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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吴用:我这智多星称号,看来应该给他……

    晁盖只爱打熬气力,不好女色,所以这么大岁数了,老婆死了后也没再续弦。

    郭保正和他不同,此人极好女色,老婆死了后,养了六个小妾,每个都比他至少也得小二十岁。

    然而现在他的一切家财全归梁山了。

    晁盖这种江湖大佬,可不是等闲之辈,他手下头号谋士智多星吴用,表面身份是私塾先生,教小孩子读书,其实暗地里的身份是晁盖这个黑商团伙的首席军师。

    吴用表面上的功夫可谓是完美无瑕。

    他对待楚轩的使者比晁盖还要热情一万倍!

    而刚一送走使者,他脸上真诚的笑容还未消失,便立刻对他的主子说:“保正,可速派精细庄客打探楚轩此行的全过程,令其回报!”

    晁盖不解道:“教授,咱们不是要与楚轩为友吗?为何还要这般刺探人家?”

    大冷天的,小学老师吴用摇着羽扇拈须道:“保正不知,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小生须从这些细节入手,分析出楚轩的实力!”

    “这样不好吧?咱们都已经表达了结交的诚意,江湖好汉相交,贵在心诚……”晁盖有些踌躇。

    “咱们不害人,也须防别人害咱们!参天大树底下长不出参天大树,他楚轩成了参天大树,咱们也不能当小草!”

    正常人大冷天扇扇子,会被人当成魔怔,神经病的象征。

    诸葛亮大冷天扇扇子,会被人当成智慧的象征。

    而这吴用大冷天扇扇子,此时竟然也有些谋士的气度,虽然和诸葛亮的博大境界比不了,但不至于让人感觉到突兀。

    躲在暗处偷窥他们的时迁看着吴用那笑意盈然的样子,顿觉毛骨悚然!

    只见了吴用一面,他对吴用的评价是:“机深刺骨。”

    而对晁盖的初始印象却很好:“没那么多弯弯绕,愿意以诚待人。难怪会在江湖上有那么大名气。”

    时迁心道:“你派人盯梢我兄弟,咱两家既然没撕破脸,你这也不算啥大罪,我也不能因为这事杀人,破坏了两家和气。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你家的人要是死了,说不是梁山干的,鬼都不信。”

    于是他立刻赶回,向楚轩报告吴用暗中打探梁山情报之事。

    此时攻庄事件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梁山好汉们正打包郭保正家的钱粮呢。

    西溪村所有的人没有表现出半点英雄气概。

    郭保正临死前曾大叫:“梁山贼寇有什么了不起?俺要与楚轩单挑!”

    “你也配?”杜迁嫌自己的刀太短,抢过一把粪叉子,把郭保正叉死了。

    他儿子想跑,宋万追上,一剑劈死。

    他二人齐声上前,对楚轩抱拳行礼:“启禀老祖,奸贼已诛!”

    欺负老百姓那么能耐,在梁山面前,从头到尾被人家彻彻底底地碾压。

    楚轩见杜迁、宋万身为王伦旧部,现在却肯拼命给自己立功,作战异常英勇,身先士卒,便当众夸奖:

    “你二人有功!回去有赏!宋万,你去把王天母子请来!”

    见大事已定,是时候可请出本案的苦主了。

    王天母子来到现场,看见奸贼被杀,自己大冤得申,老娘激烈的捂脸大哭。

    王天更是泪流满面,扑通就跪在楚轩面前,大声道:“老祖,俺想让梁山服侍你,日后若有战事,俺给你挡箭!”

    王天的母亲竟然也下拜哀求:“老祖,你们梁山是这大宋唯一的福地!求老祖开恩,把俺们母子也接上梁山吧!”

    楚轩上前去扶老太太起来,说:“老人家是长辈,莫要向我行拜礼……”

    “老身实是激动,老身活了这么多年,一家人受了一辈子窝囊气,从未遇到一件公平事!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人世间真的有青天,梁山老祖便是老百姓的青天,肯为百姓主持公道!”

    老太太越说越激动,眼泪流个不止,但她却一直在笑。

    “老娘,官府视我们梁山为贼寇……”楚轩说到一半又被老太太打断。

    “官府算个什么东西?一群吃人的蛆!梁山肯替百姓做主,百姓受了冤枉可上梁山伸冤,梁山纵然是贼寇,这贼寇也比那些披着官皮的贼强一万倍!”老太太真是激动过头了,这种话平时可不能乱讲,那可是灭族的罪过。

    王天比老娘还激动:“老祖,俺娘这么本分的人,都向你剖开心迹了,你还不相信俺们是真心上山吗?难道……”

    他想了想,说:“难道老祖也要俺们立投名状吗?”

    楚轩笑道:“你这兄弟,真逗,你以为我楚轩,也和王伦那杂碎一样吗?”

    王天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笑道:“小人不是这个意思,王伦那畜生,呸!林头领那么好的人,多善啊,他非要逼人家杀我们,老祖才不是那样的人!”

