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监狱
真的是糟透了。
仍然是漆黑的墙壁，却有所不同。
阵法纹路的密度明显下降了不少，也不再完全隔绝雾气，让尼德久违的有了一种“满足”的感觉，就像在沙漠里呆了很久的人突然来到有加湿器的房间一样。
但最让尼德感到兴奋的，是从车窗里透进来的光。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审讯室中呆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尼德第一次见到了光芒——黑暗和寂静会迷惑人对时间的感觉。
现在的座椅没有了铁链的束缚，相比于审讯室中的铁椅，已经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没有那种骇人的血迹。
熟悉的汽车引擎声。
没有常见的大型汽车引擎雷鸣般的轰鸣，经过多重隔音法阵加成的引擎材料足以掩盖飞机起飞的声音。比普通越野车大将近一倍的外壳由特殊记忆合金构成，在拥有重火力也难以击破的坚韧度的同时，还有着恢复形变的功能。
超过50吨的重量让仅有20余吨的卡车望而生畏，其直逼重型坦克的厚重装甲使其变得坚不可摧。
或者说，这就是一辆被改造的坦克！
而这辆经过无数改造的坦克，在加装了无数的炼金制品，雾气法阵之后，成为了一辆……囚车。
至少，尼德是这样认为的。
除了一张长椅之外，车厢内几乎没有安装其他设备。黑色墙壁，内嵌式灯泡，可从前方驾驶位拉开的小窗。
以及，戴在尼德手上的手铐。
不透露任何信息，毫无特点，简单实用。毫无疑问，这是一辆合格的囚车。
虽然早在审讯室中，他就被告知自己将被囚禁，但当这一切真实的发生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就要，入狱了？
尼德还记得，在审讯室中，自己冷静后，向对方提出“申请律师”“要求上法庭”等要求，甚至是怒斥对方非法囚禁他时，对方的从容，冷酷，和……一点点的同情？
但这一切，毫无效果。
面对他的要求，质问，到最后的怒吼，对方只是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
“本机构所做一切完全合理合法，具体细则另由他人通知。”
就是一句话，否定了他的人生。
尼德心中冰凉的看着对方指挥手下注销他的学籍，注销他所有的网络账户，甚至……他家的墓园，所有者“尼德”也被设成“对他人不可见”。
一句话，几个人，几台电脑，一个小时。
在尼德愤怒的目光中，
他的人生，他的一切，就像翻书一样被全部翻出，然后陈列在桌上，最后，付之一炬。
从此，世间再无尼德此人。
有的，只是HY1973。
他的囚犯号码。
坐在囚车之中，他认识到，既定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要说不愤怒，那是不可能的。在经历了一次离奇的绑架案之后，作为受害者，却被送进监狱，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保持冷静。
他曾愤怒的砸击着墙壁，却没有收获让他手痛之外的任何结果。
经过一天或许更久的时间，他已经认清了现实。
主要是，不认清也没有用。
虽然他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一头雾水，连入狱的原因都不知道，但已经恢复了基本的冷静。
他不觉得有人会故意陷害他，他既不是有钱人，又不是掌权者，作为一名普通的学生，他没有被陷害的价值。
车窗是玻璃制成，虽然有钢丝的加固，坐在长椅上，却也能清楚的看到窗外的风景。
天色不是很亮，但对于一个常年被浓雾覆盖的国家而言，已经颇为不错。行驶在水泥铺成的马路上，两边掠过几条缓和的溪流，以及傍溪而生的几片稻田。
稻谷是灰色的，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成熟，其中也没有看到有农民在耕作。
