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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见面礼

    疯狂吐槽了大半天,武靖终于慢慢冷静下来,迅速理清自己的思绪,结合所处的环境,他愈发相信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正待向自己在这个新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打听一些情况时,那个穿棉袄的少年已经背上一个大竹筐,用力拍了一下武靖的屁股,催促道:

    “喂喂!铁柱,还傻站着干啥?俺们都快耽搁一个时辰啰,赶紧背上那两口锅洒,咱们该继续赶路,天黑前赶不回青云院,俺该又得陪你受罚啰。”

    他说完,指了指武靖身后,转身便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而去。

    直到这时,武靖才发现那少年还是个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从少年的神情和态度,再加上他刚才说过的那些话,纵使是个傻子,也猜得出这个同样叫铁柱的家伙,显然不怎么招人待见,甚至说人憎鬼厌也不为过。

    武靖想了想,硬是将原本要开口问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见那少年此时的动作并无什么异常,不像之前那样慢悠悠如同鬼魅一般,武靖的戒备心倒是放下不少。转身见路边果然有两口用麻绳捆好的大铁锅,便蹲下身将两口大铁锅背在身上,继而迈开有些笨重的步子,跟了上去。

    “青云院?艹!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武靖皱起了眉头。

    不过,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来说,眼下的武靖就像个新生儿,孤独无助,根本没有其它选择。

    这副身子虽然胖得惊人,刚开始武靖还觉得忒别扭,感觉像开惯小轿车的司机突然开起了大巴。

    不过走了没多久,便慢慢习惯了,笨重的脚步也开始渐渐变得轻快许多。眉心处仍然有些发烫发麻,还有点痒,让他忍不住时不时伸手去挠。

    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山路,两旁长满了荆棘灌木,再远一点,则全是延绵起伏的高山,此时应该已是深秋时节,山上层林尽染。

    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什么建筑物,流民倒是碰见了好几拨。

    大部分都拖家带口,俱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目光呆滞。有的拄着拐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有的则坐在路旁喘息,也有一些人拿着小铁耙或木棍,在草丛中乱刨乱挖,不知在找什么。

    武靖看得辛酸,心情沉重。有意相帮,奈何除了两口锅,身无一物。初七倒似乎早已习惯了,一碰上这些人就拉着武靖,快速躲避离开。

    看来这是一个极乱的世道,系统好狠心啊!

    武靖断定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暂时严格保守自己是个穿越者的秘密。

    一来网络小说中的穿越者好像都是这么干的。这样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隐藏身份,也更方便执行系统指派的任务。

    再说了,他们这些人可能连“穿越”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铁柱已经够傻了,若再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只能说明他已经彻底疯了。

    一路上,武靖曾多次努力调取识海中的信息,期望可以通过原宿主的记忆来了解这个世界。

    可结果让他十分沮丧。

    因为,他发现脑海里除了自己过往的那些情景经历,只剩一团十分朦胧混沌的影像。

    “唉,这个铁柱果然是个傻子,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几次调取记忆都失败后,武靖无奈地叹了口气,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仔细回味那个少年之前说过的话。凭借自己混了几年辅警得来的一点逻辑分析能力,他从中获取了几个重要的信息点:

    一、铁柱背着容易导电的铁锅,晴天白日遭雷击。而自己当时刚好靠在广场的铁塔旁,也出现了闪电,于是,发生了神奇莫测的穿越事件。当然,也可能是初七不停呼唤,把我的“魂”招来,附在铁柱身上。

    二、铁柱的父母是铁匠,家境贫寒,这两口锅有可能就是在他们家的店铺铸造的。

    三、那位少年名叫初七。他之前误会铁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因而估计和铁柱认识的时间也不太长。他表面上对铁柱有点冷漠,但从他刚才还积极抢救铁柱来看,这人应该不坏,估计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

    四、铁柱是个呆子,脑子不记事,好吃懒做,不招人待见,甚至周围的人都憎恶他。

    关于这一点,武靖实在有点想不通,按初七的说法,铁柱家境不怎么样,人又不讨喜,为何还能混得像个地主老财家的傻儿子,胖的像头猪?

