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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婚变

    脚步声传来,门开了,紧接着就看见他佝偻着背往客厅走去。我看看门口地上的鞋,并未发现其他人的鞋子。跟着走进去,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站在门廊处不敢往里走,也盯着电视看。

    过了一会儿他说:“是回来休息几天么?”

    “不去了。”我如实回答。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在家里找个活干,活多的很。”

    “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的事自己定。”

    我不吭声只是盯着电视。

    他接着说:“我找你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房子的事。你看我这也病了快两年了,你妈也走了,现在就剩下我自己。辛苦一辈子给你和昭阳创造的条件应该还是不错的,买了房子,车子,上了大学,结了婚。你说是不是?在同龄人里面你们的条件都还算是不错的。再说你说你投资做生意亏的那些钱最后不还是我来给你还了?你打的借条可都还在哪儿呢!你说对吧?这多好的条件,你们怎么就不知道珍惜,不知道感恩呢?我这一病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可活,哎,现在精力也是大不如前了。”

    听他这么说我慢慢的放松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他接着又说:“我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了,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说完看向我:“你坐啊,站哪干什么。”

    我找个小凳子坐在门廊那里,看着面前的桌子等着他说话。

    “我想这两套房子都是你的名字,那一套你住着,这一套不行就改成我的名字,这样我真是有个什么事还有套房子支撑,不至于到时候再去问你要钱去。真是万一到那一天这房子还是给你的。这样我心里也有个依托。”

    “行啊,那就改成你的。”

    他略带兴奋的看着我:“那好,这事咱越快办越好。就这几天吧,办好了,你也踏踏实实的找个工作,好好干!”

    “好,那就这几天吧,这套房子小惠他们家当时也出钱了,我回去和他说一下。”

    “行,你那天把孙子带来让我看看,我想他们了。”

    “现在都上学,等休息了吧。”

    “那也不早了,你中午在这吃饭吧,我包的饺子给你下点。”

    “不了,我回去和小惠商量一下。”

    出了门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虽说当时我们都花了钱,但他现在的情况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没有像往常一样教训我,觉得轻松了很多。父子之间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毕竟血浓于水,他心里还是有这个家,有我和他的孙子的。

    回家之前我给昭阳去了个电话说起来这件事。

    昭阳说:“哥,你可千万别听他的,房子不能过户给他。他要我们去照顾他怎么样都行。房子可是大事,你可不要糊涂。”

    “他都这个样子了还能怎么样?再说买房子的时候他拿的也是大头,过给他给他个安心,对咱家庭和睦有好处。”

    “怎么说你都不听呢!你看吧,我是觉得你不能过给他,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没有把昭阳的话放心上,觉得他把事情想的过于悲观,今天不就挺好的吗,什么事也没有。

    回到家都吃完饭的时候我单独把小惠叫到屋里

    “今天去父亲哪他给我说了个事。”

    “什么事。”

    “我和你商量一下,他说他现在无依无靠的,也没有钱了,只靠着退休工资,想把那套房子过户给他,好有个依托。以后真是有什么地方需要钱了不至于再问咱们要钱。”

    小惠惊讶的看着我:“你说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无依无靠?你弟你俩是都不管他了还是怎么了?他自己找了个女的天天吵吵着你们俩对他不孝顺不照顾他,现在到全成了你们的错了?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再说他有钱又不是没钱!那套房子我们拿的也有钱,想过户给他,不可能!想都别想!”

    我没想到一下就被怼了回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想觉得小惠说的也有道理,父亲说的也有道理。

    小惠接着说:“他病了,你这两年也没消停,没少照顾他,你想想这两年家里你管过吗?不都是天天住那边。况且你也病了,现在还没好,你怎么不说?这一年多都靠我一个人撑着,谁管过我呀?我都快抑郁了!多少次我一说话都想哭出来,买个包子都要想想买素的还是肉的。现在你给我说要把房子过给他!你心里有这个家吗?有我和孩子吗?”

    我无言,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试图说什么

    小惠说:“你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你劝,那么难我都过来了,用不着你说什么。就是房子的事想都别想!”

    说完摔门走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脑中空白一片,久久不能动弹。我不敢出去,怕面对小惠和孩子。小惠说的话我第一次听见,这才想起自己这两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干,被命运牵着鼻子走,走哪儿算哪儿。

    我病了,闯了很多祸,小惠承担了很多,可我还是觉得那应该不是病,还有很多问题我都没有搞清楚。我坐在那里扣着手指头,坐累了顺势就躺了下来。力气被抽空,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直到天擦黑。小惠没有过来叫我,听着她和儿子们在外面热闹的声音我更加觉得自己可有可无。疲累的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夜晚醒来我想着这件事,实在是没有办法。父亲那里我该怎么说?如果不给他过户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敢想,只是觉得恐惧!

    如果不按他说的办这个家又该如何正常的生活?影响到孩子该怎么办?受不了再次发病,到时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我会成为路边的乞丐,也许会把自己作死。谁知道呢?那些思想,行为将不受我的控制,到那时还会有人帮我吗?还会有人把我拖回来吗?越想越觉得可怕,恐怖,无路可逃!还是把房子过给他,让生活平静平静吧。实在受不了了!

    次日我又和小惠说起这件事,她依然坚定的不同意。父亲又不停的打电话过来说让赶紧办。左右都是两堵墙怎么走都要碰到,我觉得自己马上要被分成两半。

    想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他们那样如此的坚定!

    又想一个是我的父亲,我要听他的话,他为我付出很多。一个是我的妻子,为这个家,为我也付出很多。我该如何去选择如何去调和?

    我和小惠吵了很多次架,每次的吵闹声都惊动邻居出来劝解。我把认为能说的都说了,甚至去央求她,可毫无用处。

    父亲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甚至又出动了家族里的叔叔伯伯们开审判大会!我招架不住,或者一声不吭,或者嗯嗯啊啊!天空似乎要裂开!整日里头晕目眩,被两头巨兽拉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分崩离析。

    这一日还是因为这个事争吵起来,小惠说:“你要想把那套房子过户给他也可以。”

    “怎么说?”

    “咱俩离婚,这套房子给我,那套你就可以过户给他。”

    “好,就这么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心里只觉得解决了一个难题,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接下来小惠起草了离婚协议——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给她,一个孩子跟她,一个孩子跟我。

    办离婚证这天不知道为何人特别的多,门口的安保人员大声嚷嚷着让排好队,我想这是什么态度,还是给老百姓办事的吗?门口保安都这么横。

    瞪了那安保一眼,他的声音就降了下来。

    离婚证拿到手的时候我只觉得终于可以完成过户,他们都不会再逼我了,生活依旧会像以前一样平静下来。

    紧接着我就把两套房子办理了过户手续,一切如预料的一样,没有因为这事发生过吵闹。我很高兴,总算解决了一件大事。

    办过离婚手续我就从那屋里搬了出来,其他和往常一样,照顾着孩子,家里。小惠与我除了关于孩子的,就没什么交流。我时常的带着孩子去看看父亲,他也没有再说过什么。有的时候会碰到那个女的住在那里,相互之间也都是客客气气的。父亲的病也一直控制着没有再发展。我想他可能已经好了,不会再有事了。

    在家里这一段时间头上跟带了紧箍一样,一直压迫着极不舒服。耳鸣也越来越频繁,睡觉总被惊醒。时常直直得望着某一个方向游离,甚至整个脑袋都在分裂,只有集中全部得精力才得以回转。

    我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

    这样的状态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