尼德浅叹一口气，祈祷这不是自己看到的，最后的，牢外世界。
那几条小溪的方向倒是与道路相一致，几道小水流，顺着地势，汇到一块，沿着护栏底下的路旁边的沟流。
囚车开得很稳，几乎感觉不到晃动，期间，副驾驶位上的警察通过小窗看过几次尼德，但看他还算安分的看着风景，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车里的角落，明晃晃的装着监控，暗处没准还有。
窗外，那几道小溪越来越大，在接近小河流量的时候，汇进一道波涛汹涌的大河。
那河上的雾气明显比外围浓了一些，湍急的水流中，还有几条灰色的纹路在隐隐发光。
不用说，这河，肯定又是政府的大手笔。
先是在一块区域内构建水循环系统，把水抽干，换上特殊的液体材料，再花大价钱在流体中固化法阵，每年再花个几个亿补充材料，维护法阵，除了政府，尼德想不出还有哪个组织有这种人力物力。
水流裹挟着阵法，绕着那栋建筑物流动一周后，分成小溪，流到外头的工坊维护，再通过小溪从另一头回来。
完美的防御系统。
车前的驾驶员打开对讲机，朝着对面的人大声说了些什么，就把车开进了河里。
尼德从窗里看不到下面的事情，但他也猜得到，大概就是放了个吊桥下来。
他知道，监狱到了。
眼前突然一黑，是司机关上了囚室的窗户。
车子七拐八绕的开着，虽然看不到，但通过感觉惯性，尼德还是可以判断出，自己大概是在绕弯。
或者说，通过监狱门口七拐八绕的路线。
真是麻烦，或者说，真是谨慎。
如果尼德还是一个普通的公民，他大概率会称赞司法部门考虑周到，但如果这事落到他头上，那就不好玩了。
像是通过了最后一道门，五六分钟之后，车停了下来。
驾驶位和囚室之间的窗第一次被打开，亮出一张元素生命特有的脸，不清晰的五官，波动的脸型，看上去很是严肃。
警告了一番“不许反抗，不许乱动”之后，两个警察，或许是狱卒，像公事公办的机器人一样，将尼德的头用布袋套住，带下车。
脚下的地板很是坚硬，依尼德在墓园的经验来看，像是灵柩，又有点墓碑的冰冷。
仍然是漆黑的墙壁，却有所不同。
阵法纹路的密度明显下降了不少，也不再完全隔绝雾气，让尼德久违的有了一种“满足”的感觉，就像在沙漠里呆了很久的人突然来到有加湿器的房间一样。
但最让尼德感到兴奋的，是从车窗里透进来的光。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审讯室中呆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尼德第一次见到了光芒——黑暗和寂静会迷惑人对时间的感觉。
现在的座椅没有了铁链的束缚，相比于审讯室中的铁椅，已经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没有那种骇人的血迹。
熟悉的汽车引擎声。
没有常见的大型汽车引擎雷鸣般的轰鸣，经过多重隔音法阵加成的引擎材料足以掩盖飞机起飞的声音。比普通越野车大将近一倍的外壳由特殊记忆合金构成，在拥有重火力也难以击破的坚韧度的同时，还有着恢复形变的功能。
超过50吨的重量让仅有20余吨的卡车望而生畏，其直逼重型坦克的厚重装甲使其变得坚不可摧。
或者说，这就是一辆被改造的坦克！
而这辆经过无数改造的坦克，在加装了无数的炼金制品，雾气法阵之后，成为了一辆……囚车。
至少，尼德是这样认为的。
除了一张长椅之外，车厢内几乎没有安装其他设备。黑色墙壁，内嵌式灯泡，可从前方驾驶位拉开的小窗。
以及，戴在尼德手上的手铐。
不透露任何信息，毫无特点，简单实用。毫无疑问，这是一辆合格的囚车。
虽然早在审讯室中，他就被告知自己将被囚禁，但当这一切真实的发生在他面前时，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自己，就要，入狱了？
尼德还记得，在审讯室中，自己冷静后，向对方提出“申请律师”“要求上法庭”等要求，甚至是怒斥对方非法囚禁他时，对方的从容，冷酷，和……一点点的同情？
但这一切，毫无效果。
面对他的要求，质问，到最后的怒吼，对方只是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
