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多邦【求追读】
且说，自从那日沐斌恍如救星一般抵达东路军营，宣达了朝廷任命张辅为帅的皇命后，因为军中主帅已定，又有天使抵达，全军不由士气高涨。
张辅自然不再迟疑，擂鼓聚将，便在沐斌抵达后的次日，率领东路军径直南下不停。
而一入敌境，明军便接连破关斩将，并一举突破安南的外围防线，跨过白鹤江。
胡氏父子没料到明军进展竟如此神速，大惊之下立即倾全国之兵，依托宣江、洮江、沱江几条天堑，伐木筑寨，层层设防，并于沿江广置木桩，征发国内所有船只排列在桩内，所有江口，概置横木，严防明军攻击。
而在这几条所谓的天险中洮江是最为特殊的。
不仅仅是因为洮江是安南境内的一条著名河流，发源自云南蒙化，经临安府境流入安南，其间与众多支流汇合，到安南中部平原时已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更让其显得至关重要的乃是安南的东都升龙便在洮江的南岸。
换言之，只要明军突破洮江防线，便可直捣黄龙，拿下安南的都城升龙，而一旦都城沦陷，逆贼胡氏所建立的胡朝便也会瞬间坍塌。
既然洮江如此重要，篡位的胡季犛自然不会轻忽，毕竟能当权臣的人便不会真的是个傻子。
胡季犛篡了陈氏王权后，屡对明朝不敬，心中自然不安，日夜担忧明朝兴师问罪，故花大力气在洮江北岸的隘口处修筑了一座坚固的隘城，取名为多邦。
多邦隘城城墙高大，城下挖有深壕，壕内遍插荆棘。胡氏父子在此布下重兵，作为抵御明军的坚固堡垒。
而眼下，张辅正站在多邦城外的洮江河畔，望着奔腾的江水沉思不语。
侍立在侧的沐斌见张辅将自己召来后久久不语，心中不由愈发的疑惑，迟疑片刻后询问道：“岳父大人可是在忧虑攻城的事情？”
张辅闻言看了沐斌一眼，颔首道：“逆贼胡氏也知道洮江防线乃是他们的生命线，所以竭尽全力在此关键之处修建了这座多邦城，企图阻挡我军继续南下，如今城中恐怕集结的乃是安南所剩的全部精锐了，此战若要胜利，不知又要牺牲多少我大明的战士。”
沐斌闻言不由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多邦城，一脸轻松道：“岳父大人忧心将士伤亡，小婿心中佩服，不过我观情况还是有利于我军的。”
张辅闻言看向沐斌笑道：“那你尝试着说一说，我看你这两个月的军旅生涯是否有所长进。”
沐斌闻言便知这是张辅有意考教与指导他的军略了，心中倒是丝毫不怵，笑着说道：“首先这多邦城，逆贼胡氏将其视作依仗，鼓吹此城如何坚不可摧，小婿虽然也承认多邦城比起这一路上我们见过的其他城池来说是要好上不少，但其比起我朝境内的城池而言却是远远不如的。”
这倒不是沐斌有意贬低敌人，盖因明初时，安南、朝鲜等明朝藩属虽也号称一国，但实际上都极为贫瘠。
其所谓之城池，其实大都只是以木为栅，围上几圈罢了。
就拿这安南来说，除了为抵御明朝而专门修建的多邦，就只有作为昔日唐朝安南都护府所在地——也就是现在东都升龙，才勉强有道城墙，就连胡氏的老巢——西都清化，也不过就多围了几道木栅栏而已。
这样的城池在见惯了中原大城的沐斌眼里，简直就跟山大王的土寨子一般。
而眼前的多邦城其城墙也不过是用夯土筑成，并未砌以砖石，高度、厚度、坚固度都不能与内地城池相比。
张辅闻言心中倒是颇为认同这点，毕竟安南不过是个撮尔小邦，能修建一座如今的多邦城便需举国之力了，国小民弱，不仅实力不济更加上也缺少相应的材料与较先进的筑城技术。
沐斌见张辅认同他的观点，不由心中愈发有底气，继续笑着说道：“再说这城中之人，人数虽多，但多是被此番我们的进军吓破胆的，如今我军已经将多邦围住，他们如今不过是做困兽之斗罢了！”
张辅闻言笑着颔首道：“你说得大体不差，不过虽然我们胜算更大，但是你也不可过于乐观了，毕竟此城的得失于我们而言不过是拔掉前进路上的一个障碍，可对于逆贼胡氏而言，却是关乎生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困兽犹斗，这多邦城可不是那样容易攻下的。”
