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盗之约
朦胧的意识中，
吉米看到脚下的暗绿色石砖，他环顾四周，周围突然空无一人。
绿色的萤石灯发出不强不弱的光亮，而他只听到静静地流水声。
“这里不对劲。”他内心隐隐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整个迷宫根本不像是为了掩藏试剂，而像是为了捉弄人而精心设计好的陷阱。这么多年来的偷盗经验告诉他，一定是这样。
眼前的阶梯，他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了。
吉米看到又一次出现在眼前的阶梯，和周围无法视认的黑暗，胆大如他内心居然也升起一丝悠悠的恐惧。
“兄弟们呢？我不能丢下兄弟们。”他不再多想，向前迈了一步。
而下一刻，黑暗中突然亮起幽暗碧绿的冷火，从地面的石砖中骤然升起一面墙。墙上的人身体已经成了无肉的尸骨。但他的脸，却完好无损，似乎紧紧看着眼前的吉米！
“老五！”吉米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
浑身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差点喘不过气。
他看向四周，没有发现“老五”，却发现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而身边临时铺设的床板上，躺着一个个兄弟，他们似乎都有呼吸，一个都没少。太好了。
而空气中飘来的线香气味，让他明白，自己到家了。
恢复意识后的众人问了林很多问题，
他们这才得知了具体的情况。
原来林当天拿着钱赶回义贼坊，但因为阿帕奇他们提前赶到，所以林晚了一步。而看到窗户上琳达的举动后，林打听了具体的经过，并从那个被花盆砸脑袋的莫西干口中问出了小鼠队的去向。
林让莫西干驾驶着摩托去西部的工厂。在外围看到了森严防守的他，使出兄弟们教给自己的本领潜入，最终从空中使用“气球”落下。
但这并不是林能够带着众人离开现场的原因。
小鼠队明显也察觉到这点。
所以在众人的疑惑中，
林说出了实情——
他答应阿比盖尔，去偷X试剂。
而阿比盖尔也承诺他，只要拿到东西，以后都不会找小鼠队的麻烦，也不会再收保护费。
众人听到林说要偷试剂，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而吉米则告诉了他，关于自己，小鼠队，和阿比盖尔的事。
“那个时候，小鼠队还是五个人……”
他原本是福音郡的人，但后来因为一些变故，被流放到了贫民窟里，之后被老爹收留，才渐渐认识了兄弟们，然后组成了小鼠队。
一心想要离开贫民窟的他，觉得时机成熟，问了大家的意见后，就一起前往了某个地方。
“八角笼？”
“没错。”
如果你从空中向下俯瞰，就会发现贫民窟是一块深陷地下的盆地。光滑壁和无氧层，让任何试图从其他地方离开的举动都徒劳无功。
而唯一一条能够通向外界，通向福音郡郊区的道路，就位于贫民窟的西北部。这条上坡路的终点坐落着一座神似监狱的设施，叫做“达维拉的斥候”，因为其中有一个八角笼格斗场，久而久之，整座设施也就被人称为八角笼。
吉米一行人前去挑战，却发现他们的对手，正是阿比盖尔。
“所以你们输给了他？”
吉米摇摇头。
“赢了？”
吉米再次摇摇头。
“我们没打。”
“没打？”
“因为八角笼根本就不关键。”
林想起丹牛那天说过同样的话。
“真正重要的，是钥匙。”吉米看着林，郑重地说道，“阿比盖尔，不过也是一条想拿到钥匙的，看门狗罢了。或者你可以按照‘裁判’的叫法——‘擂主’。”
“擂主？裁判？”林有些听不懂了。
“设立八角笼擂台的人，就是裁判。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或者说，没人知道他是什么。”安迪在一旁解释道，“至于擂主，就是打赢了擂台，却没能离开贫民窟的人。他们，会等待之后的挑战者。”
“赢了擂台，却没能离开？”林有点混乱，他在脑海中梳理起信息，也就是说，赢了擂台之后，还有某个因素，制约着想要离开的人？
“还需要钥匙？”
“对。”安迪回答道。
“钥匙……就是那个X试剂？”
“没错！”安迪双眼一亮，对眼前的徒弟露出惊讶和赞赏。
原来早在阿比盖尔之前，八角笼里就已经有一个“幸运儿”了。想要离开贫民窟的阿比盖尔，听信了贫民窟的传言，果断前去挑战，并且最终将其击败。
“你可以开门了。”裁判对他说道。
八角笼的屏障解除，一道看似普普通通的大门出现在阿比盖尔的面前。
但是，要怎么开呢？
他用力推向大门，但大门纹丝不动。随后在两扇门交合的中间，他看到了两个对称的凹陷形状。阿比盖尔将手伸入其中，开始用力向外拉。但就在他发力的瞬间，随着一种奇怪的触发感，凹陷内部的某种东西紧紧咬合住阿比盖尔的双臂。
