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恣意翩然
夕拾实在无法理解顾此书的行为，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吗？
可是，他明明看到顾此书握紧的拳头，因为害怕而在颤抖着。
尽管很努力地压制着对于死亡的畏惧，可这个臭小子还是害怕的。
既然怕死，又为什么不愿意向赵阿波低头讨饶，讨一线生机？
就为了屁一样的自尊？
蠢，蠢，蠢！
实在太蠢了——
夕拾心里涌起怒火，恨不得跳到顾此书旁边，指着他的脑袋骂死他。
“老子杀了你！”
赵阿波狂怒不已，手中的铁鞭蛇一样缠住了顾此书的身体。
明明已经遍体鳞伤，那对讨厌的死鱼眼里，却始终燃烧着绝不屈服的光芒。
实在令人不爽。
赵阿波一拳一拳，揍在顾此书的脖子上，一脚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小子，我是该说你小子有骨气，还是说你是个一根筋的蠢蛋呢？”
顾此书吐出一口鲜血，没有回答赵阿波的问题，仍在使劲挣扎。
“说来，老子跟你也没有天大的仇恨，你为啥非得以命相搏呢？老子只要你乖乖弯腰认输，就这么难吗？”
“我们是没有仇，但我死也不要屈服于你这种欺凌弱小的家伙。”
“你他娘的是憨批吗？圆滑变通，能屈能伸，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顾此书认真道：
“世界是世界，我是我。”
赵阿波气笑了，“日，你他娘的彻底没救了，既然如此，就给老子死！”
他贴近顾此书，用铁鞭勒紧这个臭死鱼眼的脖子，要把他活活勒死。
顾此书别无他法，只好曲起指头敲击自己的额头，释放第三个救命灵宝。
“咻~”
他的额头绽放出绚烂的光芒，随即响起锋刃划过空气的声音。
“我日！”
赵阿波感到不妙。
猛然后退！
顾此书一把抱住了他。
“想逃，没门！”
冰凉的刃光掠过赵阿波的眼眸，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忽然变得滚烫起来。
他看向自己的脖子——
鲜血狂飙！
被卸下的脑袋滚落在地。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才刚意识到，脑袋已经搬了家。
顾此书的两只手掌弥漫着一道金色的雾气，呈利刃的形状。
这是千尾鱼赠予他的第三个救命灵宝：“缭绕之刃”。
只要接触到敌人，雾气化成的短刃就会像雾气一样缭绕在人身上，置之于死地。
缭绕之刃跟登天鹭翎一样，一天只可以使用一次，且使用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
顾此书本想在回去找夏星眠的时候用的，但现在这个情形，不得不用它。
另一边——
“咔擦、咔擦！”
幼鸢疯狂挥动黑色大钝剑，接连砍断了撩命之树的枝蔓。
变得光秃秃的怪树扭动树身，发出古怪的声响，然后幻化成一头异兽。
这异兽的模样，既古怪，又显得笨拙。长着一个牛脑袋，顶着一对尖角，大大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屁股后头还有一根粗粗的尾巴，四足又尖又长。
幼鸢绷紧身躯。
从这头异兽散发出来的杀气，令人感到强烈的窒息感，比起刚才的怪树，这头尖足异兽强了不止一两倍。
“吼！”
尖足异兽抬起前足，状如利刃的兽角对准幼鸢，汹汹扑来，气势磅礴！
幼鸢执剑迎接，剑与兽角剧烈相撞，巨大的压迫之力，直接把他击倒在地。
还没来得爬起，尖足异兽便已经驰到身旁，屁股着地，四足狂踹。
幼鸢翻转身躯，挥剑格挡。
“轰轰轰”一阵闷响，幼鸢没法拦住全部攻击，胸前遍布伤痕，涌出鲜血。
他往后一退。
黑色大钝剑插在地上。
支撑着他的身体。
背上的白发小女孩用袖子擦擦他头上的汗水，捏了捏他的肩膀。
