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娘要我死？
李敬序平时见了李敬仪心中别提有多气，但现在，她看见李敬仪仿若看到了救世观音，冲上去拉着李敬仪的袖子急急道：“我看到娘流血了，她是不是快死了？”李敬序话未毕泪已流。
没想到李敬仪听完一把推开李敬序：“你诅咒娘，我告诉她去。”
李敬序：？？？
李敬序抹一把眼泪，伤心难过跑得无影无踪，愤怒噌噌往眼睛里冒。李敬序这会儿无比希望自己的眼睛会冒火，喷出来烧死李敬仪算了。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重点是娘流血了啊。
李敬序这样想也这样说了。
李敬仪抬头就喊：“娘，李敬序说你流血了。”
刘氏追着李敬序出门便听到了这句话，猛地看向李敬序，眼神冰冷，脸上仿若覆了一层冰霜。
李敬仪似乎还担心火不够旺：“娘，她还说你快死了。”
“你的烂嘴在胡说什么？”刘氏突然变成了一只撕咬猎物的猛兽，一个箭步冲上去扯着李敬序进了门，扔破布一样将李敬序扔在院子中央。
转身关上门，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一边急急转悠一边气喘吁吁骂：“我让你胡说，我今儿不撕烂你的破嘴我不姓刘。”
李敬序根本不知道娘为什么生气。她只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她没有咒她，也没有胡说，她只是担心她死掉。仅此，而已……
刘氏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趁手的武器，她顺手抄起窗台外放着的剪刀，拉过李敬序就要剪她的嘴。冰冷的铁贴着李敬序滚烫的肌肤，李敬序只觉头皮发麻，似有无数条毒蛇缠着自己。
她忘记了流眼泪，只是如木偶一般双手抱头，在地上打转。
刘氏并不是真心要剪李敬序的嘴，她拿着个剪子晃来晃去，不仅要防，还要起到吓唬人的作用，折腾半天见李敬序抱着头缩成了刺猬状，刘氏觉得教训不深刻。
眼珠子一转扔了剪子拿起一根短棍便往李敬序嘴巴上戳。
木棍不似剪子那般锋利，她不怕真的伤到人。她今天就是要好好给李敬序长长记性，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刘氏拿着木棍乱戳，李敬序护着头的双手很快斑驳片片，刘氏却不停，嘴上咬牙切齿骂着，手下一刻不停戳着。
李敬序被逼急了，呜呜咽咽断断续续道：“不是……李敬仪……说的……那样，我……没……”
“当一个人讨厌你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是错”，刘氏才不管真相是什么。她听到李敬序说李敬仪，立马接话道：“李敬仪是你叫的？我是这么教你的？”
李敬序心道，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叫的啊，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这也是错？
刘氏却不管平时怎样，她今天就是要教训李敬序。她的怒火是因今天这事而起，她现在要教训李敬序却已超出了今天的事。因为她想到了以前，她的怒火是以前事件的总和，她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给你攒着呢，你以为我好惹地很？把我惹生气有你好果子吃，你这么想吃我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李敬序心道，平时？我又怎么了？给我攒了啥？为什么每次都说给我攒着呢？
李敬序一个晃神，却见娘将破布缠到手上气呼呼去了后院，李敬序以为打完了。往常娘打完自己后也是一言不发着消失，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李敬序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也不管地上凉不凉，一屁股坐下去搓着手上的伤在心里咒骂李敬仪，也咒骂刘氏。
“起来!谁叫你坐着的？”
李敬序心里头颤了颤，抬头呆呆向上看，没看到她娘的脸，只看到她娘手里攥着一把荨麻。
拿荨麻干什么？不痒不疼吗？
李敬序的思维变得迟钝。
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到处不舒服，定睛一看，娘正拿着荨麻在她身上挥舞。
原来人真的有灵魂？
李敬序只觉得自己突然离开了身体，或者说自己突然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一个自己看着另一个自己被娘用荨麻抽。既然是两个人了，疼痛为什么还能共享？不应该的。
李敬序恍恍惚惚间又想到了那个梦，娘拿着锤子将自己锤成粉末的梦。
想着想着，便不疼了，悲喜都没了，天地也安静了。她，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有爷爷，没有娘，没有李敬仪……不对，要喊姐姐，不然会被打……
被打？
是了，被打，自己正在挨打的，李敬序的思绪又回来了，她看到娘面目狰狞，面目可憎，人面兽心，歹毒异常，毫无人性……
李敬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恶毒的词全拉出来溜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无法缓解疼痛，身体和心灵被痛苦腌着，怨恨在飞涨……
她很希望自己就此死掉。
很可惜，没有，还是没有……
李敬序总觉得挨打前后的记忆是残缺的。为什么挨打总是不清楚，什么时候停止挨打也不清楚，就连她现在为什么是坐在正屋炕上，头上裹着头巾也不清楚。
其他的倒还好，不记得也罢，全都是痛苦，但，头上裹着的头巾是怎么回事？
李敬序一把扯下所谓头巾，定睛一瞧是家里擦桌子用的破布，她拿起来闻了闻，好大一股霉味儿。
……
李敬序想起来了。
被娘用荨麻抽过之后，她身上起了很多又疼又痒的红白疙瘩，她正躲在墙根哭，李敬仪……姐姐，走过来说被荨麻咬过的人不能吹风，不然会全身溃烂而死。
李敬序可以忍受死亡，却不可以忍受全身溃烂着死亡。她想着，李敬……姐姐比自己年纪大，知道的总归是比自己多的，而且……
“而且你被打成这样，我也有责任，现在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记恨我？”
李敬序看着……姐姐恳切的眼神，心中突然想到的却是，连……姐姐都知道的事，娘怎么会不知道？她打完我竟然没有让我防风，是不是心里就想让我溃烂着痛苦着死去？
