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二人间
刺瞎了自己的眼睛以后，稚就躲进了一个小小的屋子里。
似乎是想隔开这座人间城。
隔开这座人间。
劝慰他的人都被他拦在门外，劝慰者之中，数他的叔叔来的次数最频繁。
可是，不管他怎么劝解，他没有办法让执拗的侄儿与生活和解。
没办法，他只能帮助自己侄儿离开人间城，继续躲避生活。
年轻的瞎子被安置在乡下一座小小的木屋子里，一个听不见声音，也发不出声音的老农夫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半个月后，手脚勤快且老实善良的老农夫被住进这里的孤僻瞎子赶走了。
年轻的瞎子给出的理由是：“这个发不出声音的聋哑老者实在太烦人了。”
叔叔问：“老农夫的耳朵听不见声音，嘴巴也说不了话，怎么会吵到你？”
年轻的瞎子愤怒地说：“他总喜欢用‘指手画脚’的方式干涉我的事情，甚至‘手舞足蹈’地嘲弄我，我受不了了，我讨厌他，赶快把他带走啊！”
聋哑老农夫用手对稚的叔叔比划道：他端着水果，关心一下闷闷不乐的年轻人，没想到会换来他发狂似的咆哮。
年迈的聋哑者最后表明：这个年轻的瞎子和他一样又聋又哑。
不同的是，这个叫做稚的年轻瞎子聋的是心，哑的也是心。
这时候，稚的叔叔还不明白聋哑老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他那怪异的侄儿，在胸膛里跳动的心，竟已无法感受这座人间的美好，也没办法向他人表达藏在他心里的那座人间的美好。
或者说……
他已失去表达的欲望。
后来，稚的叔叔又换了好多人照顾稚，可是，谁都没办法跟稚融洽相处，这个年轻的瞎子只能自己一个人生活。
在他居住的木屋子旁边，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蜂桶。
有一年春天，一群吵闹的小蜜蜂跑进了蜂桶里，与他为邻。
起初，他很讨厌吵耳朵的蜜蜂，有好多次都想跑出屋子赶走那群小蜜蜂。
可他偶尔也会想，或许这群吵闹的小家伙也和自己一样无家可归，像自己一样，只是暂时找了一个落脚处。
他没有赶走它们。
他开始慢慢靠近它们。
这个孤僻的年轻人用他早就瞎了的眼睛的“观察”蜜蜂，一脸认真地倾听小家伙们“嗡嗡嗡”的“蜂言蜂语”。
每次叔叔来看他，他都会问很多很多关于蜜蜂的事情。
叔叔见到侄儿终于有感兴趣的事情了，不厌其烦地跟他说着有关蜜蜂的一切。
慢慢的，稚开始被这群勤劳的小蜜蜂所吸引，麻木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生机。
它们各司其事，团结互助，为了酿就一个甘甜的未来，每天都勤劳地奋斗着。
就像小的时候，他所生活的那座村子里，勤勤恳恳且朴实美好的村民们。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
年轻的瞎子像是一个着了魔的学者，每天都在研究着渺小的群居者，最终欣喜若狂地大喊自己发现了“第二故乡”！
和自己那座再也回不去的故乡一样，这群小蜜蜂过每天都在过着单调而充实的生活，它们携手互助，各司其职，只为了酿造甘甜和未来，供所有蜜蜂享用。
在它们的世界里，没有处心积虑的算计，也不需要遵守世俗社会里令人感到厌烦的人情世故的礼仪。
大家伙儿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互帮互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叫来自己的叔叔，对他说：“叔叔，我好像找到了属于我的宝藏，与这座人间相同，却胜似这座人间的乐土……”
名为句之歌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的侄儿在说什么，一脸的疑惑。
年轻的瞎子兴奋地大叫：“我找到了，我的第二故土，我的第二人间！”
此后，他整天与蜜蜂为伍，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只蜜蜂，和它们一起生活。
身旁的所有人都对他说的“第二人间”感到疑惑与不解。
甚至有人断言：“这个年轻的瞎子已经疯球了，彻底没救了！”
而他的叔叔，在人间城，乃至整座天下都是赫赫有名的“剑翁”句之歌，只是轻轻一叹，然后说：“他只是迷路了。”
有许多人对那个迷了路的年轻瞎子说，他的第二人间，是对蜜蜂的群居生活错误的理解，人间从来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复杂，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年轻的瞎子却像一个聋子，什么也听不见去了，他把所有前来看望他的人都赶了出去，愈加痴迷地守在蜂桶前。
