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纷乱
两天后到父亲家的时候昭阳已经在哪。大伯，王伯，二叔和父亲沿着客厅坐开。
我刚站旁边，父亲就开口说到：“我这也已经病了一年多了，你妈的事也已经办完了，今天特地把家里的几个长辈叫过来说说咱们往后怎么办。”
“哦，那说吧。”
“刚才我和你们几个长辈也说了，我这现在有人照顾，也用不着你们，我这看病干什么的都需要花钱，这一年也不少花钱，家里的钱也快花没了。今天咱们都在这，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办。”
昭阳说：“那我们可以照顾你。”
父亲看着他：“你们照顾我？你哥还跑的勤一点这一年多也没见你照顾我几天，用不着你们照顾。”
弟弟不再说话。
我说：“那你们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把你们养这么大也没少在你们身上付出，就说你之前投的那些资，亏空不都是我给你补的？现在需要钱了，你们兄弟俩都得分担点。你们考虑考虑。”
我说：“我没意见。你说我们给你拿多少钱？”
其中一个长辈说：“这也不是说非要你们拿多少钱，你父亲现在的情况也确实需要花钱，你们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这事咱们商量着来。”
“你们拿十万块钱吧，也算没有白白养活你们。”
“行。”说着我把弟弟拉到了另一个屋子。
我对他说：“你看这事怎么办？”
弟弟说：“照顾又不让照顾，我上个班哪有那么多钱。再说了，我又没花他什么钱。”说完低着头不看我。
“你怎么这么说。好吧，就算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多少出一点?”
“我最多也就拿个一万块钱，再多，没有了。我上班工资也没有多少，还有一家子要养。”
“那行，一万就一万。剩下的九万我出了。不过在给他说的时候就说咱俩一人五万。”
他不吭声。
说完我们走了出去，对父亲说：
“行啊，十万就十万。我和昭阳一人五万。等我们回去凑够钱就转给你。”
父亲听到这里显得很开心。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我们就这么同意了。从父亲这里出来回家的路上我头疼欲裂。这九万块钱我往哪去给他找去。哎。回去和小惠商量商量吧，看能不能拿出来点。
回到家趁晚上孩子睡着我把今天的事给小惠说了一下。
小惠说：“我们出这个钱是天经地义的，不过你也太老实了，你爸手里有钱。”
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哎，你真傻。”
她想了一会儿说：“家里就剩下两万块钱，你要用拿去用吧，你也不挣钱，我挣那点钱还得养家，家里也没有什么闲钱。”
我说：“两万就两万吧。”
“你可不要再到处借钱了啊！”
“放心，不借钱，大不了就这两万呗”
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想着还差七万块钱，我往那里去找七万块钱去啊。哎。这怎么又突然想起来要钱了？小惠说他有钱，他说他没钱。就算我对父亲的话有怀疑，也从来没有对这样的怀疑有过什么想法，只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的执行下去。
我睁着眼想，没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不就七万块钱吗？我就不信还凑不够了。
第二天我给弟弟打去电话：“你那还能不能再多拿出来一点了？”
“真没有了，哥，你也别太相信咱爸的话，他手里肯定有钱，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突然要问咱俩要钱吗？”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是应该给他出钱。”
“你就没想想自从那个郑小菊的来了咱们家有啥变化吗？你看看整天多少事？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他看咱俩越来越不顺眼。要钱这事指不定谁的主意。”
“哎，我是想着他病了这么长时间，咱们也照顾不了他，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你说的都没错，可那是咱们不照顾他吗？你照顾他的少吗？他现在总说咱俩这不行那不行，不就是想找个女的吗？那女的一看就是为了钱来的，他还口口声声说她喜欢他。谁愿意跟一个癌症病人在一起啊。他就不想想吗？要我说咱就不应该给他钱，给他钱也是给那个女的花。他给咱妈花过啥钱没。”
“行吧，先这样吧。我再想想。”
头疼，像被一把斧子劈开一样慢慢的裂开。左边一种想法，右边一种想法混在一起，搅的天地旋转。哎，这事怎么这么复杂？我该怎么办？一想起父亲那洪钟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手脚发抖，一想起我坐在那里如受刑般的场景就汗如雨下。
