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云雀的折翼
在白鸿雪的感知中，无数的机械警察正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赶来——不用多说，白鸿雪也知道它们是冲着斯科特来的。
“这该死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连上网的！”斯科特失态的对碎掉的摄像头跳脚叫了起来。
白鸿雪眼中闪过一丝凛然：“那个马戏团的小丑——”
“小师弟，斯科特先生——还请抓住我的轮椅。”赵流川打断了白鸿雪和斯科特的抱怨。
“只要找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就可以了吧。”赵流川眼中闪过几丝流光，像是夜晚布满星辰的天幕。
斯科特抓住赵流川的轮椅：“只要有网络的地方，我们就都会被监视——对面应该有一个相当强的黑客。”
赵流川微微摇动轮椅：“那就去这里吧——”
二人只感觉赵流川的轮椅上传来一股极强的拉力，直接把他们两个扯了过去。
前脚还是废弃工厂的金属地板，后脚就已经落到了湿润的泥土上——在赵流川面前，一切距离都没有意义。
只是一瞬，只是轻轻一动，三人就来到了长庆门的剑场。
“这里不在和平市内，也不会被卫星监视，应该没有任何手段能看到这里。”赵流川依旧如常，丝毫看不出他刚刚带着两个人进行了一场几乎跨越大半个地球的长距传送。
而赵流川之所以要带二人来这里——就是因为罗卿残留在此地的剑意可以斩断任何自外界而来的窥视。
白鸿雪看着自己没有任何信号的手机，有些为难的说道：“哎呀呀，我还想给莲打个电话呢。”
赵流川轻轻拉了下白鸿雪的衣摆：“还是谨慎些好，我猜测——我们之前的一切对话都处于对方监视下。那位幕后黑手能利用的不只是网络，或许一切的电子设备都是祂耳目的延申。”
“有谁能做到如此地步呢？”赵流川左手敲着轮椅，右手向前一伸，再轻轻一拽——莲就这样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抱着平板的莲还对一切都不知所措，直到她看见白鸿雪的身影。
“雪，出事了，小雨她们到现在天快亮了都没赶回来。我入侵学校的系统，甚至还发现不知道谁已经给她和你都请好了假。”莲的表情依旧冷静：“我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联系上你，甚至都要动用【rewrite】了。”
“这是在拿小雨当饵，逼我入梦呢。”白鸿雪叹了口气：“但是应该可以放心，小雨她们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莲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莲自己传送走，斯科特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看来你也泥菩萨过河了啊，前辈。”
白鸿雪反唇相讥道：“那么你又是因何把自己搞到如此狼狈的呢，我亲爱的侦探后辈？”
沉默了一下，斯科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只是——接了份委托而已。”
“真的如此吗？”白鸿雪甚至还有开玩笑的闲心：“我可不认为一份简简单单的委托能让你付出与和平市法律为敌的代价。”
对于白鸿雪这个乐子人来说，自傲声名的斯科特因何而去调查和平科学院的研究，这才是他最开始参与其中的动机。
而在此之外，白鸿雪还看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虽然那份调查记录你没写完——但其实，你已经把该调查的都调查完了吧。”白鸿雪抱着手臂：“我还是很相信侦探后辈的能力的——不愿意和我们更开诚布公一些吗？”
斯科特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故事太长而已，说起来怕惹人厌烦罢了。”
瞅了一眼陷入沉思不闻外界的赵流川，白鸿雪摊了摊手：“大师兄开始进行沉浸推理了，要不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说出来让我笑话……咳咳咳鉴赏一下。”
斯科特露出惆怅的表情：“呵，那我就慢慢讲了——这次你要是再随便打断的话，别怪我翻脸。”
