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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城派玩蛋了

    只见出来三个小方队,十一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接着是四名手执火枪的火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镖师。队长皆身高力强者充当,全身板甲超过五十斤,全身皆包裹在铁甲内,只有头盔上一条缝隙视物。四名火枪手更是手持购自红毛人的火绳枪,背上更是背了五把,腰间更是有数把投枪。

    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在江湖中哪里见过这阵仗,不由心下疑惑,却也挺步上前,因为他们师傅余沧海正在远处督战,且不能在师傅面前丢人。

    洪人雄选中左侧一人,剑尖一点,长剑横挥过去,谁知后面手持狼筅者一个横扫,即把洪人雄拒之一丈之外,洪人雄发狠要砍那狼筅,谁知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制成,一时间哪里砍得断。洪人雄退后两步,见身穿盔甲者离自己最近,于是扑上去,一招秋风萧瑟向其削去,这剑来势甚凶,若是江湖厮杀,对方一般选择闪身避开,谁知这人不管不顾,长剑只在盔甲上划出道道火星,却也伤人不得。后面一持盾者此时向其撞来,洪人雄无奈向后跳出,还未立定穿盔甲的镖师又是一把标枪投掷过了,惶急中只得身子一扭,稍稍避过,还未喘口气,只听林平之大喝一声“放“,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洪人雄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把千斤巨锤击中身子,口喷鲜血倒飞了出去。

    这几下交手兔起鹘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俱被击中。远处观战余沧海见状,足尖在地上一点,一跃几丈,已扑入院中。众镖师直觉一头大鸟,又快又急地从头上飞向自己,却听林平之大喝掷枪,却是众队长把随身短枪掷了出去。

    好个余沧海,身子在空中无处借力,却也不慌,手中宝剑挽出几个剑花,只听“当当当”数声,短枪全被击飞。

    余沧海落地后,一双眸子精光闪烁,盯着林震南道:“林镖头,你福威镖局好大的胆子,竟然杀我弟子?”

    林震南混迹江湖多年,此事知事难以善了,当下道:“余观主说笑了,贵派弟子深夜来访,还要和我镖局比武争斗,伤亡在所难免。只是余观主,你携带众多弟子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余沧海对视林震南,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欲借你家辟邪剑谱一观,不知道林镖头可愿意?”说罢,一振手中宝剑,剑尖发出嗡嗡鸣响,林震南,王夫人,林平之见状,知道这余沧海内功精湛,场内众人没一个比得上。

    林震南知道今夜青城派损了弟子,就算给了秘笈,怕也难以善罢甘休,干脆拱手道:“余观主,我已将家业交于小儿平之,如今且听他怎么说。”

    余沧海这才抬眼看林平之,见这少年人虽是俊俏,斯斯文文的样子,恐怕没什么功夫在身,因此躲在两个小队之间,当下道:“林家小子,你怎么说?”

    林平之抬手指向那袈裟,回答道:“余观主,明人不说暗话,那《辟邪剑法》乃是我祖传之物,先祖将其写在那领袈裟上,怎可借与你!你且看到那盆火。”

    众人只见那袈裟离火盆只有一尺高,火苗越烧越旺,呼呼作响,怕是过得片刻,就会化为灰烬。

    余沧海也顾不得和林平之耍嘴皮子,当即足下用力,腾跃起身向袈裟飞去,林平之当机立断,喝到:“进!”

    只见火盆前两个小队,伸出四支狼筅,这狼筅长一丈,上有枝枝丫丫,尖锐有蓝光,余沧海怕是有毒,当下不敢硬拼,在空中生生使个千斤坠,脚下拿定。向众弟子道:“杀!”