我要是不给这个钱会带来什么后果？我真的要受不了。
我怕他，从内心最深处，这种害怕由他而延申到每个人，整个世界。我实在不想再承受那样的折磨。
就算我闭上耳朵，关上心灵，也无法阻止他那一句句深入灵魂的斥责。
我翻看着电话本，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我的病朋友们帮忙出力的都不少，我怎么好再去麻烦他们？再说就我现在的状态又怎么开的了这个口？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就这么傻坐着，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那方空间，停止了思考，傻呆呆的坐着。电话铃声不停的响着，直到把我叫醒。我深呼一口气，拿起电话是二叔打来的：“少阳，你答应给你爸的钱怎么样了？”
“我这只有两万，昭阳那里只有一万，凑不够啊。”
“你爸问你们要钱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要太为难。尽力而为就行了，你也有一家子要养。”
“那这个事你说怎么办？我实在害怕他再发脾气。”
“有多少拿多少就行了，赶紧给他送去，说点好话就行了。”
有了家里长辈的支持我觉得心里面有了些底气说：“那行，明天我就把钱送过去。”
我觉得思维和肉体一直处于一种分离的状态。茫茫然然的不知所踪。相互之间谁也找不到谁。
第二天我叫上昭阳一起去了父亲那里。刚进门父亲就说：“你们来干嘛？钱凑够了？”
我一听就觉头皮一阵发紧。
蚊声说到：“嗯，我们凑了点，可是没凑够。”
“不说了十万吗？没凑够你们来干嘛？”
“我们也没钱，我也没上班，昭阳上班也挣不了多少钱，还有家要养。我们一共就凑了三万块钱。”
“别说那没用的。才三万块钱你们还有脸过来。”
“放着吧，不够的你们还得给拿过来。”
昭阳抢过话来说：“爸，我们不生活了吗？你手里有钱看病为什么还要问我们要钱？我们过的都什么日子？我哥生着病在家闲着，全靠我嫂子一个人养家，我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那里来那么多钱？再说你看病都给报销了，那用的了那么多钱？”
“昭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我们也是已经尽了全力把家里的钱都给你拿过来了，实在找不到别的钱了。”
“你闭嘴，一会儿再说你的事。”
“谁说我有钱了，我没钱，给你们养这么大看病问你们要点钱怎么了？你们别给我找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拿钱就是不行。给你们脸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别管谁给我说的，我就是知道你有钱看病，还有钱养那个女人。我看你要钱就是那个女人要的吧。什么东西。”
父亲暴怒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说完作势要打。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对了！你打啊！我妈刚走你就开始相亲，就那么着急吗？你打啊！”
还没说完父亲一巴掌就打在了昭阳脸上，接着还要再打，我赶紧冲上去拦着。昭阳瞪着父亲把钱一扔扭头就走了。我抓着父亲的胳膊不让他往外追。
“反了，反了，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白眼狼。”
“出了这个门以后你就别再进来！咱俩断绝父子关系，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反了天了！”
“没大没小，竟然敢和我顶嘴，白养他这么大。”
我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敢去劝父亲，也不敢去追昭阳。失魂落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父亲冲我吼到：“你还在这干嘛！去给我拿钱去啊！拿不来钱你也不是我儿子。咱俩断绝父子关系。都养了些什么东西！还不滚！”
“没出息的东西！”
我不知道怎么出的门，一阵的眩晕。下了楼就坐在楼梯口，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太突然，太不可预料。为什么一家人要闹成这个样子？我看着眼前的那片冬青出神。不知坐了多久，感到腿针刺一样的疼痒。低头一看已经被蚊子咬了十多个疙瘩。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拖着脚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就这么在路上走着，红绿灯控制着我是该行走还是该停下，偶尔的喇叭声提醒我有车经过，时不时的会和过路的人蹭一下肩膀。除了这些颜色和声音我也再看不到其他。走进屋子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小惠过来问：“你去哪了？”我只是不说话。“怎么了？”依然沉默。小惠知道我可能又遇到了什么问题就没有再问。只是叹了口气就走了。晚上小惠叫我起来吃了药。
