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驱邪
张爹对那被骂的人连连鞠躬赔罪，扭头恶声恶气地对张思莲说：“你给我过来！”逮住欲跑不能的张思莲，提溜到房间内，再在门上挂了把锁，将她锁住。
“爹！你不会要把我给卖了吧？”毕竟大人们总爱拿这种话吓唬人。
她爹冷着脸并不解释，喝道：“你现在知道怕了？要是不想被卖就听话！”
她爹扭过头去，搀着一个老头走进柴屋里，那野人见来了这么多生人，本能地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来人死死摁住。
张爹对那老头说：“您给看看，这是不是妖怪？”
这一切的起因，是张爹昨晚躺在床上，越想这野人越不对劲，怎么才认识一会儿，自家闺女就要这野人做未婚夫？加上这野人来历不明，长相又不太像个正常人，张爹是越想越后怕。
怕不是山里的精怪缠上他家闺女了！吓得他是整晚整晚睡不着，一大早起来，就去扣了老神仙的门，讲明事情来由，把老神仙请到家中来。
长胡子老者盯着野人左瞧瞧右看看，野人确实不像个正常人，可又闻不见什么妖气，他干柴的手臂一伸，吩咐说：“显灵法水。”
一个端着尿盆的人上前一步，对着野人的脑袋泼了过去，也不知是害怕飞溅的尿液，还是害怕那妖怪要显出原形，所有人又迅速退到门口。
野人神情呆滞，除了淋了一头尿，并无任何变化，老者又吩咐说：“把他拉出去。”
帮手们撸起袖子，押着野人将他带出门外，从始至终这野人除了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怪叫，并无其他异常。
老者披上写有咒文的长袍，拿着锈迹斑斑的大铁剑，颤颤巍巍地在院子里走圈，干瘪的嘴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咒语，铁剑在他手中发起点星光来。
老者拿着铁剑直指野人，铁剑上的亮光便暗淡了下去，紧接着又彻底消失，这显然是个好的征兆，大家紧绷的表情松弛了下来。
确定野人并无异常后，老者吐了口气，老人家身体不好，这一番下来有些乏力了，身边的人赶紧将他搀扶住。
张爹腰都快弯成半圆形了，紧张地询问说：“咋样？”
“好在不是什么妖孽，但是身上确实有些个邪气，必定是在极邪的地方待久了！”
“那……能不能留？”
“能留！怎么不能留？你们这一家每天用黄花草根泡一泡，祛一祛就没事了！”
老者一走，留下一院子的烂摊子等着张爹来收拾，把张思莲也放了出来，张思莲看到被人浇了尿的野人，就一肚子闷气。
“过来，跟爹一块收拾喽！”她爹指着烂摊子，叫张思莲过来干活。
她爹语气平和下来，可是张思莲气性却上来了，根本不理他，嘱咐野人站在原地不要动，从自己爹的箱子里翻出来几件味不大的衣服，用树枝牵着野人要带他洗澡去。
看张思莲要往外走，老爹抽空问她一句：“你又要上哪儿去？”张思莲仍是不打算理会。
一大一小来到一处僻静的溪流处，张思莲把野人领到水里让他洗澡，“你身上太臭了，要好好洗洗听到没有？我把衣服放这了，你洗吧。”
张思莲走出去了几步，回头一看，那野人也不脱衣服，愣愣地坐在水池子里不动，张思莲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忍着尿骚味，张思莲动手把野人衣服脱了，野人手臂上有伤，张思莲让他把手举高，又把衣服放在水里洗了洗，沾着水拍到他背上，给他搓了一会儿，便让他自己搓。
头发才是重中之重，张思莲让他把头低下去，开始帮他洗头发，等到着野人把自己搓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张思莲看见他胸口那快地方，像纹着什么东西。
只是野人身上污垢太深了，看不清那是个啥东西，张思莲抢过野人手里的衣服，拍在他胸口那里使劲搓，果真搓出个图案来。
张思莲指着那图案问他：“这个是什么？”
野人低下头去看，随后又抬头茫然地看着她，张思莲得不到回答，就自己盯着那个地方琢磨。
那图案很杂乱，还有眼睛，张思莲费劲吧啦地看了半天，觉着像是只鸟，捧着胀痛的脑袋叫着：“管他呢！你赶紧使劲搓，别停。”
费了老半天劲，把张思莲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搓出个白白净净的人来，看着前不久还是个野人的他，张思莲开心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怎么看怎么喜欢。
正好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孩子们的嬉闹声，张思莲洋洋得意地抓着野人的手，冲着孩子们过去了。