沐斌闻言思忖片刻，倒是对张辅的话没有异议，毕竟谁也不知道，当面对死亡迫近之时，胡季犛会做到何种地步？
“大帅，西平侯的右路军已至十里外，马上便要过来了。”正当张辅与沐斌这对翁婿商谈军情时，右参将云阳伯陈旭一脸喜色的快步而来。
张辅与沐斌闻言都是精神一振，脸上有了明显的笑意。
沐斌高兴自然是因为父子即将重逢，而张辅则是因为他当初试探攻城未果后，选择围城便是打算静待西路军的沐晟抵达，之后再合左右两军之力，凭借堂皇大势，一举拿下多邦城。
张辅思量片刻，看向一旁的沐斌道：“文辉，你父亲恐怕还不清楚东路军的情况，此番他既然远道而来，你便替我去迎一迎他，我先回营，率领众文武静待西平侯的大驾。”
沐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待瞧见张辅脸上一闪而逝的为难之色时，心中顿时恍然。
此番，虽然经过两个月的征战，凭借明军不断取得的胜利，张辅已经在东路军树立起了他南征主帅的权威。
但资历不足依旧让他在面对沐晟时心中底气不足，而此番左右两军会合后，张辅与沐晟相见，必然要对两人的地位尊卑有个明确的区分。
最显然易见的一点便是，张辅担心一会见了沐晟，沐晟是否会主动对其行礼，以示西路军对他这个南征主帅的认可。
如若不然，往轻些说，这将有损他张辅的个人威望，而更严重的是，两军就此有了龌龊，从而影响了接下的多邦之战。
而此番，张辅让沐斌先去迎接沐晟，一则是以子迎父，本就是孝道，乃至情理之中的事情。
再者也是让沐斌好提前与沐晟沟通一番，让沐晟知晓，他们两家已经是儿女亲家了，想来沐晟无论心中对于他为帅是何想法，终归在外人面前，会给他张辅足够的面子，维护他主帅的权威。
沐斌既然想明白了这些，便也不再迟疑，赶紧拱手道：“岳父放心，我这便去寻我父，定会让他晓得你已经是南征主帅了，你放心回营便是了。”
张辅见沐斌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松了口气，笑着颔首道：“那你速去速回。”
沐斌闻言点了下头，便转身径直往西路军而去。
.........
西路军，帅帐。
沐晟笑盈盈的将沐斌接进了帅帐，
所谓，儿行千里父担忧，此刻距离沐斌离开昆明北上京师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沐晟虽然一直领军在外，但心中何尝不牵挂他那个远在京师的独子了。
他先细细打量了眼前的沐斌片刻，随即笑着拍了拍沐斌的肩膀，徐徐说道：“不错，人虽然廋了点，但更精神了，此前，为父还担心，你前番的病会有反复了，如今见你大好，我这心便彻底放下心来了。”
沐斌闻言，看着眼前因为多日行军作战而略显疲惫的沐晟，心中不由一暖，虽然他至今难以如寻常父子那样对沐晟有多么亲近，但人心乃是肉长的，此时见沐晟的拳拳爱子之心，他又岂能无动于衷了。
“军中素来艰苦，父亲自蒙自起一路南下，连番破关斩将，想来也十分辛苦，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沐斌一脸孺慕的笑着说道。
沐晟闻言看着眼前沐斌孺慕的脸，不由老怀宽慰，笑着连连颔首道：“为父晓得。”
随即其人好奇询问道：“为父还不知，此番你为何南下，此次又为何是你先来见我？”
沐斌此行便是为了让沐晟清楚如今的情况，闻言自然不敢耽搁，赶紧将他入京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好胆！”沐晟刚刚听完，便不由脸有怒容道，“丘福虽然位列靖难功勋第一，但我沐氏几代人为国镇守云南，可谓有大功于国，那丘松，不过一黄口小儿，岂敢轻视我沐氏。”