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父亲那里我没有再过去，有时候电话响起来我都会觉得害怕，生怕是父亲又说起什么事，或者是教训我的电话。
又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就是在家里陪陪孩子，做做饭，照顾照顾家里。其实状态也并不好，总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出现。也会把几件毫不相干的事情往一块牵连，甚至觉得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因为我而发生。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偏偏在干那件事的时候觉得我就应该这么做。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很多人看来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李江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聊聊项目的事，我说：“那你就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有点明白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名义上由我负责项目的运作，其实他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给我发几千块钱的工资，如果没事还好，有事了就由我全部承担，至于钱的事到时候再说。我只能说我是一个傻的有些出奇的人，从未意识到这一切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说：“工作组离开了，咱们这一切都很正规，没有任何问题。这期间你出了不少力，你看什么时候能够来公司上班？”
“我现在状态还不是很好，现在还不能去工作。”
“哦，那是这样，你之前项目上还有一些资金没有结算，你看这两天算一下转给我？”
“这个咱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咱们这不是没有什么事？挺正常的，再说这是项目资金不好动啊，我这边没办法交代啊。”
“啊！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段时间差点把我逼疯，怎么能说一点事没有呢？而且我答应你的事我也做到了。”
“这事也不能说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也付出了不少。再说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这样，你再休息几天，等好了回来继续上班，工资上我给你往上涨涨。每个项目再按比例给你点分成怎么样？”
“上班是上班的事，咱们之前说好的事不能因为没事就不算数了，你这样做肯定不行的。”
“你不要这么快拒绝，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再好好想想，过两天我再和你联系。”
我看着手里的电话，觉得天堂地狱就在一瞬间。
我刚站旁边，父亲就开口说到：“我这也已经病了一年多了，你妈的事也已经办完了，今天特地把家里的几个长辈叫过来说说咱们往后怎么办。”
“哦，那说吧。”
“刚才我和你们几个长辈也说了，我这现在有人照顾，也用不着你们，我这看病干什么的都需要花钱，这一年也不少花钱，家里的钱也快花没了。今天咱们都在这，商量商量这事怎么办。”
昭阳说：“那我们可以照顾你。”
父亲看着他：“你们照顾我？你哥还跑的勤一点这一年多也没见你照顾我几天，用不着你们照顾。”
弟弟不再说话。
我说：“那你们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把你们养这么大也没少在你们身上付出，就说你之前投的那些资，亏空不都是我给你补的？现在需要钱了，你们兄弟俩都得分担点。你们考虑考虑。”
我说：“我没意见。你说我们给你拿多少钱？”
其中一个长辈说：“这也不是说非要你们拿多少钱，你父亲现在的情况也确实需要花钱，你们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这事咱们商量着来。”
“你们拿十万块钱吧，也算没有白白养活你们。”
“行。”说着我把弟弟拉到了另一个屋子。
我对他说：“你看这事怎么办？”
弟弟说：“照顾又不让照顾，我上个班哪有那么多钱。再说了，我又没花他什么钱。”说完低着头不看我。
“你怎么这么说。好吧，就算如此，你是不是应该多少出一点?”