野人有些害怕吵吵嚷嚷的孩子们，走路的脚步很笨重，张思莲告诉他说：“别怕，有我在呢！只要不是大人来了，你就不用怕！”
张思莲来到小伙伴面前，欣赏着伙伴们惊讶的目光，伙伴们没认出来这就是昨天的野人，都拘谨地站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张思莲高高地昂着下巴，“咋样？好看吧？”
“思莲，他是谁啊？”小伙伴凑到张思莲耳边，细声询问他的来历。
“对啊对啊，他是谁啊？”小女孩们眼睛死死黏在野人脸上。
“认不出来了吧？他就是昨天咱们发现的那个野人啊？已经被我们家收留了！”张思莲说完，便自觉地退了一步给伙伴们腾地，供大家好好瞻仰瞻仰。
方才还十分拘谨的伙伴，立马炸开一窝蜂挤上来，围绕着野人上下其手，想找出点野人的影子来。
伙伴们难以置信地问她：“张思莲，你不会是唬我们的吧？”
“爱信不信！”张思莲炫耀够了，把小姐妹们推开，拉起野人的手要回家去。
伙伴们还没看够呢，拦住张思莲，点头说：“我信我信。”
张思莲这才作罢，小伙伴把这俩人围住，开始问东问西：“他叫啥名字？”
“野人哪有名字？”
小伙伴七嘴八舌地说：“那你给他起一个啊？”
张思莲一听眼前一亮，“那起啥？”
一个小女孩儿脸上红扑扑地说：“叫俊小生！”
“去！哪有姓俊的？”
张思莲高傲地说：“必须姓张！他是住在我家的！”
“张俊，张生，张俊生！”
张思莲摇头，明显不满意，“俗！”
“在林子里遇见的，那就叫张林，或是张森？”
“那咋不叫张裸呢哈哈哈哈哈！”女孩们放声大笑。
“张屁股蛋子？哈哈哈哈……”
聊着聊着就聊歪了，一个个捣蛋名字层出不穷，大家伙笑了半天，想消停都消停不下来。
“好啦！”当下的现状，显然不是张思莲愿意看到的，她愤懑地拉着野人离开。
回家的路上，张思莲问野人：“你有名字吗？”
野人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眼神左顾右盼，样子是在思索些什么。
还没进到家门，张思莲就听到了自己姐姐的声音，拉着野人兴冲冲地过去了，进门一看，她姐姐正站在院子里晾衣服呢。
可张思莲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挂多久，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夫也在，姐姐的丈夫跟她爹坐在树下唠嗑。姐夫的神情很是得意，说话眉飞色舞的，指不定又在吹牛呢！张思莲最讨厌这种嘴脸了。
这个姐夫也知道小姨子不待见他，张思莲一进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她姐姐热情地扑了过来，抱着张思莲掂了掂她的分量。
“个子高了这么多？”
“姐！你啥时候过来的？”
她姐没有给她回答，先注意到了张思莲身后的人，“思莲，这是谁啊？”
“这……”张思莲把眼神投向自己老爹，老爹又扮起了黑脸，张思莲大言不惭地说：“我未婚夫！”她爹顿时龇牙咧嘴，拿起拳头大的石头往她身上砸，“你个不知羞的东西！”
姐夫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嘲讽地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是什么上蹿下跳的猴子。
姐姐把暴跳如雷的老爹拦住，说：“思莲还小，哪懂什么未婚夫，不过是说着玩的，你跟小孩子家的诓话较上真了？”
“不是诓话！我长大了就跟他成亲！你给我说什么人家我都不嫁！”有姐姐拦着，张思莲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谁也不怕。
老爹气才刚消减一些，被自己闺女骇人的话气得跳脚，转身抄过扫帚，指着张思莲：“行！你要是够胆！过来挨上一顿，我就让你嫁给那个野人！”
“你不打我也要嫁！略略略！”
她爹手上的扫帚，直接朝她头上飞了过来，她爹的喊声震天：“你个畜生！！”
张思莲缩着脖子有点怕了，偷偷遛进香喷喷的厨房里，张思莲刚走进去，她爹的破鞋就从门口紧随而至。
“你个不要脸的！你还有脸吃东西！”
张思莲把手中的锅盖狠狠甩在地上，冲出屋门，把脑袋送到她爹的身前，“你打死我！要真看我不顺眼，趁早打死我吧！”
“思莲！你这是干啥！别这样跟咱爹说话。”姐姐怕爹的脾气上来，真要下手打思莲，忙把她往外推。
张思莲仍是大叫着：“他要看我不顺眼，打死我呀！”
她爹独断专行惯了，还没大度到这份上，咆哮着说：“过来！等着你长大给我丢脸，我现在就掐死你！”
