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品
测灵石，是洪离村流传了多年的宝物，专拿来测试学童资质所用，每个学堂存有一颗，十分之珍贵，可谓是有价无市。
洪离村共有三间学堂，便有三颗测灵石，其他组织或个人再无存有。
测灵石可以根据人身资质，变换九种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白黑，分别对应着九品至一品；而测灵石本身的颜色也是白色，若是测灵石不变换颜色，那就说明是无品。
此刻，齐休双手搭在测灵石上，意念集中，双眼紧闭。
测灵石不停地变换着色彩，由红变橙，由橙变黄，由黄变绿，几个循环之后，最后竟然定格成白色。
那么，这到底是预示着没有品位，还是二品？
按古籍记载判断，若是无品，测灵石根本不会变换色彩，但现在变换了色彩，又重新定格为白色，这种情况，前所未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测灵石出了问题，还是说这代表着二品？
众人看到这一幕，尽皆错愕。
洪离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上品资质的学童了，大概有三十多年了。
年长的一些村民依稀记得，三十多年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入学测试，就测出了一位三品资质者，轰动全村。
后来，这位上品资质者也不负众人所望，修炼进展神速，据说现在是在一个叫做仙阳门的门派里当了长老，位高权重，威风至极。
至今，村中老人提到这号人物，仍是称赞不已。
如今，时隔多年，洪离村会不会重现奇迹，又出现一名上品资质者，还是二品，洪离村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一刻，齐海坤，包括其他几名长老皆狂喜至极，纷纷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齐齐奔到齐休面前，盯着测灵石细细观看。
齐休双手仍搭在测灵石上，测灵石不停泛着光芒，虽说是白色，但那光芒之绚丽，绝非寻常白色有之。
此刻，旁观众人惊讶者有之，艳羡者有之，妒忌者亦有之，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到底是无品，还是二品，我眼神不好，看不出来，你们仔细看看，瞧出结果说一下。”
“你这不是在瞎闹吗，我们洪离村有出现过二品资质的学童吗？”
“好像是没有。”
“既然没有，如果这次是真的，那就是第一次。既然是第一次，我又怎么看得出是不是二品，只怕这一众长老心中也没有定数。”
确实，测灵石显示白色，有可能是无品，亦可能是二品。
二品发生的几率极小，皆因人是一种很特殊的物种，正常人的资质一般是六品到九品或者无品，其他品位出现的几率都很小。此刻，村民们心中虽希望齐休是二品资质，但现实不得不让他们更倾向于觉得是无品。
这五位长老盯着测灵石细细端看了许久，依旧不敢下定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皆摇头，不敢妄言。
齐休听到众人言论，心中一阵慌乱，这就相当于坐在赌桌面前，将自己全部身家压了上去，包括自己的性命，如果赢了，那就收获丰富；如果输了，那将一无所有。
同样的道理，如果测出来是二品资质，自己将得到学堂倾力栽培，一飞冲天，成就一番伟业；如果测出来是无品，那么自己此生了了，入不入修炼一途，都没有太大的意义，皆因纵使入了修炼一途，以这无品的资质，也绝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甚至连入门的方向都可能找不到，除非遇上什么奇遇，不然难有改变。
众人愕然，齐休也陷入了茫然的状态。
未来的路究竟如何，就只等众长老商议揭晓了。
众长老又盯着测灵石细看了好一阵，依旧无果。
这时，齐海坤当先开口道：“各位大哥，我眼力有限，实在看不出是什么结果，不知各位大哥看得如何？”
另外四名长老微微摇了摇头，也表示看不出结果。
齐海坤思考了一阵，道：“不如我们叫学堂堂长过来，一鉴结果？”
那名总负责的长老叫齐铭博，听到齐海坤如此建议，道：“我们几个见识低微，实在看不出结果，只能请堂长过来了。”
齐海坤朗声道：“那就由我走一趟吧。”
说完，齐海坤大踏步往学堂里头赶去，一会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刻，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小，大家都知道自己这般议论，也纯属瞎猜，根本不能得出什么结果，不如等学堂堂长出来鉴定，看看结果究竟如何。
