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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鹰堡之战

    暮色笼罩着西境,星空阴沉,仅被时不时燃起的火焰染红。风鹰堡矗立在暗夜中,城墙厚重而高大,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坚不可摧。远处的攻城营地中,烟尘和火光交织,战鼓如雷,攻城器械的轰鸣声此起彼伏,但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波浪击在礁石上,转瞬即逝。

    弗拉多摄政者的眉头紧锁,他走过营地,每一步都踏在混乱的泥泞之上。士兵们面无表情,眼中的火焰反射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失败的恐惧。弗拉多站在一张沾满泥土的战图前,西境贵族们围绕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沉重。

    “我们的攻势如同虚设!”弗拉多声音沉重,掩饰不住内心的挫败感。“风鹰堡的防御,宛如天险,自慕容血蹄增援之后,我们每一次的进攻都被轻易挫败。箭雨、沸油、巨石,甚至我们最强的攻城器械,在那厚实的城墙前,都显得如此无力。”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的风鹰堡位置上轻敲,每一下都似乎在探寻破解这坚城之谜。“我们需要新的策略,否则这持续的围攻只会消耗我们的兵力和士气。”

    一名老将,面容刚毅,上前一步,声音如同冬日里的风:“或许,是时候考虑其他途径了。我们不能让士兵们的生命白白牺牲在这无望的攻势之下。”

    战帐中的氛围一时沉重,仿佛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压在心头的巨石。

    “我们不能就这样退缩!”弗拉多再次强调,他的声音冲破帐篷内的重重疑云,响彻寒风之中。四万西境军队在他的指挥下围攻这座坚固无比的山城,但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像是海浪撞击着岩石,力量虽大,却无法动摇分毫。

    兰德-哈特尔伯爵的身姿挺拔,他的提议如同一线生机切入了僵局。“摄政者阁下,我们的军力足以继续对风鹰堡进行围困,但我们必须开辟新的战场。一万精兵越过贝斯山脉,进发北境,将会给我们的战局带来转机。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支援铁砂堡,与北伐湍流堡的联军形成夹击之势,这将大大增加我们绕后攻击风鹰堡的可能性。”

    弗拉多的眉头紧锁,他对这种策略的可行性和合法性感到疑惑。“这是一次冒险,”他低声道,“西境军队未经许可侵入北境,这本是违反我们王国的律法。”

    然而,兰德-哈特尔伯爵从宽大的袍袖中抽出一封装饰精美的信件,递给弗拉多。“请看,摄政者阁下,这是女王的亲笔信,她已经全权批准了我们的计划。”帐篷内一片静默,众将领的目光骤然转向那份薄薄的信件,震惊与不信交织在每个人的脸上。

    弗拉多接过信件,细读每一个字,他的疑虑渐渐被惊讶所替代。“北境,向来是铁壁城和王都的直属领地,这片土地世代以来未曾放权,女王居然肯放手?”他的声音带着不解和深思,信件的内容不仅为他们打开了一条新的战略通道,也揭示了女王对当前局势的紧迫感和决心。

    这封信如同一阵春风,吹散了战帐中的迷雾,为他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行动自由。现在,西境的军队不仅有机会重整旗鼓,还可能在北境开辟一条战略要道,为整个战局带来彻底的转变。

    北境和东境,作为萨拉斯塔王室直属的核心领地,历来是王国的权力象征。正是因为坚固掌控这两片土地,萨拉斯塔家族才得以稳坐王位,其它地区的贵族,不论是南境还是西境,都无权擅自带兵越界。

    现在,这片被严格限制的土地突然开放,机会难得。利奥特慷慨激昂地宣布:“女王的唯一要求,是由达里安侯爵大人——迪伦-达里安阁下领军东征。”他的话音落下,帐篷内的氛围顿时一变,所有人都明白了这背后的深意。这不仅是一次军事行动,更是女王巧妙地巩固其子迪伦权位的战略布局。

    将领们的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若此次东征能够顺利,不仅能为他们带来军功和新的爵位,更能让迪伦-达里安的地位坚不可摧。这样的双赢策略,无疑是对他们忠诚的最好回报。

