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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大麻烦

    宽敞的大包间内,五彩的频闪灯依旧在卖力的工作着,可最前方的显示屏却已经在某首歌的末尾暂停了许久不曾继续。

    那是由著名译配大师邓映易先生所填词的《友谊地久天长》。

    先前还在众人手中炙手可热的两个麦克风,此刻被置于沙发的某个阴暗角度,无人问津甚是狼狈。

    同样狼狈的还有赵石两人。

    自陈光年出去以后,李学勇再次把他俩扔在了一边,只顾和表哥小声地说话。

    “表哥,待会你别再找事了,不然陈光年就真的要跑掉了。”

    “不是你他妈让我先给他点颜色瞧瞧的吗?”纹身男子听到这话多少有些气愤,瞪着个眼睛。

    “那不一样,我那会是...唉总之,别招惹他了,他爹是真不好惹。”李学勇放低了姿态恳求道。

    “啧,看看你那样逼样,就为一个女人,搞这么多花招,要我说直接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就完了,用得着他妈弯弯绕绕吗?”

    听着自己那头脑简单的表哥说出的混账话,李学勇简直有点忍不住想骂人,那他妈叶辉方惠玲是好惹的吗?

    但考虑到弄倒陈光年必须得让他出力,便强行忍了下去。

    “你听我的就完了,喝酒,只能靠酒!”

    纹身男子不屑地点了下头,下意识去摸桌上的烟,摸到的却是刚才陈光年留下的软中华。

    看着这包被吹得神乎其神的烟,他稍微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上手。

    因为他这辈子还真没抽过这么好的烟,还是待会喝点酒了再细品一下。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了,陈光年走了进来。

    李学勇这次学聪明了,立马起身:

    “班长,吹风吹好了吧,来来来,我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哥张谦,也是河口镇的,说起来应该还和张婷是远亲。

    现在在陵门一个大老板手下做事,平时和人说话打交道比较直接,班长你就不要太往心里去,喝酒嘛,当然是和直接直爽的人一起喝更痛快,你说是不是?”

    陈光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和这位张谦正面对视了两秒,然后笑着随口问了一句:

    “幸会幸会,我能知道张表哥在哪个老板手下做事吗?”

    “你一个学生仔也想打听我老板?”张谦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有点冲,不过比之刚才还是收敛了不少。

    “我只是在好奇张表哥的大老板能不能弄到329的软中华,不然我怕是还有改姓的风险啊。”

    见陈光年再次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学勇顿时以为陈光年心里还有芥蒂,急急忙忙想再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却被张谦先开口了。

    “我告诉你学生仔,别说你这什么329,就是所有中南海用的东西,我老板都能弄得到!你少在我面前装这装那的!”

    张谦的语气又开始变得有些不善,拿食指指了指陈光年的方向,不过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旁边李学勇的疯狂使眼色。

    他顿了顿,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不过算你小子运气好保住了姓,我老大已经戒烟很多年了。”

    老大。

    陈光年敏锐注意到了张谦不经意间的词汇变换。

    同时,他也迅速对张谦这个人做了个系统性的分析。

    当然,这其中所谓的斗争也好,更替也罢,一切的一切都会在20年后彻底画上一个句号。

    “在外面混”这一概念不再成为平民老百姓敬惧的对象,“混混马仔”这一身份也彻底沦为社会结构以及鄙视链的最底端。

    对此陈光年是拍手叫好的。

    “戒烟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废话就不多说了,来,喝酒!”

    陈光年给上述对话进行了一个短暂的总结,然后呼吁大家进入正题。

    这一次是李学勇亲自动手,他把刚才的酒倒掉,重新倒了满满五杯啤酒,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我们大家一起先干一杯啤的吧,待会再一起喝白的!”他呼吁着,拿起了酒杯,随后张谦也端起了面前那杯酒。

    但陈光年却没有急着举杯,只是把手放在了杯子上,因为他注意到了旁边的小石。

    他此刻极其紧张,迟迟没有伸手的意思,但他又看到另一边的赵亚平已经握住了酒瓶,顿时又变得极其纠结起来。

    陈光年看得出他是一点都不想沾酒。

    这种举动顿时引起了张谦的不满,陈光年家有钱有势他尚且还忌惮三分,这旁边一个小陪客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他一把手里的杯子敲在茶几上,尖锐的玻璃碰撞声响起:

    “看来有人不给我面子啊。”他皮笑肉不笑,声音中的冷几乎渗进了小石的骨头里。

    小石慌了神,求救般地看向陈光年,陈光年马上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等会。”

    陈光年也把手拿离了杯子。

    “等什么?他这是给脸不要脸!”张谦瞪了陈光年一眼。

    但陈光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按规矩来。”

    “什么规矩?!”

    “只有开了第一口,后续不继续喝才叫不给面子,你和你弟兄老板喝酒的时候没听过这个规矩?”

    陈光年言辞凿凿,掷地有声。

    张谦稍微被陈光年的样子震了一下。

    “还有,我稍微给你分享一个案例,A硬劝B喝酒,结果B酒精过敏,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了,你猜A最后判了几年?”

    见张谦不做声,陈光年继续说道:

    “再科普一个事实,大部分人其实都很难发觉自己是否对酒精过敏,很多时候第一次发觉的时候就已经去阴间报道了。

    怎么说,还劝吗?”