“你失败了。”裁判用着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着。
阿比盖尔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一阵强烈的电流随着双臂在全身奔走。而这电流与之前他所遭受过的刑罚不同，非常的诡异，就像一颗颗炸药被迈进他的身体里，在内部爆炸和灼烧。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炸药最终蔓延至他的大脑，他仿佛能听到脑袋中滴滴滴的倒数计时声。
但就在这时，声音突然停了。
手臂上的劲儿也松了。
阿比盖尔向后倒去，双手从凹陷中脱出，而手腕处，已经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又粗又厚的金属环。
从这一天起，阿比盖尔，就成了新的看门狗。
并且为了脑袋不爆炸，每年都会定期返回擂台，等待新的挑战者。而一旦被战胜，他的命运就和之前的擂主一样，回到他们的归宿地——造粒机。
……
“后来他和我们做了交易。他告诉我们钥匙的位置，我们去拿。”
“至于结果，你已经知道了。”吉米手里的红茶冒着热气，仿佛他的怒火般滚烫，“这个杂种，从来没说会这么危险。”
“是真他娘的邪门儿。”丹牛补了一句。
“邪门儿？”
“嗯，有些地方，就像是……伊斯特的科技。”躺在床上的安迪，合上了手里的时尚杂志，性感惹火的女郎似乎突然索然无味。
“老五……我还是叫你老五吧。”吉米看着林，“你救了我，救了大家，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阿比盖尔的事，我们会自己处理。”
大家也都露出认同的表情。
“但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也不会再拦着你。相反，我还会提供给你所有大家所知的情报，一起协助你。”吉米顺着杯子边缘，喝了一口烫嘴的红茶，这是个技术活儿。
林的眼神告诉他答案。
“臭小子。”吉米摸出怀中准备好的方块钥匙，丢给林，“衣帽间东北角，下五左九。去看看吧，带上口罩。”
“谢谢老大。”
“少来这套。等等。”吉米突然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看向林多出的右手，他什么时候长出了右手？
“洛奇给他拿的。”安迪想了想，还是再打开了一本时尚杂志，“不像是普通货，他死都不说。”
还在昏迷中的洛奇不知是听到了大家的对话，还是偷到了福音郡的葡萄味蛋糕，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王八蛋是不是在装睡？”鼻青脸肿的丹牛单眼瞅着他。
那是一间堆满奇怪材料和工具的地下室，里面的味道就像兑了水的廉价啤酒。当众人能够行动后，他们带着林，看各种记录下的资料，图形，还有之前的行动计划，泛黄的纸业上用红色的小鼠贴纸，标记了一个名词：“绿方块”。
如果不是每个人理论上只能进绿方块一次，小鼠队才不愿意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形容词来向林描述内部的情形。
天哪，想形容词还不如让他们去造大炮。
绿方块，在一个被凿开的坟墓里，你需要走入向下的石梯，进入黑暗。然后再在这黑暗中保持直线行走。当然你也可以照明，只要你想永远被关在里面。
声音，声音会告诉你，你进入了一个不那么开阔，或者说很狭窄的通道。而前面的生物验证装置——一条足够容纳食指的绿色蛇嘴——就是进入绿方块的门。
林此刻就站在暗绿色方形石砖的表面，周围很安静，安静地能听到水声。绿色的萤石灯并没有给他提供多少视野，它们只顾狡黠地照亮自己的周围。墙上烂掉的黑红色软体，或许就是空气中微微腥臭的源头。
人不见了。
跟林一起来的，阿比盖尔派来的人。
不是那些莫西干。
而是那些随时都可以“意外”死亡，挖出绿方块的守墓人。
“老五是怎么死的，我们至今都不清楚……”吉米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他只是突然不见了，然后死在我们的面前。”
林想起吉米跟自己说过的话，心中也隐隐涌出一丝不详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正在悄悄靠近自己。
很近！
然后停了。
林咽了下口水。警惕而缓慢地转过身去。
心中的紧张和恐惧随之升腾。
而当身后的东西映入眼帘，
一种奇异而邪门的感觉让他皱紧了眉头。
那是一面墙。
一面紧紧挨着他的墙。