    战帐中的空气似乎因这番话而变得炽热,众人的目光逐渐变得贪婪。北境和东境的土地,远比西境更为肥沃,资源丰富,掌控这些地区,意味着无尽的财富和更高的地位。而且,此行还是一次展现家族荣耀、培养下一代的大好机会,每个家族的子弟都有机会在战场上赢得荣誉和爵位,这对于任何一位贵族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弗拉多的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贵族们一个接一个地表态,显露出对这个计划的热切支持。“我们支持迪伦侯爵担任司令,这是我们对王国的忠诚。”西境的贵族们纷纷发声,尽管迪伦年仅十岁,但他们的言辞中满载着期待和利益驱动的热情。

    就在此时,迪伦本人也站了出来,尽管年幼,却表现出不凡的沉稳。他向弗拉多投去安抚的一瞥,“如果此行有功,风鹰堡仍将属于您,阁下。而且,直到我成年,您仍可继续担任摄政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尊重和明智的承诺。

    弗拉多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自己的紧张情绪和无力感慢慢消散。尽管局面已非完全由他掌控,这至少为他的权位提供了一层保障。

    “东征可行,但侯爵大人年幼,必须留在大营之中!”他缓缓地,用决绝的语气断言。迪伦-达里安的安全和行动必须受到他的监控,这是他的底线。

    在场的贵族们相互对视,察觉到弗拉多的坚定,知道进一步施压只会逼得他采取极端行动。

    “那么,我们这支东征军就以迪伦-达里安侯爵为名义上的总司令,兰德伯爵作为副司令率军出击,这样可以吗?”一位西境贵族提出,这一提议迅速得到了在场众人的共鸣和支持。

    弗拉多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一安排。

    随后,西境的军队开始重新调整,三万人继续对风鹰堡的围攻,而一万精兵则秘密地向北方进发,希望能合力进攻湍流堡的部队形成决定性的一击。而在这一切背后,弗拉多的内心既是对权力的挣扎,也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在风鹰堡厚重的石墙之内,慕容光静静地站在战情室,沉思着眼前的战局。士兵们进进出出,气氛紧张。他的部下拓跋纲带来了最新的情报:西境贵族联军的兵力突然减少了约一万人。

    拓跋纲带着一丝不屑地冷笑,“这群兽人绿皮狗真是孱弱,攻城一个月就已经打算撤军了。伯爵大人,我们需要追击吗?”

    慕容光轻敲战图桌,表情严肃。“他们应该不是撤军。如果是长久对峙后的撤退,他们应该会撤至西边的岩石堡——那是唯一能容纳数万人军队的堡垒。”他的声音低沉,透出一种战场上锐利的洞察力。

    拓跋纲皱眉思考,接着问道:“那他们是后方出了什么变故要撤走部分军队吗?例如布里斯通公国。”

    慕容光摇了摇头,目光如炬。“如果西边的布里斯通公国真要大举进攻西境,他们恐怕不会只撤走这么一小部分人力。”他的分析透露出对局势的深刻理解,“我猜测他们应该是需要向其他地方派遣支援。”

    这段对话让战情室内的氛围更加紧张。慕容光和拓跋纲互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了警惕和决断的光芒。这种时刻,每一次兵力的调动都可能预示着战局的重大转折。

    慕容光在战图前沉思,目光从南向北扫过,最终定格在北方。他缓缓地分析道:“他们向南没有必要,向西不可能,向东我们在这里挡着,那么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向北!”

    宇文观立刻领会到慕容光的意图,急切地插话:“他们可以翻越贝斯山脉去支援北境的砂铁堡!”

    慕容光轻点头确认:“正是如此。虽然这条路线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并消耗大量粮食,但如果他们成功抵达砂铁堡,戈壁堡和三羊堡的防守就将岌岌可危。他们不仅可以与攻打湍流堡的联军实现南北夹击,还可能构成对我们风鹰堡的东西方向夹击。”

    宇文部和拓跋部的士兵分别驻守在三羊堡和戈壁堡,这两座堡垒共有五千名守军,而且堡外还居住着数十万老弱妇孺。宇文观和拓跋纲作为各自部族的首领,对于西境贵族的潜在动向感到极为焦虑。

    宇文观眉头紧皱,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如果西境联军真的打通到北境,那么我们的防线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我们必须立即采取措施,派出援军狙击那支援军,加强防守,同时派遣斥候监视他们的动向。”

    慕容光还未做出回应,拓跋纲已是一声长叹:“已经来不及了。自从我们收到他们离开的消息已过去数日。西境的山地崎岖,骑兵难以在贝斯山脉中行动,而且那诺大的山脉,我们根本无从追踪他们,更别谈狙击了。”

    慕容光对拓跋纲的分析表示赞赏,点头回应道:“拓跋纲说得对,我们可以通知铁壁城派出援军协助防御。但要阻击他们,的确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不过,他们这次分兵也给了我们一个击溃他们的机会!”