没多久，齐海坤就匆匆跑了回来，出现在学堂门口，紧跟而来的是一位看起来六十来岁的老者，留着长须，身穿一件梭布直裰，腰间绑着一根苍蓝连勾雷纹腰带，一头灰白色的发丝，有着一双深沉的虎目，身材挺直，当真是从容不迫英姿焕发。
如果不看面容，只观身形，根本不像是六十岁老者该有的风采。
这老者便是无方学堂的堂长，齐庆生，据说也是整个洪离村修为最高之人，可静静站在水面之上，而不下沉。
这齐庆生来到学堂门口，并不跟众村民打招呼，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齐休，便细细盯着测灵石观看。
测灵石表面仍呈白色状，里面则光华流动，异常炫彩。
齐庆生看了一会，对齐休道：“你把双手挪开。”
齐休依言，将双手举了起来，脱离了测灵石。
测灵石瞬间光华变暗，再无之前那般炫丽。
齐庆生轻走几步，来到测灵石前，状似在查看测灵石是否异常，实则以众人看不到的快速手法轻轻擦了一下测灵石，这才对齐休道：“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将双手再放上测灵石。”
齐休闭上双眼，再次将双手搭在了测灵石上，只见测灵石开始变换色彩，由红变橙，由橙变黄，如此不断变化，几次之后，又定格到了白色。
这一次，测灵石变换色彩的速度很缓慢，远没有上次那么迅速。
白色也不像之前那次有炫彩，内中无光华流动，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白色。
见到这一幕，齐庆生没有露出狂喜之色，反而看向那几名学堂长老，神情有些恼怒地道：“你们几个招生也有十来年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不懂不明的情况，即使你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书籍上没有相关记载吗？你们呀，就是少翻书，没见识。”
众长老被学堂堂长齐庆生一顿训斥之后，神情有些尴尬，不敢出声，最后还是齐海坤站了出来，向齐庆生恭恭敬敬地道：“堂长请息怒，我等见识少，还请堂长指点一二。”
齐庆生微叹了一口气，道：“书中都有记载，二品者，测灵石内含光华，外表呈亮白色；无品者，则恰恰相反，测灵石内中无光华，外表与普通白色无异。你们现在仔细观看，这测灵石是不是内中无华，外表毫无光彩，测出来的结果就是无品。亏你们还是无方学堂的长老，当真是丢人，以后要多研究古籍。”
齐海坤有些纳闷地道：“可是，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确实是内含光华……”
不等齐海坤说完，齐庆生便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休要再解释，罚你们回去研读古籍一遍。”
齐海坤仍想开口解释，只是一看到齐庆生神情有点恼怒的样子，也就忍住了。
无品，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
众人一阵哑然，再也欢喜不起来，本以为振兴洪离村的机会来了，没想到希望片刻就幻灭了。
齐休听到了齐庆生的话，双手慢慢脱离了测灵石，神情有些不甘。
呵，命运捉弄，没想到重生了，竟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就不能给我一点运气，剩下的我自己努力？
无品，多么让人绝望的结果，让人怎么去接受？
无品，在修炼一途，就相当于是一个废人，就好比跑步运动员残废了双腿，裁缝工失去了双手。
此刻，齐休内心一片绝望，他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难道就在洪离村当一名农民，每天种种菜，打打猎，如此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
虽然也无不可，但就是好不甘心，既然重生了，就是想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实现上辈子未能实现的梦想。
可是，现实很残忍，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无品，还能怎么去挣扎？
齐明镇看着神情呆滞的齐休，心中满是不忍，蹲了下来，一把将齐休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地道：“儿子，没关系，既然我们走不了修炼这条路，那我就教你打猎，我们一样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齐休任由齐明镇抱着，既不出声，也不说话。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认命吧。