姐姐毕竟也是个妇道人家，力气跟她爹没得比，眼见拦不住了，扭头叫她丈夫过来帮忙，她丈夫冷哼了一声，却是扭过头去不理会。
“爹！你不会要把我给卖了吧？”毕竟大人们总爱拿这种话吓唬人。
她爹冷着脸并不解释，喝道：“你现在知道怕了？要是不想被卖就听话！”
她爹扭过头去，搀着一个老头走进柴屋里，那野人见来了这么多生人，本能地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来人死死摁住。
张爹对那老头说：“您给看看，这是不是妖怪？”
这一切的起因，是张爹昨晚躺在床上，越想这野人越不对劲，怎么才认识一会儿，自家闺女就要这野人做未婚夫？加上这野人来历不明，长相又不太像个正常人，张爹是越想越后怕。
怕不是山里的精怪缠上他家闺女了！吓得他是整晚整晚睡不着，一大早起来，就去扣了老神仙的门，讲明事情来由，把老神仙请到家中来。
长胡子老者盯着野人左瞧瞧右看看，野人确实不像个正常人，可又闻不见什么妖气，他干柴的手臂一伸，吩咐说：“显灵法水。”
一个端着尿盆的人上前一步，对着野人的脑袋泼了过去，也不知是害怕飞溅的尿液，还是害怕那妖怪要显出原形，所有人又迅速退到门口。
野人神情呆滞，除了淋了一头尿，并无任何变化，老者又吩咐说：“把他拉出去。”
帮手们撸起袖子，押着野人将他带出门外，从始至终这野人除了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怪叫，并无其他异常。
老者披上写有咒文的长袍，拿着锈迹斑斑的大铁剑，颤颤巍巍地在院子里走圈，干瘪的嘴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咒语，铁剑在他手中发起点星光来。
老者拿着铁剑直指野人，铁剑上的亮光便暗淡了下去，紧接着又彻底消失，这显然是个好的征兆，大家紧绷的表情松弛了下来。
确定野人并无异常后，老者吐了口气，老人家身体不好，这一番下来有些乏力了，身边的人赶紧将他搀扶住。
张爹腰都快弯成半圆形了，紧张地询问说：“咋样？”
“好在不是什么妖孽，但是身上确实有些个邪气，必定是在极邪的地方待久了！”
“那……能不能留？”
“能留！怎么不能留？你们这一家每天用黄花草根泡一泡，祛一祛就没事了！”
老者一走，留下一院子的烂摊子等着张爹来收拾，把张思莲也放了出来，张思莲看到被人浇了尿的野人，就一肚子闷气。
“过来，跟爹一块收拾喽！”她爹指着烂摊子，叫张思莲过来干活。
她爹语气平和下来，可是张思莲气性却上来了，根本不理他，嘱咐野人站在原地不要动，从自己爹的箱子里翻出来几件味不大的衣服，用树枝牵着野人要带他洗澡去。
看张思莲要往外走，老爹抽空问她一句：“你又要上哪儿去？”张思莲仍是不打算理会。
一大一小来到一处僻静的溪流处，张思莲把野人领到水里让他洗澡，“你身上太臭了，要好好洗洗听到没有？我把衣服放这了，你洗吧。”
张思莲走出去了几步，回头一看，那野人也不脱衣服，愣愣地坐在水池子里不动，张思莲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忍着尿骚味，张思莲动手把野人衣服脱了，野人手臂上有伤，张思莲让他把手举高，又把衣服放在水里洗了洗，沾着水拍到他背上，给他搓了一会儿，便让他自己搓。
头发才是重中之重，张思莲让他把头低下去，开始帮他洗头发，等到着野人把自己搓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张思莲看见他胸口那快地方，像纹着什么东西。
只是野人身上污垢太深了，看不清那是个啥东西，张思莲抢过野人手里的衣服，拍在他胸口那里使劲搓，果真搓出个图案来。
张思莲指着那图案问他：“这个是什么？”
野人低下头去看，随后又抬头茫然地看着她，张思莲得不到回答，就自己盯着那个地方琢磨。
那图案很杂乱，还有眼睛，张思莲费劲吧啦地看了半天，觉着像是只鸟，捧着胀痛的脑袋叫着：“管他呢！你赶紧使劲搓，别停。”
费了老半天劲，把张思莲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搓出个白白净净的人来，看着前不久还是个野人的他，张思莲开心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怎么看怎么喜欢。
正好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孩子们的嬉闹声，张思莲洋洋得意地抓着野人的手，冲着孩子们过去了。
野人有些害怕吵吵嚷嚷的孩子们，走路的脚步很笨重，张思莲告诉他说：“别怕，有我在呢！只要不是大人来了，你就不用怕！”
