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会说话的艺术
千夜不是没想过琴姨会这么直接的问出这话，但他也不感觉到意外，虽然他和琴姨都姓千，都是这千家湾的人。
不过，琴姨，与爸爸虽然是同辈，但并无太亲近的血脉关系，也就是往上数几辈人，才有了点血脉关系，到了他这一代，几乎都血脉稀薄了。
琴姨是嫁给了对面付家湾的付国云，也是付家湾七队的队长，距离他家这里，也不过是隔着几块农田的距离，就站在这院坝中，都能看到付家湾的大部分人家。
因为有点辈分的关系，琴姨来他家做客，其实也是应当的，算是一种亲近的礼数吧。
当然了，按照以前的人情往来，肯定是要浓厚了很多。
不过，现在社会发展太快了，人人都想着如何挣大钱了，自然都从村子里跑到城里去了，人情关系，其实也就单薄了很多，爷爷辈还注重很多，到了爸爸琴姨这辈人就淡了不少，而到了千夜这小辈更是不把所谓的亲戚人情看得太在意了。
毕竟，在城里打工，就活得够累了，还要回村，应付这些人情世故，陪笑陪说话，稍不注意，还会因为一两句话说的不到位，得罪亲戚朋友。
这种费脑子的人情交集，打圆滑的为人处事，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比较反感的，因而，基本上回家了，情愿在家里躺平了，也不想为了那点人情关系走亲戚了，太累了。
琴姨这么掐准掐点的来他家做客，原来是来给小曼找男朋友啊？
不过，明着拒绝，肯定会让琴姨驳面子的，千夜只好老实的回答道：
“琴姨，我每天都想着如何把公司经营好啊？哪还有精力找女朋友啊？”
琴姨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果然又浓烈了些，不过，她并没有直截了当的来事，而是笑着道：
“确实啊！在成阳，经营一家公司不容易呀。听你爸爸说，这几年生意还是不错的，怎么就突然做不下去了呢？莫不是你小子没用心啊？”
千夜心里还真心佩服琴姨的说话艺术啊，不明着说自己的目的，而是一再旁敲侧击的确认他是否对公司经营的好坏，这是奔着他手中的金钱能力来事啊。
虽然明白了琴姨的用心，但也明白她是为了小曼好，谁也不想嫁给一个穷光蛋不是？
可他对小曼也就是妹妹的关系，可没其他想法，虽然他们有着隔着好几代的表亲关系，但一表三千里，这点血脉联系，其实不影响什么生育后代畸形的问题的，就算不是什么亲戚关系的男女生孩子的时候，也会出现什么遗传病或基因突变等问题婴儿呢，何况是几千里的表亲，虽然几率大一些，但那东西，其实算是一种命数吧，碰到了，那也得自认倒霉。
千夜自然不希望琴姨的想法得逞的，就笑看着琴姨，道：
“琴姨，看你说的。小子我从小虽然有点调皮，但也不至于那么不用心啊。”
琴姨笑着默默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
千夜也不想琴姨在这个时候插话，其实琴姨也明白，处世老道的她自然不会这么低情商的插嘴啊！
“主要还是成阳发展太快了。我的夜宇家电也不是什么太高科技含量的家电企业。毕竟，还是起步阶段，也没什么资金投入研发，只得用别人的电机等核心部件。这种竞争力其实是不强的。前两年，生意还可以。但最近这一年多，各种家电品牌起来了，加上电商开始风靡了。我以为凭我的夜宇牌子能够在电商行业占得一些地位，可惜，没什么品牌效应，加上我的一些老观念，所以，拖累了公司。”
琴姨脸上的笑容似乎略微淡了些，可千夜依旧诉说着自己的难处，让琴姨知难而退：
“虽然现在还不至于倒闭，但经营也每况愈下了。加上我也确实累了，感觉身心俱疲的。这五年来，我在成阳，没好好休息过一天，整天都绷紧着神经，要把公司如何经营下去？几乎都忘记了我的生活到底什么样子的？似乎除了吃饭睡觉，我回到住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竟找不到半点生活的烟火气。好像那屋子，除了让我吃饭睡觉外，什么都不是了，感觉像个棺材一样！这样的日子，除了身体累，心也累啊，感觉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琴姨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了，虽然依旧笑着，但却变成了一种应付式的笑容，千夜并不在乎，继续说道：