娘想……让我死？
没想到李敬仪听完一把推开李敬序：“你诅咒娘，我告诉她去。”
李敬序：？？？
李敬序抹一把眼泪，伤心难过跑得无影无踪，愤怒噌噌往眼睛里冒。李敬序这会儿无比希望自己的眼睛会冒火，喷出来烧死李敬仪算了。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重点是娘流血了啊。
李敬序这样想也这样说了。
李敬仪抬头就喊：“娘，李敬序说你流血了。”
刘氏追着李敬序出门便听到了这句话，猛地看向李敬序，眼神冰冷，脸上仿若覆了一层冰霜。
李敬仪似乎还担心火不够旺：“娘，她还说你快死了。”
“你的烂嘴在胡说什么？”刘氏突然变成了一只撕咬猎物的猛兽，一个箭步冲上去扯着李敬序进了门，扔破布一样将李敬序扔在院子中央。
转身关上门，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一边急急转悠一边气喘吁吁骂：“我让你胡说，我今儿不撕烂你的破嘴我不姓刘。”
李敬序根本不知道娘为什么生气。她只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她没有咒她，也没有胡说，她只是担心她死掉。仅此，而已……
刘氏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趁手的武器，她顺手抄起窗台外放着的剪刀，拉过李敬序就要剪她的嘴。冰冷的铁贴着李敬序滚烫的肌肤，李敬序只觉头皮发麻，似有无数条毒蛇缠着自己。
她忘记了流眼泪，只是如木偶一般双手抱头，在地上打转。
刘氏并不是真心要剪李敬序的嘴，她拿着个剪子晃来晃去，不仅要防，还要起到吓唬人的作用，折腾半天见李敬序抱着头缩成了刺猬状，刘氏觉得教训不深刻。
眼珠子一转扔了剪子拿起一根短棍便往李敬序嘴巴上戳。
木棍不似剪子那般锋利，她不怕真的伤到人。她今天就是要好好给李敬序长长记性，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刘氏拿着木棍乱戳，李敬序护着头的双手很快斑驳片片，刘氏却不停，嘴上咬牙切齿骂着，手下一刻不停戳着。
李敬序被逼急了，呜呜咽咽断断续续道：“不是……李敬仪……说的……那样，我……没……”
“当一个人讨厌你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是错”，刘氏才不管真相是什么。她听到李敬序说李敬仪，立马接话道：“李敬仪是你叫的？我是这么教你的？”
李敬序心道，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叫的啊，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这也是错？
刘氏却不管平时怎样，她今天就是要教训李敬序。她的怒火是因今天这事而起，她现在要教训李敬序却已超出了今天的事。因为她想到了以前，她的怒火是以前事件的总和，她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给你攒着呢，你以为我好惹地很？把我惹生气有你好果子吃，你这么想吃我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李敬序心道，平时？我又怎么了？给我攒了啥？为什么每次都说给我攒着呢？
李敬序一个晃神，却见娘将破布缠到手上气呼呼去了后院，李敬序以为打完了。往常娘打完自己后也是一言不发着消失，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李敬序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也不管地上凉不凉，一屁股坐下去搓着手上的伤在心里咒骂李敬仪，也咒骂刘氏。
“起来!谁叫你坐着的？”
李敬序心里头颤了颤，抬头呆呆向上看，没看到她娘的脸，只看到她娘手里攥着一把荨麻。
拿荨麻干什么？不痒不疼吗？
李敬序的思维变得迟钝。
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到处不舒服，定睛一看，娘正拿着荨麻在她身上挥舞。
原来人真的有灵魂？
李敬序只觉得自己突然离开了身体，或者说自己突然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一个自己看着另一个自己被娘用荨麻抽。既然是两个人了，疼痛为什么还能共享？不应该的。
李敬序恍恍惚惚间又想到了那个梦，娘拿着锤子将自己锤成粉末的梦。
想着想着，便不疼了，悲喜都没了，天地也安静了。她，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有爷爷，没有娘，没有李敬仪……不对，要喊姐姐，不然会被打……
被打？
是了，被打，自己正在挨打的，李敬序的思绪又回来了，她看到娘面目狰狞，面目可憎，人面兽心，歹毒异常，毫无人性……
李敬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恶毒的词全拉出来溜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无法缓解疼痛，身体和心灵被痛苦腌着，怨恨在飞涨……
她很希望自己就此死掉。
很可惜，没有，还是没有……
李敬序总觉得挨打前后的记忆是残缺的。为什么挨打总是不清楚，什么时候停止挨打也不清楚，就连她现在为什么是坐在正屋炕上，头上裹着头巾也不清楚。
其他的倒还好，不记得也罢，全都是痛苦，但，头上裹着的头巾是怎么回事？
李敬序一把扯下所谓头巾，定睛一瞧是家里擦桌子用的破布，她拿起来闻了闻，好大一股霉味儿。
……
李敬序想起来了。
被娘用荨麻抽过之后，她身上起了很多又疼又痒的红白疙瘩，她正躲在墙根哭，李敬仪……姐姐，走过来说被荨麻咬过的人不能吹风，不然会全身溃烂而死。
李敬序可以忍受死亡，却不可以忍受全身溃烂着死亡。她想着，李敬……姐姐比自己年纪大，知道的总归是比自己多的，而且……
“而且你被打成这样，我也有责任，现在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可不可以不要记恨我？”
李敬序看着……姐姐恳切的眼神，心中突然想到的却是，连……姐姐都知道的事，娘怎么会不知道？她打完我竟然没有让我防风，是不是心里就想让我溃烂着痛苦着死去？
娘想……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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