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杯，大杯
方氏基因科研，董事长办公室。
罗老师被扫地阿姨阻挡在大门之外。
扫把丢在一边，扫地阿姨礼貌性的微笑询问：“请问这位先生，你要找谁？”
罗皓撇了扫地阿姨一眼，说道：“找老方，也就方氏基因科研的董事长。”
“那请问先生，您贵姓？你有没有预约？”
罗皓脸色一黑，一路走上来，这方氏科研几乎没有任何员工，就剩下大门一个保安和眼前这个扫地阿姨，预约？预什么约？老方很忙吗？
现在扫地阿姨都兼职董事长秘书？
公司都落魄成这样了，老方就这实力？
耐着性子，罗皓回答道：“没有预约，我姓罗，你可以去通报一下。”
扫地阿姨点点头：“那罗先生请你稍等片刻。”
说完扫地阿姨把罗老师引导到会客厅，然后独自去董事长办公室汇报罗皓的来访。
不一会，扫地阿姨微笑的走了过来，她的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三个玻璃杯子。
“不好意思罗先生，让您久等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方董事长的私人秘书，同时兼职方氏科研的卫生后勤。”
罗老师忍住笑，点点头：“久仰，久仰……”
扫地阿姨把托盘放在罗皓面前，说道：“罗先生，董事长处理完一些工作的事情就会出来见您，我可以为您泡一杯咖啡，请问您需要多大分量的咖啡。”
罗皓看了看三个杯子，指着中间的玻璃杯说道：“那就麻烦您给我来个中杯吧。”
扫地阿姨微笑的纠正罗皓的错误，说道：“先生，这个是大杯，左边这个是中杯，最高的是特大杯。”
罗皓眉头一皱，继续指着中间的玻璃杯说道：“我不管你们公司怎么叫，我只要这三个杯子里的中杯。”
扫地阿姨很有耐心，职业微笑刚好露出八颗牙齿，她耐心的解释说道：“罗先生，您指的这个杯子是大杯，然后小一点的才是中杯，最大的那个是特大杯。”
罗皓，罗大嘴，罗老师。
这个互联网上吵架从来没有输过的男人此刻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扫地阿姨，泪水不争气的湿润了眼眶，罗老师此刻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扫地阿姨会成为董事长秘书了。
咳咳！……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进了会议室。
很棒！太好了。
这个中年男人的出现打破了诡异的争论，让罗老师如释重负。
“张阿姨，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情跟罗先生谈谈。”
“好的，董事长，对了董事长，你要喝哪种分量的咖啡……”
中年男人连忙双手摇晃表示拒绝：“不了，不了，你忙你的去。”
扫地阿姨职业微笑慢慢后退，最后才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大门一关，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双眼猩红走到罗老师面前，一把揪住了罗老师的衣领，情绪瞬间暴走。
“罗皓，你这个混蛋，还敢来到方氏基因科研？”
罗皓答非所问：“小方，你老爹呢？老方公司不管了，全部交给你打理了？”
中年男人悲从中来，无力的放下了罗皓的衣领，颓废的说道：“当年因为你的一番操作，方氏基因科研集团被迫退市，公司资金链也断了。”
“到最后公司连科研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我父亲为了保住公司申请了破产保护，他也被征召进军队前往前线战斗，最后战死。”
罗皓沉默片刻，说道：“老方人不坏，就是抠，人也猥琐，铁公鸡一样……不过他也是个汉子，战死在怪物手中保住了公司。”
“小方，我也不想跟你解释，当年的那场辩论会造成如此局面，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中年男人皱眉询问道：“罗皓，几年前就听说你抛下了一切隐居在某个资源据点教书，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老师不当了？”
罗皓摇摇头：“我本人还是会继续从事教育工作，不过是工作地点又回归到战争学院而已，这次过来是想帮你，帮方氏科研一把。”
“帮我？”
