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相亲
回来老家几天了。
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直接发回了江边武给我买的小房间里。
我给凉介留下了字条，“我要回老家了，我不想去日本。我不想离开自己家里人。谢谢这一年来的陪伴。”
只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落荒而逃。
拉黑了凉介的微信。然后不再接他电话。
我不能害他。北野进的话，是对的。
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还好，我不是无家可归。
看着这个小小的房间。长久没有人入住。墙纸的霉斑已经从墙角蔓延到下面了。
这个三十多平方米的一居室，是我最后的退路。想起桃子……唉，怎么可以把房子卖了，让自己无路可退了。
好久没有联系我的妈妈来了电话。
“茉茉，听你哥说你回来了。妈有个事情想给你说。”妈妈难得和颜悦色的和我说话。
“茉茉。你小姨夫的村里，有个做生意的人。也在省城。老婆癌症去世了，有个女儿。我啊，觉得你们很合适。他条件很不错哒，在省城有个内衣店……”
等等。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你说你，都三十好几了。还这样漂泊着。你到底想怎么样！每次回去村里，都在问你们两姐妹的事。哎哟，我真是，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女儿。短我寿命。哎哟……”
“行了，我去见。别嚎了！”
我烦躁的挂断电话。
唉，妈妈还是不要联系我的好。只要来电话，就是催命符。
………
一个40岁左右黑胖男人。坐在咖啡馆里左顾右盼。
就是这个人。我轻叹了一口气。
“你好。我是茉茉。是小姨说你在这里等我。”
黑胖男人眼睛一亮。
“坐坐坐。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不是说是30多的大龄女青年了吗。”
我呵呵笑了一下。
“你年龄也不小了。长得不错啊，怎么会嫁不出去呢，难道，你真的就像别人说的……。”黑胖子看着我的脸，眼睛炯炯有神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正好服务员过来。
“给我一杯曼特宁。”我松了口气。
“女孩喝什么黑咖啡啊，咖啡瘦胸。不好。喝奶茶。哎，服务员，换奶茶。多加牛奶。”黑胖子笑嘻嘻的看着我的胸说到。
我一阵恶心。
什么人啊，鳏夫就算了。还丑陋下流。
这就是妈妈和小姨说的很好的人。没想到。我在老家只能给这种人介绍了。
心中一阵酸涩。凉介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
“姐姐，一起去喝酒呢。”他的笑容如阳光一样照射进我的心里……
“你说，我这条件。找什么样的不好找。但是我绝对不要离异的。我就想找个未婚小姑娘。你就年龄大了点。但看上去还不错。我满意。嘿嘿。”他伸出黑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
服务员送上来奶茶，我借机抽出手端起茶杯。
“我女儿10岁了。很乖的。有奶奶带。我们结婚了，你再给我生个儿子。我会对你好的。每年带你们出去玩一次，九寨沟你去过吗……”
我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胖子，面部油腻。黑黑的嘴唇一张一合。发际线已经上移了……
他太呱噪了，吵得我头晕起来。我装作看手机低下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信息来。
“我在过江大桥上面。你不来的话，知道后果是什么的。凉介。”
心猛的狂跳起来。我马上站起来。
黑胖子还在说着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拿出钱放在桌上。
“我有事先走了。咖啡钱我付了。给小姨说声不好意思。”
飞速跑出店门打了出租车。
“到江边大桥。”
远远的我看到凉介站在桥的中央。他穿着白T恤，没有带棒球帽。头发长得有点长了。他正面对着夕阳，眼睛微眯。俊美的侧颜好像镀了一层金色，闪闪发光。
“司机，这里停车。”我急忙拍着司机后座要他停车。
“开玩笑！这是大桥中间。交警抓到了要扣分罚款的。”
“停车！我付罚款。”
司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下四周。
车已经离凉介很远了。我拍打着后座靠背，尖叫起来。
“停车！”
司机急刹停住。回头惊愕的看着我。
我飞速跑向凉介。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江面。
我的心像被狠狠的打了几拳一样开始剧烈疼痛。
我想起来桃子绝望的声音。
“永别了，茉茉……”
我大哭起来。高跟鞋被我甩掉了，我不停的向凉介奔跑过去。车流里不时伸出一个脑袋回头看着我。
“凉介，凉介，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凉介……”我一边跑一边哭喊着。
凉介扭头看着我，他双手插兜，眼神冷漠。眉毛微微上扬，俊俏的丹凤眼下是淡淡的黑眼圈。
他将手伸出裤兜，举起来。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不要，凉介。我爱你。不要做傻事。我们一起努力。我不会离开你的。”
凉介嘴角上扬起来，露出放荡不羁的笑容。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我拼命扑向他，死死抱住他。眼泪鼻涕一起全抹在他的T恤上。
凉介皱着眉头看着我，“这样很脏额。”