沐斌看着眼前愤怒不已的沐晟，脸上倒是没有特别的诧异之色，毕竟因为沐氏如今的尴尬处境，沐晟这个当家人是最敏感的时候，也是最容不得别人有丝毫的不敬沐氏。
此时得知，沐斌入京后，被无故迁怒，可想而知，他心中是如何愤怒了。
“父亲息怒，所幸当时孩儿已经狠狠揍过他们了。”沐斌赶紧劝解道，“而且后来由汉王出面，丘松还给我赔礼道歉了。”
沐晟闻言微挑眉头，疑惑道：“这便是为父不解的地方了，丘福乃是汉王的心腹，他不可能分不清楚远近亲疏吧！”
“汉王那是为了南征主帅之位。”沐斌嗤笑一声道，“这也是后来，陛下定下了张辅后，汉王因此还闹过了一番，孩儿这才知道，当时汉王也曾有志谋夺帅位，而要夺帅位，岂能不交好执掌西路军的父亲你了。”
沐晟闻言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沐斌道：“所以，此番，也是你那岳父遣你来探路的。”
沐斌闻言不由尴尬的笑了笑，徐徐说道：“父亲你在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我那岳父也是因为资历不足，心中生怯，这不是担心，你们见面后，你不清楚情况，却因为未能继任主帅而不给他好脸色嘛！”
“哼！”沐晟闻言故作怒容道，“你倒是一口一个岳父的叫得亲热。”
沐斌不由心中嘀咕“大老爷们的，咋还吃醋了。”
但他不敢说出口，而是赔笑道：“父亲我这也是为了我沐氏能够在新朝立足呀！此次南征后，我那岳父一个国公的爵位是跑不掉的，再加上他是燕番嫡系，此次陛下破格任他为帅，显然日后是要大用的，有这门姻亲在，我沐氏也能更容易与其他靖难勋贵冰释前嫌，彻底融为一体了。”
沐晟闻言这才尴尬的收起怒容，摆手道：“我儿都能如此思虑周全，为父自然也能委曲求全，我这便亲自去拜见你那岳父，此次给足他脸面。”
沐斌闻言不由松了口气，此行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张辅自然不再迟疑，擂鼓聚将，便在沐斌抵达后的次日，率领东路军径直南下不停。
而一入敌境，明军便接连破关斩将，并一举突破安南的外围防线，跨过白鹤江。
胡氏父子没料到明军进展竟如此神速，大惊之下立即倾全国之兵，依托宣江、洮江、沱江几条天堑，伐木筑寨，层层设防，并于沿江广置木桩，征发国内所有船只排列在桩内，所有江口，概置横木，严防明军攻击。
而在这几条所谓的天险中洮江是最为特殊的。
不仅仅是因为洮江是安南境内的一条著名河流，发源自云南蒙化，经临安府境流入安南，其间与众多支流汇合，到安南中部平原时已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更让其显得至关重要的乃是安南的东都升龙便在洮江的南岸。
换言之，只要明军突破洮江防线，便可直捣黄龙，拿下安南的都城升龙，而一旦都城沦陷，逆贼胡氏所建立的胡朝便也会瞬间坍塌。
既然洮江如此重要，篡位的胡季犛自然不会轻忽，毕竟能当权臣的人便不会真的是个傻子。
胡季犛篡了陈氏王权后，屡对明朝不敬，心中自然不安，日夜担忧明朝兴师问罪，故花大力气在洮江北岸的隘口处修筑了一座坚固的隘城，取名为多邦。
多邦隘城城墙高大，城下挖有深壕，壕内遍插荆棘。胡氏父子在此布下重兵，作为抵御明军的坚固堡垒。
而眼下，张辅正站在多邦城外的洮江河畔，望着奔腾的江水沉思不语。
侍立在侧的沐斌见张辅将自己召来后久久不语，心中不由愈发的疑惑，迟疑片刻后询问道：“岳父大人可是在忧虑攻城的事情？”
张辅闻言看了沐斌一眼，颔首道：“逆贼胡氏也知道洮江防线乃是他们的生命线，所以竭尽全力在此关键之处修建了这座多邦城，企图阻挡我军继续南下，如今城中恐怕集结的乃是安南所剩的全部精锐了，此战若要胜利，不知又要牺牲多少我大明的战士。”
沐斌闻言不由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多邦城，一脸轻松道：“岳父大人忧心将士伤亡，小婿心中佩服，不过我观情况还是有利于我军的。”