“知道了知道了，”白鸿雪发现斯科特是很认真的在警告，于是随口答应道：“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打断你的。”
……
云雀虽小，其志犹远。
很久以前，在和平市第Ⅵ区有个像云雀般渺小可爱的少女，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憧憬着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
少女真的很努力，她为了录歌，一度练习到失声——就像云雀一样，扇动小小的翅膀也要飞跃千山万海。
这故事如此听来或许会有些老套，但不可否认的是，少女的努力吸引来了粉丝，他们为少女加油，给了她不断向前的动力。
也许天道真会酬勤，少女虽然算不上什么当红名流，但也勉强能算是个有些名气的小偶像。
歌声和舞姿能为所有人带来幸福——少女的想法就是如此的纯洁无暇。
和她比起来，充斥着外遇、潜规则、绯闻谣言的整个世界显得是那么肮脏黑暗、格格不入。
能比阳光更闪耀的，是少女出于单纯梦想而流出的无数汗水。
而更令人期许的是，少女很快就遇到了自己的恋人，镀着金色光辉的美好未来似乎就在不远处招手等着她。
努力的孩子实现了自己略有天真的梦想，公主和深爱的王子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着——故事的结局，或许应该是如此的童话。
但现实不可能有童话，云雀的天空始终充满了风暴。
耳边嗡嗡的响声让她头晕目眩，身上火辣辣的伤痕又把她从晕厥中拉回现实。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受到恋人如此的对待。
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而后又粗暴的一脚踹出去——就像踢皮球一般。
她紧紧咬着嘴唇，都快要把嘴唇咬出了血。
这样的日子已不是一天，但她是偶像——是要给大家带来闪耀光芒的偶像，绝不能因自己的事情反而拖累到大家。
在舞台上，她的服装越发厚重，她的歌喉越加沙哑，她的舞姿越发生硬。
眼眶一酸，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被鲜血沾满的地毯上。她感受着自己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知觉的四肢，无力的闭上双眼。
这一切的开始或许只是一次偶然的争吵，但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就再也不可关闭。
曾经温声细语的情话变成了拳脚相向，曾经一生一世的山盟海誓变成了破口大骂——她相当委屈，相当心酸，相当疲累。
为了偶像的声誉，她只能用自己仍旧娇嫩的肩膀默默扛起着伤痛的一切——就像是在狂风中振翅的云雀一般，脆弱却坚强。
只是，那舞台上的笑容，已经渐渐失去真心。
只是，那录音中的歌声，已经渐渐失去感情。
只是，终有一日，再坚强的人也会被生活击垮，再努力的云雀也会被天空折翼。
于是，当那名记者来到她面前一点点揭开她伤疤的时候，她终于崩溃了——哭声中，一切的血腥与真相都全盘托出。
记者心满意足的离去，只留下把头深深埋在自身怀抱的她。
当她看到这份报道的时候，仿佛整个人一下都坠入了冰窟。
对于她的悲惨遭遇，慈悲为怀的记者表示了无限的同情与惋惜——而后，笔锋一转，开始反思女性在家庭地位中的低下，最后春秋笔法结尾，呼吁众人更多关注当下生活女性的正当权利与现代女性自我觉醒和独立。
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人匆匆赶来，像是着急去保家卫国的战士一样加入了惨烈的战斗。少女如今远比最出名的偶像更有名，她的名字一下无人不知。
她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厌恶蜂拥而至的名气。
哪怕那份报道的阅读量已经过亿——可却无一人站出来为她发言。
人们急匆匆的向着激烈的论战奔赴，无人在意正在路旁哀鸣的少女。
这片轰轰烈烈的社会浪潮，第一个席卷过的牺牲品——正是开启它的导火索，正是少女本人。
从大地上吹来的气流，或许是压断云雀翅膀的最后一根稻草。
少女伤痕累累，站在舞台之上，迷茫的看着台下人来人往。他们争吵，他们激动，他们愤怒——但却无一人停下来哪怕和身为偶像的少女说一句话。
少女失去了最后站在她身后的人。
现在，少女还剩什么呢？
夜风吹过天台，吹起少女的衣角，吹向照耀九州的白月光。