不久以后，他发现这群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小家伙竟然闹起了矛盾。
他听见了蜂桶旁边传来异常的“嗡嗡”声，一个路过的农夫告诉他，一群新蜜蜂竟然要把老蜜蜂赶出蜂桶外面。
稚突然慌张起来了。
他没法接受可爱的小蜜蜂们也像世俗生活里的人一样，举行弱肉强食的斗争。
或者为了所谓的“生存”二字，不惜针锋相对，相互驱赶。
蜜蜂们可不管他怎么想，纷纷飞出蜂桶之外，密密麻麻地盘旋在空中。
双目失明的年轻男人像是发了狂一样抓起泥土，朝着“嗡嗡嗡”叫个不停的蜜蜂们砸去，最终惹得蜜蜂的反攻。
它们把企图留下它们的男子蛰得惨叫不迭，附近的村民们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跑过来一看，却瞧见瞎眼男子狼狈地坐在蜂桶前，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满脸忧伤。
“你……你没事吧？”
好心的人走到他身边，想把他扶起来，他却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滚开，滚球开啊！”
“疯了，他疯了，彻底没救了，管他干什么，让他自生自灭吧。”
人们摇摇头，没有继续理睬这个疯子，各自回家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年轻的瞎子猛地抬头，崩溃大哭。
随后，他的额头上绽放出绚烂的光芒，就在这一刻，这个瞎子觉醒了一种罕见的灵能——就像蜜蜂采花一样，可以采撷诸灵众生的寿元，转为自己的灵力。
很久以后，这个瞎子给自己的灵能取了一个名字：“采命蜂”。
这一天，这个刚刚觉醒了灵能的疯子捣毁了屋子旁边的蜂桶，然后离开。
住在这附近的人们瞧见他离开的时候，握紧了拳头，说要自己亲自去找属于他的第二人间，如果实在找不到，他就自己动手，亲手造出一座美好无暇的第二人间！
时隔三年零七个月，名为稚的逃亡者再一次踏上逃向远方的旅程。
这一次，他离开了人间城，离开了曜想帝国，离开了东域。
多年后，有很多人听说，西域的极乐王国出现了一个战力滔天的灵武者。
那个奇怪的灵武者背着一个红蜂桶，头发很长，完全遮住了眼睛，手执一把蜂刃，横行八方，难遇敌手。
他和一个自称“刃舞家”的牧羊少女惹起了规模宏大的“遮天战役”。
最终，战火蔓延至全天下。
背蜂桶的男人因此被称为“祸世罪魁”，诸多国家的诸多城市都设有一座祸世罪魁的雕像，供人们唾骂。
这个男人也遭到了由十强帝国的灵武者精英组成的“歃血灵盟”的追杀，在北域南部硕麦帝国的枕戈王城引发了规模宏大的“诸灵混战”，然后消失无踪，
为了逮到那个罪大恶极的男人，歃血灵盟来到人间城，找到了他的叔叔句之歌。
这位“剑翁”一见到歃血灵盟的人，就抽出了自己的剑，和“歃血六皇”，极其部下“三十六剑魁”恶战八天八夜。
最终，他用手中的一把薄剑，挑起整座人间城，驰向天边，悬停在高空之中。
曾承载着一座极尽繁华的城市的土地在刹那之间，沦为了焦土。
歃血灵盟离开的第七天，一个背蜂桶的男人出现在附近，抬起瞎眼，既像在眺望天空，又像在孤独地想象天空的模样。
他自言自语道：“当初从人间城逃跑，我以为可以找到最想回去的故乡，后来我再一次从人间城启程，逃向远方，翻过很多座山，趟过很多条河，闯过很多座城市，踏遍一座又一座城市，却始终找不到属于我的第二故土，我的第二人间！”
背蜂桶的男人悲伤至极，嘴角咧开，又哭又笑，望向悬浮在空中的人间城。
“既然在这座天下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就自己打造想要的世界，建造一座真正的‘天上的城市’。”
他的脸颊映在蜂刃上，他朝着蜂刃吹了一口气，慢慢露出笑容。
他揉揉眼睛，对自己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稚，提前祝贺你，可以收获一切从零开始的美妙欢乐。”
他像对一个陌生人打招呼一样，用陌生的语气对自己说：
“你好，贺尔零。”
这天，他从稚变成了贺尔零。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凭感觉四处游荡的男人停在了一座小小的村庄前。
他发现这座村庄的边界设下了铜墙铁壁般的隔离结界，是某个大人物专门施法，想把这座村子跟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随后，这个病入膏肓的逃亡者穿过结界，策划了一场规模宏大的谋杀。
以无辜者之命，进行病态的虚构，试图建造一座他永远也找不到的第二人间。
似乎是想隔开这座人间城。
隔开这座人间。
