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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再见三春又索蛋羹

    蛋羹香是真的香,其它味道更是不差,也难道这荣府里的主人们都想穷了脑子去生钱,甚至于凤姐儿都偷摸弄起了黑心利钱来硬生维持。

    搞钱,一定要搞钱!

    这一餐别得不说,却是愈发坚定了张安庭要搞钱的心思,不过在这贾府里做肯定是不成,那一个个下人妥妥是属貔貅的,指定只进不出,况又是客居贾府,哪怕知道那些下人们有钱也不能去算计,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真要搞还是要落在外面,恰好刚刚林静儿拿来了二哥早预备的铺子地契,算给张安庭提供了思路。

    或许是因为西游见闻录的缘故,二哥还刻意新买了几间书铺,这年头书是珍贵,要说赚钱自是赚得,但要说靠书铺去维持贾府奢靡在张安庭看来还是力有未逮,而他们西宁一脉再怎么说也是郡王,京都内再没有根基也不至于一点产业没有,所以反倒是原属于西宁郡王府的那几张铺子、地契更让张安庭在意。

    “走罢,先去老太君那里看看。”

    用罢了饭,目送晴雯、林静儿收拾过后张安庭却是自出了声。

    说起来他是寄居贾府,不属于贾府小辈,自不用每日去晨昏两省,可同样也是因为寄居,自不好真个儿关起门来成一统,每隔几日还是要去贾母那里走动走动的,况且也能看看住在碧纱橱里的林妹妹和王夫人小院里的三春,至于大脸宝基本不用他去都会自己闻着味儿找过来,张安庭都快习惯了。

    不开口则矣,张安庭做了决定哪怕勇如晴雯也不会真的傻到去拒绝更不用说唱反调,而这俩显也都是闲不住的性子,每日不得吩咐都喜欢往外跑,毕竟住在深宅大院里的可没有几个喜欢闷着,反倒是张安庭这种本身就向往宅的性子才是异数,为此平日里晴雯可没少叨叨。

    跟着两女自出了这梨香院,说起来对荣府的熟悉张安庭还不如林静儿这个偶尔往别院溜达的,一路景致自不去提,张安庭心思也早由初始激动到沉淀下来,因此单欣赏却并不惊叹,他一颗心思也自落在了将要见面上,哪怕心心念念的宝姐姐还没到,可能见到鲜活花儿谁又会喜欢那些不能吃不能动的死物。

    绕过回廊,穿了仪门,距离梨香院最近的自是贾赦那花园隔断来得黑油门大院,但去贾母那里可不用经过,最先到的反是贾政、王夫人所居三间大院,而这个时辰是张安庭刻意踩过,王夫人早带了金钏、彩霞去了贾母那里请安,见过了留守的玉钏,彩云,因不是第一次来,张安庭稍一回应就带两女去了后间小院里先去看过三春。

    不出意外,才踏进后间小院里就见司棋、侍书两人在一起绣红低语,倒是没见到入画,察觉到有人来了,司棋、侍书第一时间自起了身,忙想要端茶倒水被张安庭先止住了,因迎春、探春正自用了张安庭之前送的那副黑白磁棋对弈,探春一手捻子另一只手里还捧着半卷书,角度关系明明该落子的他反最先看到了张安庭,刚想要开口却又被眼神阻住了。

    探春眉目飞扬手里自随意落了子,而一腔心思都困在了棋盘上的迎春见状眉尖蹙了蹙,似是在思索他这三妹妹深意,毕竟探春弈法一向喜欢别出心裁,哪怕是他这个此间老手也需要细细琢磨才能分辨。

    二姐迎春头也不抬的迟钝反应自然是让探春无奈,想要起身却又被迫坐了下去,最终只得给了张安庭一个自便眼神。

    这两姐妹间无声的默契交流倒是让张安庭看得暗自好笑,他也弈棋,不过可没有迎春这般沉迷,但也能最大程度理解,所以也就回以探春一个自求多福眼神向着里间去了。

    果然,不像是两位姐姐们一大早有心思对弈,进了里间第一眼看到就是惜春正举着张宣纸上下点头,白皙手心里同时夹了青黑墨块似有意似无意研动,而旁的入画脸上此刻满满无辜委屈和无奈,隐似有无数句话想要倾吐。

    察觉到刻意发出的轻微脚步声早就被郁闷充了心底的入画最先回神,见是张安庭来了脸色下意识一喜,可下一息就又垮了,想要开口终又咽下,只得以眼神看过桌上分毫未动的早点再瞧过自家小姐,随即把求助目光望向那位最能劝服人的庭哥儿。

    这一主一仆明明是最该亲近无话不谈的两个人,偏连对话劝说都要求到他这个外人头上倒让张安庭都忍不住笑意,不过他也知晓真要论及艺术造诣,不提那位入了宫的元春,哪怕就是沉迷弈道的迎春也是远不如他这位四妹妹天赋执念,当然,除了年龄尚小心思纯粹之外,隐约也可以说是惜春宁府小姐身份在这荣府中或许比他这个外人还要显得尴尬不便。

    “瞧四妹妹这莫不是又有成竹在胸了?”