    这背后绝对有蹊跷。

    此外,透过大竹筐的缝隙,武靖看见里边盛放着十来把古式大刀。如此,他推测初七多次提到的青云院应该是个教人习武的地方,当然,也可能是某个江湖武林门派。

    “嗯,还好,应该不是怡红的姐妹。”

    武靖暗暗放下那颗不点不适的心。

    将这几个信息点罗列出来反复咀嚼后,他很快就制定了自己短期内的计划和注意事项。

    作为资深颜值控,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减肥。

    因为他知道不管到了哪个世界,颜值都是举足轻重的,况且,这很可能是系统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其次是通过观察和各种渠道的打听,尽快全面了解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眼前的初七,就是个极好的启蒙“老师”。

    第三件事情,就是要逐步改善自己的人际关系。

    最后,如果这个青云院是个习武的场所,有机会的话,得想方设法加强自己的实力。

    毕竟在文明程度不高的古代,很多事情都必须靠拳头解决。再说,系统今后的任务,很可能直接与武力挂钩,不可懈怠。

    当然,关于习武这件事,武靖心里虚得很。

    虽说之前入职辅警前,参加过半年的格斗擒拿训练,并且三个月前他还在整个区的民警比武中获得过冠军,正因为这样,他才被破格提拔为防暴警小队队长。可他知道,这些对于遍地武林高手的古代来说,也许根本不值一提。

    铁柱是个呆子,不可能练什么武功,最多有一股子蛮力。自己前世学的那点微末,也不知可不可以借他这副身子使出来。算了!就眼下这副庞大笨重的身躯,即便能使出来也没LUAN用。

    至于文明压制、人前显圣这种高端操作,作为一个只勉强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特别是数理化烂到底的学渣,武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基本理清思路后,他只觉得前路漫漫、任重道远。

    “车到山前必有路,既来之则安之吧!”

    望着完全陌生的世界,武靖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他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计划一定下来,马上开展行动,嬉皮笑脸主动跟初七搭讪。

    谁知初七却一副厌恶的神情,根本不愿意搭理武靖,只催促他快快赶路。

    武靖并没灰心,一路观言察色,寻找合适的切入点。

    走了大约一个钟后,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当初七从竹筐底下翻出一块干荷叶包好的大烧饼,并极不情愿又很无奈地掰下四分之三递给武靖时,武靖笑了,他不仅瞬间明白铁柱混得如此人憎鬼厌的原因,还据此推断出“自己”和初七在院中的食物链关系。

    于是,武靖便推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将宝贵的口粮全让给了脸色苍白的初七。当然,这里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武靖一眼就看出那块烧饼是小麦面粉做的,含糖量、热量极高。

    不仅如此,他还左一句七哥右一句七哥亲切地叫着。

    深谙“香蕉法则”的武靖只用了两招,初七这个处在“食物链”最底端的可怜小人物,态度马上变得和蔼可亲多了。

    此后,见初七背着竹筐走得越来越吃力,武靖又十分懂事地帮他抗下了这个累赘。

    这一举动,彻底让初七相信,自己确实已经收下了人生中第一个小弟,于是,神情渐渐变得飘飘然。

    尔后,武靖只提了一嘴“听说七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嘴皮子薄得很的初七果然大言不惭,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威水事,夹带天文地理、庙堂江湖、坊间市井,说得天花乱坠。

    特别是讲到武林中那几个七品顶尖高手时,初七更是眉飞色舞、拳打脚踢、上蹿下跳的,显得异常兴奋。

    完全忘了自己应该是个瘸子。

    那一刻,武靖又笑了。

    他当然听得出初七的话里边含水量超过99%,但并不妨碍他从中提取一些有价值的干货。

    譬如,他终于得知眼下这个国家名叫战国,不是春秋战国的“战”,而是因为皇帝老儿姓战,今天恰好是战国顺丰一十九年九月初七。

    仅凭此,武靖便推测自己十有八九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他的数理化确实是渣到了底,但文史政治还是有点尿道的,他知道历史上根本没有一个姓战的皇帝。关键听初七说,这个战国在如今的天下还是独一档的大强国。

    得出这个结论,武靖的心情顿时差了N个等级。

    若是穿越到熟悉的历史长河中,甭管唐宋元明清,还是更早的隋晋汉,武靖都有足够的信心混得风生水起。无它,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那简直是神一样的预言家呀!

