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祭悼
杜鸾一走出大门，几名带着墨镜的八尺大汉立马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跟在她身后。其中一个领头的摸着耳朵说了些什么，很快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像闪电一般，飞驰而来，停在马路边上。
“小姐，去哪？”领头那名男子率先打开车门，让杜鸾坐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进前排里去。
“去老地方...”杜鸾闭上眼睛说道，神情似乎有些疲倦。
男人有些犹豫，但还是朝司机点了点头，然后偷偷地按住胸口的小型对讲机。
很快，杜鸾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看屏幕，然后皱起了眉头。
“下次不用打小报告，我的行程我爸手机上都有的...”杜鸾冷冷地说道。
“好！小姐！”男人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但很多时候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是我们的工作...”
杜鸾没有再理男人，直接接听了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
对面立刻传来杜鸾的父亲杜洪志的声音：“你不是要排练下一轮的节目吗？怎么又去？”
“我已经排练好了...”杜鸾缓缓说道，“但是我的对手想要赢这一轮，所以一直在故意捣乱...”
“谁？！！”对面有些愤怒，说道，“我立马让他在整个亚洲都混不下去！”
“没事...”杜鸾撇了撇嘴，说道，“你只是叫我过来放松心情的...但这可是人家的事业和梦想...别人的心态当然跟我不一样...”
对面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看你找借口，就是想要再去那个地方！”
杜鸾原本一直冷漠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怒意和不耐烦，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他！现在你就不是在用手机跟我说话！而是跟我一样，在去往...”
说到这，杜鸾低下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对面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鸾儿...很多事情要把它放下才能走得下去...当年你妈走了...我也...”
杜鸾并没有等对面说完，就率先挂了，她转过头去，望向窗外的风景。
你没有资格提我妈...杜鸾想着，喉咙渐渐有些苦涩。
车在墓园的门口前停了下来，男人走了下来，打开车门。
“要买花吗？”男人问道。
杜鸾摇了摇头，从路边随意采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走进了墓园。
可能是因为今天不是清明节，前来祭拜的人并不是很多，杜鸾走到一个墓碑前，轻轻地拿起一旁的香，点了起来。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杜鸾轻轻把香插在前面，喃喃自语道，“而今尝尽愁滋味，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是你教我的第一句诗...杜鸾抬起头来，看向墓碑的画像，那是一个笑着的男人，尽管是黑白色的底色，但能够从他的浅笑里感受到一种平和和开朗。
风轻轻吹过，将不知是哪个碑前的白菊花瓣吹了过来，杜鸾撩起耳边被吹乱的发丝，轻轻说道：“你不喜有人在你墓前放花，说自己逝去也就罢了，不想牵扯人们去摘那花朵。”
“我笑你既然如此菩萨心肠，为何不去当个和尚。”
“你说...当和尚...就再也保护不了我了...”
说着说着，杜鸾哽咽起来，她将野花从怀里拿出来，放在墓前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偏要摘上一朵，惹你生气，从地下过来看我一眼，免得黄泉路上太过心急，不忍等我一起过那奈何桥...”
“小姐...”男人走了过来，把外套披在杜鸾身上，缓缓说道，“起风了，咱们回去吧...到时候小心着凉了...”
“起风好...”杜鸾抬起头来，说道，“他们说风会传递生者说给逝者的话，刚好免得我白跑一趟...”
男人不说话，陪着杜鸾在这，默默地等待着日落。
当太阳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山的另一边，杜鸾终于缓缓起身，朝外面走去。
在门口处，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拿着外套，静静站在幻影前，看到杜鸾来了，打开车门，说道：“我叫司机回去了，这段路，我送你回去...”
杜鸾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坐进了后座。
车缓缓开动起来，车内一片沉默，大家仿佛都在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儿，男人率先开口，说道：“对不起，鸾儿，我今天下午不该这么说的...”
“你可以随便说...”杜鸾抬起头来，恢复了之前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毕竟你是我的父亲...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们以后可以清明节的时候再来...”杜洪志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医生说，你必须要走出来，不能再沉浸过去了...”
杜鸾没有说话，反而转头看起了窗外。
“我并没有忘了他为我们杜家做的一切...咳咳！”杜洪志咳了几声，说话似乎都苍老了许多，“只是...很多时候，记忆就是这种东西，它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但是凑近了闻，才会闻到，里面散发出一阵阵腐朽的气息...然后你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让我这种人都有孩子，因为所有事物都要向前发展，旧的事物就要被淘汰，就像我也是一样...”
杜洪志的脸上不停划过窗外亮起的路灯的灯光，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被所有人捧在那个位置上，随后一句话就能决定无数人的生计，但只有我知道，有无数年轻人盯在我身后，我终究是要被时代的浪潮抛在身后的，而未来是你们的...”
“所以我才说记忆是腐朽的，它会把你拉进沼泽里，让你的后半生都陷入一片潮湿，再也挣脱不出来...”
杜鸾低下眉头，挑起嘴角，像是自嘲般说道：“我小时候，被送往英国读书，在学《大脑和记忆》这节课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告诉我们，人们必须学会遗忘，因为有些经历...过于痛苦，但遗忘可以让人们渐渐麻木，最后坦然接受这一切...”
