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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射雕手

    秦国的兵制,是在商鞅变法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

    负责全国军事行政的官吏为太尉,战时随时任命将军统兵,秦有上将军和前、后、左、右将军。

    军队分为京师军、地方军和边军三部分。

    谷璞所在的部队,归属于边军。

    边军主要负责边郡戍守,由边郡郡守统领,下辖都尉和部都尉。

    春秋时期,车战鼎盛,以车为主,车兵、步兵合编,随着战争的需要和兵员的扩充,车属步卒由十人、三十人……一直增加到七十二人。

    进入战国以后,步兵成为独立的兵种,并取代车兵而居于主导地位,车、步、骑逐渐按兵种分别编制,因而车属步兵愈来愈少。

    而步兵,一般以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即百夫长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千夫长。

    到千夫长,已属于中级军官序列。

    谷璞进入边军大营,见过的最大的官,当数千夫长。

    还是跟着两个狱卒交接押送手续才有幸得见。

    虽然都是发配充军,但被发配的人并不会被编入同一支部队。

    因为朝廷和当地军队的主官,都担心汇聚在一起的罪犯,聚众作乱。

    因此,便将发配充军的人,打散编入各什伍之中。

    若有幸立功,则有机会减免罪责,乃至荣升高官。

    史书上就有这样的事例,如:面涅将军。

    当然,这和谷璞没啥关系。

    目前,他的想法只有一个。

    活下来!!!

    然后,立功!以此让自身和已故父母的罪名昭雪。

    再然后,就该是脱离军队,浪迹江湖了。

    凭武力强行脱困?别闹。

    巅峰状态的剑圣盖聂,面对三百秦军,都是身受重伤的结局。

    北地边军,过万了都。

    有三门绝世武学,还不至于让谷璞这么飘。

    尤其是三门武学只有登堂入室的造诣的情况。

    言归正传。

    一出城门。

    谷璞运转凌波微步积蓄内力的同时,立马施展一直不曾动用的乾坤大挪移,模仿学习同伍的其他四人的一举一动。

    乾坤大挪移乃明教镇教之宝,其变化之神奇,匪夷所思。

    有激发人体最大潜力、集合武功大成原理、模仿对手武功、制造对手破绽、积蓄内力绵延不绝、粘和对手掌力、牵引挪移敌劲、阴阳二气转换、借力打力等诸多玄妙。

    此功共分七层,谷璞登堂入室的水准,不过是第一层炉火纯青罢了。

    “那小子不错,悟性挺高,我还以为又是个撑不了半天的家伙。”

    “要是没点脑子,岂会活着走到边军大营。”

    “看那小子的样子,底子应该不错。”

    “人老子大小也是一官,给儿子弄门武学修习,没什么奇怪的。”

    城墙上的两个百夫长,望着城墙下出城的两什二十余名斥候中的谷璞,议论了两句。

    其中一人,还是谷璞的百夫长。

    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谷璞,认真学习之余,一个劲的吐槽着吃不饱的两餐制。

    穿越一天一夜了,他愣是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两个什长交头接耳一阵,二十余人一分为四,朝着四个方向行去。

    谷璞他们一支,只有一伍五个人。

    伍长是最低级的官阶,名义上管着五个人,实际上,伍长能支配的只有四个人而已,这个“伍”,也包“伍长”自己,即五人为一伍。

    “什长”要比“伍长”的权利更高一些,管理人数要更多一些,即两伍为一什,其中“什长”是不包含在这一什里的。

    斥候,绝对可以说是一支军队最精锐的士兵,谷璞这种不算。

    所以,他的能力要是能和伍长四人持平,在这边军之中,他也就能勉强站稳脚跟。

    朝着西北,走了五里多,伍长四人也发现了背张弓、拎把剑都摇摇晃晃的谷璞,走路、隐蔽、……各方面飞跃式的进步。

    轻视的眼神,也渐渐消失。

    军中,信奉强者,尊重强者。

    谷璞的表现,赢得了伍长四人最起码的尊重。

    而不是他此前官员子嗣、充军罪人的别样目光以及他过于年幼的轻视。

    “再往前很容易遇见匈奴人游猎……”

    身边的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左右的青年,出声给谷璞善意提醒。

    话还没说完,远远就听见一连串的马蹄声。

    “咚咚咚……”

    伍长一挥手,与其他三人立马分散隐身于就近的矮山山脚处的有利地形,并缓慢且小心翼翼的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靠拢。

    谷璞?

    那肯定是感慨命运奇妙之际,效仿四人的一举一动咯。

    就这,四人还用眼角余光一直打量着谷璞的动作,生怕他因为恐惧或莽撞等各种因素,连累到他们。

    他们真是多想了,谷璞比他们还害怕自己出差错。

    功劳有可能会是自己的,但小命一定是也只能是自己的。

    留意着学习伍长四人,五人抵近矮山边缘,视线中,三名跨马疾行、穿着兽皮衣服的男子。

    就见打头的一人,张弓、搭箭、射箭,一气呵成。

    不过三两个呼吸的功夫,脱弦之箭,精确命中半空向下滑翔的猎鹰。

    猎鹰好像折掉翅膀一样,掉头落向地面。

    鹰伍长四人中离谷璞最近的一人,下意识的惊呼道:“射雕手!”

    “谁?!”恰巧被拾取猎物的一个匈奴人听见了声响。

    “嗤~”

    这名匈奴人话音未落,谷璞起身站立,双眸宛若深水寒潭,右手从箭壶中抓出一支箭矢,箭尾搭于弓弦。

    双手一松,箭矢飞出。

    若有异常细心的人观察对比,就会发现,谷璞射箭的动作,有刚才的匈奴射雕手的八分神韵。

    箭矢脱弦,一弹指的功夫,匈奴射雕手胯下马匹嘴中传出“嘶嘶”鸣叫。

    裹挟着射雕手“砰”的一声,砸倒在地。

    只一箭,耗损两成内力的谷璞,没敢舒缓一丝一毫,紧接着又是一箭。

    这一箭。

    顿时令还在自己坐骑身旁起身的匈奴射雕手,倒地不起。

    两箭射出,谷璞赶忙侧身,侧身刹那,迎面飞来一支箭矢,箭头擦着他的衣服掠过,扎进地面。

    险而又险的躲过一箭,眼角余光瞥见伍长四人或搭弓或躲避的样子,谷璞瞄准相对较近的一个匈奴人,又是一箭。

    很遗憾,身子没站稳就着急射出的一箭,射了个寂寞。

    伍长四人射出的四支箭矢,有三支携带着夺命笛音,分别没入了两名匈奴人的胸膛或咽喉。

    谷璞见战斗结束,扶着手边的树干喘气。

    伍长四人却火烧屁股似的,两人持弓、两人持剑,向三个匈奴人靠近。

    补刀,捉马。

    见状,有一丢丢汗颜的谷璞,装模作样的拎着弓跟了过去,目光却大多放在了脚边的鹰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