    众弟子闻令,当下剩余二十余人向镖局众人杀去,镖局这边除了两个小队和余沧海纠缠,还有八个小队。众青城派弟子各使青城剑法,也三三两两对敌,但是从没见过这种打法,手中长剑往往抵不到对手身上,反倒被标枪,狼筅逼得手忙脚乱,就算突入阵中,对面有盔甲,盾牌,自己这边往往难以破甲,反倒有几个弟子被后面拿镗钯者刺死。即使只被枝丫扫中,伤口中也是一阵麻痒,众弟子斗不得片刻便死亡六人,其余各个带伤,斗志大减,当下不再突入阵中,只是外围游走。

    余沧海一人独斗两个小队,他剑法高超,轻功迅捷,内力深厚,往往一刺即中,两名小队长均被他刺中几剑,幸好板甲够厚,即使加上内力的突刺也只是造成浅浅的伤口,镖局众人知道这青城派心狠手辣,当下不顾伤口,鼓起勇气相斗,余沧海数次想突入斩杀两人,破去阵法,谁知道这两小队配合紧密,又都在兵器喂毒,他也要小心谨慎。交手中,余沧海想用轻功从侧面绕过,谁知林震南夫妇马上联合起来与他斗剑,他心想,正好抓住林震南做人质逼林小子就范,谁知林震南夫妇出剑时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斗不了几招,还未建功,后面两个小队又围上来,又变成他和众人交手,林震南夫妇这时退回后面。如是几次,余沧海始终冲不到火盆边。

    斗了片刻,他见众弟子败退,于是提起一口内气,手中钢剑顿时快了几分,刷刷几剑,把两只狼筅削去数个枝丫。只怕再让他削几剑,狼筅都要变成秃笔了!

    林平之见状,故意大声给林震南与母亲王夫人说道“父亲、母亲,你们看,这袈裟快烧着了!”

    余沧海谋划多年,岂能眼睁睁让秘笈烧掉,当下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只把长剑舞成一个圈子,向火盆逼去,众人手中标枪,长剑均被他击退。

    林平之见状,果断命令:一队,全部放;二队,全部放!

    众人先是只听见一阵砰砰作响,一时间场内烟雾大作,扰人视线,待片刻后,烟雾散去,只见余沧海发冠脱落,脸颊流血,但是手中宝剑依旧,全身并无大的伤势。

    余沧海冷笑不已:“黄毛小儿,以为只凭几只鸟枪,就能杀你老子!”原来,此前余沧海看徒弟被火枪击中,心中时刻提防,刚才林平之一开口,他就施展身法,向右侧闪去,避过大部分枪子,谁知有些火药铅丸在半路炸开,这才轻微带伤。

    见林震南,王夫人神色大骇,余沧海心中大快,嘿嘿道:“林镖头,现在就算你们跪下来让我拿走剑谱,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余观主且慢,”,林平之从众人之间站了起来,“今日罪责全在小子身上,前辈就算把我千刀万剐,给前辈消消气,请勿动我父母。”

    “平之,”“吾儿”,林震南夫妇疾呼,却见林平之走向袈裟,一把拿过来,托在掌中,向余沧海道:“余观主,若是答应放过我镖局众人,我就将剑谱原文奉上!”说罢,恭立一旁。

    余沧海本是睚眦必报之人,今日折损弟子,又伤了脸面,本想一剑刺死这油滑小子,但是还未确定剑谱真伪,且先放他一放,于是说道:“我不信你这小子,你把袈裟放在地上,我自让弟子来取。”

    余沧海回头吩咐道:“人彦,你过来,用布包起手来,把袈裟拿过来,怕这小子下毒。”

    余人彦是余沧海儿子,当下听从父亲安排,用布包了手,捧起袈裟,端放父亲眼前。

    余沧海并不接触袈裟,抬眼看这袈裟甚是古旧,是有年头之物,再看上面字迹,不似近来伪造,于是看了几行,隐约可见:“第一重诀曰: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等等字样,一时间心中震动,知道这剑诀非同小可,自己练了,恐怕要成为天下第一人。心中激动兴趣,唇上胡须也跟着抖了起来。

    当下还要再看,余人彦见父亲好似被吸引了心神,当下提醒道,“父亲,我们还在福威镖局内……”

    余沧海当下惊醒,心中还想着,好剑谱,好个厉害剑谱,眼前先把镖局众人解决了再看不迟!