“我最多也就拿个一万块钱，再多，没有了。我上班工资也没有多少，还有一家子要养。”
“那行，一万就一万。剩下的九万我出了。不过在给他说的时候就说咱俩一人五万。”
他不吭声。
说完我们走了出去，对父亲说：
“行啊，十万就十万。我和昭阳一人五万。等我们回去凑够钱就转给你。”
父亲听到这里显得很开心。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我们就这么同意了。从父亲这里出来回家的路上我头疼欲裂。这九万块钱我往哪去给他找去。哎。回去和小惠商量商量吧，看能不能拿出来点。
回到家趁晚上孩子睡着我把今天的事给小惠说了一下。
小惠说：“我们出这个钱是天经地义的，不过你也太老实了，你爸手里有钱。”
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哎，你真傻。”
她想了一会儿说：“家里就剩下两万块钱，你要用拿去用吧，你也不挣钱，我挣那点钱还得养家，家里也没有什么闲钱。”
我说：“两万就两万吧。”
“你可不要再到处借钱了啊！”
“放心，不借钱，大不了就这两万呗”
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想着还差七万块钱，我往那里去找七万块钱去啊。哎。这怎么又突然想起来要钱了？小惠说他有钱，他说他没钱。就算我对父亲的话有怀疑，也从来没有对这样的怀疑有过什么想法，只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的执行下去。
我睁着眼想，没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不就七万块钱吗？我就不信还凑不够了。
第二天我给弟弟打去电话：“你那还能不能再多拿出来一点了？”
“真没有了，哥，你也别太相信咱爸的话，他手里肯定有钱，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突然要问咱俩要钱吗？”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是应该给他出钱。”
“你就没想想自从那个郑小菊的来了咱们家有啥变化吗？你看看整天多少事？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他看咱俩越来越不顺眼。要钱这事指不定谁的主意。”
“哎，我是想着他病了这么长时间，咱们也照顾不了他，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你说的都没错，可那是咱们不照顾他吗？你照顾他的少吗？他现在总说咱俩这不行那不行，不就是想找个女的吗？那女的一看就是为了钱来的，他还口口声声说她喜欢他。谁愿意跟一个癌症病人在一起啊。他就不想想吗？要我说咱就不应该给他钱，给他钱也是给那个女的花。他给咱妈花过啥钱没。”
“行吧，先这样吧。我再想想。”
头疼，像被一把斧子劈开一样慢慢的裂开。左边一种想法，右边一种想法混在一起，搅的天地旋转。哎，这事怎么这么复杂？我该怎么办？一想起父亲那洪钟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手脚发抖，一想起我坐在那里如受刑般的场景就汗如雨下。
我要是不给这个钱会带来什么后果？我真的要受不了。
我怕他，从内心最深处，这种害怕由他而延申到每个人，整个世界。我实在不想再承受那样的折磨。
就算我闭上耳朵，关上心灵，也无法阻止他那一句句深入灵魂的斥责。
我翻看着电话本，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我的病朋友们帮忙出力的都不少，我怎么好再去麻烦他们？再说就我现在的状态又怎么开的了这个口？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就这么傻坐着，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那方空间，停止了思考，傻呆呆的坐着。电话铃声不停的响着，直到把我叫醒。我深呼一口气，拿起电话是二叔打来的：“少阳，你答应给你爸的钱怎么样了？”
“我这只有两万，昭阳那里只有一万，凑不够啊。”
“你爸问你们要钱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要太为难。尽力而为就行了，你也有一家子要养。”
“那这个事你说怎么办？我实在害怕他再发脾气。”
“有多少拿多少就行了，赶紧给他送去，说点好话就行了。”
有了家里长辈的支持我觉得心里面有了些底气说：“那行，明天我就把钱送过去。”
我觉得思维和肉体一直处于一种分离的状态。茫茫然然的不知所踪。相互之间谁也找不到谁。
第二天我叫上昭阳一起去了父亲那里。刚进门父亲就说：“你们来干嘛？钱凑够了？”
我一听就觉头皮一阵发紧。
蚊声说到：“嗯，我们凑了点，可是没凑够。”
“不说了十万吗？没凑够你们来干嘛？”
“我们也没钱，我也没上班，昭阳上班也挣不了多少钱，还有家要养。我们一共就凑了三万块钱。”
“别说那没用的。才三万块钱你们还有脸过来。”
“放着吧，不够的你们还得给拿过来。”
昭阳抢过话来说：“爸，我们不生活了吗？你手里有钱看病为什么还要问我们要钱？我们过的都什么日子？我哥生着病在家闲着，全靠我嫂子一个人养家，我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那里来那么多钱？再说你看病都给报销了，那用的了那么多钱？”
“昭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我们也是已经尽了全力把家里的钱都给你拿过来了，实在找不到别的钱了。”
“你闭嘴，一会儿再说你的事。”
“谁说我有钱了，我没钱，给你们养这么大看病问你们要点钱怎么了？你们别给我找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拿钱就是不行。给你们脸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别管谁给我说的，我就是知道你有钱看病，还有钱养那个女人。我看你要钱就是那个女人要的吧。什么东西。”