    陈光年玩味地看向张谦。

    “哎呀表哥算了算了,小石喝不了就算了,这样小石,你帮我们把这里剩的水果解决掉免得浪费,待会时候差不多了你就该回家回家,行不?”李学勇站了出来,把果盘摆到了他面前。

    小石赶紧应了下来。

    陈光年看着李学勇,轻轻用指头叩了叩面前的茶几。

    李学勇变聪明了。

    无论是故意从啤酒开始喝混的,还是让小石把果盘消灭,本质上都是为了让自己醉得更快。

    陈光年压了一口气,突然开口道:

    “既然要开始喝了,那我就先把第一条规矩说完整,喝不了的了的人,千万别开第一口,现在说自己不喝还来得及。”

    陈光年这次看向是赵亚平。

    赵亚平一看就不是一个能喝酒的人,陈光年待会要尽可能用各种“酒桌规矩”给那两人下套,而所谓的酒桌规矩,本质上是尊卑和话语权,更是一种变相的霸凌,他不想误伤了赵亚平。

    但赵亚平的反应却出乎了陈光年的意料:

    “老陈,我能喝,我和你一伙!”他看着成陈光年,瘦削的脸上满是决断。

    是啊,即便是不谙世事的赵亚平,也看出了李学勇兄弟二人是在针对陈光年。

    “好老赵!”

    带着一份百分百真挚的豪迈,陈光年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于是,酒局正式开始了。

    干完了最开始的那杯啤酒,李学勇连忙开始给自己的杯子里倒啤酒,但被陈光年察觉到意图,立马把他的杯子抢走。

    “学勇啊,谁教你的规矩罚酒用啤酒啊?”陈光年严声质问道。

    被陈光年看穿,李学勇似乎也不恼,只是嬉皮笑脸地开口:“班长看你说的,这么大的杯子,你让我罚三杯白的,多少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那就换小一点的杯子,我亲自去换。”

    说着陈光年不给李学勇讨价还价的机会,在他的凝固表情中冲出包间,找到前台的杨叔。

    杨叔给陈光年拿出两个小药瓶,上面写着维B和维C的字样,陈光年接过后迅速各倒出几片,来不及找水,便将其生咽下,随后他又和杨叔交代了几句,杨叔立马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马上去办,陈光年便迅速拿着4个中杯回到了包间。

    李学勇看着陈光年拿过来的一两半中杯,一时间傻了眼。

    “这也有点大吧...”

    “这点都喝不了你在罚你的钉锤子!”

    陈光年颇有些粗暴地帮他把杯子倒满,用气场压迫着让他无法推辞。

    然后死死盯着他,在他那颇有些痛苦的表情下,三杯酒接连灌了下去。

    “好!”

    陈光年故意拍手叫好,内心却是在分析他的酒量。

    李学勇的酒量最多不超过一斤,加上是喝混酒快酒,估计也就剩六两七两了,这三杯下去已经过了大半。

    陈光年明显能看到最后一杯下肚,李学勇身形晃了两晃,眼神也有些飘忽。

    局势一片大好。

    但陈光年不准备给他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光年要的就是第一时间让对方“减员”,李学勇算是这二人组合的大脑,给他这脑子废了,剩下一个张谦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陈光年给自己满上一杯,又伸着长手给李学勇的杯子再次倒满。

    “来,学勇,就冲你今天的庄家,我敬你一杯,提前说好,我不是在灌你,而是酒桌流程就是要先敬主位。”

    陈光年把理由编织得滴水不漏,不给李学勇留退路,然后率先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白酒一路从陈光年的喉口刺激到胃部,让陈光年有了要皱眉的冲动。

    这酒度数有点怪高了。

    但他强行忍住,眼神炯炯地看着李学勇。

    没有办法,李学勇只能硬着头皮喝。

    陈光年还没完,他给赵亚平的杯子倒满,示意他一个眼神。

    赵亚平聪明地领会了陈光年的意思,他端起酒杯,看向李学勇:

    “学勇,还有我的这杯,我也敬你!”

    说完长舒一口气,学着陈光年的样子,迅速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最后一滴酒饮进肚里,赵亚平的脸已经完全皱在一起,仿佛那晶莹的酒液里暗藏着无数的锋利小刀,狠狠地捅插着他的食道。

    赵亚平身形都有些不稳了,但他还是扶住了屁股下面的沙发,把空杯摆在李学勇面前。

    “我干完了!”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哑哑的。

    好老赵!是个爷们!

    陈光年心中夸赞道。

    陈光年再次逼迫李学勇接下这杯酒,只要这杯下去,李学勇今天晚上也就到头了。

    李学勇颤颤抖抖地扶住那杯酒,他的脸已经开始红了,他有些艰难地给张谦使了个眼色,可张谦却不为所动。

    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光年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个张谦有点太平静了,这不是他的作风。

    见表哥没反应,李学勇只能强提起一口气,将那杯酒挪到嘴边,可才往里灌了一点点,他就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喷到茶几上到处都是。

    陈光年刚想给他把酒补上,但下一秒,他就感觉酒瓶被人压住了。

    “他的量就这么多,他刚才漏的那杯,我来帮他喝。”

    说着他从桌面上新开了一瓶酒,将其倒满在自己的杯子里。

    一个眨眼间,那杯酒进了他的喉咙,酒杯放下时,他面色如常,仿佛刚才喝的一两半只是普通的白开水。

    随后他从面前的软中华里掏出一支,点燃放在嘴边猛吸一口。

    然后他像是故意似的,将嘴中的烟朝着陈光年的方向吐来,脸上写满了得意与自信。

    陈光年心里一沉。

    就光是这么一杯,陈光年就感觉到了这个张谦的恐怖。

    酒蒙子,绝对是顶级酒蒙子。

    这下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