劝慰他的人都被他拦在门外，劝慰者之中，数他的叔叔来的次数最频繁。
可是，不管他怎么劝解，他没有办法让执拗的侄儿与生活和解。
没办法，他只能帮助自己侄儿离开人间城，继续躲避生活。
年轻的瞎子被安置在乡下一座小小的木屋子里，一个听不见声音，也发不出声音的老农夫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半个月后，手脚勤快且老实善良的老农夫被住进这里的孤僻瞎子赶走了。
年轻的瞎子给出的理由是：“这个发不出声音的聋哑老者实在太烦人了。”
叔叔问：“老农夫的耳朵听不见声音，嘴巴也说不了话，怎么会吵到你？”
年轻的瞎子愤怒地说：“他总喜欢用‘指手画脚’的方式干涉我的事情，甚至‘手舞足蹈’地嘲弄我，我受不了了，我讨厌他，赶快把他带走啊！”
聋哑老农夫用手对稚的叔叔比划道：他端着水果，关心一下闷闷不乐的年轻人，没想到会换来他发狂似的咆哮。
年迈的聋哑者最后表明：这个年轻的瞎子和他一样又聋又哑。
不同的是，这个叫做稚的年轻瞎子聋的是心，哑的也是心。
这时候，稚的叔叔还不明白聋哑老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多年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他那怪异的侄儿，在胸膛里跳动的心，竟已无法感受这座人间的美好，也没办法向他人表达藏在他心里的那座人间的美好。
或者说……
他已失去表达的欲望。
后来，稚的叔叔又换了好多人照顾稚，可是，谁都没办法跟稚融洽相处，这个年轻的瞎子只能自己一个人生活。
在他居住的木屋子旁边，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蜂桶。
有一年春天，一群吵闹的小蜜蜂跑进了蜂桶里，与他为邻。
起初，他很讨厌吵耳朵的蜜蜂，有好多次都想跑出屋子赶走那群小蜜蜂。
可他偶尔也会想，或许这群吵闹的小家伙也和自己一样无家可归，像自己一样，只是暂时找了一个落脚处。
他没有赶走它们。
他开始慢慢靠近它们。
这个孤僻的年轻人用他早就瞎了的眼睛的“观察”蜜蜂，一脸认真地倾听小家伙们“嗡嗡嗡”的“蜂言蜂语”。
每次叔叔来看他，他都会问很多很多关于蜜蜂的事情。
叔叔见到侄儿终于有感兴趣的事情了，不厌其烦地跟他说着有关蜜蜂的一切。
慢慢的，稚开始被这群勤劳的小蜜蜂所吸引，麻木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生机。
它们各司其事，团结互助，为了酿就一个甘甜的未来，每天都勤劳地奋斗着。
就像小的时候，他所生活的那座村子里，勤勤恳恳且朴实美好的村民们。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
年轻的瞎子像是一个着了魔的学者，每天都在研究着渺小的群居者，最终欣喜若狂地大喊自己发现了“第二故乡”！
和自己那座再也回不去的故乡一样，这群小蜜蜂过每天都在过着单调而充实的生活，它们携手互助，各司其职，只为了酿造甘甜和未来，供所有蜜蜂享用。
在它们的世界里，没有处心积虑的算计，也不需要遵守世俗社会里令人感到厌烦的人情世故的礼仪。
大家伙儿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互帮互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叫来自己的叔叔，对他说：“叔叔，我好像找到了属于我的宝藏，与这座人间相同，却胜似这座人间的乐土……”
名为句之歌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的侄儿在说什么，一脸的疑惑。
年轻的瞎子兴奋地大叫：“我找到了，我的第二故土，我的第二人间！”
此后，他整天与蜜蜂为伍，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只蜜蜂，和它们一起生活。
身旁的所有人都对他说的“第二人间”感到疑惑与不解。
甚至有人断言：“这个年轻的瞎子已经疯球了，彻底没救了！”
而他的叔叔，在人间城，乃至整座天下都是赫赫有名的“剑翁”句之歌，只是轻轻一叹，然后说：“他只是迷路了。”
有许多人对那个迷了路的年轻瞎子说，他的第二人间，是对蜜蜂的群居生活错误的理解，人间从来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复杂，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年轻的瞎子却像一个聋子，什么也听不见去了，他把所有前来看望他的人都赶了出去，愈加痴迷地守在蜂桶前。
不久以后，他发现这群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小家伙竟然闹起了矛盾。