“所以，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趁着公司还能卖点钱，就干脆转卖给了我的合伙人。他是成阳人，有见识，有拼劲，也敢于拼搏与创新。我的观念也有点跟不上时代潮流了。我把持着公司，只会搞得最后给搞倒闭了。现在公司就有不少债务问题啊。”
“还好，我这段日子，算是想明白了，急流勇退，不至于什么都没拉下，到时候欠一屁股债，可就麻烦大了。”
琴姨只好继续挤着招牌式的应付笑容。
千夜能够感受得到琴姨的一些失望了。
在琴姨眼中，在如此债务危机之下，就算卖了公司，估计也没多少钱赚啊。
这俨然有点不符合她心里的认准标准了。
不过，千夜就是要让琴姨知道他的难处，也知道他并没赚到什么钱，对于琴姨这种比较现实的人来说，有钱才是娘，别跟我这农村妇人谈什么感情，连物质生活都满足不了，还谈什么生活感情啊。
活得现实，也活得实在，就是有点冰冷的势利了。
但人本就是自私的。
家国天下，连自己家都搞不好，还谈什么大义，这不是跟扯淡差不多么？
千夜说完了这些，也不再看琴姨了，而是看向了门外阳光明媚下的对面绿意青山，风光秀丽，心情非常的舒坦与平静。
琴姨看到他不说话了，只好象征性的笑着道：
“没了，就没了吧！到时候又找其他项目，继续努力呗！”
千夜暗暗摇头。
琴姨还真的不死心啊！
看不到现下的利益，又想瞧瞧他未来的规划？
不过，琴姨这么努力，其实都是为了孩子啊！
父母对孩子的好，都是那么无私的。
加上他又是村长的孩子，这点关系，还是要搞好的，若能拉近一步，就算不怎么好，但在村里，小曼也算是嫁了个还算不错的人了啊。
可惜，他并不打算接这茬，只是微微笑了笑，继续打量着外面的田野风光。
琴姨这可就有点微微皱眉了，不是因为小夜不接茬的问题，而是她发现小夜出去了这么多年，对人情世故的拿捏，竟老练到了这种程度，为人处事的心思之机敏，俨然，早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她除了暗暗佩服小夜的心思外，就有点不舒服了。
他刚才那些话，是真的？还是为了拒绝小曼搪塞我啊？
奈何，大家都是聪明人，在这个时候，继续逼迫小夜，肯定就会让他反感了，这可就对小曼不利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死心的，尤其是发现小夜竟如此处世老练，绝非同龄年轻人可比的，人情练达，都快成精了，自然也不再拐着弯子了，问道：
“小夜，那你这次回来，是打算休息一阵子，还是就在老家待着了？你爸可是希望你为村里做点贡献啊？”
坐在凳子上望着门外风景的千夜真的是有点无语了，但就这么背对着琴姨说话，肯定会让她认为自己不尊重长辈了，他只好转过头来，笑着摇头道：
“我还没其他打算呢。我现在整个身心都疲惫了，还是先待一段时间再说吧。老家空气清新，风景又美，最适合养养身体了！至于投资嘛，我那点钱，自己还不够花了呢。还是算了吧，我爸是理解我的！”
这意思不用再说了吧。
我爸都没要求我投资家乡，你琴姨虽然是长辈，但也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我就是回家躺平了，不想累了。
琴姨听得这话，差点被呛了一下，你这嘴上说得倒是漂亮啊，可暗地里就是明说我不想奋斗了，你就别瞎撺掇了，可小夜都笑着脸对她说这话了，纵然她是长辈，也不好给他黑脸是吧。
琴姨只好挤出个笑容，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没事可以到琴姨家去坐坐？反正也就几步路。你云叔可没少惦记你小子啊？”
千夜知道琴姨就是客套客套，压根儿就不想他去她家做客。
毕竟，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没达到，还被他给轻描淡写的怼了回来。
虽然表面上说话，客客气气，还有说有笑的，但暗地里的语言对决，可是吃了不小的亏啊！
琴姨为人老道，会说话，会来事，很会拿捏分寸，可跟他还差了些，虽然他明白琴姨肯定知道他的这些话的明显拒绝，但肯定不会伸手打他这个笑脸人的！
当然了，肯定是免不了得罪一点长辈的，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也客套的站起来，笑着道：
“好啊，琴姨！”