“幼鸢哥哥，你是不是累了呀？咱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幼鸢哥哥精神着呢，十颜，你说这场打怪游戏，咱们能不能赢呢？”
“会赢的，一定会。”
十颜点点头。
笑容越发绚烂。
小脸埋进幼鸢的后背上。
“吼啊——”
尖足异兽扬啼狂吼。
然后驰到身首分家的赵阿波跟前，张开布满獠牙的兽嘴，生食了他的身躯。
咀嚼肉骨的声音，清晰可闻，挨得最近的顾此书见状，忍不住后背发凉！
彻底咽下赵阿波以后，尖足异兽的眼睛陡然射出一道血光。
紧接着，腹部凸出一个诡异的圆球，“砰”的一声，圆球炸裂，竟然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正是赵阿波的脸！
“幼鸢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的肚子上会长出一张脸？”
年幼的白发小女孩见到这骇人的一幕，眼里没有丝毫惊惧，反而眨巴着大大的眼眸，眼里满是新鲜与好奇。
“这头异兽吞食人躯，顺带吞噬灵魂，腹部现出的人脸，是残留的灵魂化物，由死者的怨戾之气作为动力。”
幼鸢握紧了手中的剑，神色凝重，“现在，它的力量更强了！”
十颜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是不是代表，这场游戏更加好玩了？咱们可得更加认真了哟。”
身陷险境，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执剑少年郎闻言，深深呼了一口气，脸上的凝重消失，笑着点了点头。
顾此书抚抚翻江倒海的胃部，慢慢站起身，看向幼鸢和白发小女孩那边。
看着笑容满面的白发小女孩，顾此书心里布满疑云，明明她和握着剑的少年已经身陷囹圄了，为什么还是笑嘻嘻的？
就算再年幼无知，也应该知道现在这个状况，是一场以命作赌的死斗。
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在战斗之中一心二用可是大忌，被小女孩称为“幼鸢哥哥”的执剑少年郎为什么非得背着小女孩战斗？
背着她战斗，对两人都没有好处，为什么偏要负着一个累赘战斗？
就不能把她放下吗？
尖足异兽腹部，那张惨白的人脸猛然睁开眼睛，扫视四周。
随后，发出恐怖沙哑的怪鸣：
“杀，杀，全都杀了！”
尖足异兽也变得狂暴起来，尾巴一甩，宛如一条巨鞭，横扫四周。
顾此书急忙躲到一旁。
和异兽挨得不远的瘸老头夕拾没办法逃跑，被兽尾扫倒在地。
“杀了你！”
尖足异兽原地转圈，尖尖的兽角对准夕拾，疾杀而去。
“不好……”
顾此书抬起缭绕之刃，驰到夕拾身前，拦下了尖足异兽的攻击。
兽角抵住顾此书手上的缭绕之刃，震得手臂发麻，指甲倒竖，溢出了鲜血。
幼鸢也挥动长剑杀了过来，尖足异兽扭转身躯，一尾巴拍倒顾此书，避过幼鸢的攻击，蹦到别处，发出震动耳膜的兽鸣。
顾此书爬起来。
幼鸢走到了他身边。
两名少年对视一眼，然后握紧兵刃，默契地扑向尖足异兽。
“砰、砰、砰——”
尖足异兽屁股着地，抬起锋利的四足疯狂踢向顾此书和幼鸢。
与此同时，遍体鳞伤的瘸老头夕拾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后退，堆满皱纹的每一寸皮肤都因为死亡的畏惧而颤抖不已。
剑声呼啸。
兽鸣如雷！
砰隆噼啪的战音，此起披伏。
尽管两人合力，攻势强了好几倍，但这头异兽的战力很恐怖，顾此书和幼鸢身上的伤痕，还是越积越多。
然而，这两个年轻小子的眼中，是没有丝毫差别的坚毅与勇敢。
“吼——”
尖足异兽暴鸣一声。
紧接着，绷紧屁股，跃上半空，极速旋转，像一个悬在空中的兽球。
“咻、咻、咻……”
连绵不断的声响炸响半空，密密麻麻的碎刃从异兽身上迸出。
宛如倾盆大雨，袭向地面！