张思莲来到小伙伴面前，欣赏着伙伴们惊讶的目光，伙伴们没认出来这就是昨天的野人，都拘谨地站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张思莲高高地昂着下巴，“咋样？好看吧？”
“思莲，他是谁啊？”小伙伴凑到张思莲耳边，细声询问他的来历。
“对啊对啊，他是谁啊？”小女孩们眼睛死死黏在野人脸上。
“认不出来了吧？他就是昨天咱们发现的那个野人啊？已经被我们家收留了！”张思莲说完，便自觉地退了一步给伙伴们腾地，供大家好好瞻仰瞻仰。
方才还十分拘谨的伙伴，立马炸开一窝蜂挤上来，围绕着野人上下其手，想找出点野人的影子来。
伙伴们难以置信地问她：“张思莲，你不会是唬我们的吧？”
“爱信不信！”张思莲炫耀够了，把小姐妹们推开，拉起野人的手要回家去。
伙伴们还没看够呢，拦住张思莲，点头说：“我信我信。”
张思莲这才作罢，小伙伴把这俩人围住，开始问东问西：“他叫啥名字？”
“野人哪有名字？”
小伙伴七嘴八舌地说：“那你给他起一个啊？”
张思莲一听眼前一亮，“那起啥？”
一个小女孩儿脸上红扑扑地说：“叫俊小生！”
“去！哪有姓俊的？”
张思莲高傲地说：“必须姓张！他是住在我家的！”
“张俊，张生，张俊生！”
张思莲摇头，明显不满意，“俗！”
“在林子里遇见的，那就叫张林，或是张森？”
“那咋不叫张裸呢哈哈哈哈哈！”女孩们放声大笑。
“张屁股蛋子？哈哈哈哈……”
聊着聊着就聊歪了，一个个捣蛋名字层出不穷，大家伙笑了半天，想消停都消停不下来。
“好啦！”当下的现状，显然不是张思莲愿意看到的，她愤懑地拉着野人离开。
回家的路上，张思莲问野人：“你有名字吗？”
野人没听懂她在说什么，眼神左顾右盼，样子是在思索些什么。
还没进到家门，张思莲就听到了自己姐姐的声音，拉着野人兴冲冲地过去了，进门一看，她姐姐正站在院子里晾衣服呢。
可张思莲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挂多久，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夫也在，姐姐的丈夫跟她爹坐在树下唠嗑。姐夫的神情很是得意，说话眉飞色舞的，指不定又在吹牛呢！张思莲最讨厌这种嘴脸了。
这个姐夫也知道小姨子不待见他，张思莲一进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她姐姐热情地扑了过来，抱着张思莲掂了掂她的分量。
“个子高了这么多？”
“姐！你啥时候过来的？”
她姐没有给她回答，先注意到了张思莲身后的人，“思莲，这是谁啊？”
“这……”张思莲把眼神投向自己老爹，老爹又扮起了黑脸，张思莲大言不惭地说：“我未婚夫！”她爹顿时龇牙咧嘴，拿起拳头大的石头往她身上砸，“你个不知羞的东西！”
姐夫事不关己地坐在一边，嘲讽地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是什么上蹿下跳的猴子。
姐姐把暴跳如雷的老爹拦住，说：“思莲还小，哪懂什么未婚夫，不过是说着玩的，你跟小孩子家的诓话较上真了？”
“不是诓话！我长大了就跟他成亲！你给我说什么人家我都不嫁！”有姐姐拦着，张思莲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谁也不怕。
老爹气才刚消减一些，被自己闺女骇人的话气得跳脚，转身抄过扫帚，指着张思莲：“行！你要是够胆！过来挨上一顿，我就让你嫁给那个野人！”
“你不打我也要嫁！略略略！”
她爹手上的扫帚，直接朝她头上飞了过来，她爹的喊声震天：“你个畜生！！”
张思莲缩着脖子有点怕了，偷偷遛进香喷喷的厨房里，张思莲刚走进去，她爹的破鞋就从门口紧随而至。
“你个不要脸的！你还有脸吃东西！”
张思莲把手中的锅盖狠狠甩在地上，冲出屋门，把脑袋送到她爹的身前，“你打死我！要真看我不顺眼，趁早打死我吧！”
“思莲！你这是干啥！别这样跟咱爹说话。”姐姐怕爹的脾气上来，真要下手打思莲，忙把她往外推。
张思莲仍是大叫着：“他要看我不顺眼，打死我呀！”
她爹独断专行惯了，还没大度到这份上，咆哮着说：“过来！等着你长大给我丢脸，我现在就掐死你！”
姐姐毕竟也是个妇道人家，力气跟她爹没得比，眼见拦不住了，扭头叫她丈夫过来帮忙，她丈夫冷哼了一声，却是扭过头去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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