琴姨看到这小子起身，差点被气死了，这特么是明显送客的意思了，这家伙看着一脸笑容淡然真诚，但明里暗里的说话艺术，还真是让人有点不爽啊。
为人老道，拿捏分寸，看似一片祥和，却始终将主动权把握在手中。
这种暗地里吃瘪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啊，可又不能跟小辈红脸不是。
她也只好起身，看了看厨房位置，准备跟嫂子告辞。
妈妈肖梅也正好从厨房中出来了，看到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淡淡的笑容，道：
“小琴，你们在聊些什么？这么高兴？”
高兴么？
我看你儿子都快成人精了。
千琴只好笑着，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就是聊了聊小夜的公司。哎~没想到经营一家公司会这么难啊！嫂子，你看看小夜的脸色很是疲倦啊！应该是累坏了。我也不再多打扰了，就先走了。”
妈妈并不知道刚才他们俩暗地里的一番语言对决，让琴姨暗暗输了面子，就看了看门外，道：
“再坐会儿吧！你看这太阳还有点啊？”
还坐？
你没瞧见你儿子在送客了么？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千琴摆摆手，笑着道：
“嫂子，也就几步路的路程，何况，就这么点太阳，晒不死人的。小夜，那琴姨就先走了。没事，过来坐啊！”
千夜听得心头有些无奈。
这琴姨还真是心眼子多啊，这哪是说太阳啊，明显是说他不太会做人，连长辈都怼了。
可他却暗暗纳闷。
我这不就是不想让你的那些单方面想法得逞么？
哪里得罪你了？
还不是你自己胡思乱想，非要把我往坏处想。
千夜只好笑得真诚的挥挥手，道：
“好啊，琴姨。你慢走啊……”
琴姨看了一眼小夜那真诚的笑容，虽然心头有点不舒服，但并不怪他的，只是心头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就想着要躺平当废材了呢？
妈妈赶紧过去，送了几步，回来看到儿子又坐在门口看风景了，就微微皱眉道：
“刚才你琴姨跟你说了啥呢？她脸上的笑有点假啊，好像挺失望的！什么情况？”
么情况？”
不过，琴姨，与爸爸虽然是同辈，但并无太亲近的血脉关系，也就是往上数几辈人，才有了点血脉关系，到了他这一代，几乎都血脉稀薄了。
琴姨是嫁给了对面付家湾的付国云，也是付家湾七队的队长，距离他家这里，也不过是隔着几块农田的距离，就站在这院坝中，都能看到付家湾的大部分人家。
因为有点辈分的关系，琴姨来他家做客，其实也是应当的，算是一种亲近的礼数吧。
当然了，按照以前的人情往来，肯定是要浓厚了很多。
不过，现在社会发展太快了，人人都想着如何挣大钱了，自然都从村子里跑到城里去了，人情关系，其实也就单薄了很多，爷爷辈还注重很多，到了爸爸琴姨这辈人就淡了不少，而到了千夜这小辈更是不把所谓的亲戚人情看得太在意了。
毕竟，在城里打工，就活得够累了，还要回村，应付这些人情世故，陪笑陪说话，稍不注意，还会因为一两句话说的不到位，得罪亲戚朋友。
这种费脑子的人情交集，打圆滑的为人处事，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比较反感的，因而，基本上回家了，情愿在家里躺平了，也不想为了那点人情关系走亲戚了，太累了。
琴姨这么掐准掐点的来他家做客，原来是来给小曼找男朋友啊？
不过，明着拒绝，肯定会让琴姨驳面子的，千夜只好老实的回答道：
“琴姨，我每天都想着如何把公司经营好啊？哪还有精力找女朋友啊？”
琴姨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果然又浓烈了些，不过，她并没有直截了当的来事，而是笑着道：
“确实啊！在成阳，经营一家公司不容易呀。听你爸爸说，这几年生意还是不错的，怎么就突然做不下去了呢？莫不是你小子没用心啊？”
千夜心里还真心佩服琴姨的说话艺术啊，不明着说自己的目的，而是一再旁敲侧击的确认他是否对公司经营的好坏，这是奔着他手中的金钱能力来事啊。
虽然明白了琴姨的用心，但也明白她是为了小曼好，谁也不想嫁给一个穷光蛋不是？