    楚轩又道:“我们梁山的所作所为,相信你也没少听说。我们注定是要与这黑暗朝廷为敌的,你上了梁山,有一天战死了,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杀一个人渣,够本,杀俩就赚了!”王天大叫道。

    王天的老母也道:“老祖,俺们只有上了梁山,才是真正的安全。俺们可不是官府的奸细……”

    楚轩笑道:“老娘说哪里话,我还能怀疑你们这个?既然诚心上山,那就来吧。以后跟着林头领学武艺,专杀恶霸!”

    就在这时,时迁来了,附耳到楚轩身边说出吴用派出眼线监视的事。

    楚轩小声道:“他不是想看吗?我让他看个够。还要让他知道什么叫自愧不如。”

    梁山从西溪村郭保正家里抄出粮食六千余石。

    银子二千八百多贯。

    就一个小小的保正,家里就有这么多油水。

    那六个小老婆,都很漂亮,也很年轻。

    除了那些庄客,打手--现在已经在梁山的帮助下,组团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其它所有在他家种地的佃户就没有一个不是骨瘦如柴的。

    农民拼命努力,一个汗珠摔八瓣,一年到头还是吃不饱饭,饿成皮包骨。

    那么根本原因就绝不在于他们不肯吃苦,而在于他们身上有寄生虫,吸血吸的太狠!

    北宋的佃户分为牛客和小客。

    牛客自己有牛,与地主对半收成。

    小客没牛,要从地主家租,所以要上缴六七成地租甚至更多,累死饿死是常事。

    若上灾荒年月,只能卖儿卖女还债,结果利滚利越来越多,八辈子也还不起。

    最后只能恨天无眼,绳子一甩,上吊自杀。

    这两种佃户除了种地外,平时都要为地主无条件服劳役,比奴隶还奴隶。

    有些小伙子十三四岁就要拼命干活养家,却仍然娶不上媳妇,而这郭保正穿金戴银,还老牛吃嫩草,娶了这么多漂亮姑娘。

    梁山头领除了林冲和阮小二结婚了,其它大多没结婚。

    时迁经常跟着楚轩享受极致人生,口味刁了,看不上这些漂亮村姑。

    而焦挺,朱贵等人,能娶到这种漂亮女人,那可是万分知足啊。

    杜迁、宋万盯着那些女孩的身子,眼睛都直了。

    于是楚轩按功劳,把这些战利品赏给了六个头领,这帮人乐得屁颠屁颠的,连声老祖盛德。

    紧接着楚轩又派人叫来附近所有村民,每家赏两石粮食。

    这帮村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多人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吴用派出的奸细也夹杂在这帮村民中。

    楚轩和时迁知道他一定在,但是不说破。

    这奸细此时正在想:“楚轩也没啥了不起的啊,这几招收买人心的伎俩,俺家晁天王也会使啊。”

    接下来,楚轩当众烧了从郭保正家里搜出来的所有欠条和地契。

    大火苗子冲天而起。

    “乡亲们,你们自由了!以后这片地全是梁山的!不再区分小客和牛客,一律上交三成租!乡亲们吃剩下的,再交给我们梁山!”楚轩高举绿玉杖,向大家拱手行礼。

    有些村民叫他寨主,也有些机灵的,会拍马屁的听梁山喽啰叫他老祖,于是也叫他老祖。

    民众沸腾了,有些老成些的搓着手在那乐,有些小年轻甚至已经手舞足蹈开始狂欢了。

    三成地租,还不用出牛,什么概念?

    即使有灾荒年,也不会饿死了,因为余粮太多!因为新地主索要的太少!

    “你们受了老祖的粮食,要为老祖做一件事!”楚轩的话,打断了他们的狂欢。

    “不知老祖有何吩咐,若要俺们帮着杀人,俺们可没这胆子。”有个八十岁的老人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老人心眼明显比小年轻多。

    “借车子一用,运完粮之后我们会如数奉还!”楚轩用绿玉杖指着郭保正家的推粮车:“就是这种。”

    村民们心道,老祖的要求也太低了吧。只借车,还不用我们帮着运,这就避免了我们去过梁山,落把柄给官府。

    有些人更是害怕,你要是给我们一文钱的好处,让我们还你十亿的好处,那我们宁可不要你的好处。

    “好!一言为定!”听了楚轩的话,他们赶紧答应。心总算放肚子了。

    而也有些纯光棍不像那些拖家带口的,他们没有拖累,直接表示:“老祖,俺们想上梁山,能否带契俺们?便是一枪一刀的勾当,俺们也替老祖去做!”

    “想来的找杜头领报名!”楚轩说着,手中权杖朝杜迁一指。

    哗啦啦来了一大帮。

    吴用派出的奸细见没什么可打探的了,便回去复命。

    吴用和晁盖正在品茶。

    听着奸细的汇报,起先吴用没怎么惊讶,觉得楚轩也没啥了不起。

    听到烧了欠条后,也没当回事,可是听到烧了地契后,手中茶杯竟然脱手落地,摔个粉碎!

    平时再怎么自诩诸葛孔明复生,此刻也没了半点山寨版诸葛孔明的风度,反倒惊慌失措的说:

    “天哪!这厮武功高强,心机竟然也如此奸诈!我看这智多星的称号,应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