洪离村共有三间学堂，便有三颗测灵石，其他组织或个人再无存有。
测灵石可以根据人身资质，变换九种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白黑，分别对应着九品至一品；而测灵石本身的颜色也是白色，若是测灵石不变换颜色，那就说明是无品。
此刻，齐休双手搭在测灵石上，意念集中，双眼紧闭。
测灵石不停地变换着色彩，由红变橙，由橙变黄，由黄变绿，几个循环之后，最后竟然定格成白色。
那么，这到底是预示着没有品位，还是二品？
按古籍记载判断，若是无品，测灵石根本不会变换色彩，但现在变换了色彩，又重新定格为白色，这种情况，前所未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测灵石出了问题，还是说这代表着二品？
众人看到这一幕，尽皆错愕。
洪离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上品资质的学童了，大概有三十多年了。
年长的一些村民依稀记得，三十多年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入学测试，就测出了一位三品资质者，轰动全村。
后来，这位上品资质者也不负众人所望，修炼进展神速，据说现在是在一个叫做仙阳门的门派里当了长老，位高权重，威风至极。
至今，村中老人提到这号人物，仍是称赞不已。
如今，时隔多年，洪离村会不会重现奇迹，又出现一名上品资质者，还是二品，洪离村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一刻，齐海坤，包括其他几名长老皆狂喜至极，纷纷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齐齐奔到齐休面前，盯着测灵石细细观看。
齐休双手仍搭在测灵石上，测灵石不停泛着光芒，虽说是白色，但那光芒之绚丽，绝非寻常白色有之。
此刻，旁观众人惊讶者有之，艳羡者有之，妒忌者亦有之，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到底是无品，还是二品，我眼神不好，看不出来，你们仔细看看，瞧出结果说一下。”
“你这不是在瞎闹吗，我们洪离村有出现过二品资质的学童吗？”
“好像是没有。”
“既然没有，如果这次是真的，那就是第一次。既然是第一次，我又怎么看得出是不是二品，只怕这一众长老心中也没有定数。”
确实，测灵石显示白色，有可能是无品，亦可能是二品。
二品发生的几率极小，皆因人是一种很特殊的物种，正常人的资质一般是六品到九品或者无品，其他品位出现的几率都很小。此刻，村民们心中虽希望齐休是二品资质，但现实不得不让他们更倾向于觉得是无品。
这五位长老盯着测灵石细细端看了许久，依旧不敢下定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皆摇头，不敢妄言。
齐休听到众人言论，心中一阵慌乱，这就相当于坐在赌桌面前，将自己全部身家压了上去，包括自己的性命，如果赢了，那就收获丰富；如果输了，那将一无所有。
同样的道理，如果测出来是二品资质，自己将得到学堂倾力栽培，一飞冲天，成就一番伟业；如果测出来是无品，那么自己此生了了，入不入修炼一途，都没有太大的意义，皆因纵使入了修炼一途，以这无品的资质，也绝不可能有什么成就，甚至连入门的方向都可能找不到，除非遇上什么奇遇，不然难有改变。
众人愕然，齐休也陷入了茫然的状态。
未来的路究竟如何，就只等众长老商议揭晓了。
众长老又盯着测灵石细看了好一阵，依旧无果。
这时，齐海坤当先开口道：“各位大哥，我眼力有限，实在看不出是什么结果，不知各位大哥看得如何？”
另外四名长老微微摇了摇头，也表示看不出结果。
齐海坤思考了一阵，道：“不如我们叫学堂堂长过来，一鉴结果？”
那名总负责的长老叫齐铭博，听到齐海坤如此建议，道：“我们几个见识低微，实在看不出结果，只能请堂长过来了。”
齐海坤朗声道：“那就由我走一趟吧。”
说完，齐海坤大踏步往学堂里头赶去，一会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刻，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小，大家都知道自己这般议论，也纯属瞎猜，根本不能得出什么结果，不如等学堂堂长出来鉴定，看看结果究竟如何。
没多久，齐海坤就匆匆跑了回来，出现在学堂门口，紧跟而来的是一位看起来六十来岁的老者，留着长须，身穿一件梭布直裰，腰间绑着一根苍蓝连勾雷纹腰带，一头灰白色的发丝，有着一双深沉的虎目，身材挺直，当真是从容不迫英姿焕发。