可他对小曼也就是妹妹的关系，可没其他想法，虽然他们有着隔着好几代的表亲关系，但一表三千里，这点血脉联系，其实不影响什么生育后代畸形的问题的，就算不是什么亲戚关系的男女生孩子的时候，也会出现什么遗传病或基因突变等问题婴儿呢，何况是几千里的表亲，虽然几率大一些，但那东西，其实算是一种命数吧，碰到了，那也得自认倒霉。
千夜自然不希望琴姨的想法得逞的，就笑看着琴姨，道：
“琴姨，看你说的。小子我从小虽然有点调皮，但也不至于那么不用心啊。”
琴姨笑着默默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
千夜也不想琴姨在这个时候插话，其实琴姨也明白，处世老道的她自然不会这么低情商的插嘴啊！
“主要还是成阳发展太快了。我的夜宇家电也不是什么太高科技含量的家电企业。毕竟，还是起步阶段，也没什么资金投入研发，只得用别人的电机等核心部件。这种竞争力其实是不强的。前两年，生意还可以。但最近这一年多，各种家电品牌起来了，加上电商开始风靡了。我以为凭我的夜宇牌子能够在电商行业占得一些地位，可惜，没什么品牌效应，加上我的一些老观念，所以，拖累了公司。”
琴姨脸上的笑容似乎略微淡了些，可千夜依旧诉说着自己的难处，让琴姨知难而退：
“虽然现在还不至于倒闭，但经营也每况愈下了。加上我也确实累了，感觉身心俱疲的。这五年来，我在成阳，没好好休息过一天，整天都绷紧着神经，要把公司如何经营下去？几乎都忘记了我的生活到底什么样子的？似乎除了吃饭睡觉，我回到住处，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竟找不到半点生活的烟火气。好像那屋子，除了让我吃饭睡觉外，什么都不是了，感觉像个棺材一样！这样的日子，除了身体累，心也累啊，感觉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琴姨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了，虽然依旧笑着，但却变成了一种应付式的笑容，千夜并不在乎，继续说道：
“所以，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趁着公司还能卖点钱，就干脆转卖给了我的合伙人。他是成阳人，有见识，有拼劲，也敢于拼搏与创新。我的观念也有点跟不上时代潮流了。我把持着公司，只会搞得最后给搞倒闭了。现在公司就有不少债务问题啊。”
“还好，我这段日子，算是想明白了，急流勇退，不至于什么都没拉下，到时候欠一屁股债，可就麻烦大了。”
琴姨只好继续挤着招牌式的应付笑容。
千夜能够感受得到琴姨的一些失望了。
在琴姨眼中，在如此债务危机之下，就算卖了公司，估计也没多少钱赚啊。
这俨然有点不符合她心里的认准标准了。
不过，千夜就是要让琴姨知道他的难处，也知道他并没赚到什么钱，对于琴姨这种比较现实的人来说，有钱才是娘，别跟我这农村妇人谈什么感情，连物质生活都满足不了，还谈什么生活感情啊。
活得现实，也活得实在，就是有点冰冷的势利了。
但人本就是自私的。
家国天下，连自己家都搞不好，还谈什么大义，这不是跟扯淡差不多么？
千夜说完了这些，也不再看琴姨了，而是看向了门外阳光明媚下的对面绿意青山，风光秀丽，心情非常的舒坦与平静。
琴姨看到他不说话了，只好象征性的笑着道：
“没了，就没了吧！到时候又找其他项目，继续努力呗！”
千夜暗暗摇头。
琴姨还真的不死心啊！
看不到现下的利益，又想瞧瞧他未来的规划？
不过，琴姨这么努力，其实都是为了孩子啊！
父母对孩子的好，都是那么无私的。
加上他又是村长的孩子，这点关系，还是要搞好的，若能拉近一步，就算不怎么好，但在村里，小曼也算是嫁了个还算不错的人了啊。
可惜，他并不打算接这茬，只是微微笑了笑，继续打量着外面的田野风光。
琴姨这可就有点微微皱眉了，不是因为小夜不接茬的问题，而是她发现小夜出去了这么多年，对人情世故的拿捏，竟老练到了这种程度，为人处事的心思之机敏，俨然，早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她除了暗暗佩服小夜的心思外，就有点不舒服了。
他刚才那些话，是真的？还是为了拒绝小曼搪塞我啊？
奈何，大家都是聪明人，在这个时候，继续逼迫小夜，肯定就会让他反感了，这可就对小曼不利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死心的，尤其是发现小夜竟如此处世老练，绝非同龄年轻人可比的，人情练达，都快成精了，自然也不再拐着弯子了，问道：