    于是喝令众弟子在身后排成一排,朗声道:“林镖头,我派弟子今日多有伤亡,你镖局众人自废右手,交出所有钱财,从此退出江湖,老夫方可放你们一马,给你们半柱香时间考虑。不要等到老夫动手,否则定叫镖局鸡犬不留!”

    不待众人作答,林平之回道:“前辈说笑了,江湖中人失去右手怎么混江湖呢?要不余观主自己砍下右手,我可以放你们一马,如何?”

    众人哗然,余沧海更是仰头长笑,“小子,你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成?”说罢,提剑要先把这小子右手砍下来再说,谁知,一股内力刚走至膻中穴,一阵刺痛,内气随即提不上来,他试着再提内力,谁知一点内力也无了。他恍然大悟,大喝一声:“小子,你使毒。”

    青城派弟子这次来福建的,是派中好手,均是练出内力的,都纷纷试着运气,结果都是内力全无,不由得满头冷汗,心下惴惴。

    林震南瞧出端倪,问:“平之,他们怎么中了毒,爹爹怎么不知道。”

    林平之答道:“父亲,这事儿等会儿再说,您说如今这事怎么解决?孩儿想听听您的主意。”

    林震南年轻时候也是江湖中厮杀过的,年纪大了,生意人和气生财,心中想下那个决心,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不由地看了看夫人,林夫人会意,说:“夫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林震南对林平之说:“平之,咱们江湖中人,免不得要见血,余观主也是川中英雄,事后把他们送回川中罢了。”说罢,哀叹一声,站在一旁。

    林平之穿越前手术刀拿久了,虽然有份善心,但并非心肠软弱之辈,如今到了这刀光剑影的江湖,心中早就做好准备,知道免不得要杀人,当下对史镖头、崔镖头、郑镖头说道,有劳各位叔叔,给他们个痛快吧。

    青城派弟子见状哪里还不知道,福威镖局这是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于是纷纷做困兽之斗,但史镖头、崔镖头、郑镖头各带鸳鸯阵小队向他们杀去,不过片刻间,只听惨叫声接连响起,院子里血腥气弥漫,众弟子都被斩杀殆尽。

    余沧海虽无内力,但众人知道他剑法出众,怕他还要挣扎,因此只是团团围住他。

    余沧海见众弟子被杀,心中愤怒,但是也知道今日恐怕是难以逃出死局了,于是扔下长剑,对林平之说:“我等是如何中毒的?余某不想做个糊涂鬼。”

    林平之见众镖师也向他看来,微微一笑:“你可知道苗疆五仙教?要知道,让人散去内力的毒药虽然贵,但是我福威镖局还是买得起的!”

    “小子,我今日一直小心提防,未动你一草一木,如何中毒?”

    “前辈好糊涂,先前火枪开火后,一阵硝烟味,在下趁机把毒烟偷偷释放,两种烟气混在一起,你们自然不会留心。至于我镖局众人,今日茶饭里早放了解毒药了!”

    余沧海此会才明白,真正的杀招不是火枪,而是藏在硝烟里的毒烟,自己败给这个小辈,不冤!可怎能让他小人行径如意,就算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众人见余沧海默默不答,蓦的却大吼一声,朝林平之扑来,林平之早料到他要一搏,往人堆一躲,顿时数把刀枪朝余沧海砍来,余沧海身中数刀,颓然倒地。众人怕他不死,又在“尸身”上补了几枪。最后还是林平之让众人罢手。

    可怜一武学大师,竟然死于名不见经传的镖师手里!只怕那刚劲轻灵,如松之劲,如风之轻的松风剑法从此便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