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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集中学习2

    笑声会传染,思考也会传染。整个群体的思考就需要引导。这也是刘主任、庚生主任搞群众杂志的目的。

    穿越集体的大多数部门处于权力真空状态,而这对于投机主义者而言,无疑是个好机会。讲课的刘主任原来真的是老师,北方某文科院校的系主任,那是快十几年前吧,大学扩招的年代,扩建院系。此人年纪轻轻,拉大旗扯虎皮,竟然真的拉扯起一个院系;可惜到底是头重脚轻根底浅,平时又经常喝酒误事,到底被撸了下来。不过讲课是他的强项,想来和传教差不多,于是他自领了宗教办主任的职务。有一次,杜勒斯问刘主任,你到底信什么教,刘主任想了想,“拜上帝教”。

    刘主任接过王可夫的话茬,“年轻人天天想着星辰大海,搞理想,无可厚非。阿文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心里没个*数吗?生活中空谈理想的人有几个好种啊?实际上我们大家都是生活所迫,被逼着一步步走到一起的,没啥选择余地,也没共同的理想。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共同理想的话,那就是希望活的更精彩一些。“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爱惜费,但为後世嗤。我知道你们不少人的想法,,你们觉得法国人能配合咱们的理想吗?”

    “我知道,肯定有人说,能啊,在武装部的刺刀下,现在他们都很主动配合。那美国在阿富汗为什么失败了呢?难道是美苏的刺刀不够强大?你们想得太简单了,统治如果这么简单,那苏联怎们一哄而散的?

    你们真的当欧洲人是空气啊,虽然那个位面的欧洲人还在用放血疗法,但教皇子午线在几百年前就有了,麦哲伦也完成环球冒险了,伽利略都已经去世了,甚至于护国公马上要把查理一世送上断头台了。文明初现曙光,就算头几次战争败给咱们,欧洲人也会想办法和你耗下去,而不会觉得有神鬼作怪;就像是清末的慈禧一样和强大的西方列强没完没了的耗下去。欧洲的各国统治者都是堂兄弟、表兄弟,我们怎么和他们玩?全部杀光换种?

    不光统治者如此,天主教法国老百姓也一样,不要以为一个对于君主顺从的人就是卑微的;这种想法是想当然的,是错误的。在旧制度下,人们除了顺从国王,不会顺从其他类似的东西,他们的反抗性远超过在上海的办公室白领。它们不像你们这些现代人,还没有学会轻易的向一个异教徒、私生子或者有争议的权利卑躬屈膝。通过利用人们被受到伤害的恐惧或者希望奖赏的心理而让人顺从,这种行为激起的不是什么荣誉感,而是轻蔑。在这个时代,大众,尤其是我们想农村包围城市而利用的农村地区大众,这种丢脸的奴性还没有发生过。事实上,一个地区越落后、越封闭,他们的灵魂越是他们自己的。

    不要以为欧洲文艺复兴时代是奴役和依附的时代,这是错误的。没有教育、没有工业化、标准化的改造,他们的灵魂要比我们自由的多。那是一种自由的朴素的天性。法国现在还没有进入君主中央集权的时代,还没有进入那种中央集权、统一思想、统一教化,所有的国民个性泯灭、灵魂平均化的时代。正是因为整个欧洲七零八碎,才给了那么多自由的灵魂可以为所欲为的空间,那么多朝气蓬勃的灵魂,那么多勇敢无畏的天才。才创造了整个人类新的时代。

    我想问,各位同仁,你们真的有这个自信把这些人带到新的时代吗?还是想重回中世纪,每个人做一个领主?

    恐怕这两条路都不好走,因为根据地就不是很合适。摆在我们面前的穿越地点就比较悲剧,日内瓦一带正好处于欧洲统一的斗争中心,眼前要与法国激烈斗争,长远来看还有可能外来势力插手-----北意大利、西班牙或者哈布斯堡家族。所以我们看,死掐着法国打,我们不一定能干翻法国,也可能壮大了更多对手。

    摆在我们面前的道路并不多,当前我们确实没得选的,唯一的选择就是团结一致、活下去。毕竟我们和跟旧世界的法国人从里到外都完全不同的,生而为敌的。我们的基本盘近乎为0啊,只有我们自己,不团结的话分分钟玩崩。

    改造异族很难,除非换种,制造一批混血儿,至今没有听说成功的先例。大英帝国这么多殖民地,他们把哪个民族脱胎换骨了?苏联如此强大,中亚五国不还是老样子?新教徒并不是我们的基本盘。我们对于新教徒的统治,从高工资收买开始的,这是不可持久的,如果延续这种模式,就一定会有那么一天,财源枯竭,所有生意都陷入停顿,陷入旁氏模式。

    从长远来看,我们还得回到远东,那里有我们这群人最理想的基本盘,和我们同文同种一个模样的汉人。我们有可能能迅速打败远东地区的主力部队,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但在政治上我们还将长期处于被动阶段,与转入地下的抵抗分子与明人脑子里还没有死透的朱明皇帝继续斗争,这将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部分地区甚至于会陷入反复的叛乱。可以想见,那时候社团最头疼的应该是是两件事,治安战和归化干部。

    对旧世界,我们的早期方案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只能跟后金一样搞一个强势的军事集团,成为统治世界的底盘,然后打压其它人,人为的创造不平等来维系统治。

    或许我们后期会推进土地赎买、平均地权等制度,但那也得有足够的力量做到控制区内政令上传下达,建立不受地方“乡贤”控制的警察力量,甚至还要有装准备足够的骡马服务松散的小农经济。

    刘主任和岳泊舟一唱一和讲了一晚上。

    讲的大家都睡了。

    一是今天上午安排大家去一个靶场练习射击,大家都累了。

    二是大部分人对这些玩意感兴趣。老刘一辈子做教师,对纯真的学生讲大道理,学生自然会虚怀若谷、照单全收。但是对这些社会上的老油子讲什么宏伟计划、什么建城伟业,他们早就腻歪了。公司老板让员工学这个弟子规、那个蓝图,无非因为人家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奴隶罢了。既然决定上船了,你讲的是粑粑,他也在底下点头哈腰;你讲的是真理,他也无所谓,因为明天换了领导又是一套说辞,记错改弦易辙,他原则上也要服从。

    三是他讲的确实是一些混账话,动不动就要统治、压迫,这让内心存在正义感的听众们充满了厌恶,

    这些帮闲们啊,哪里懂得这些。他们的精力大部分都用来揣摩圣意了。老刘还以为自己讲的不好,准备去修正下新的P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