中年男人一脸怀疑看着罗皓，这个罗大嘴简直就是行业冥灯，他人在哪里，哪里就跟着倒霉。
“不然呢？”
“小方，你不会以为我还想从你方氏基因科研身上索取什么？”
“你自己看看你的公司，一个门卫，一个扫地阿姨兼职秘书，就剩下这两个员工，我想你公司的招牌还没有丢掉，应该是你不断的变卖以前的科研成果，来维持这间办公楼的租用吧？”
中年男人点点头：“这公司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尽量让它维持下去。”
罗皓点点头：“那就很好，现在有一个泼天的富贵摆在你面前，就看你要不要了。”
“怎么说？老罗，你不会想收购我的公司吧？”中年男人听到公司还有救，原本比较冷漠的直呼其名转变成了老罗。
罗皓摇摇头：“我对创业没有兴趣，还是老老实实教书，偶尔接受个采访或者找谁吵架都行。”
“我要向你推荐一个大股东。”
中年男子来了兴趣，罗皓的嘴巴是臭，但这个胖子在战争学院曾经是声名鹊起的金牌教师，人脉不是一般的广，他能帮忙介绍大股东，那肯定是非常有实力的财团大佬。
收拾起伏的情绪，中年男人询问道：“谁要入股方氏基因科技？”
罗皓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丢在中年男人面前，说道：“我边说，你也边看。”
中年男子扶了扶镜框，认真阅读起来。
一旁罗皓慢慢说道：“这个叫周离的孩子，是推进城第128期调查兵团……死亡阶梯最后一任军团长，周易的儿子。”
“周易这个人你可能没听说过，其实周易在推进城调查兵团时期也没有存在感，仅仅是一个开启了二阶基因锁的精英战士。”
中年男子仔细回忆128期调查兵团，点点头：“我听说过那个军团，十三年前，这一期的调查兵团全军出动，执行一个高度机密的旧土调查任务，好像是全军覆没了。”
罗皓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那时候我刚好离开方氏科研，加入了第128期调查兵团，成为……三把手。”
“不过我战斗力实在是不行，最后被团长丢在了推进城守家。”
“果然是行业冥灯，罗胖子去了军队，调查兵团都跟着全军覆没。”中年男子心中暗自诽腑。
罗老师哪里知道眼前的男人想啥，他继续叙述着。
“回归到周易这个人，他与一个叫艾玛的军团战士九死一生，竟然在旧土中活了下来，在旧土一个名叫‘血泽’的地方，周易与一个女子相爱，并且他的基因锁在短短三年时间，开启到第四阶。”
罗皓语重心长的说道：“四阶基因锁是多么的强大，你应该很清楚。”
中年男子听的很认真，说道：“如果周易还活着回到推进城，那第128期调查兵团就不用取消番号，后面的129期调查兵团也不会出现。”
“四阶基因锁，军队中封爵‘大将’称号，是以一敌万的人类强大个体战力。”
罗皓点点头：“很可惜，周易失踪了，那个神秘的与之相爱的女子也失踪了。”
“幸存回来的艾玛，也就是我原来的战友是唯一的幸存者，她在给最高领袖元帅的报告中提到了那个神秘女子，艾玛很肯定那个女子不是人类，但艾玛也承认那个女子种种表现又与人类一般无二，是个善良美丽的女人。”
“小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任何听到这个故事的人类都会认为那个女子是怪物，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但从客观实际出发，人与怪物能结合生下后代吗？”
罗皓提出的这个问题犹如一颗炸弹惊呆了方博铭。
中年男子，也就是方博铭眉头皱起。
罗皓继续问道：“小方，你本身就是无法种植‘腺体’的文员，你的专业领域本来就是怪物基因方面的科研，作为专业人士，你怎么看？”
“再给你提供一个信息，周离这孩子，是那个神秘女子怀胎三年才生下的。”
方博铭陷入深深的苦思。
四十多岁的他因为无法种植‘腺体’，成为一名拥有个人战力的战士，便把全部的精力用在怪物细胞与基因的科研之上。
方氏基因科研，许多重要的科研成果都有方博铭的参与，其中还包括最近几年新型‘腺体’的培育与生产，这也是方氏基因科研，能得到军方保护，施行破产保护的原因。
破产保护的操作就是这个企业所有欠款由军方负责赔付，机构只需要法人参军战斗在第一线，这样就能保持这个企业或机构不被其他公司肢解。
在方博铭的认知中，或者纵观整个大灾变怪物纪元这五千多年历史中，怪物与人类具有最严格的生殖隔离，是根本不能孕育下一代的。
哪怕某些统领级怪物，已经能操控肉体，完全转变成人类的模样，但体内的身体结构与人类天差地别，怪物与人类完全是两个种族。