    可平行世界就完全不同了。

    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一个字:乱!

    或者可以引用某句经典广告词来形容:一切皆有可能!

    ......

    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转入一条宽大的马路后,见太阳已快要落山,武靖才突然想起自己至今还不了解青云院的基本情况。

    “七哥!我......”

    正待打断初七口若悬河的演讲时,却见初七警觉地朝远处眺望了一下,随即骤然停下演讲,神色慌张地“嘘”了一声,一把夺过武靖手里抱着的竹筐,以极快的速度背好,紧接着便拽着他一直往路边退。

    “七哥!七哥!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见初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武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连忙紧张地追问。

    直到退到马路边缘的草丛中,初七才放下拽着武靖的手,往左前方迅速指了一下,然后就神色严肃毕恭毕敬地定定站着。

    武靖顺着初七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数百米开外,一匹白马奋蹄扬尘,朝两人所在的地方疾奔而来。马背上一袭紫衫,衣袂飘飘,俨然是个女子。

    “不就是让个路,至于这么紧张兮兮吗?”

    武靖忍不住瞥了初七一眼,这才继续望向后边那位骑马的女子。

    马蹄声越来越响亮。

    不到一分钟,白马就已经奔到离武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果然是个年轻女子,脸部轮廓看起来相当不错。

    她背着大弓,手执长矛,身前似乎还横放着一件超大的行李,把她半个身子都挡住了。

    待白马再跑近些,武靖终于看清楚前面驮着的竟然是一头大野猪,估计超过两百斤重,它头部还插着一支箭,穿颈而过,滴滴殷红的血直往下掉。

    “哇塞!一箭就射死一头大野猪,这女的也太牛X了吧?”

    武靖心里暗暗赞叹,忍不住直盯着她看。

    那紫衫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一张圆润的鹅蛋脸,既高贵端庄又显得甚是大气。她头扎一个马尾辫,大杏眼黑白分明,剑眉如削,鼻挺唇红,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胸前更是波涛汹涌,尽显成熟女子的丰润。

    “身高?体重?三围?”

    “D杯!这回应该是真的了吧?”

    “靠!不是吧?我前世的病难道也会嫁接到铁柱这个身体来?”

    除了年龄外,武靖只读出一项数据,特别是当发现自己看到如此绝色的女子,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时,不禁甚是郁闷。

    “三师姐好!”

    白马快到跟前时,初七赶紧弯腰作揖,毕恭毕敬。武靖却目不转睛地望着女子,抓紧时间补数据。

    可他从来没有试过目测一个骑马之人的指标数据。

    失败!专业素养有待提升啊!

    那女子只稍稍侧脸瞪了武靖一眼,并不搭话,直接从两人身边纵马掠过。

    这一刹那,武靖心里一紧,恍惚间好像有那么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目送白马消失在马路转弯处,初七立即兴奋得忘乎所以,攒着拳头连连挥动了好几下。

    待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一个大吃货时,初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复杂,有恨,有怒,更多的是无奈。

    好一会儿,他才收束杂乱的情绪,瞪着武靖严厉责问道:

    “你小子刚才究竟咋子回死?见到三师姐都敢不鞠躬问好?”

    “啊?七哥,这姑娘是我们青云院的人?难怪......哦,我.....我是真不认得嘛。我估计是被雷劈糊涂了。”

    武靖既愕然又释然,明白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自于铁柱的记忆。但他刚刚一直忙于观察,完全没听到初七跟人家打招呼,于是连忙解释。

    初七这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猛然想起自己刚收下一个小弟的威水事,脸上顿时缓和了许多,道:

    “哦,柱子,俺忘了这茬啰,走,大锅给你仔细讲讲。”

    于是他拉着武靖并排走,一边走一边说:

    “俺们青云院呐,分东西两个院,男学员十八人,集中在东院,由院长的四徒弟执教;女学员二十七人,集中在西院,由刚刚那位三师姐执教。平常男女学员不得见面。”

    “啊?这么多女人?莫非是挂羊头卖狗肉?”