吉米看到脚下的暗绿色石砖，他环顾四周，周围突然空无一人。
绿色的萤石灯发出不强不弱的光亮，而他只听到静静地流水声。
“这里不对劲。”他内心隐隐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整个迷宫根本不像是为了掩藏试剂，而像是为了捉弄人而精心设计好的陷阱。这么多年来的偷盗经验告诉他，一定是这样。
眼前的阶梯，他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了。
吉米看到又一次出现在眼前的阶梯，和周围无法视认的黑暗，胆大如他内心居然也升起一丝悠悠的恐惧。
“兄弟们呢？我不能丢下兄弟们。”他不再多想，向前迈了一步。
而下一刻，黑暗中突然亮起幽暗碧绿的冷火，从地面的石砖中骤然升起一面墙。墙上的人身体已经成了无肉的尸骨。但他的脸，却完好无损，似乎紧紧看着眼前的吉米！
“老五！”吉米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
浑身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差点喘不过气。
他看向四周，没有发现“老五”，却发现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而身边临时铺设的床板上，躺着一个个兄弟，他们似乎都有呼吸，一个都没少。太好了。
而空气中飘来的线香气味，让他明白，自己到家了。
恢复意识后的众人问了林很多问题，
他们这才得知了具体的情况。
原来林当天拿着钱赶回义贼坊，但因为阿帕奇他们提前赶到，所以林晚了一步。而看到窗户上琳达的举动后，林打听了具体的经过，并从那个被花盆砸脑袋的莫西干口中问出了小鼠队的去向。
林让莫西干驾驶着摩托去西部的工厂。在外围看到了森严防守的他，使出兄弟们教给自己的本领潜入，最终从空中使用“气球”落下。
但这并不是林能够带着众人离开现场的原因。
小鼠队明显也察觉到这点。
所以在众人的疑惑中，
林说出了实情——
他答应阿比盖尔，去偷X试剂。
而阿比盖尔也承诺他，只要拿到东西，以后都不会找小鼠队的麻烦，也不会再收保护费。
众人听到林说要偷试剂，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而吉米则告诉了他，关于自己，小鼠队，和阿比盖尔的事。
“那个时候，小鼠队还是五个人……”
他原本是福音郡的人，但后来因为一些变故，被流放到了贫民窟里，之后被老爹收留，才渐渐认识了兄弟们，然后组成了小鼠队。
一心想要离开贫民窟的他，觉得时机成熟，问了大家的意见后，就一起前往了某个地方。
“八角笼？”
“没错。”
如果你从空中向下俯瞰，就会发现贫民窟是一块深陷地下的盆地。光滑壁和无氧层，让任何试图从其他地方离开的举动都徒劳无功。
而唯一一条能够通向外界，通向福音郡郊区的道路，就位于贫民窟的西北部。这条上坡路的终点坐落着一座神似监狱的设施，叫做“达维拉的斥候”，因为其中有一个八角笼格斗场，久而久之，整座设施也就被人称为八角笼。
吉米一行人前去挑战，却发现他们的对手，正是阿比盖尔。
“所以你们输给了他？”
吉米摇摇头。
“赢了？”
吉米再次摇摇头。
“我们没打。”
“没打？”
“因为八角笼根本就不关键。”
林想起丹牛那天说过同样的话。
“真正重要的，是钥匙。”吉米看着林，郑重地说道，“阿比盖尔，不过也是一条想拿到钥匙的，看门狗罢了。或者你可以按照‘裁判’的叫法——‘擂主’。”
“擂主？裁判？”林有些听不懂了。
“设立八角笼擂台的人，就是裁判。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或者说，没人知道他是什么。”安迪在一旁解释道，“至于擂主，就是打赢了擂台，却没能离开贫民窟的人。他们，会等待之后的挑战者。”
“赢了擂台，却没能离开？”林有点混乱，他在脑海中梳理起信息，也就是说，赢了擂台之后，还有某个因素，制约着想要离开的人？
“还需要钥匙？”
“对。”安迪回答道。
“钥匙……就是那个X试剂？”
“没错！”安迪双眼一亮，对眼前的徒弟露出惊讶和赞赏。
原来早在阿比盖尔之前，八角笼里就已经有一个“幸运儿”了。想要离开贫民窟的阿比盖尔，听信了贫民窟的传言，果断前去挑战，并且最终将其击败。
“你可以开门了。”裁判对他说道。
八角笼的屏障解除，一道看似普普通通的大门出现在阿比盖尔的面前。
但是，要怎么开呢？
他用力推向大门，但大门纹丝不动。随后在两扇门交合的中间，他看到了两个对称的凹陷形状。阿比盖尔将手伸入其中，开始用力向外拉。但就在他发力的瞬间，随着一种奇怪的触发感，凹陷内部的某种东西紧紧咬合住阿比盖尔的双臂。