张辅闻言看向沐斌笑道：“那你尝试着说一说，我看你这两个月的军旅生涯是否有所长进。”
沐斌闻言便知这是张辅有意考教与指导他的军略了，心中倒是丝毫不怵，笑着说道：“首先这多邦城，逆贼胡氏将其视作依仗，鼓吹此城如何坚不可摧，小婿虽然也承认多邦城比起这一路上我们见过的其他城池来说是要好上不少，但其比起我朝境内的城池而言却是远远不如的。”
这倒不是沐斌有意贬低敌人，盖因明初时，安南、朝鲜等明朝藩属虽也号称一国，但实际上都极为贫瘠。
其所谓之城池，其实大都只是以木为栅，围上几圈罢了。
就拿这安南来说，除了为抵御明朝而专门修建的多邦，就只有作为昔日唐朝安南都护府所在地——也就是现在东都升龙，才勉强有道城墙，就连胡氏的老巢——西都清化，也不过就多围了几道木栅栏而已。
这样的城池在见惯了中原大城的沐斌眼里，简直就跟山大王的土寨子一般。
而眼前的多邦城其城墙也不过是用夯土筑成，并未砌以砖石，高度、厚度、坚固度都不能与内地城池相比。
张辅闻言心中倒是颇为认同这点，毕竟安南不过是个撮尔小邦，能修建一座如今的多邦城便需举国之力了，国小民弱，不仅实力不济更加上也缺少相应的材料与较先进的筑城技术。
沐斌见张辅认同他的观点，不由心中愈发有底气，继续笑着说道：“再说这城中之人，人数虽多，但多是被此番我们的进军吓破胆的，如今我军已经将多邦围住，他们如今不过是做困兽之斗罢了！”
张辅闻言笑着颔首道：“你说得大体不差，不过虽然我们胜算更大，但是你也不可过于乐观了，毕竟此城的得失于我们而言不过是拔掉前进路上的一个障碍，可对于逆贼胡氏而言，却是关乎生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困兽犹斗，这多邦城可不是那样容易攻下的。”
沐斌闻言思忖片刻，倒是对张辅的话没有异议，毕竟谁也不知道，当面对死亡迫近之时，胡季犛会做到何种地步？
“大帅，西平侯的右路军已至十里外，马上便要过来了。”正当张辅与沐斌这对翁婿商谈军情时，右参将云阳伯陈旭一脸喜色的快步而来。
张辅与沐斌闻言都是精神一振，脸上有了明显的笑意。
沐斌高兴自然是因为父子即将重逢，而张辅则是因为他当初试探攻城未果后，选择围城便是打算静待西路军的沐晟抵达，之后再合左右两军之力，凭借堂皇大势，一举拿下多邦城。
张辅思量片刻，看向一旁的沐斌道：“文辉，你父亲恐怕还不清楚东路军的情况，此番他既然远道而来，你便替我去迎一迎他，我先回营，率领众文武静待西平侯的大驾。”
沐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待瞧见张辅脸上一闪而逝的为难之色时，心中顿时恍然。
此番，虽然经过两个月的征战，凭借明军不断取得的胜利，张辅已经在东路军树立起了他南征主帅的权威。
但资历不足依旧让他在面对沐晟时心中底气不足，而此番左右两军会合后，张辅与沐晟相见，必然要对两人的地位尊卑有个明确的区分。
最显然易见的一点便是，张辅担心一会见了沐晟，沐晟是否会主动对其行礼，以示西路军对他这个南征主帅的认可。
如若不然，往轻些说，这将有损他张辅的个人威望，而更严重的是，两军就此有了龌龊，从而影响了接下的多邦之战。
而此番，张辅让沐斌先去迎接沐晟，一则是以子迎父，本就是孝道，乃至情理之中的事情。
再者也是让沐斌好提前与沐晟沟通一番，让沐晟知晓，他们两家已经是儿女亲家了，想来沐晟无论心中对于他为帅是何想法，终归在外人面前，会给他张辅足够的面子，维护他主帅的权威。
沐斌既然想明白了这些，便也不再迟疑，赶紧拱手道：“岳父放心，我这便去寻我父，定会让他晓得你已经是南征主帅了，你放心回营便是了。”
张辅见沐斌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松了口气，笑着颔首道：“那你速去速回。”
沐斌闻言点了下头，便转身径直往西路军而去。
.........