“我那时候很不服气...”杜鸾眼里闪过一丝泪光，说道，“我说凭什么？！凭什么人们可以这么无耻！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可以这么把过往的所有美好给忘掉！”
“然后再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活着！”
“小姐，去哪？”领头那名男子率先打开车门，让杜鸾坐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进前排里去。
“去老地方...”杜鸾闭上眼睛说道，神情似乎有些疲倦。
男人有些犹豫，但还是朝司机点了点头，然后偷偷地按住胸口的小型对讲机。
很快，杜鸾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看屏幕，然后皱起了眉头。
“下次不用打小报告，我的行程我爸手机上都有的...”杜鸾冷冷地说道。
“好！小姐！”男人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但很多时候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是我们的工作...”
杜鸾没有再理男人，直接接听了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
对面立刻传来杜鸾的父亲杜洪志的声音：“你不是要排练下一轮的节目吗？怎么又去？”
“我已经排练好了...”杜鸾缓缓说道，“但是我的对手想要赢这一轮，所以一直在故意捣乱...”
“谁？！！”对面有些愤怒，说道，“我立马让他在整个亚洲都混不下去！”
“没事...”杜鸾撇了撇嘴，说道，“你只是叫我过来放松心情的...但这可是人家的事业和梦想...别人的心态当然跟我不一样...”
对面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看你找借口，就是想要再去那个地方！”
杜鸾原本一直冷漠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怒意和不耐烦，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他！现在你就不是在用手机跟我说话！而是跟我一样，在去往...”
说到这，杜鸾低下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对面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鸾儿...很多事情要把它放下才能走得下去...当年你妈走了...我也...”
杜鸾并没有等对面说完，就率先挂了，她转过头去，望向窗外的风景。
你没有资格提我妈...杜鸾想着，喉咙渐渐有些苦涩。
车在墓园的门口前停了下来，男人走了下来，打开车门。
“要买花吗？”男人问道。
杜鸾摇了摇头，从路边随意采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走进了墓园。
可能是因为今天不是清明节，前来祭拜的人并不是很多，杜鸾走到一个墓碑前，轻轻地拿起一旁的香，点了起来。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杜鸾轻轻把香插在前面，喃喃自语道，“而今尝尽愁滋味，欲语还休...欲语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是你教我的第一句诗...杜鸾抬起头来，看向墓碑的画像，那是一个笑着的男人，尽管是黑白色的底色，但能够从他的浅笑里感受到一种平和和开朗。
风轻轻吹过，将不知是哪个碑前的白菊花瓣吹了过来，杜鸾撩起耳边被吹乱的发丝，轻轻说道：“你不喜有人在你墓前放花，说自己逝去也就罢了，不想牵扯人们去摘那花朵。”
“我笑你既然如此菩萨心肠，为何不去当个和尚。”
“你说...当和尚...就再也保护不了我了...”
说着说着，杜鸾哽咽起来，她将野花从怀里拿出来，放在墓前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偏要摘上一朵，惹你生气，从地下过来看我一眼，免得黄泉路上太过心急，不忍等我一起过那奈何桥...”
“小姐...”男人走了过来，把外套披在杜鸾身上，缓缓说道，“起风了，咱们回去吧...到时候小心着凉了...”
“起风好...”杜鸾抬起头来，说道，“他们说风会传递生者说给逝者的话，刚好免得我白跑一趟...”
男人不说话，陪着杜鸾在这，默默地等待着日落。
当太阳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山的另一边，杜鸾终于缓缓起身，朝外面走去。
在门口处，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拿着外套，静静站在幻影前，看到杜鸾来了，打开车门，说道：“我叫司机回去了，这段路，我送你回去...”
杜鸾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坐进了后座。
车缓缓开动起来，车内一片沉默，大家仿佛都在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儿，男人率先开口，说道：“对不起，鸾儿，我今天下午不该这么说的...”
“你可以随便说...”杜鸾抬起头来，恢复了之前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毕竟你是我的父亲...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们以后可以清明节的时候再来...”杜洪志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医生说，你必须要走出来，不能再沉浸过去了...”
杜鸾没有说话，反而转头看起了窗外。
“我并没有忘了他为我们杜家做的一切...咳咳！”杜洪志咳了几声，说话似乎都苍老了许多，“只是...很多时候，记忆就是这种东西，它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好，但是凑近了闻，才会闻到，里面散发出一阵阵腐朽的气息...然后你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让我这种人都有孩子，因为所有事物都要向前发展，旧的事物就要被淘汰，就像我也是一样...”
杜洪志的脸上不停划过窗外亮起的路灯的灯光，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被所有人捧在那个位置上，随后一句话就能决定无数人的生计，但只有我知道，有无数年轻人盯在我身后，我终究是要被时代的浪潮抛在身后的，而未来是你们的...”
“所以我才说记忆是腐朽的，它会把你拉进沼泽里，让你的后半生都陷入一片潮湿，再也挣脱不出来...”
杜鸾低下眉头，挑起嘴角，像是自嘲般说道：“我小时候，被送往英国读书，在学《大脑和记忆》这节课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告诉我们，人们必须学会遗忘，因为有些经历...过于痛苦，但遗忘可以让人们渐渐麻木，最后坦然接受这一切...”
“我那时候很不服气...”杜鸾眼里闪过一丝泪光，说道，“我说凭什么？！凭什么人们可以这么无耻！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可以这么把过往的所有美好给忘掉！”
“然后再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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