夕拾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娘的是致命一击，要是落在身上，非得变成刺猬不可！”
那两个小子要是趁着现在，拼尽力气逃走，还会有一线生机，这样，死的就只是自己这个没用的胆小鬼了！
夕拾擤了一把鼻涕，大喊道：“你们别打了，赶紧逃命去吧，你俩根本干不赢这头异兽，再打下去会死的！”
老头儿在劝逃。
而他的心，好像也在期待两个少年的逃跑，期待着他们放弃这场徒劳的抵抗。
当年的他，选择了逃避与屈服，跪倒在地哀求行凶者们放过自己的父亲，失去一切后，便以畏畏缩缩的模样过日子。
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上苍给予自己的命运。
谁叫自己没有天赋，成不了一名灵武者，还妄以蝼蚁之身，对抗比自己强大百倍千倍的大象？！
唯有妥协，才是摆在自己面前的，理性的，正确的路。
他不喜欢这条路……
但他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所以他讨厌予以这一切的臭老天，时常指天大骂，宣泄怒火！
如果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也选择了放弃抵抗，那是不是说明：
自己面临敌不过的敌人时的退缩与妥协，其实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最起码避免了徒劳的牺牲……
然而，幼鸢和顾此书并没有像瘸老头期盼的那样，选择逃离。
两人掠到夕拾跟前。
把他护在身后。
他们高举着兵刃，目光如炬，迎着从天而降的倾盆刃雨。
他们寸步不退，用桀骜不驯的姿态，表达愤怒的反抗。
剑光闪动，仅凭凡人的肉身之力，抵抗异兽之刃的少年郎目光如炬，勇敢无畏。
热血飞溅，他们昂首挺胸，挥动兵刃，像在跳着一支恣意翩然的舞蹈，坚毅的眼中，绽放着不可驯服的光。
可是，他明明看到顾此书握紧的拳头，因为害怕而在颤抖着。
尽管很努力地压制着对于死亡的畏惧，可这个臭小子还是害怕的。
既然怕死，又为什么不愿意向赵阿波低头讨饶，讨一线生机？
就为了屁一样的自尊？
蠢，蠢，蠢！
实在太蠢了——
夕拾心里涌起怒火，恨不得跳到顾此书旁边，指着他的脑袋骂死他。
“老子杀了你！”
赵阿波狂怒不已，手中的铁鞭蛇一样缠住了顾此书的身体。
明明已经遍体鳞伤，那对讨厌的死鱼眼里，却始终燃烧着绝不屈服的光芒。
实在令人不爽。
赵阿波一拳一拳，揍在顾此书的脖子上，一脚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小子，我是该说你小子有骨气，还是说你是个一根筋的蠢蛋呢？”
顾此书吐出一口鲜血，没有回答赵阿波的问题，仍在使劲挣扎。
“说来，老子跟你也没有天大的仇恨，你为啥非得以命相搏呢？老子只要你乖乖弯腰认输，就这么难吗？”
“我们是没有仇，但我死也不要屈服于你这种欺凌弱小的家伙。”
“你他娘的是憨批吗？圆滑变通，能屈能伸，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顾此书认真道：
“世界是世界，我是我。”
赵阿波气笑了，“日，你他娘的彻底没救了，既然如此，就给老子死！”
他贴近顾此书，用铁鞭勒紧这个臭死鱼眼的脖子，要把他活活勒死。
顾此书别无他法，只好曲起指头敲击自己的额头，释放第三个救命灵宝。
“咻~”
他的额头绽放出绚烂的光芒，随即响起锋刃划过空气的声音。
“我日！”
赵阿波感到不妙。
猛然后退！
顾此书一把抱住了他。
“想逃，没门！”
冰凉的刃光掠过赵阿波的眼眸，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忽然变得滚烫起来。
他看向自己的脖子——
鲜血狂飙！