    武靖心里暗暗忖度。他此前的担忧刚刚没退多久,又被这个信息再次拉回原点,忍不住插嘴问道:

    “七哥,怎么女人也练武功,还那么多?”

    “哎呀,你这呆子!女人咋子嘛?俺们战国的女娃也死要当兵的洒,当然啰,一般先征男丁,家里若果只有女娃子,要不就缴纳二十两兵役人头税,不然,女娃子照样要入伍当兵。并且,不管男女,武功必须达到初品以上。”

    哇!真是黑社会欸。二十两?普通百姓只怕五年八年也攒不了这么一笔巨款吧?家境不好的,肯定毫不犹豫将女娃送到战场上呀!

    入伍还要达到初品?我靠!这是逼着全民练武的节奏啊!

    此前在说到武功品级时,武靖曾忍不住插了一嘴,得知如今战国的武功品级从初品到七品,品级越高武力越强,普通人很少能练到五品,六品以上已经是凤毛麟角,堪称绝顶高手。可纵使是初品,也能完虐三五个普通人。

    果然是战国啊!

    还可以省下一大笔培训费,这个朝廷不仅黑,还鬼得狠哪。

    等等!好像还有一种情况吧?

    武靖好像瞬间明白为什么初七会装成残疾的瘸子了。

    他望着此时已经瘸得有点夸张的初七,脸上露出那么一点狡黠的微笑,隐晦地提问道:

    “七哥,那若是达不到初品的要求,咳咳!譬如像我这样的,该怎么办?”

    初七似乎也Ged到了某些东西,脸色一沉,突然极不耐烦转换话题道:

    “咳!你小子问辣么多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作甚?你可知道,刚刚那位三师姐,平日里最看不惯你,不死作弄你,就死叫你干活,还经常打你骂你。你呀,还死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屁股吧。”

    “啊?三师姐那么凶的吗?那......我躲着她还不行吗?”

    从刚才那一照面,武靖就已经猜到这个三师姐不是好相与的人,但没想到铁柱会跟她有那么多的交集,顿时有点担心地问道。

    “躲?你怎么躲嘛?躲哪里洒?躲回你老爹那个破铁匠铺么?只怕你呆不过两天就灰溜溜跑回来啰。”

    “可是七哥,你刚刚不是说男学员住东院,女学员住西院,而且男女学员不得见面吗?”

    “嘿,你这呆子,这会儿记性倒挺好。俺死说过男女学员不得见面,可这里头不包括你和三师姐洒。嘻嘻嘻!”

    说到这里,初七竟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

    “为......为什么呀?”武靖甚是不解。

    初七笑了好一会儿才道:

    “因为,因为三师姐死个男人婆洒!至于铁柱你嘛,全院的人都知道,你还死个五六岁的孩子洒。再有啊,你每天要给西院送两趟哑巴叔煮好的饭菜,这个死你唯一的工作洒。”

    武靖更觉荒诞,反问道:

    “我怎么就五六岁了?我长这么高大,而且你之前好像还说我二十三来着。”

    初七并不作答,憋得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走了十几步后,终于一瘸一拐快步冲到前头,“噗嗤噗嗤”地大笑,此后便再也停不下来。

    武靖莫名其妙,摸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初七究竟在笑什么。

    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初七已经拐过弯去,他才快步跟了上去。

    马路转了一个大弯后,初七蹲在路边观察了好一会儿,才领着武靖离开马路朝右边的坡地走去。

    坡地上不仅长满了矮矮的荆棘灌木,还四处弥漫着怪怪的雾气,视线模模糊糊的,眼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轻纱。

    走了上百米,武靖才看见地上出现好些马蹄印。这让他觉得好生奇怪,但又想不出究竟怪在什么地方。

    这时,迷雾慢慢散开,视野逐渐开阔,初七突然指着前方道:

    “到了!柱子,你看,那就死青云山。”

    顺着初七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五六百米的地方矗立着一座石山,比周围的几座山峰还要矮一些。

    “啊,不是吧?这也能叫青云山?”

