光年便猜出来他是那个眼睛同学的家长,便也冲他回点了一下。

    如果说这边是无声交流,那旁边就是叽叽喳喳了。

    “欣禾,今天怎么不是你妈妈来送你呀?”

    “我妈睡懒觉吧。”

    “那这个哥哥是你的,表哥,还是堂哥?”

    “是我男朋友。”

    叶欣禾一边扒面,一边淡定的说道。

    “咳,咳——”

    陈光年就差点被自己一口水呛死了,赶紧拍了拍胸膛。

    “咦,真的吗,好羡慕你,男朋友帅帅的,还送你上学。”

    不是,她敢说你就敢信啊!这个年代的大小姐是这个画风吗??

    陈光年无了个大语。

    对面的墨镜大叔也偷偷抿了抿嘴,陈光年知道他这是在笑。

    “爸,我吃饱了。”

    眼镜大小姐冲着墨镜男人喊了一声,墨镜男人便立马拿起身旁的书包,朝面馆老板忙碌的门口走去。

    陈光年见叶欣禾吃的差不多了,便也走过去付钱。

    但刚到那边,陈光年就发现墨镜男好像把叶欣禾的通心粉也付了。

    陈光年愣了愣,叶欣禾倒是很淡定,放下筷子,走到墨镜男人旁边说了一句“谢谢白叔叔”。

    这位白叔轻轻笑了笑说了句“不用谢”,便把书包递给女儿,然后匆匆忙忙地拿出车钥匙,朝自家车的方向走去。

    陈光年浅瞟了一眼车钥匙,是一辆大奔。

    陈光年也想学白叔在这里把书包放下走人,谁知叶欣禾却执意要陈光年送到校门口。

    就这样,陈光年在那位白姓大小姐的一路打量下,把叶欣禾精准地送到了校门口。

    叶欣禾接过书包,却十分突兀地来了一句:

    “晚上来接我好不好?”

    接着她眼神示意了一旁的白同学,意思是不要让她丢面子。

    陈光年看着白大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眼神,无奈之下,只好同意。

    终于,叶欣禾展露出了一个自昨天以来最灿烂的笑脸,她满意地微眯着眼,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在清晨的阳光中熠熠生辉。

    “晚上见,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