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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危险水溶,主子有请

    “罢了。”

    ......

    心累到似是不想再解释,牛继宗索性主动摆手叫停,跟着径自解释道,“我是另陪人过来的,庭小侄还是招呼他罢。”

    说罢牛继宗主动错开身位让出身后那位来。

    之前因为牛继宗那高大身形挡着居然没人察觉后面还有人。

    眼下对方主动让开大堂内诸多目光先是微微一顿旋即布满火热,恨不得当场爬将过去结实一番,然而在一侧牛继宗那不经意一扫之下猛地感觉浑身一凉。

    有牛继宗震慑那人不徐不疾抬步上前些许,但也就是这区区两步距离就宛如生了根。

    整个人看起来神丰如玉不说,那一抬眼一瞩目迫得场中人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下来,却是比牛继宗带来的迫人气势更甚几分!

    “却是水溶水兄当面?”

    张安庭瞧着眼前那道一袭素白华服像及第举子更像过世家子的俊朗人儿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你认得我?”

    却是现身就轻易压制全场无形中成为正主儿的水溶哑然笑出声来。

    这声一出仿佛春风化雪,彻底把之前牛继宗带来的压迫阵仗扫了个干净,整个楼内都在无形中发出阵阵暖意起来。

    “仅听过名字。”

    张安庭倒是老老实实摊手回应。

    “那又如何晓得是我。”

    水溶脸上笑意丝毫不减,似乎真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如何不晓得?”

    张安庭才合起的手掌再次摊开,做出一副无奈状,跟着吐槽道,“见过就知道是了。”

    连张安庭也不得不承认似水溶这般人只要见过就不可能忘掉,可比大脸宝那个空有天生道子名声的样子货强势太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可以有的选择张安庭自然更愿意倾向大脸宝那边,毕竟水溶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打发的样子,哪怕对方不像是为兴师问罪来的。

    “哈?这原因倒真有趣!”

    水溶先是意外旋即脸上笑意更甚几分,真就是被张安庭这一句逗笑,神态愈发随和不说,还伸手轻点道,“没成想庭哥儿还有这一双慧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水溶随口接上的一句却是直接叫上了庭哥儿。

    “还是水溶兄神姿如此罢了。”

    一般而言张安庭不太喜欢以结果去论人,但眼前这位不一样,同荣府那些表情大都写在脸上的有本质区别,所以眼下倒是他本能想要拉开距离。

    “你我先人皆因军功进王,几同一脉,又如何见外起来净说些虚话。”

    然张安庭这细微几不可查的改变也被水溶察觉到,索性自顾解释起来,随后更是不等张安庭开口便自嘲,“受先人余萌,我亦不过是一读过些书的愚人罢了,可当不起谬赞。”

    这一叹一嘲皆是水溶发自内心自然而然有感而发,这也是他必须要来的原因,抛开同属勋贵一脉之外他想要交好文官就必须来这一次。

    “嘿,那就更比不得了,我可不读书!”

    尽管张安庭听得真切,甚至心底也觉得水溶这些话是真心,但这不妨碍他表示拒绝。

    若之前还可以说叫来牛继宗是巧合,偏眼下又说起几同一脉无疑就饱含深意了。

    且还不经意提及读书,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张安庭本能嗅到了危险,这货放在勋贵里面简直就是异类,比他还要异类,同这种人对话也太费神。

    “安庭小弟不读书?”

    显然水溶也没想到张安庭会回绝的如此直接,一时间居然有些惊愕。

    如今这京里哪个又不晓得新排的那出猴儿戏是出自西宁小王爷手笔,虽然不务正业了些,但单论质量却是极高。

    然而在稍一顿过之后水溶就自劝诫道,“安庭小弟,我等勋位虽因军功册封,但书还是要读得,杂书也可,然正统经纶同样丢不得。”

    却是水溶自顾把张安庭说得不读书解释为了儒家经纶。

    “不读,不读,那书好没意趣!”

    水溶主动替自己找好了理由张安庭也乐得不去解释,至于他的劝诫索性直接当场发起赖来,张安庭可一直都没忘了年龄才是他最大优势。

    “那待安庭小弟幼学之时我可举荐去做国子学生,那里藏有杂书亦有不少,当不逊色于弟之郡府。”

    听提及书水溶话锋也是顺势一转丝毫不显得突兀,甚至还投其所好说起国子学里藏有杂书来,真个像极了一位循循善诱劝弟正道的兄长。

    “国子学那就更不去了!”

    佯装无赖的张安庭决定把这个泼撒到底了,索性就站在大堂里小手向后一划拉,骄傲声道,“那学里书再如何有趣能有我这楼里快活?”

