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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今天就有了

    都尉,是各个诸侯国的中高级军事指挥官,负责指挥本国军队作战,除了指挥军队外,还负责治理边疆、巡视城池、修筑城墙等等。

    也就是说,其权力,等同于内地郡守,手握一地军政大权。

    前面说都尉号“平戎”,是因为他的这个都尉,不在秦国已有的任何一个郡。

    而在秦国疆域之外。

    他攻伐占据的戎狄蛮夷地盘,都在他刚刚受封的平戎都尉的管辖范围之内。

    赏赐重的有点夸张,是不是?

    谷璞觉得也是,捧杀谈不上。

    但绝对能把他钉死在边境之外。

    没有旨意、没有调令的前提下,他若是进入秦国疆域,擅离职守等一系列罪名,都能扣到他的头上。

    至于第十级的左庶长爵位,一点都不低。

    白起、商鞅,名震天下还未登临巅峰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六级的大良造的爵位。

    秦国或者说商鞅变法的成果,军功爵。

    有个很独特的地方,爵位名与官职名相同。

    且实际中,达到相应爵位的人,也达到了爵位名相同的官职。

    这也是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历代秦王对功臣封赏的惯例。

    他也因此得以遥领左庶长的虚职。

    左庶长,是秦国沿用了几百年的官名,起初是最有实权的大臣职务。

    秦国尚左,在两个庶长中,左庶长为首,右庶长次之。

    春秋时期,秦国的左庶长,是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军政首席大臣,非嬴氏公族不得担任。

    进入战国时期,当商鞅接掌左庶长一职时,这个官职的权力,达到了极致,与东方列国的开府丞相,别无二致。

    但是,这种大权并不意味着事实上已经成为东方列国那样的开府丞相。

    战国各国的丞相,总理全国政务的要害,是开府设立权力机构,仅仅有个人权力而没有开府,就无法全面处理国家事务。

    开府的根本是配备属官,其次才是建立府邸。

    后来,左庶长一职,虽然演变为了毫无权力的虚职,但并不影响它位同东方六国丞相的荣誉。

    ……

    送走传旨的官吏队伍,谷璞看着营内欢呼雀跃的士卒,对自己和他们的命运,充满了担忧。

    就凭一百二十个士卒,开疆拓土,并长期占领驻守。

    岂止是荒谬。

    都尉有权征兵,可除了营地中的士卒以外,连个鬼都没有的地方,上哪儿征兵去?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粮草!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一直以来,背靠北地边军,谷璞从来没考虑过粮草不足的问题。

    现在,指望朝廷给自己调拨粮草,养活区区一百二十人,都是一种奢望。

    封了一个偌大的都尉,一个大子都不给,一粒粮食都不给,一个新兵蛋子都不给。

    所以,谷璞这个热乎的都尉面临的现状,就是没钱!没粮!没兵!

    “从明天开始,我们一日三餐,那些马肉都拿出来吃掉。”谷璞对其它方面没办法,但能把自己最看不过眼的伙食,改一改。

    肚子里面没油水,饭吃完还没两个时辰就饿的不行,怎么打仗?

    前些日子,谷璞还是百夫长、五百主的时候,没少让麾下士卒在野外,悄咪咪的烤马肉吃。

    只靠一把盐调味的烤马肉,那味道……绝了。

    相比饿肚子,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

    寂静的夜晚,谷璞一个人研究了半天。

    确定还是与前几天一样,三色石真的不见了,属于他的金手指,到此为止了。

    ……

    翌日。

    一大早,谷璞就让手艺好的几人去做早饭。

    骁找到中军大帐,道:“百……都尉,我们的粮食只够吃三天了。”

    “没事,让大家放开了吃。”谷璞想了一晚上,已经想到了短时间去哪儿搞粮食,“粮食明天就会有。”

    “粮草辎重明天就到吗?”骁可不记得传旨的官吏说过一句与后勤辎重有关的话。

    谷璞道:“我们自己去买。”

    “可是……我们没钱啊。”骁从军时间不长、也不短,虽然一直是底层士卒,但在部队待了几年,军队各方面的内情,多多少少都知晓一些。

    “今天就有了!”谷璞的目光定格在帐内硕大沙盘的一点,沉声道。

    “都尉您说的该不会是……”骁顺着都尉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都尉在看营地西北三十里处的山坳,联想到前几日探查的情况,迟疑道。

    “嗯~”谷璞轻轻点头道:“传令,吃过早饭,拔营,向西北方向,前移三十里。”

    “是。”骁兀自苦笑,他们的身家性命现在和都尉牢牢捆绑在一起,除了追随听令,别无选择。

    除非,冒着连坐的大罪,当逃兵。

    ……

    正晌午时分。

    忙完扎营安排岗哨的事,谷璞命六什人马继续平日探查熟悉地形。

    营地的六什人马,三什防守,三什拿着工具,奔向后营依靠的山体。

    砸毒盐矿的盐壁,造盐。

    战国时期,最挣钱的,莫过于盐、铁。

    而战国的盐市,用盐商的话来说:价分三等,货分五色。

    所谓的价分三等,就是在盐场晒盐的私商官商一个价格,直接在盐户手中收购一个价格,在盐市大批买盐运往他国一个价格。

    单纯从价格考虑,盐场的价格最低,盐户的价格次之,盐市的价格最贵。

    然而如果从利润考虑,无论哪种方式最终的利益多少差不太多。

    原因其实很简单:盐场出货的价格虽然极低,但量很大,就好比批发不零售。

    盐户出货价格稍高一些,但是大多是精盐,收购的人再出手的时候,抬高价格的幅度很大,就好比一些自主创业的小厂家。

    而盐市的价格最高,但是却省去了长途运输的费用,就好像从分销商手里拿货,虽然价格高,但是距离目标群体更近。

    所以这样下来,三种方式,最后的利润差了不太多。

    所谓的货分五色,即:精盐,粗盐,场底盐,印盐,花盐。

    前三种属于直晒盐,以颗粒大小分三色:大颗粒谓之精盐;豆粒盐谓之粗盐,粉盐谓之场底盐。

    另外的两色,属于作坊制盐:印盐是经过多道工序精制成的盐块,形状方方正正,晶莹透亮,宛若白玉官印,所以称之为印盐。

    花盐则是将盐铺排于石板屋顶,加适量水于炎阳之下暴晒,盐汁垂下如钟乳之光泽,成形各不相同,所以称之为花盐。

    印盐和花盐的价格比较高,大多数是各国王室贵族与富商大贾包揽。

    战国七雄间的商旅交易,丰富多变,并激烈复杂。

    价格、货色、币种、关隘、习俗、法令等等,相互影响,每一个商人的每一宗生意,都会因为种种因素而不同。

    当然无论影响因素有多少,在盐商口中,都认定一句不变的定律:价分三等,货分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