“小夜，那你这次回来，是打算休息一阵子，还是就在老家待着了？你爸可是希望你为村里做点贡献啊？”
坐在凳子上望着门外风景的千夜真的是有点无语了，但就这么背对着琴姨说话，肯定会让她认为自己不尊重长辈了，他只好转过头来，笑着摇头道：
“我还没其他打算呢。我现在整个身心都疲惫了，还是先待一段时间再说吧。老家空气清新，风景又美，最适合养养身体了！至于投资嘛，我那点钱，自己还不够花了呢。还是算了吧，我爸是理解我的！”
这意思不用再说了吧。
我爸都没要求我投资家乡，你琴姨虽然是长辈，但也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我就是回家躺平了，不想累了。
琴姨听得这话，差点被呛了一下，你这嘴上说得倒是漂亮啊，可暗地里就是明说我不想奋斗了，你就别瞎撺掇了，可小夜都笑着脸对她说这话了，纵然她是长辈，也不好给他黑脸是吧。
琴姨只好挤出个笑容，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没事可以到琴姨家去坐坐？反正也就几步路。你云叔可没少惦记你小子啊？”
千夜知道琴姨就是客套客套，压根儿就不想他去她家做客。
毕竟，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没达到，还被他给轻描淡写的怼了回来。
虽然表面上说话，客客气气，还有说有笑的，但暗地里的语言对决，可是吃了不小的亏啊！
琴姨为人老道，会说话，会来事，很会拿捏分寸，可跟他还差了些，虽然他明白琴姨肯定知道他的这些话的明显拒绝，但肯定不会伸手打他这个笑脸人的！
当然了，肯定是免不了得罪一点长辈的，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也客套的站起来，笑着道：
“好啊，琴姨！”
琴姨看到这小子起身，差点被气死了，这特么是明显送客的意思了，这家伙看着一脸笑容淡然真诚，但明里暗里的说话艺术，还真是让人有点不爽啊。
为人老道，拿捏分寸，看似一片祥和，却始终将主动权把握在手中。
这种暗地里吃瘪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啊，可又不能跟小辈红脸不是。
她也只好起身，看了看厨房位置，准备跟嫂子告辞。
妈妈肖梅也正好从厨房中出来了，看到两人脸上都洋溢着淡淡的笑容，道：
“小琴，你们在聊些什么？这么高兴？”
高兴么？
我看你儿子都快成人精了。
千琴只好笑着，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就是聊了聊小夜的公司。哎~没想到经营一家公司会这么难啊！嫂子，你看看小夜的脸色很是疲倦啊！应该是累坏了。我也不再多打扰了，就先走了。”
妈妈并不知道刚才他们俩暗地里的一番语言对决，让琴姨暗暗输了面子，就看了看门外，道：
“再坐会儿吧！你看这太阳还有点啊？”
还坐？
你没瞧见你儿子在送客了么？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千琴摆摆手，笑着道：
“嫂子，也就几步路的路程，何况，就这么点太阳，晒不死人的。小夜，那琴姨就先走了。没事，过来坐啊！”
千夜听得心头有些无奈。
这琴姨还真是心眼子多啊，这哪是说太阳啊，明显是说他不太会做人，连长辈都怼了。
可他却暗暗纳闷。
我这不就是不想让你的那些单方面想法得逞么？
哪里得罪你了？
还不是你自己胡思乱想，非要把我往坏处想。
千夜只好笑得真诚的挥挥手，道：
“好啊，琴姨。你慢走啊……”
琴姨看了一眼小夜那真诚的笑容，虽然心头有点不舒服，但并不怪他的，只是心头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就想着要躺平当废材了呢？
妈妈赶紧过去，送了几步，回来看到儿子又坐在门口看风景了，就微微皱眉道：
“刚才你琴姨跟你说了啥呢？她脸上的笑有点假啊，好像挺失望的！什么情况？”
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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