被卸下的脑袋滚落在地。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才刚意识到，脑袋已经搬了家。
顾此书的两只手掌弥漫着一道金色的雾气，呈利刃的形状。
这是千尾鱼赠予他的第三个救命灵宝：“缭绕之刃”。
只要接触到敌人，雾气化成的短刃就会像雾气一样缭绕在人身上，置之于死地。
缭绕之刃跟登天鹭翎一样，一天只可以使用一次，且使用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
顾此书本想在回去找夏星眠的时候用的，但现在这个情形，不得不用它。
另一边——
“咔擦、咔擦！”
幼鸢疯狂挥动黑色大钝剑，接连砍断了撩命之树的枝蔓。
变得光秃秃的怪树扭动树身，发出古怪的声响，然后幻化成一头异兽。
这异兽的模样，既古怪，又显得笨拙。长着一个牛脑袋，顶着一对尖角，大大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屁股后头还有一根粗粗的尾巴，四足又尖又长。
幼鸢绷紧身躯。
从这头异兽散发出来的杀气，令人感到强烈的窒息感，比起刚才的怪树，这头尖足异兽强了不止一两倍。
“吼！”
尖足异兽抬起前足，状如利刃的兽角对准幼鸢，汹汹扑来，气势磅礴！
幼鸢执剑迎接，剑与兽角剧烈相撞，巨大的压迫之力，直接把他击倒在地。
还没来得爬起，尖足异兽便已经驰到身旁，屁股着地，四足狂踹。
幼鸢翻转身躯，挥剑格挡。
“轰轰轰”一阵闷响，幼鸢没法拦住全部攻击，胸前遍布伤痕，涌出鲜血。
他往后一退。
黑色大钝剑插在地上。
支撑着他的身体。
背上的白发小女孩用袖子擦擦他头上的汗水，捏了捏他的肩膀。
“幼鸢哥哥，你是不是累了呀？咱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幼鸢哥哥精神着呢，十颜，你说这场打怪游戏，咱们能不能赢呢？”
“会赢的，一定会。”
十颜点点头。
笑容越发绚烂。
小脸埋进幼鸢的后背上。
“吼啊——”
尖足异兽扬啼狂吼。
然后驰到身首分家的赵阿波跟前，张开布满獠牙的兽嘴，生食了他的身躯。
咀嚼肉骨的声音，清晰可闻，挨得最近的顾此书见状，忍不住后背发凉！
彻底咽下赵阿波以后，尖足异兽的眼睛陡然射出一道血光。
紧接着，腹部凸出一个诡异的圆球，“砰”的一声，圆球炸裂，竟然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正是赵阿波的脸！
“幼鸢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的肚子上会长出一张脸？”
年幼的白发小女孩见到这骇人的一幕，眼里没有丝毫惊惧，反而眨巴着大大的眼眸，眼里满是新鲜与好奇。
“这头异兽吞食人躯，顺带吞噬灵魂，腹部现出的人脸，是残留的灵魂化物，由死者的怨戾之气作为动力。”
幼鸢握紧了手中的剑，神色凝重，“现在，它的力量更强了！”
十颜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是不是代表，这场游戏更加好玩了？咱们可得更加认真了哟。”
身陷险境，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执剑少年郎闻言，深深呼了一口气，脸上的凝重消失，笑着点了点头。
顾此书抚抚翻江倒海的胃部，慢慢站起身，看向幼鸢和白发小女孩那边。
看着笑容满面的白发小女孩，顾此书心里布满疑云，明明她和握着剑的少年已经身陷囹圄了，为什么还是笑嘻嘻的？
就算再年幼无知，也应该知道现在这个状况，是一场以命作赌的死斗。
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在战斗之中一心二用可是大忌，被小女孩称为“幼鸢哥哥”的执剑少年郎为什么非得背着小女孩战斗？