“本机构所做一切完全合理合法，具体细则另由他人通知。”
就是一句话，否定了他的人生。
尼德心中冰凉的看着对方指挥手下注销他的学籍，注销他所有的网络账户，甚至……他家的墓园，所有者“尼德”也被设成“对他人不可见”。
一句话，几个人，几台电脑，一个小时。
在尼德愤怒的目光中，
他的人生，他的一切，就像翻书一样被全部翻出，然后陈列在桌上，最后，付之一炬。
从此，世间再无尼德此人。
有的，只是HY1973。
他的囚犯号码。
坐在囚车之中，他认识到，既定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要说不愤怒，那是不可能的。在经历了一次离奇的绑架案之后，作为受害者，却被送进监狱，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保持冷静。
他曾愤怒的砸击着墙壁，却没有收获让他手痛之外的任何结果。
经过一天或许更久的时间，他已经认清了现实。
主要是，不认清也没有用。
虽然他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一头雾水，连入狱的原因都不知道，但已经恢复了基本的冷静。
他不觉得有人会故意陷害他，他既不是有钱人，又不是掌权者，作为一名普通的学生，他没有被陷害的价值。
车窗是玻璃制成，虽然有钢丝的加固，坐在长椅上，却也能清楚的看到窗外的风景。
天色不是很亮，但对于一个常年被浓雾覆盖的国家而言，已经颇为不错。行驶在水泥铺成的马路上，两边掠过几条缓和的溪流，以及傍溪而生的几片稻田。
稻谷是灰色的，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成熟，其中也没有看到有农民在耕作。
尼德浅叹一口气，祈祷这不是自己看到的，最后的，牢外世界。
那几条小溪的方向倒是与道路相一致，几道小水流，顺着地势，汇到一块，沿着护栏底下的路旁边的沟流。
囚车开得很稳，几乎感觉不到晃动，期间，副驾驶位上的警察通过小窗看过几次尼德，但看他还算安分的看着风景，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车里的角落，明晃晃的装着监控，暗处没准还有。
窗外，那几道小溪越来越大，在接近小河流量的时候，汇进一道波涛汹涌的大河。
那河上的雾气明显比外围浓了一些，湍急的水流中，还有几条灰色的纹路在隐隐发光。
不用说，这河，肯定又是政府的大手笔。
先是在一块区域内构建水循环系统，把水抽干，换上特殊的液体材料，再花大价钱在流体中固化法阵，每年再花个几个亿补充材料，维护法阵，除了政府，尼德想不出还有哪个组织有这种人力物力。
水流裹挟着阵法，绕着那栋建筑物流动一周后，分成小溪，流到外头的工坊维护，再通过小溪从另一头回来。
完美的防御系统。
车前的驾驶员打开对讲机，朝着对面的人大声说了些什么，就把车开进了河里。
尼德从窗里看不到下面的事情，但他也猜得到，大概就是放了个吊桥下来。
他知道，监狱到了。
眼前突然一黑，是司机关上了囚室的窗户。
车子七拐八绕的开着，虽然看不到，但通过感觉惯性，尼德还是可以判断出，自己大概是在绕弯。
或者说，通过监狱门口七拐八绕的路线。
真是麻烦，或者说，真是谨慎。
如果尼德还是一个普通的公民，他大概率会称赞司法部门考虑周到，但如果这事落到他头上，那就不好玩了。
像是通过了最后一道门，五六分钟之后，车停了下来。
驾驶位和囚室之间的窗第一次被打开，亮出一张元素生命特有的脸，不清晰的五官，波动的脸型，看上去很是严肃。
警告了一番“不许反抗，不许乱动”之后，两个警察，或许是狱卒，像公事公办的机器人一样，将尼德的头用布袋套住，带下车。
脚下的地板很是坚硬，依尼德在墓园的经验来看，像是灵柩，又有点墓碑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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