对啊，我还有风啊。
少女伸出手，握住风的手臂——踏着熟悉的舞步，身体自在的回旋起来。
脚尖在一格格的瓷砖上交错腾挪，发丝在空中上下舞动，脸上是许久未有的笑容。
这是少女与风的圆舞曲。
——本是凡间一云雀，何妨与风舞一曲。
她是如此投入，投入到忘记了时间，投入到忘记了周身的一切——她专注的眼中只有始终温柔拥抱着自己的夜风。
只是这般望着，眼眶就已经湿润，心灵就已经满足。
无论何时仰望蓝天，就都希望永远能被清风吹拂啊。
少女披上一件熟悉的风衣，轻轻带上自己打开过无数次的大门，从容优雅的走向了夜色。
真正想离开的人，永远都是无声无息的。
故事的开头是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故事的结尾——却只是苦笑与一声长长的叹息。
……
斯科特的眼睛中有着无尽的遗憾：“后来，少女来到了第Ⅳ区的医院，企图再次为云雀接上翅膀。”
“但现在，”斯科特抬起头来，他的眼中是白鸿雪看不穿的浓烈情感：“她的名字叫——【温缇丝】。”
曾是偶像的少女成了“人工智能”【温缇丝】，折翼的云雀关在笼中化作了金丝雀。
怪不得温缇丝身上的AI技术会如此高超，怪不得第Ⅳ区要守住一切与温缇丝开发有关的技术细节——因为温缇丝根本不是人工智能，而是被洗去了记忆的纯正人类。
“那么，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白鸿雪把斯科特从无边无际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斯科特苦涩一笑：“我是温缇丝的粉丝，从前是，现实是，以后也会是——云雀翱翔之初我便已然见证，又岂能不守护她到最后呢。”
怪不得，怪不得——白鸿雪现在只觉得一切的事情似乎都连在了一起。
知道了斯科特为何入局后，白鸿雪也没忘记自己入局的原因——来自异世界的、能抽取他人灵魂的宝石【无梦夜】。
只是，白鸿雪不由得瞥了斯科特一眼：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是这么狂热的追星族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赵流川忽然抬起头来：“一切的来龙去脉，我都明白了。”
天边逐渐破晓，在紫气东来的霞光照耀之下，这场盛大的戏剧或许才刚刚进入正题。
“这该死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连上网的！”斯科特失态的对碎掉的摄像头跳脚叫了起来。
白鸿雪眼中闪过一丝凛然：“那个马戏团的小丑——”
“小师弟，斯科特先生——还请抓住我的轮椅。”赵流川打断了白鸿雪和斯科特的抱怨。
“只要找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就可以了吧。”赵流川眼中闪过几丝流光，像是夜晚布满星辰的天幕。
斯科特抓住赵流川的轮椅：“只要有网络的地方，我们就都会被监视——对面应该有一个相当强的黑客。”
赵流川微微摇动轮椅：“那就去这里吧——”
二人只感觉赵流川的轮椅上传来一股极强的拉力，直接把他们两个扯了过去。
前脚还是废弃工厂的金属地板，后脚就已经落到了湿润的泥土上——在赵流川面前，一切距离都没有意义。
只是一瞬，只是轻轻一动，三人就来到了长庆门的剑场。
“这里不在和平市内，也不会被卫星监视，应该没有任何手段能看到这里。”赵流川依旧如常，丝毫看不出他刚刚带着两个人进行了一场几乎跨越大半个地球的长距传送。
而赵流川之所以要带二人来这里——就是因为罗卿残留在此地的剑意可以斩断任何自外界而来的窥视。
白鸿雪看着自己没有任何信号的手机，有些为难的说道：“哎呀呀，我还想给莲打个电话呢。”
赵流川轻轻拉了下白鸿雪的衣摆：“还是谨慎些好，我猜测——我们之前的一切对话都处于对方监视下。那位幕后黑手能利用的不只是网络，或许一切的电子设备都是祂耳目的延申。”
“有谁能做到如此地步呢？”赵流川左手敲着轮椅，右手向前一伸，再轻轻一拽——莲就这样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抱着平板的莲还对一切都不知所措，直到她看见白鸿雪的身影。
“雪，出事了，小雨她们到现在天快亮了都没赶回来。我入侵学校的系统，甚至还发现不知道谁已经给她和你都请好了假。”莲的表情依旧冷静：“我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联系上你，甚至都要动用【rewrite】了。”
