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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弗拉多-达里安

    时间回到风鹰堡陷落之前。

    在这浓厚的暗影中,弗拉多-达里安,这位身材臃肿的将军,领着他的一千名士兵缓步接近岩石城大门进行扎营。

    他身上的盔甲显得不合身,略显笨拙,仿佛是为一个更加威武的战士量身定做,而非他这样步履蹒跚的人。

    岩石城,一直是达里安家族的荣光象征,如今却如同老者般黯淡无光。城堡的石壁上爬满了岁月的苔藓,每一块石头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逝去的辉煌。

    城墙之上,罗丝夫人,达里安家族的摄政者,站在寒风中,她的目光如冰刃一般锐利。看着下方弗拉多笨重的身影在火把照耀下移动,他每一次尝试调整不稳的盔甲或是不自然地挥舞指挥剑,都让罗丝夫人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她轻蔑地看着这位自命不凡的将军,忍不住嘲笑道:“竟然想带军队来恐吓我,弗拉多还是一如既往幼稚。”

    随着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弗拉多率领着他的侍卫队伍,穿过岩石城的古老街道,直奔城主府。他的步伐显得快而有力,尽力展现出领袖的风范,但偶尔踉跄的步子和紧张的神情,仍不时流露出内心的不安。

    他跨进大厅,铠甲发出轻微的响声,回荡在高大而空旷的大厅中。弗拉多向侍从表达了要求见罗丝夫人的意愿。

    侍从领他穿过一系列雕花石柱,来到装饰华丽的会客大厅。罗丝夫人已经端坐在那里,她的表情平静,眼神中带着探究。面对这个已经实质统治了西境十几年的摄政者,弗拉多不由心跳加速,他清了清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权威。

    “罗丝,我哥哥琼斯已经失陷于铁壁城,萨拉斯塔家族还不允许把他赎回!而维克多也已经死了。我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他的声音试图维持稳定,但隐隐露出哀求的语调。“现在我必须立即继承达里安候爵之位。请你马上交出岩石城的印章和兵权。”

    他的双眼直视罗丝夫人,试图在这动荡的时刻显示出领袖的果断。

    “达里安家族不能长期无主,不然如何统领西境,尤其在这动荡的时刻。”弗拉多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他紧握着自己的剑柄,好像这样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安慰。

    罗丝夫人静静地听着,她的目光冷静而深邃,仿佛在评估眼前这位自称为领袖的男人,衡量他的每一个词汇,试图从中看透他的真实能力。弗拉多的请求虽然语气坚决,却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慌乱和不自信,这一切在罗丝夫人眼中都一览无余。

    罗丝夫人的面容如同雕塑般不动声色,她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弗拉多,琼斯的命运我们都感到悲痛,但继承问题不可草率决定。”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接切入核心问题:“如果你继位达里安公爵,你会怎么处理与王都和布里斯通公国的关系?”

    弗拉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冷漠:“达里安家族已经为萨拉斯塔家族流了足够的血。我不会再听从他们的指挥。我们西境还是由西境人来管。”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确实,布里斯通公国最近来联系我,想要支持我上位并脱离萨拉斯塔王国。”

    他嘲讽地笑了:“但是达里安公爵的地位本就是我的东西,拿我的东西来赏赐我?这简直是笑话!”弗拉多的声音中带着轻蔑,“二十年前布里斯通公国脱离萨拉斯塔王国,我们达里安家族跟他们打过一场,哪有那么容易就一笑泯恩仇。不管是萨拉斯塔还是布里斯通,我都不会支持。”

    罗丝夫人听后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忧虑:“弗拉多,你在政治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幼稚。达里安家族已经不是以前的达里安家族了。没有资格骑墙观望,如果真像你这么做,我们会被两边夹击至死。”

    她缓缓站起,目光直视弗拉多,声音更加坚定:“我也不是贪恋权力的人,如果你真有领导家族的智慧和胆识,我也乐得退位让贤。但现在看来,你还不够格。”她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弗拉多的心田。

    弗拉多的脸色一变,怒火中烧,他瞪大了眼睛,对着罗丝大声怒吼:“罗丝,你根本不是达里安!你有什么资格对达里安家族指手画脚?我就问你,岩石城你还不还回达里安家族?”

    罗丝静静地看着弗拉多,眼中的失望之色更甚,她轻轻叹息,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当然不是达里安。但是,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代表达里安家族。”

    她的手势轻微,侍从便领着一个少年步入大厅。少年的容貌英俊且不凡,他拥有达里安家族典型浓眉大口,却意外地继承了萨拉斯塔家族那一头厚重的黑发和微尖的耳朵,这给他的整个人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罗丝的声音柔和而充满自豪,“我来介绍一下。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这是迪伦-达里安,琼斯-达里安的孙子,维克多-达里安的儿子,他是达里安家族嫡系血脉。”她转头对迪伦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继续说道,“迪伦,这是你的弗拉多叔叔,风鹰堡的伯爵。”

    当迪伦按照贵族的礼仪优雅地向弗拉多行礼时,弗拉多的脸色变得难看。他震惊地盯着迪伦,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怒气,“这不可能,艾丽亚娜居然让他放弃萨拉斯塔家族继承权?”