“你失败了。”裁判用着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着。
阿比盖尔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一阵强烈的电流随着双臂在全身奔走。而这电流与之前他所遭受过的刑罚不同，非常的诡异，就像一颗颗炸药被迈进他的身体里，在内部爆炸和灼烧。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炸药最终蔓延至他的大脑，他仿佛能听到脑袋中滴滴滴的倒数计时声。
但就在这时，声音突然停了。
手臂上的劲儿也松了。
阿比盖尔向后倒去，双手从凹陷中脱出，而手腕处，已经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又粗又厚的金属环。
从这一天起，阿比盖尔，就成了新的看门狗。
并且为了脑袋不爆炸，每年都会定期返回擂台，等待新的挑战者。而一旦被战胜，他的命运就和之前的擂主一样，回到他们的归宿地——造粒机。
……
“后来他和我们做了交易。他告诉我们钥匙的位置，我们去拿。”
“至于结果，你已经知道了。”吉米手里的红茶冒着热气，仿佛他的怒火般滚烫，“这个杂种，从来没说会这么危险。”
“是真他娘的邪门儿。”丹牛补了一句。
“邪门儿？”
“嗯，有些地方，就像是……伊斯特的科技。”躺在床上的安迪，合上了手里的时尚杂志，性感惹火的女郎似乎突然索然无味。
“老五……我还是叫你老五吧。”吉米看着林，“你救了我，救了大家，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阿比盖尔的事，我们会自己处理。”
大家也都露出认同的表情。
“但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也不会再拦着你。相反，我还会提供给你所有大家所知的情报，一起协助你。”吉米顺着杯子边缘，喝了一口烫嘴的红茶，这是个技术活儿。
林的眼神告诉他答案。
“臭小子。”吉米摸出怀中准备好的方块钥匙，丢给林，“衣帽间东北角，下五左九。去看看吧，带上口罩。”
“谢谢老大。”
“少来这套。等等。”吉米突然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看向林多出的右手，他什么时候长出了右手？
“洛奇给他拿的。”安迪想了想，还是再打开了一本时尚杂志，“不像是普通货，他死都不说。”
还在昏迷中的洛奇不知是听到了大家的对话，还是偷到了福音郡的葡萄味蛋糕，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王八蛋是不是在装睡？”鼻青脸肿的丹牛单眼瞅着他。
那是一间堆满奇怪材料和工具的地下室，里面的味道就像兑了水的廉价啤酒。当众人能够行动后，他们带着林，看各种记录下的资料，图形，还有之前的行动计划，泛黄的纸业上用红色的小鼠贴纸，标记了一个名词：“绿方块”。
如果不是每个人理论上只能进绿方块一次，小鼠队才不愿意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形容词来向林描述内部的情形。
天哪，想形容词还不如让他们去造大炮。
绿方块，在一个被凿开的坟墓里，你需要走入向下的石梯，进入黑暗。然后再在这黑暗中保持直线行走。当然你也可以照明，只要你想永远被关在里面。
声音，声音会告诉你，你进入了一个不那么开阔，或者说很狭窄的通道。而前面的生物验证装置——一条足够容纳食指的绿色蛇嘴——就是进入绿方块的门。
林此刻就站在暗绿色方形石砖的表面，周围很安静，安静地能听到水声。绿色的萤石灯并没有给他提供多少视野，它们只顾狡黠地照亮自己的周围。墙上烂掉的黑红色软体，或许就是空气中微微腥臭的源头。
人不见了。
跟林一起来的，阿比盖尔派来的人。
不是那些莫西干。
而是那些随时都可以“意外”死亡，挖出绿方块的守墓人。
“老五是怎么死的，我们至今都不清楚……”吉米的声音中带着恐惧，“他只是突然不见了，然后死在我们的面前。”
林想起吉米跟自己说过的话，心中也隐隐涌出一丝不详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正在悄悄靠近自己。
很近！
然后停了。
林咽了下口水。警惕而缓慢地转过身去。
心中的紧张和恐惧随之升腾。
而当身后的东西映入眼帘，
一种奇异而邪门的感觉让他皱紧了眉头。
那是一面墙。
一面紧紧挨着他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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