“这是在拿小雨当饵，逼我入梦呢。”白鸿雪叹了口气：“但是应该可以放心，小雨她们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莲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莲自己传送走，斯科特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看来你也泥菩萨过河了啊，前辈。”
白鸿雪反唇相讥道：“那么你又是因何把自己搞到如此狼狈的呢，我亲爱的侦探后辈？”
沉默了一下，斯科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只是——接了份委托而已。”
“真的如此吗？”白鸿雪甚至还有开玩笑的闲心：“我可不认为一份简简单单的委托能让你付出与和平市法律为敌的代价。”
对于白鸿雪这个乐子人来说，自傲声名的斯科特因何而去调查和平科学院的研究，这才是他最开始参与其中的动机。
而在此之外，白鸿雪还看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虽然那份调查记录你没写完——但其实，你已经把该调查的都调查完了吧。”白鸿雪抱着手臂：“我还是很相信侦探后辈的能力的——不愿意和我们更开诚布公一些吗？”
斯科特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是故事太长而已，说起来怕惹人厌烦罢了。”
瞅了一眼陷入沉思不闻外界的赵流川，白鸿雪摊了摊手：“大师兄开始进行沉浸推理了，要不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说出来让我笑话……咳咳咳鉴赏一下。”
斯科特露出惆怅的表情：“呵，那我就慢慢讲了——这次你要是再随便打断的话，别怪我翻脸。”
“知道了知道了，”白鸿雪发现斯科特是很认真的在警告，于是随口答应道：“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打断你的。”
……
云雀虽小，其志犹远。
很久以前，在和平市第Ⅵ区有个像云雀般渺小可爱的少女，从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憧憬着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
少女真的很努力，她为了录歌，一度练习到失声——就像云雀一样，扇动小小的翅膀也要飞跃千山万海。
这故事如此听来或许会有些老套，但不可否认的是，少女的努力吸引来了粉丝，他们为少女加油，给了她不断向前的动力。
也许天道真会酬勤，少女虽然算不上什么当红名流，但也勉强能算是个有些名气的小偶像。
歌声和舞姿能为所有人带来幸福——少女的想法就是如此的纯洁无暇。
和她比起来，充斥着外遇、潜规则、绯闻谣言的整个世界显得是那么肮脏黑暗、格格不入。
能比阳光更闪耀的，是少女出于单纯梦想而流出的无数汗水。
而更令人期许的是，少女很快就遇到了自己的恋人，镀着金色光辉的美好未来似乎就在不远处招手等着她。
努力的孩子实现了自己略有天真的梦想，公主和深爱的王子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着——故事的结局，或许应该是如此的童话。
但现实不可能有童话，云雀的天空始终充满了风暴。
耳边嗡嗡的响声让她头晕目眩，身上火辣辣的伤痕又把她从晕厥中拉回现实。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受到恋人如此的对待。
男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而后又粗暴的一脚踹出去——就像踢皮球一般。
她紧紧咬着嘴唇，都快要把嘴唇咬出了血。
这样的日子已不是一天，但她是偶像——是要给大家带来闪耀光芒的偶像，绝不能因自己的事情反而拖累到大家。
在舞台上，她的服装越发厚重，她的歌喉越加沙哑，她的舞姿越发生硬。
眼眶一酸，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被鲜血沾满的地毯上。她感受着自己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知觉的四肢，无力的闭上双眼。