    罗丝的眉头一皱,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责备:“你应该称呼她为女王陛下,弗拉多,你的贵族礼仪都扔到狗肚子里了吗?”她的话语严厉,显然对弗拉多的失态感到不满。

    她继续冷静地宣布:“我已经派出使者到西境各大贵族,通告了他们迪伦-达里安将继位达里安公爵并邀请他们参加册封仪式。三天后,仪式大典将会在岩石城举行。如果风鹰堡伯爵到时候有空也可以参加。”

    弗拉多的脸色从震惊转为灰败,他感觉自己的精气神被抽空。眼前的迪伦-达里安显然是无可争议的继承人,自己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毫无立足之地,罗丝夫人的地位也稳如磐石。

    他心中既敬又惧地看着罗丝夫人,尝试维持最后的尊严,“如果到时候有空,我一定会回来参加,”弗拉多语气勉强地保持冷静,但眼中的怒火与挫败无法掩饰。

    离开城主府后,弗拉多匆忙骑上马,一刻不停地向城外军营奔去。他一路上思绪万千,内心的愤怒如熔岩般滚烫。到达军营,他命令部队立即拔营离去,声音中透露着决绝和愤怒。在罗丝夫人密不透风的计划面前,弗拉多深知自己无力回天。

    他紧握的拳头和紧咬的牙关,都无法掩盖他的无能和恼羞成怒。最终,只能带领着部队离开岩石城,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在返回风鹰堡的路上,阴郁的天空和阴冷的风似乎预示着不祥的消息。

    原本应该镇守风鹰堡儿子阿尔温突然率领着一支参军,急匆匆地迎了军队。

    阿尔温的面色沉重,他带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撼着弗拉多已经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父亲,风鹰堡也已陷落。”满身血污的阿尔温哭喊道。

    这消息如同重锤击打在弗拉多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和愤怒在他体内蔓延开来。

    “不,我不要成为一个无地的勋爵!”他怒不可遏,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在这一刻,弗拉多深刻感受到了贵族的守土责任,失去风鹰堡意味着他的领地不复存在,即便未来达里安家族能够收复失地,按照贵族的法则和传统,他也无法重新继承风鹰堡伯爵之位。他的地位将从一个尊贵的伯爵沦落为王国贵族之中的最底层,一个仅有虚名的勋爵。

    面对这样的窘境,弗拉多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激愤。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决的光芒,突然高声命令道:“调转马头,我们攻打岩石城,夺取我应得的权力!”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决意。

    阿尔温被父亲的突然决定惊呆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场可能会彻底改变家族命运的决战即将开始。他心中不免涌起对未来的不安和恐惧。

    弗拉多紧握着马鞭,身后的骑士们纷纷转向,一时间,铁蹄声、马嘶声汇成一片,显得格外凄厉。

    夜色中,他的军队悄无声息地改变了方向,向岩石城进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弗拉多带着儿子阿尔温,以紧急军情为由,迫使岩石城的守卫急忙放行。城门在夜色中缓缓开启,迎接的是除了罗丝夫人之外,当前最尊贵的达里安家族成员——弗拉多伯爵。

    进城后,弗拉多毫不迟疑地寻找并找到了忠于罗丝夫人的城卫军司令。在一番短暂的对峙后,他冷血地将司令处死,随即命令阿尔温接管城卫军的指挥权。这一系列迅速而残酷的举措,使得岩石城的守军陷入未曾预料的混乱,六千余名士兵未能做出有效反应。

    接着,弗拉多命令打开城门,让潜伏在外的自己的军队涌入城中。混乱中,他率领着部队直扑城主府,目标直指罗丝夫人的私宅。

    突破门槛,弗拉多如同一头被逼急了的野兽,率先冲进罗丝夫人的居所。当他面对这位曾经的家族摄政者时,复仇与权位的渴望已完全掩盖了他的理智。

    “罗丝夫人,你阻碍了我!现在,让一切结束吧!”弗拉多高举长剑,声音中满是决绝与狠戾,剑锋毫不犹豫地挥向罗丝夫人。

    剑下的罗丝夫人倒下,她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哀伤:“弗拉多,你疯了!你这是自毁家族……”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千算万算,却未能预见到风鹰堡的陷落会驱使弗拉多走向极端。

    随着罗丝夫人的血染宫砖,弗拉多谎称罗丝夫人病死,自封为新的摄政者,立即开始谋划对风鹰堡的反攻。在这场血雨腥风之中,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深陷权力游戏的漩涡。

    他深知,从此每一步都将在达里安家族的历史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无论是荣耀的光辉还是耻辱的阴影,他已经无路可退。他必须前进,前进到可以在权力的天平上称得上重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