背着她战斗，对两人都没有好处，为什么偏要负着一个累赘战斗？
就不能把她放下吗？
尖足异兽腹部，那张惨白的人脸猛然睁开眼睛，扫视四周。
随后，发出恐怖沙哑的怪鸣：
“杀，杀，全都杀了！”
尖足异兽也变得狂暴起来，尾巴一甩，宛如一条巨鞭，横扫四周。
顾此书急忙躲到一旁。
和异兽挨得不远的瘸老头夕拾没办法逃跑，被兽尾扫倒在地。
“杀了你！”
尖足异兽原地转圈，尖尖的兽角对准夕拾，疾杀而去。
“不好……”
顾此书抬起缭绕之刃，驰到夕拾身前，拦下了尖足异兽的攻击。
兽角抵住顾此书手上的缭绕之刃，震得手臂发麻，指甲倒竖，溢出了鲜血。
幼鸢也挥动长剑杀了过来，尖足异兽扭转身躯，一尾巴拍倒顾此书，避过幼鸢的攻击，蹦到别处，发出震动耳膜的兽鸣。
顾此书爬起来。
幼鸢走到了他身边。
两名少年对视一眼，然后握紧兵刃，默契地扑向尖足异兽。
“砰、砰、砰——”
尖足异兽屁股着地，抬起锋利的四足疯狂踢向顾此书和幼鸢。
与此同时，遍体鳞伤的瘸老头夕拾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后退，堆满皱纹的每一寸皮肤都因为死亡的畏惧而颤抖不已。
剑声呼啸。
兽鸣如雷！
砰隆噼啪的战音，此起披伏。
尽管两人合力，攻势强了好几倍，但这头异兽的战力很恐怖，顾此书和幼鸢身上的伤痕，还是越积越多。
然而，这两个年轻小子的眼中，是没有丝毫差别的坚毅与勇敢。
“吼——”
尖足异兽暴鸣一声。
紧接着，绷紧屁股，跃上半空，极速旋转，像一个悬在空中的兽球。
“咻、咻、咻……”
连绵不断的声响炸响半空，密密麻麻的碎刃从异兽身上迸出。
宛如倾盆大雨，袭向地面！
夕拾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娘的是致命一击，要是落在身上，非得变成刺猬不可！”
那两个小子要是趁着现在，拼尽力气逃走，还会有一线生机，这样，死的就只是自己这个没用的胆小鬼了！
夕拾擤了一把鼻涕，大喊道：“你们别打了，赶紧逃命去吧，你俩根本干不赢这头异兽，再打下去会死的！”
老头儿在劝逃。
而他的心，好像也在期待两个少年的逃跑，期待着他们放弃这场徒劳的抵抗。
当年的他，选择了逃避与屈服，跪倒在地哀求行凶者们放过自己的父亲，失去一切后，便以畏畏缩缩的模样过日子。
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上苍给予自己的命运。
谁叫自己没有天赋，成不了一名灵武者，还妄以蝼蚁之身，对抗比自己强大百倍千倍的大象？！
唯有妥协，才是摆在自己面前的，理性的，正确的路。
他不喜欢这条路……
但他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所以他讨厌予以这一切的臭老天，时常指天大骂，宣泄怒火！
如果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小子也选择了放弃抵抗，那是不是说明：
自己面临敌不过的敌人时的退缩与妥协，其实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最起码避免了徒劳的牺牲……
然而，幼鸢和顾此书并没有像瘸老头期盼的那样，选择逃离。
两人掠到夕拾跟前。
把他护在身后。
他们高举着兵刃，目光如炬，迎着从天而降的倾盆刃雨。
他们寸步不退，用桀骜不驯的姿态，表达愤怒的反抗。
剑光闪动，仅凭凡人的肉身之力，抵抗异兽之刃的少年郎目光如炬，勇敢无畏。
热血飞溅，他们昂首挺胸，挥动兵刃，像在跳着一支恣意翩然的舞蹈，坚毅的眼中，绽放着不可驯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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