我哭着说，“你为什么要做傻事。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解决的。”
他愣了一下。
“额，我在看风景。长江的落日，原来这么美。”
我一下卡壳住了。这时，鼻涕又流了出来……
我坐在过江大桥的下面。
凉介捡起一个圆圆的石子，打出去。水面溅起一长串水花。
“你怎么会来这里。谁告诉你的。”我对着镜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和睫毛膏。
他回头看着我，咧开嘴一笑。
“我去了六本木。我说你拿走了我的东西。要店长给我你的老家地址。”
“啊！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
“丽莎妈妈桑说，要我加油。是她给我的地址。”
还好，没有人相信。我可不希望在别人的眼里，是小偷。
“你偷了我的东西，就这样跑回来。我肯定不能放过你。”他坐到我的旁边，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轻声说。
“我哪里有拿你的东西。”我正准备站起来，他按住我，一下吻了上来。
“你偷走了我的心。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他喃喃的说道，火热的吻堵住了我的唇……
“明天，我想去拜访你的家人。我们要结婚了。我应该去挨拶（打招呼）。我带过来了身份证明。先在中国把结婚证拿了。我好回去日本给你办理入籍。”
凉介看着江面上的落日余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
我看着他的侧颜。他面色有点苍白，黑眼圈出来了。应该也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但，他的眼神坚定，闪闪发光。
我握住他的手。
“凉介，你有想过我们回日本怎么生活吗？你做什么工作？我们怎么办？”
凉介扭头看着我。
“老头找你了吧。我看到家里的户籍藤本就知道他来过。然后你就没打招呼留下字条离开了。我与老头谈过了。我回去日本后，进北野家公司工作。我以后会努力工作，不再贪玩。但是你，我必须带回去。他同意了。”
北野进同意了？我有点不敢相信。他说过，绝对不同意的。凉介是怎么和他谈的……
我沉默良久。抬头看着凉介，他注视着我无名指的戒指，一言不发。
现在的他，买不起结婚戒指给我。
我慢慢摘下戒指。站起来，用尽全力丢向长江的中间。
这里。就是上次和武深夜谈话的过江大桥下面。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再见了，武。谢谢和你曾经的一切。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凉介从后面抱住我，他声音哽咽。
“以后，我会给你买更好的。一定。”
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直接发回了江边武给我买的小房间里。
我给凉介留下了字条，“我要回老家了，我不想去日本。我不想离开自己家里人。谢谢这一年来的陪伴。”
只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落荒而逃。
拉黑了凉介的微信。然后不再接他电话。
我不能害他。北野进的话，是对的。
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还好，我不是无家可归。
看着这个小小的房间。长久没有人入住。墙纸的霉斑已经从墙角蔓延到下面了。
这个三十多平方米的一居室，是我最后的退路。想起桃子……唉，怎么可以把房子卖了，让自己无路可退了。
好久没有联系我的妈妈来了电话。
“茉茉，听你哥说你回来了。妈有个事情想给你说。”妈妈难得和颜悦色的和我说话。
“茉茉。你小姨夫的村里，有个做生意的人。也在省城。老婆癌症去世了，有个女儿。我啊，觉得你们很合适。他条件很不错哒，在省城有个内衣店……”
等等。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你说你，都三十好几了。还这样漂泊着。你到底想怎么样！每次回去村里，都在问你们两姐妹的事。哎哟，我真是，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女儿。短我寿命。哎哟……”
“行了，我去见。别嚎了！”
我烦躁的挂断电话。
唉，妈妈还是不要联系我的好。只要来电话，就是催命符。
………
一个40岁左右黑胖男人。坐在咖啡馆里左顾右盼。
就是这个人。我轻叹了一口气。
“你好。我是茉茉。是小姨说你在这里等我。”
黑胖男人眼睛一亮。
“坐坐坐。没想到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不是说是30多的大龄女青年了吗。”
我呵呵笑了一下。
“你年龄也不小了。长得不错啊，怎么会嫁不出去呢，难道，你真的就像别人说的……。”黑胖子看着我的脸，眼睛炯炯有神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正好服务员过来。
“给我一杯曼特宁。”我松了口气。
“女孩喝什么黑咖啡啊，咖啡瘦胸。不好。喝奶茶。哎，服务员，换奶茶。多加牛奶。”黑胖子笑嘻嘻的看着我的胸说到。
我一阵恶心。
什么人啊，鳏夫就算了。还丑陋下流。
这就是妈妈和小姨说的很好的人。没想到。我在老家只能给这种人介绍了。
心中一阵酸涩。凉介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
“姐姐，一起去喝酒呢。”他的笑容如阳光一样照射进我的心里……