方博铭思索片刻，回答道：“老罗，我能力有限，我只能给你两个答案。”
“第一，周离的母亲，确实是人类，我想这个星球上，存在活人的地方不会仅仅是三大主城吧？某些奇人比如不需要‘腺体’就能自行解开基因锁……也不是没有，不是吗？”
“这样的天才一样的人物，久居旧土之中怪物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罗皓点点头，方博铭的话让他想起了调查兵团资料库中，最绝密部分的一个人。
方博铭继续说道：“第二，怪物们也在进行某方面的研究，这个女人的出现是其中研究的成果之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果就十分可怕了。”
罗皓拍了拍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方，你不在军队可惜了，我年轻时候，在方氏科研做研究员的时候你是我的下属，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思维缜密的年轻人。”
“不错，如果周离的母亲是怪物们的试验品，那后果是人类就要灭绝了。”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人类与怪物最大的不同是我们拥有智慧，拥有无穷的创造力。”
“想必……这也是那些强大怪物们一直想方设法要进化成人类模样的原因？”
“当然了，这是我的个人理解。”
“如果，怪物们能量产它们的后代直接进化成拥有人类的灵魂智慧，普通收容等级低的怪物们也拥有不下于人类的智慧，那人类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怪物们的科技会瞬间腾飞，肉体上，生命力上我们人类处于绝对劣势，如果科技创造也被怪物们赶上……”
“小方啊，你敢想象吗？一只猪猡怪物端着一把加特林向我们人类扫射的画面吗？”
方博铭眼神露出询问之色：“那……周离的母亲是什么？”
罗皓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军方高层也不知道。”
“幸存者艾玛回到推进城后，把孩子的身份说出来，军方形成两派。”
“一派是解剖周离，按照最高收容等级S怪物对待，对周离进行全方面的科学研究。”
“一派是观察周离成长，给予周离人类身份，不管如何，周离的父亲都是人类战士，而且是大将级别的战士，虽然失踪了，但如果哪一天周易回到了人类社会，发现自己的孩子被切片研究，谁负的了这个责任？谁能承受一位人类大将叛出人类的严重后果？”
“自从‘腺体’被开发出来，一千多年来，人类中只有战死的大将，还没出过叛出人类的大将……”
“讨论的最后，还是元帅发话了，给予周离人类身份，但把他放在资源据点观察监视，毕竟周离身上疑点重重，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放在人口密集的推进城，万一出现不可控制的变故，那对人员的伤害就大了。”
“我离开战争学院，去资源据点教书，本质上是军方安排的眼线而已，纯粹是为了监控周离。”
方博铭看着手中资料上的周离照片，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瘦弱少年，忍不住问道：“老罗，你的意思是周离成为方氏基因科研的大股东？”
罗皓摇摇头：“不是大股东，是董事长，是一把手，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大股东。”
方博铭眉头一皱，这不是把方氏基因科研送给这个叫周离的孩子？
罗皓继续说道，不过言语之间十分保守：“周离的潜力远超同龄孩子，这次来到推进城，进入战争学院，他必定会成功种植‘腺体’，我给你看的这些资料，其他大公司，大机构都有一份。”
“一个公司的强大与否与新鲜血液的加入有直接关联。”
“小方，周离这样的特殊人才，如果成功种植了‘腺体’，会如何？”
“抛开他的母亲身份不谈，仅仅是他父亲周易开启了四阶基因锁，这可是大将的后代哦！”
“纵观三大主城，哪个大将的后代不是人中龙凤？各大公司，机构，挤破脑袋都想招揽一个大将后代进入公司发展，不管是最终这个后代成就有多高，光是身份带来的流量……如果变现的话，你认为是多少钱？”
方博铭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将的后代，基因序列得到从头到尾的变异强化，体魄天赋异于常人，大概率能继承父亲的某项能力，而且还不影响自身‘腺体’的种植……