西路军，帅帐。
沐晟笑盈盈的将沐斌接进了帅帐，
所谓，儿行千里父担忧，此刻距离沐斌离开昆明北上京师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沐晟虽然一直领军在外，但心中何尝不牵挂他那个远在京师的独子了。
他先细细打量了眼前的沐斌片刻，随即笑着拍了拍沐斌的肩膀，徐徐说道：“不错，人虽然廋了点，但更精神了，此前，为父还担心，你前番的病会有反复了，如今见你大好，我这心便彻底放下心来了。”
沐斌闻言，看着眼前因为多日行军作战而略显疲惫的沐晟，心中不由一暖，虽然他至今难以如寻常父子那样对沐晟有多么亲近，但人心乃是肉长的，此时见沐晟的拳拳爱子之心，他又岂能无动于衷了。
“军中素来艰苦，父亲自蒙自起一路南下，连番破关斩将，想来也十分辛苦，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沐斌一脸孺慕的笑着说道。
沐晟闻言看着眼前沐斌孺慕的脸，不由老怀宽慰，笑着连连颔首道：“为父晓得。”
随即其人好奇询问道：“为父还不知，此番你为何南下，此次又为何是你先来见我？”
沐斌此行便是为了让沐晟清楚如今的情况，闻言自然不敢耽搁，赶紧将他入京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好胆！”沐晟刚刚听完，便不由脸有怒容道，“丘福虽然位列靖难功勋第一，但我沐氏几代人为国镇守云南，可谓有大功于国，那丘松，不过一黄口小儿，岂敢轻视我沐氏。”
沐斌看着眼前愤怒不已的沐晟，脸上倒是没有特别的诧异之色，毕竟因为沐氏如今的尴尬处境，沐晟这个当家人是最敏感的时候，也是最容不得别人有丝毫的不敬沐氏。
此时得知，沐斌入京后，被无故迁怒，可想而知，他心中是如何愤怒了。
“父亲息怒，所幸当时孩儿已经狠狠揍过他们了。”沐斌赶紧劝解道，“而且后来由汉王出面，丘松还给我赔礼道歉了。”
沐晟闻言微挑眉头，疑惑道：“这便是为父不解的地方了，丘福乃是汉王的心腹，他不可能分不清楚远近亲疏吧！”
“汉王那是为了南征主帅之位。”沐斌嗤笑一声道，“这也是后来，陛下定下了张辅后，汉王因此还闹过了一番，孩儿这才知道，当时汉王也曾有志谋夺帅位，而要夺帅位，岂能不交好执掌西路军的父亲你了。”
沐晟闻言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沐斌道：“所以，此番，也是你那岳父遣你来探路的。”
沐斌闻言不由尴尬的笑了笑，徐徐说道：“父亲你在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我那岳父也是因为资历不足，心中生怯，这不是担心，你们见面后，你不清楚情况，却因为未能继任主帅而不给他好脸色嘛！”
“哼！”沐晟闻言故作怒容道，“你倒是一口一个岳父的叫得亲热。”
沐斌不由心中嘀咕“大老爷们的，咋还吃醋了。”
但他不敢说出口，而是赔笑道：“父亲我这也是为了我沐氏能够在新朝立足呀！此次南征后，我那岳父一个国公的爵位是跑不掉的，再加上他是燕番嫡系，此次陛下破格任他为帅，显然日后是要大用的，有这门姻亲在，我沐氏也能更容易与其他靖难勋贵冰释前嫌，彻底融为一体了。”
沐晟闻言这才尴尬的收起怒容，摆手道：“我儿都能如此思虑周全，为父自然也能委曲求全，我这便亲自去拜见你那岳父，此次给足他脸面。”
沐斌闻言不由松了口气，此行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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