“你说，我这条件。找什么样的不好找。但是我绝对不要离异的。我就想找个未婚小姑娘。你就年龄大了点。但看上去还不错。我满意。嘿嘿。”他伸出黑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
服务员送上来奶茶，我借机抽出手端起茶杯。
“我女儿10岁了。很乖的。有奶奶带。我们结婚了，你再给我生个儿子。我会对你好的。每年带你们出去玩一次，九寨沟你去过吗……”
我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胖子，面部油腻。黑黑的嘴唇一张一合。发际线已经上移了……
他太呱噪了，吵得我头晕起来。我装作看手机低下头。
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信息来。
“我在过江大桥上面。你不来的话，知道后果是什么的。凉介。”
心猛的狂跳起来。我马上站起来。
黑胖子还在说着什么。他愣了一下。
我拿出钱放在桌上。
“我有事先走了。咖啡钱我付了。给小姨说声不好意思。”
飞速跑出店门打了出租车。
“到江边大桥。”
远远的我看到凉介站在桥的中央。他穿着白T恤，没有带棒球帽。头发长得有点长了。他正面对着夕阳，眼睛微眯。俊美的侧颜好像镀了一层金色，闪闪发光。
“司机，这里停车。”我急忙拍着司机后座要他停车。
“开玩笑！这是大桥中间。交警抓到了要扣分罚款的。”
“停车！我付罚款。”
司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下四周。
车已经离凉介很远了。我拍打着后座靠背，尖叫起来。
“停车！”
司机急刹停住。回头惊愕的看着我。
我飞速跑向凉介。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江面。
我的心像被狠狠的打了几拳一样开始剧烈疼痛。
我想起来桃子绝望的声音。
“永别了，茉茉……”
我大哭起来。高跟鞋被我甩掉了，我不停的向凉介奔跑过去。车流里不时伸出一个脑袋回头看着我。
“凉介，凉介，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凉介……”我一边跑一边哭喊着。
凉介扭头看着我，他双手插兜，眼神冷漠。眉毛微微上扬，俊俏的丹凤眼下是淡淡的黑眼圈。
他将手伸出裤兜，举起来。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不要，凉介。我爱你。不要做傻事。我们一起努力。我不会离开你的。”
凉介嘴角上扬起来，露出放荡不羁的笑容。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我拼命扑向他，死死抱住他。眼泪鼻涕一起全抹在他的T恤上。
凉介皱着眉头看着我，“这样很脏额。”
我哭着说，“你为什么要做傻事。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解决的。”
他愣了一下。
“额，我在看风景。长江的落日，原来这么美。”
我一下卡壳住了。这时，鼻涕又流了出来……
我坐在过江大桥的下面。
凉介捡起一个圆圆的石子，打出去。水面溅起一长串水花。
“你怎么会来这里。谁告诉你的。”我对着镜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和睫毛膏。
他回头看着我，咧开嘴一笑。
“我去了六本木。我说你拿走了我的东西。要店长给我你的老家地址。”
“啊！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他哈哈大笑起来。
“丽莎妈妈桑说，要我加油。是她给我的地址。”
还好，没有人相信。我可不希望在别人的眼里，是小偷。
“你偷了我的东西，就这样跑回来。我肯定不能放过你。”他坐到我的旁边，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轻声说。
“我哪里有拿你的东西。”我正准备站起来，他按住我，一下吻了上来。
“你偷走了我的心。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
他喃喃的说道，火热的吻堵住了我的唇……
“明天，我想去拜访你的家人。我们要结婚了。我应该去挨拶（打招呼）。我带过来了身份证明。先在中国把结婚证拿了。我好回去日本给你办理入籍。”
凉介看着江面上的落日余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
我看着他的侧颜。他面色有点苍白，黑眼圈出来了。应该也是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但，他的眼神坚定，闪闪发光。
我握住他的手。
“凉介，你有想过我们回日本怎么生活吗？你做什么工作？我们怎么办？”
凉介扭头看着我。
“老头找你了吧。我看到家里的户籍藤本就知道他来过。然后你就没打招呼留下字条离开了。我与老头谈过了。我回去日本后，进北野家公司工作。我以后会努力工作，不再贪玩。但是你，我必须带回去。他同意了。”
北野进同意了？我有点不敢相信。他说过，绝对不同意的。凉介是怎么和他谈的……
我沉默良久。抬头看着凉介，他注视着我无名指的戒指，一言不发。
现在的他，买不起结婚戒指给我。
我慢慢摘下戒指。站起来，用尽全力丢向长江的中间。
这里。就是上次和武深夜谈话的过江大桥下面。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再见了，武。谢谢和你曾经的一切。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凉介从后面抱住我，他声音哽咽。
“以后，我会给你买更好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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