点点头，方博铭说道：“老罗，我考虑一下。”
罗皓撇嘴道：“就如我之前所说的，这是泼天的富贵，你跟我说考虑一下？”
“要不是我罗某心肠子够软，你认为我会找到你？”
方博铭冷脸说道：“老罗，如果你说你是因为愧疚，就把周离介绍给我，我是打死都不相信，说吧，你看上了方氏基因科研什么东西。”
罗皓抹把脸，摇头说道：“真的，小方，我只是单纯的想拉你一把，拉老东家一把，身为我步入社会的第一家公司，方氏科研在我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你看看现在公司都混的什么样了，想必这几年，你在战争学院也资助不了任何一个学生吧？”
方博铭面露怒色：“还不是你搞出来的。”
罢罢手，罗皓起身准备离开，
“小方，该说的都说了，我脾气你也知道，我走出这个门，你就别想再让我回头，周离是我学生，大不了我自己给周离注册一个新公司，不麻烦的。”
说完，罗皓转身离开。
这时，方博铭快速起身，挡住了会客厅的大门。
“老罗，多大年纪的人，性子还是这么燥，先坐下。”
方博铭脑袋探出门外，大声喊道：“张阿姨，把我办公室的公文包和印章拿过来。”
“好的，董事长。”随后是扫把倒地的声音。
罗皓听见张阿姨三个字浑身不自在，询问道：“她真的是你秘书？”
方博铭扶着罗皓坐下，认真的点点头：“真的，张阿姨人很好，她不要求我加工资，但是合同上要注明她的职位是董事长秘书兼职后勤主任。”
罗皓好奇问道：“她图啥啊？”
方博铭低眉想了想：“可能是过把高管瘾吧。”
罗皓：“……”
罗老师被扫地阿姨阻挡在大门之外。
扫把丢在一边，扫地阿姨礼貌性的微笑询问：“请问这位先生，你要找谁？”
罗皓撇了扫地阿姨一眼，说道：“找老方，也就方氏基因科研的董事长。”
“那请问先生，您贵姓？你有没有预约？”
罗皓脸色一黑，一路走上来，这方氏科研几乎没有任何员工，就剩下大门一个保安和眼前这个扫地阿姨，预约？预什么约？老方很忙吗？
现在扫地阿姨都兼职董事长秘书？
公司都落魄成这样了，老方就这实力？
耐着性子，罗皓回答道：“没有预约，我姓罗，你可以去通报一下。”
扫地阿姨点点头：“那罗先生请你稍等片刻。”
说完扫地阿姨把罗老师引导到会客厅，然后独自去董事长办公室汇报罗皓的来访。
不一会，扫地阿姨微笑的走了过来，她的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三个玻璃杯子。
“不好意思罗先生，让您久等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方董事长的私人秘书，同时兼职方氏科研的卫生后勤。”
罗老师忍住笑，点点头：“久仰，久仰……”
扫地阿姨把托盘放在罗皓面前，说道：“罗先生，董事长处理完一些工作的事情就会出来见您，我可以为您泡一杯咖啡，请问您需要多大分量的咖啡。”
罗皓看了看三个杯子，指着中间的玻璃杯说道：“那就麻烦您给我来个中杯吧。”
扫地阿姨微笑的纠正罗皓的错误，说道：“先生，这个是大杯，左边这个是中杯，最高的是特大杯。”
罗皓眉头一皱，继续指着中间的玻璃杯说道：“我不管你们公司怎么叫，我只要这三个杯子里的中杯。”
扫地阿姨很有耐心，职业微笑刚好露出八颗牙齿，她耐心的解释说道：“罗先生，您指的这个杯子是大杯，然后小一点的才是中杯，最大的那个是特大杯。”
罗皓，罗大嘴，罗老师。
这个互联网上吵架从来没有输过的男人此刻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扫地阿姨，泪水不争气的湿润了眼眶，罗老师此刻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扫地阿姨会成为董事长秘书了。
咳咳！……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进了会议室。
很棒！太好了。
这个中年男人的出现打破了诡异的争论，让罗老师如释重负。
“张阿姨，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情跟罗先生谈谈。”
“好的，董事长，对了董事长，你要喝哪种分量的咖啡……”
中年男人连忙双手摇晃表示拒绝：“不了，不了，你忙你的去。”