    慕容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继续解释道:“这支联军的总司令是弗拉多-达里安。根据凯萨尔的情报,弗拉多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他绝对不会喜欢分兵的决策,对急于夺回风鹰堡的他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慕容光停顿了一下,沉声补充:“所以这次分兵,很可能是由于他们内部的权力斗争。弗拉多此刻肯定是怒火中烧,但这种愤怒还不够。人在愤怒时,往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决策。如果我们能激起他更大的愤怒,可能会迫使他在战略上犯更致命的错误。”

    第二天,慕容光命令一名俘虏的兽人士兵手持一封书信和一件女装前往弗拉多的营地。在信中,慕容光以极尽讽刺的礼貌称呼弗拉多为“勋爵阁下”,并声称为了双方的“友谊”特赠女装一件,强调该女装为加大尺码,恰好适合弗拉多的体型。

    当弗拉多收到这份不同寻常的“礼物”和书信时,他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在一阵怒火中,他命令将那名兽人士兵斩首,并在中军大营之中愤怒地破坏所有物件。

    “这些卑鄙的人类竟敢这样羞辱我!我可是风鹰堡的伯爵,达里安家族的摄政者!”弗拉多在营地中咆哮,愤怒之下下令全军出击,继续对风鹰堡发起猛烈的攻击。

    经过三天激烈的攻城战,西境军队不仅损失惨重,留下数千尸体,士气和体力亦大为消耗,弗拉多无奈之下只得命令退军。

    慕容光站在城墙上,目送西境军队的撤退。他转向旁边的拓跋纲和宇文观,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现在他应该非常愤怒了,”慕容光低声说道。

    退兵后,弗拉多的心情沉重而复杂。攻城的失败不仅标志着风鹰堡暂时无法攻克,更让他对自己的地位感到了深切的挫败。他已经意识到,他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威望来约束西境的诸侯。风鹰堡的久攻不下,使他的风鹰堡伯爵头衔仿佛成了一个讽刺的笑话,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些大贵族投来的轻蔑和嘲笑的目光。

    自封的达里安摄政者这一称号,在许多人眼中似乎也不过是空洞的虚名。罗丝夫人因政变死去的谣言仍旧未能平息,这一事实让他的地位更加不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儿子阿尔温牢控着岩石堡,自己手下还有一万多精锐军队的话,恐怕已有不少诸侯跃跃欲试,想要为罗丝夫人复仇,并取而代之成为西境摄政者。

    这次东征的成败尚未可知,而即便成功,风鹰堡何时能够收复也是未知之数。哪怕最终夺回领土,以他目前丢失的地位和未立功绩的现实,他是否能顺利回归风鹰堡的统治权,一切都充满不确定性。这种种的不安和压力使他同时感到恐惧与愤怒。

    弗拉多的心情如同乱麻般复杂,夜幕下,他开始在中军大营里酗酒以寻求短暂的解脱。经过一天的激烈战斗,疲惫的西境大军也在黑暗中逐渐陷入休息。然而对弗拉多来说,夜晚带来的并非安宁,而是更多的疑虑与孤独,他的内心在酒精的浸泡下,变得更加焦躁和不安。

    当晚,慕容光决定抓住时机,发动一次果断的夜袭。他指派拓跋纲带领五千精骑,悄无声息地接近西境军的大营。

    夜色中,拓跋纲和他的骑兵们如同幽灵一般穿过黑暗,迅速突破敌军的警戒线,直扑营帐核心区。一进入营地,拓跋纲立刻下令:“放火!杀敌!”他的骑兵们迅速行动,一边点燃帐篷,一边高喊着挑拨离间的口号,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杀死弗拉多,还政迪伦殿下!”拓跋纲的声音中充满激情,他巧妙地使用了西境的语调,这使得西境士兵们在惊慌中更加困惑。

    “西境属于迪伦-达里安!”另一批骑兵在营地另一边大喊,声音洪亮而坚定。

    “为罗丝夫人复仇!”这一句尤其刺痛了每一个西境士兵的心,引起了极大的混乱。

    在拓跋纲的精心策划下,火光与混乱中的西境军队完全失序。士兵们在夜色和火光交织的幻影中迷失方向,无法辨识敌友,许多人甚至误以为是内部有人发动叛变。这种混乱被拓跋纲的骑兵巧妙地利用,他们在短时间内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使得弗拉多的营地瞬间沦为恐慌和猜疑的深渊。