这一切的开始或许只是一次偶然的争吵，但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就再也不可关闭。
曾经温声细语的情话变成了拳脚相向，曾经一生一世的山盟海誓变成了破口大骂——她相当委屈，相当心酸，相当疲累。
为了偶像的声誉，她只能用自己仍旧娇嫩的肩膀默默扛起着伤痛的一切——就像是在狂风中振翅的云雀一般，脆弱却坚强。
只是，那舞台上的笑容，已经渐渐失去真心。
只是，那录音中的歌声，已经渐渐失去感情。
只是，终有一日，再坚强的人也会被生活击垮，再努力的云雀也会被天空折翼。
于是，当那名记者来到她面前一点点揭开她伤疤的时候，她终于崩溃了——哭声中，一切的血腥与真相都全盘托出。
记者心满意足的离去，只留下把头深深埋在自身怀抱的她。
当她看到这份报道的时候，仿佛整个人一下都坠入了冰窟。
对于她的悲惨遭遇，慈悲为怀的记者表示了无限的同情与惋惜——而后，笔锋一转，开始反思女性在家庭地位中的低下，最后春秋笔法结尾，呼吁众人更多关注当下生活女性的正当权利与现代女性自我觉醒和独立。
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人匆匆赶来，像是着急去保家卫国的战士一样加入了惨烈的战斗。少女如今远比最出名的偶像更有名，她的名字一下无人不知。
她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厌恶蜂拥而至的名气。
哪怕那份报道的阅读量已经过亿——可却无一人站出来为她发言。
人们急匆匆的向着激烈的论战奔赴，无人在意正在路旁哀鸣的少女。
这片轰轰烈烈的社会浪潮，第一个席卷过的牺牲品——正是开启它的导火索，正是少女本人。
从大地上吹来的气流，或许是压断云雀翅膀的最后一根稻草。
少女伤痕累累，站在舞台之上，迷茫的看着台下人来人往。他们争吵，他们激动，他们愤怒——但却无一人停下来哪怕和身为偶像的少女说一句话。
少女失去了最后站在她身后的人。
现在，少女还剩什么呢？
夜风吹过天台，吹起少女的衣角，吹向照耀九州的白月光。
对啊，我还有风啊。
少女伸出手，握住风的手臂——踏着熟悉的舞步，身体自在的回旋起来。
脚尖在一格格的瓷砖上交错腾挪，发丝在空中上下舞动，脸上是许久未有的笑容。
这是少女与风的圆舞曲。
——本是凡间一云雀，何妨与风舞一曲。
她是如此投入，投入到忘记了时间，投入到忘记了周身的一切——她专注的眼中只有始终温柔拥抱着自己的夜风。
只是这般望着，眼眶就已经湿润，心灵就已经满足。
无论何时仰望蓝天，就都希望永远能被清风吹拂啊。
少女披上一件熟悉的风衣，轻轻带上自己打开过无数次的大门，从容优雅的走向了夜色。
真正想离开的人，永远都是无声无息的。
故事的开头是少女天真无邪的笑容，故事的结尾——却只是苦笑与一声长长的叹息。
……
斯科特的眼睛中有着无尽的遗憾：“后来，少女来到了第Ⅳ区的医院，企图再次为云雀接上翅膀。”
“但现在，”斯科特抬起头来，他的眼中是白鸿雪看不穿的浓烈情感：“她的名字叫——【温缇丝】。”
曾是偶像的少女成了“人工智能”【温缇丝】，折翼的云雀关在笼中化作了金丝雀。
怪不得温缇丝身上的AI技术会如此高超，怪不得第Ⅳ区要守住一切与温缇丝开发有关的技术细节——因为温缇丝根本不是人工智能，而是被洗去了记忆的纯正人类。
“那么，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白鸿雪把斯科特从无边无际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斯科特苦涩一笑：“我是温缇丝的粉丝，从前是，现实是，以后也会是——云雀翱翔之初我便已然见证，又岂能不守护她到最后呢。”
怪不得，怪不得——白鸿雪现在只觉得一切的事情似乎都连在了一起。
知道了斯科特为何入局后，白鸿雪也没忘记自己入局的原因——来自异世界的、能抽取他人灵魂的宝石【无梦夜】。
只是，白鸿雪不由得瞥了斯科特一眼：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是这么狂热的追星族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赵流川忽然抬起头来：“一切的来龙去脉，我都明白了。”
天边逐渐破晓，在紫气东来的霞光照耀之下，这场盛大的戏剧或许才刚刚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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