    待站定见惜春还未动笔张安庭还是出了声,倒不单是为入画解围,而是真担心小惜春真不用饭就去动笔。

    “啊......”

    骤然闻声惜春脸上本能闪过失措,小手抓着宣纸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片刻才讷讷道,“是庭哥哥。”

    明明是好顽好动的年纪,偏这一出口居然有了几分他木头姐姐的规矩风范儿。

    或许是小孩子心思最为敏感,察觉到张安庭眼底那一瞬间情绪变化终是回了神的惜春忍不住辩解道,“昨日见院子里的花落了,想把它们都画下来。”

    哪怕就是这时候惜春也不愿意把手中墨块放下,似是怕一丢下就会忘掉了。

    “怎么反倒是懂画的四妹妹迷糊了。”

    见状张安庭不轻不重点了句,见吸引了这一对主仆注意力后适才出言解释道,“花落的样子虽然漂亮值得挽留,但既然是作画,为什么不记成它们绽放时的样子?”

    一句惊醒梦中人,原本还在纠结着的惜春闻言霎时间眼睛亮了,对呀,他是画师,为何要拘泥形式,一时他只觉得庭哥儿这句话说在了他最苦苦索而不得的心口里。

    “不过在那之前也先用过饭不是。”

    扫了眼鼓成包子脸委屈巴巴的入画张安庭还是为其解了围,同时打趣惜春,“不然连研墨的力气怕不是也没了,还是说四妹妹要劳烦我来为你研墨,不过我不介意就是了。”

    听到张安庭说要为其研墨惜春眼睛本能闪了下,随即就又躲开了去,喏喏应道,“单研墨的活儿入画就可以。”

    “啧.....”

    张安庭莫名感觉打趣这小家伙真个儿乐趣无穷,却是没忍住接了嘴,“入画可也没能用过饭呢,怕是帮不到四妹妹了。”

    这话一出,惜春本能瞧了眼正委屈巴巴的入画,跟着小脸一结似是嫌弃入画这都做不到,一时间想要说入画不用可又面对张安庭眼神又下意识紧了口。

    “四妹妹还是先用饭罢。”

    口中说着,张安庭已经自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先接下惜春举着的宣纸,跟着捻了青墨,而回了神惜春本能想要挣扎一下,可那抗拒力道着实是几近于无,一时间那小脸上也讲不出是一个什么情绪。

    “小姐。”

    这时候旁得入画再怎么迟钝也不会不知道怎么回应,脸上欣喜的同时当即就先捧了饭举了过去。

    “对了,这蛋羹是四妹妹刻意吩咐厨房做的?”

    也就在这时候张安庭眼角瞥到了备好早饭里的一样,似是平常好奇问道。

    才接了碗粳米粥的惜春尚未入口,闻声一双乌溜眉眼眨呀眨的,极是可爱,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张安庭说得蛋羹是什么,而这时候才听入画解释道,“不是的,这是厨房说新到,然后自送来得。”

    入画解释完惜春才瞧到饭里倒多了一样平时没有的,稍一犹豫后就道,“庭哥哥若是想吃也是可以的。”

    惜春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他还真未同庭哥哥一起用过饭,说起来也是奇怪,惜春莫名觉得眼前这位给他感觉比二哥哥,二姐姐、三姐姐他们都要来得亲近,眼里更是多了一些其他人少有暖意,如同见了老祖宗般,本能感到舒服。

    “说来倒是真的想吃了。”

    不过得了应允的张安庭却没有真个儿去接,反倒是回头瞧了晴雯与林静儿,顿道,“晴雯你再去厨里给我要一碗蛋羹罢。”

    明明之前已经说好了是由林静儿去做的,眼下偏又落在了自己身上,这让晴雯不禁呆愣,不过他倒是没有使了什么小性子,很直接就出了门自往厨房去了,连银子都没有向新管了钱的林静儿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