    尽管西境军队本身训练有素,反应迅速,但这次夜袭中的口号让他们一时间难以辨识真相。黑暗中,一些贵族甚至误以为是他们之前分出去的一万精锐部队突然回返,企图攻击弗拉多-达里安。这种误会使得联军内部矛盾激化,贵族们在紧急时刻陷入了选择的纠结,不知道应该支持哪一方。

    贵族们不断派出信使到中军大营寻求指令,试图确认局势。然而,中军大营在这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任何回应,这进一步加剧了他们的不安和混乱。无法得到明确指示的贵族和士兵们只得依靠各自营帐的暂时防御自保。

    随着时间的推移,混乱不断扩散,整个西境军营像被夜色吞噬的孤岛,四处是火光、烟雾和无处不在的疑虑。这场夜袭虽然简短,却有效地撕裂了敌军的团结,使得弗拉多的军队在心理和实际上都遭受了重创。

    当夜幕深沉,一片混乱之中,弗拉多的亲卫安尼尔-沙弗急切地叫醒了沉睡中的弗拉多。“伯爵大人快醒,“安尼尔焦急的声音在帐篷内回响。

    弗拉多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惊醒,耳边隐约传来“还政迪伦殿下”的呼声,一下子他的酒意全消,心中涌起恐惧。他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兰德伯爵回军夜袭叛乱了?他们想杀死我,拥立迪伦?”

    安尼尔-沙弗回答道:“现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尽力安抚弗拉多:“但无论是谁夜袭,阁下现在应该马上号令各个诸侯集结在您的旗帜下,击退夜袭的军队!诸侯们已经派信使来到营帐外等待您的指挥!”

    弗拉多的疑虑未消,他紧张地反驳:“不行!万一他们想借机来到我大营里应外合把我杀死怎么办?让他们原地不动!”他连连摇头,表情中满是恐慌。“通知我们的军队,马上撤军!”

    安尼尔-沙弗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弗拉多会在这关键时刻选择撤退。他急切地说道:“不行呀,伯爵大人,我们不能撤军,如果撤退我们就会彻底溃败!夜袭的军队数量并不多,大家也已经开始组织抵抗了,我们完全有能力击溃这支夜袭的军队。”

    安尼尔的话语虽然坚定,但在弗拉多被恐惧与猜疑包围的心境下,即便是最理性的劝说也难以打动他。夜色中的混乱与不确定令这位伯爵的判断力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不!我们就要撤军!”弗拉多的思绪在混乱中逐渐清晰。他的脑海里勾画出一条冷酷的计谋。他阴沉地说道:“溃败就溃败吧,最好迪伦-达里安死在乱军之中。那样我就成为达里安家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随着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清晰,弗拉多的兴奋感开始上升:“一旦我继承了岩石城,成为达里安侯爵,我完全没有必要攻下风鹰堡!即便迪伦-达里安没有死,我也可以宣称他在这次溃败中丧命。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我简直是天才!”

    被野心和绝望的念头驱使,弗拉多毅然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在黑暗中,这一命令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大溃败。他不再关心其它部队的安危,只带着自己的亲信骑兵,直奔岩石堡方向逃窜。

    在这个关键时刻,弗拉多的行为完全由个人野心和恐慌主导,他抛弃了领导者的责任感和战略思考,选择了一条自私而短视的逃生路线。

    突如其来的命令导致整个西境三万军队群龙无首,陷入了混乱。拓跋纲的部队抓住这一机会,开始在营中肆无忌惮地冲杀。

    诸侯们接到信使传来的消息,得知弗拉多已经撤军,他们震惊至极,情绪激动。消息经过再三确认后,他们无法掩饰对弗拉多的愤怒和鄙视,纷纷开始组织自己的部队撤退,场面进一步陷入混乱。

    在风鹰堡的城墙上,慕容光目睹了西境大营的混乱景象。他看到对方的营地不仅未能平息混乱,反而愈演愈烈,这让他对弗拉多的无能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震惊地感叹道:“光明女神在上!这也太离谱了吧……”

    随即,慕容光下令宇文观率领大军出击。他们迅速组织军队,趁着西境联军的混乱状态发动了一次有力的冲击。西境联军在没有有效领导的情况下,无法组织有效防御,最终彻底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