    武靖难掩失望,呆呆地望了好久,见初七已经走远,这才跟了上去。

    快到山脚,他才发现石山前边还有两座极为陡峭的小山,高不过百米,如同两个放哨的巨人,拱卫着后边的青云山。

    “嗯,这么一看,风水还算不错,山不在高嘛!”

    武靖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慢慢穿过两座小山中间那条狭窄的通道。

    狭窄的通道足有三百米长,尽头处豁然开朗。

    只见里边竟然有一个极为宽敞的大院子,面积足有小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院子最中央的位置立着一块高约六米、宽达十米的大石头,石头上刻着“青云武院”四个朱红底篆体大字。

    武靖小学时乖,被老爸逼着去练了几年书法,恰好那位老师够变态,认为除了篆字全是垃圾,因而等闲篆字根本难不倒他。

    “哦,原来是青云武院!看来这是一家民办武术学院。初七那家伙也真是的,怎么偏偏就把这个武字给落了,害得我一路疑神疑鬼。不过,叫青云武院好像是有那么点拗口。”

    武靖喃喃自语着绕过大石头,只见对面是一个陡峭的石阶路,盘旋而上。

    而院子最右边靠峭壁的地方有两间石砌的屋子,一旁还搭了一排简易的马厩,里边圈养着三匹颜色各不相同的高头大马,旁边还有一匹白马,拴在外头。

    “不好!三师姐。”

    武靖正四处找初七,却看见一身紫衫的女子,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慌不择路朝对面的石阶路冲过去。

    虽说还没有具体领教过这个三师姐的厉害,但初七的话仍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威慑。

    “柱子!你给我过来!”

    一声命令式的清斥从右边传来,吓得武靖心脏砰砰乱跳。

    他犹豫了好一阵,终于还是低着头乖乖朝她那边走过去。

    “你低着头干嘛?刚刚那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三师姐跟教训自己顽皮的亲弟弟一样质问。

    武靖心里一阵发虚,头垂得更低了。正担心三师姐会直接扇自己耳光,却听见她用命令的口吻道:

    “你给我把马刷洗干净。”

    “可我.....我这锅,还要......”

    “啪!啪!”

    武靖话还没说完,大屁股就挨了两马鞭子,疼得他直跳起来。

    “我......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整天就知道吃,长得比猪还胖,多干点活你会死啊?”

    三师姐的语速快得惊人,根本不容人反驳,说完还狠狠瞪了武靖一眼,继而将马鞭扔在一旁,转身从马背上拖下那头大野猪,把它扛在肩上,“噔噔瞪”朝石阶路快步走去。

    “卧槽!那头野猪该不是道具吧?”

    这情景,看得武靖目瞪口呆。

    “哦,差点忘了!身高168,体重102,三围90、60、90,体脂22,腿长108。哇塞!接近运动员身材耶!绝对有马甲。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臀翘腿长,除了胸部稍大了一点,其它嘛,完美!”

    武靖平常其实不大喜欢长得太喷血的女子。

    当然,主要是不敢喜欢!

    除非是直接奔着把人家弄成自己婆娘的目的,要不然,整天流鼻血可咋整?

    毕竟,为了保持形象,他无法跟吴硕那家伙一样,裤袋里随时塞满Vinda。

    目送着三师姐消失在石阶路,武靖终于测出她最重要的几项指标数据,同时发出啧啧赞叹。

    “好吧,虽说脾气堪比二娘,怎奈身材远超也巴,到底赏心悦目得很,希望可以借此治好自己的毛病。哼,不就是洗个马吗?好男不跟女斗,就当弟弟送给你做见面礼了。”

    武靖摸摸鼻孔,发现并没流血,心里不禁有点失望,嘀咕着将铁锅卸下来放在一旁,见不远处崖壁有一个微型瀑布,便提起白马旁边的木桶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