    一个不及人肩膀高的小小人儿说着快活儿话,偏还是在青楼里,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怪异。

    但在场众人没有笑得出来,不止是因为张安庭做得这些,更有北静王水溶此刻就站在前,适才对小楼主那副宠溺姿态任谁都看得到。

    “痴儿发言,你这楼哪里能与国子学相提并论,罢,罢,索性我说得也不算。”

    听张安庭把不染楼和国子学放一起并列对比水溶果断一改口风不再张口劝诫。

    只是那脸上之无奈几乎溢于言表,随后果然就听水溶又道,“安庭小弟有志于此溶也不强求,不过我倒想见见那位被你捧起来的奇女儿如何一个颜色能得京都上下追捧。”

    不等张安庭再撒泼水溶就主动结束话题,且提及了近来名满京都的入品女子,这话里不经意就把堂内诸人拉至了自己这边,仿佛是为他们才来的。

    “静儿!”

    这一次张安庭倒是没选择藏着掖着,对牛继宗都可以,但水溶这位正主显然不行。

    下一刻早就准备好的水静儿自二楼楼梯款款而下,依然还是那身白衣,也还抱着那张琴,但莫名就给人一种感觉,哪怕眼前女子入了品又如何,那身白衣放在这位眼前瞬间黯淡无光起来。

    不,两者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果真好颜色。”

    水溶瞧着步履款款近身而来轻轻福了一礼就又挺直纤细身子的水静儿口中不禁赞出声。

    他也是真的意外,倒不是指眼前女子入了品,仅仅是对方那份在自己面前都能保持住的气度,随即又叹道,“安庭小弟对你倒是宝爱。”

    唯有入籍才可入品这是形容男子,也是最基础铁律,眼前女子身份对水溶而言自不是秘密,不然也不会来这一次,他又如何不晓得女子没有诰命加身入品是如何难得?

    “这五千两......”

    “五千不卖!”

    水溶张口便提出五千两,比之贾珍那五百两都要气的发抖翻了十倍不说语气还仿佛轻飘飘不值一提,然刚一出口就被张安庭打断,跟着水溶就瞧见对方鼓着眼道,“我是说静儿非为货物!”

    说罢,众目睽睽之下张安庭还踏前一步把那女子挡在了后面,让自己夹在两人视线中间。

    偏身量未足根本挡不住,然这本该让人发笑的一幕根本无人笑,甚至连呼吸都刻意压低了不敢真作声。

    “安庭小弟又如何觉得我会夺人所爱?”

    静寂之下水溶稍稍惊愕过后也是笑了,或许是张安庭这副天真纯粹打动了他,水溶不仅不恼反而好意解释道,“溶不过想听静儿姑娘奏上一曲。”

    闻言张安庭那张小脸上顿时布满狐疑,跟着看向水溶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傻子冤大头,“五千两奏上一曲?”

    “若能得溶满意自无不可。”

    这次水溶倒是没真宠溺到直接点头答应下来,反提了一个需要让自己满意的条件。

    “好,我答应了!”

    这边张安庭反应却是极快,径自点头就同意下来生怕水溶再改口反悔了。

    那种惊喜轻浮浑然把之前那份坚定抛在脑后,显然这位绝然不知能让北静王满意点头难度有多大。

    “安庭小弟让溶与静姑娘对坐如何?”

    却是水溶又提了要求,不过不等张安庭乍刺水溶就主动解释,“且在二楼单独设上位置即可。”

    水溶是愿意放下身段,但那种与生俱来的习惯又如何让他会与楼下这些人真正厮混在一起?

    只是水溶这理由放在堂下众人耳朵里同样只觉得理所当然,仿佛对方真待在堂下才不合适。

    “自然可以,我也不去打搅就是。”

    张安庭这次倒是不置可否,对北静王水溶说要与静姑娘对坐反应都很平淡不说甚至还自己摆手提出了不去打搅。

    水溶表情稍稍一顿就即恢复正常,依然还是那副卓然姿态,“烦安庭小弟稍候。”

    说罢,水溶径自便飒然抬步向着二楼走去,仿佛他才是这楼主人,至于一等伯牛继宗居然甘愿随其身后。

    张安庭就这么目送着三人消失在楼梯尽头。

    尽管接触时间不长,水溶从始至终也表现得极为和善,可眼下张安庭依然忍不住感到了些许压力,他发现水溶这货危险程度过于高了。

    不止是那如海如渊般的超品气势,还有对方表现出的姿态,还要再加上牛继宗态度。

    不过......眼下这一关大概算是过了!

    “还请小楼主移步,我家主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