如果不看面容，只观身形，根本不像是六十岁老者该有的风采。
这老者便是无方学堂的堂长，齐庆生，据说也是整个洪离村修为最高之人，可静静站在水面之上，而不下沉。
这齐庆生来到学堂门口，并不跟众村民打招呼，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齐休，便细细盯着测灵石观看。
测灵石表面仍呈白色状，里面则光华流动，异常炫彩。
齐庆生看了一会，对齐休道：“你把双手挪开。”
齐休依言，将双手举了起来，脱离了测灵石。
测灵石瞬间光华变暗，再无之前那般炫丽。
齐庆生轻走几步，来到测灵石前，状似在查看测灵石是否异常，实则以众人看不到的快速手法轻轻擦了一下测灵石，这才对齐休道：“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将双手再放上测灵石。”
齐休闭上双眼，再次将双手搭在了测灵石上，只见测灵石开始变换色彩，由红变橙，由橙变黄，如此不断变化，几次之后，又定格到了白色。
这一次，测灵石变换色彩的速度很缓慢，远没有上次那么迅速。
白色也不像之前那次有炫彩，内中无光华流动，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白色。
见到这一幕，齐庆生没有露出狂喜之色，反而看向那几名学堂长老，神情有些恼怒地道：“你们几个招生也有十来年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不懂不明的情况，即使你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书籍上没有相关记载吗？你们呀，就是少翻书，没见识。”
众长老被学堂堂长齐庆生一顿训斥之后，神情有些尴尬，不敢出声，最后还是齐海坤站了出来，向齐庆生恭恭敬敬地道：“堂长请息怒，我等见识少，还请堂长指点一二。”
齐庆生微叹了一口气，道：“书中都有记载，二品者，测灵石内含光华，外表呈亮白色；无品者，则恰恰相反，测灵石内中无光华，外表与普通白色无异。你们现在仔细观看，这测灵石是不是内中无华，外表毫无光彩，测出来的结果就是无品。亏你们还是无方学堂的长老，当真是丢人，以后要多研究古籍。”
齐海坤有些纳闷地道：“可是，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确实是内含光华……”
不等齐海坤说完，齐庆生便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休要再解释，罚你们回去研读古籍一遍。”
齐海坤仍想开口解释，只是一看到齐庆生神情有点恼怒的样子，也就忍住了。
无品，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
众人一阵哑然，再也欢喜不起来，本以为振兴洪离村的机会来了，没想到希望片刻就幻灭了。
齐休听到了齐庆生的话，双手慢慢脱离了测灵石，神情有些不甘。
呵，命运捉弄，没想到重生了，竟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就不能给我一点运气，剩下的我自己努力？
无品，多么让人绝望的结果，让人怎么去接受？
无品，在修炼一途，就相当于是一个废人，就好比跑步运动员残废了双腿，裁缝工失去了双手。
此刻，齐休内心一片绝望，他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难道就在洪离村当一名农民，每天种种菜，打打猎，如此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
虽然也无不可，但就是好不甘心，既然重生了，就是想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实现上辈子未能实现的梦想。
可是，现实很残忍，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无品，还能怎么去挣扎？
齐明镇看着神情呆滞的齐休，心中满是不忍，蹲了下来，一把将齐休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地道：“儿子，没关系，既然我们走不了修炼这条路，那我就教你打猎，我们一样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齐休任由齐明镇抱着，既不出声，也不说话。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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