他听见了蜂桶旁边传来异常的“嗡嗡”声，一个路过的农夫告诉他，一群新蜜蜂竟然要把老蜜蜂赶出蜂桶外面。
稚突然慌张起来了。
他没法接受可爱的小蜜蜂们也像世俗生活里的人一样，举行弱肉强食的斗争。
或者为了所谓的“生存”二字，不惜针锋相对，相互驱赶。
蜜蜂们可不管他怎么想，纷纷飞出蜂桶之外，密密麻麻地盘旋在空中。
双目失明的年轻男人像是发了狂一样抓起泥土，朝着“嗡嗡嗡”叫个不停的蜜蜂们砸去，最终惹得蜜蜂的反攻。
它们把企图留下它们的男子蛰得惨叫不迭，附近的村民们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跑过来一看，却瞧见瞎眼男子狼狈地坐在蜂桶前，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满脸忧伤。
“你……你没事吧？”
好心的人走到他身边，想把他扶起来，他却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滚开，滚球开啊！”
“疯了，他疯了，彻底没救了，管他干什么，让他自生自灭吧。”
人们摇摇头，没有继续理睬这个疯子，各自回家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年轻的瞎子猛地抬头，崩溃大哭。
随后，他的额头上绽放出绚烂的光芒，就在这一刻，这个瞎子觉醒了一种罕见的灵能——就像蜜蜂采花一样，可以采撷诸灵众生的寿元，转为自己的灵力。
很久以后，这个瞎子给自己的灵能取了一个名字：“采命蜂”。
这一天，这个刚刚觉醒了灵能的疯子捣毁了屋子旁边的蜂桶，然后离开。
住在这附近的人们瞧见他离开的时候，握紧了拳头，说要自己亲自去找属于他的第二人间，如果实在找不到，他就自己动手，亲手造出一座美好无暇的第二人间！
时隔三年零七个月，名为稚的逃亡者再一次踏上逃向远方的旅程。
这一次，他离开了人间城，离开了曜想帝国，离开了东域。
多年后，有很多人听说，西域的极乐王国出现了一个战力滔天的灵武者。
那个奇怪的灵武者背着一个红蜂桶，头发很长，完全遮住了眼睛，手执一把蜂刃，横行八方，难遇敌手。
他和一个自称“刃舞家”的牧羊少女惹起了规模宏大的“遮天战役”。
最终，战火蔓延至全天下。
背蜂桶的男人因此被称为“祸世罪魁”，诸多国家的诸多城市都设有一座祸世罪魁的雕像，供人们唾骂。
这个男人也遭到了由十强帝国的灵武者精英组成的“歃血灵盟”的追杀，在北域南部硕麦帝国的枕戈王城引发了规模宏大的“诸灵混战”，然后消失无踪，
为了逮到那个罪大恶极的男人，歃血灵盟来到人间城，找到了他的叔叔句之歌。
这位“剑翁”一见到歃血灵盟的人，就抽出了自己的剑，和“歃血六皇”，极其部下“三十六剑魁”恶战八天八夜。
最终，他用手中的一把薄剑，挑起整座人间城，驰向天边，悬停在高空之中。
曾承载着一座极尽繁华的城市的土地在刹那之间，沦为了焦土。
歃血灵盟离开的第七天，一个背蜂桶的男人出现在附近，抬起瞎眼，既像在眺望天空，又像在孤独地想象天空的模样。
他自言自语道：“当初从人间城逃跑，我以为可以找到最想回去的故乡，后来我再一次从人间城启程，逃向远方，翻过很多座山，趟过很多条河，闯过很多座城市，踏遍一座又一座城市，却始终找不到属于我的第二故土，我的第二人间！”
背蜂桶的男人悲伤至极，嘴角咧开，又哭又笑，望向悬浮在空中的人间城。
“既然在这座天下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就自己打造想要的世界，建造一座真正的‘天上的城市’。”
他的脸颊映在蜂刃上，他朝着蜂刃吹了一口气，慢慢露出笑容。
他揉揉眼睛，对自己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稚，提前祝贺你，可以收获一切从零开始的美妙欢乐。”
他像对一个陌生人打招呼一样，用陌生的语气对自己说：
“你好，贺尔零。”
这天，他从稚变成了贺尔零。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凭感觉四处游荡的男人停在了一座小小的村庄前。
他发现这座村庄的边界设下了铜墙铁壁般的隔离结界，是某个大人物专门施法，想把这座村子跟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随后，这个病入膏肓的逃亡者穿过结界，策划了一场规模宏大的谋杀。
以无辜者之命，进行病态的虚构，试图建造一座他永远也找不到的第二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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