父亲暴怒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说完作势要打。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对了！你打啊！我妈刚走你就开始相亲，就那么着急吗？你打啊！”
还没说完父亲一巴掌就打在了昭阳脸上，接着还要再打，我赶紧冲上去拦着。昭阳瞪着父亲把钱一扔扭头就走了。我抓着父亲的胳膊不让他往外追。
“反了，反了，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白眼狼。”
“出了这个门以后你就别再进来！咱俩断绝父子关系，以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反了天了！”
“没大没小，竟然敢和我顶嘴，白养他这么大。”
我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敢去劝父亲，也不敢去追昭阳。失魂落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父亲冲我吼到：“你还在这干嘛！去给我拿钱去啊！拿不来钱你也不是我儿子。咱俩断绝父子关系。都养了些什么东西！还不滚！”
“没出息的东西！”
我不知道怎么出的门，一阵的眩晕。下了楼就坐在楼梯口，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太突然，太不可预料。为什么一家人要闹成这个样子？我看着眼前的那片冬青出神。不知坐了多久，感到腿针刺一样的疼痒。低头一看已经被蚊子咬了十多个疙瘩。我扶着墙站了起来，拖着脚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就这么在路上走着，红绿灯控制着我是该行走还是该停下，偶尔的喇叭声提醒我有车经过，时不时的会和过路的人蹭一下肩膀。除了这些颜色和声音我也再看不到其他。走进屋子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小惠过来问：“你去哪了？”我只是不说话。“怎么了？”依然沉默。小惠知道我可能又遇到了什么问题就没有再问。只是叹了口气就走了。晚上小惠叫我起来吃了药。
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父亲那里我没有再过去，有时候电话响起来我都会觉得害怕，生怕是父亲又说起什么事，或者是教训我的电话。
又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就是在家里陪陪孩子，做做饭，照顾照顾家里。其实状态也并不好，总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出现。也会把几件毫不相干的事情往一块牵连，甚至觉得所有的人和事都是因为我而发生。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偏偏在干那件事的时候觉得我就应该这么做。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很多人看来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李江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聊聊项目的事，我说：“那你就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有点明白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名义上由我负责项目的运作，其实他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给我发几千块钱的工资，如果没事还好，有事了就由我全部承担，至于钱的事到时候再说。我只能说我是一个傻的有些出奇的人，从未意识到这一切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说：“工作组离开了，咱们这一切都很正规，没有任何问题。这期间你出了不少力，你看什么时候能够来公司上班？”
“我现在状态还不是很好，现在还不能去工作。”
“哦，那是这样，你之前项目上还有一些资金没有结算，你看这两天算一下转给我？”
“这个咱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咱们这不是没有什么事？挺正常的，再说这是项目资金不好动啊，我这边没办法交代啊。”
“啊！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段时间差点把我逼疯，怎么能说一点事没有呢？而且我答应你的事我也做到了。”
“这事也不能说全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也付出了不少。再说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这样，你再休息几天，等好了回来继续上班，工资上我给你往上涨涨。每个项目再按比例给你点分成怎么样？”
“上班是上班的事，咱们之前说好的事不能因为没事就不算数了，你这样做肯定不行的。”
“你不要这么快拒绝，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再好好想想，过两天我再和你联系。”
我看着手里的电话，觉得天堂地狱就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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