扫地阿姨职业微笑慢慢后退，最后才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大门一关，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双眼猩红走到罗老师面前，一把揪住了罗老师的衣领，情绪瞬间暴走。
“罗皓，你这个混蛋，还敢来到方氏基因科研？”
罗皓答非所问：“小方，你老爹呢？老方公司不管了，全部交给你打理了？”
中年男人悲从中来，无力的放下了罗皓的衣领，颓废的说道：“当年因为你的一番操作，方氏基因科研集团被迫退市，公司资金链也断了。”
“到最后公司连科研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我父亲为了保住公司申请了破产保护，他也被征召进军队前往前线战斗，最后战死。”
罗皓沉默片刻，说道：“老方人不坏，就是抠，人也猥琐，铁公鸡一样……不过他也是个汉子，战死在怪物手中保住了公司。”
“小方，我也不想跟你解释，当年的那场辩论会造成如此局面，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中年男人皱眉询问道：“罗皓，几年前就听说你抛下了一切隐居在某个资源据点教书，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老师不当了？”
罗皓摇摇头：“我本人还是会继续从事教育工作，不过是工作地点又回归到战争学院而已，这次过来是想帮你，帮方氏科研一把。”
“帮我？”
中年男人一脸怀疑看着罗皓，这个罗大嘴简直就是行业冥灯，他人在哪里，哪里就跟着倒霉。
“不然呢？”
“小方，你不会以为我还想从你方氏基因科研身上索取什么？”
“你自己看看你的公司，一个门卫，一个扫地阿姨兼职秘书，就剩下这两个员工，我想你公司的招牌还没有丢掉，应该是你不断的变卖以前的科研成果，来维持这间办公楼的租用吧？”
中年男人点点头：“这公司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尽量让它维持下去。”
罗皓点点头：“那就很好，现在有一个泼天的富贵摆在你面前，就看你要不要了。”
“怎么说？老罗，你不会想收购我的公司吧？”中年男人听到公司还有救，原本比较冷漠的直呼其名转变成了老罗。
罗皓摇摇头：“我对创业没有兴趣，还是老老实实教书，偶尔接受个采访或者找谁吵架都行。”
“我要向你推荐一个大股东。”
中年男子来了兴趣，罗皓的嘴巴是臭，但这个胖子在战争学院曾经是声名鹊起的金牌教师，人脉不是一般的广，他能帮忙介绍大股东，那肯定是非常有实力的财团大佬。
收拾起伏的情绪，中年男人询问道：“谁要入股方氏基因科技？”
罗皓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丢在中年男人面前，说道：“我边说，你也边看。”
中年男子扶了扶镜框，认真阅读起来。
一旁罗皓慢慢说道：“这个叫周离的孩子，是推进城第128期调查兵团……死亡阶梯最后一任军团长，周易的儿子。”
“周易这个人你可能没听说过，其实周易在推进城调查兵团时期也没有存在感，仅仅是一个开启了二阶基因锁的精英战士。”
中年男子仔细回忆128期调查兵团，点点头：“我听说过那个军团，十三年前，这一期的调查兵团全军出动，执行一个高度机密的旧土调查任务，好像是全军覆没了。”
罗皓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那时候我刚好离开方氏科研，加入了第128期调查兵团，成为……三把手。”
“不过我战斗力实在是不行，最后被团长丢在了推进城守家。”
“果然是行业冥灯，罗胖子去了军队，调查兵团都跟着全军覆没。”中年男子心中暗自诽腑。
罗老师哪里知道眼前的男人想啥，他继续叙述着。
“回归到周易这个人，他与一个叫艾玛的军团战士九死一生，竟然在旧土中活了下来，在旧土一个名叫‘血泽’的地方，周易与一个女子相爱，并且他的基因锁在短短三年时间，开启到第四阶。”
罗皓语重心长的说道：“四阶基因锁是多么的强大，你应该很清楚。”
中年男子听的很认真，说道：“如果周易还活着回到推进城，那第128期调查兵团就不用取消番号，后面的129期调查兵团也不会出现。”
“四阶基因锁，军队中封爵‘大将’称号，是以一敌万的人类强大个体战力。”
罗皓点点头：“很可惜，周易失踪了，那个神秘的与之相爱的女子也失踪了。”
“幸存回来的艾玛，也就是我原来的战友是唯一的幸存者，她在给最高领袖元帅的报告中提到了那个神秘女子，艾玛很肯定那个女子不是人类，但艾玛也承认那个女子种种表现又与人类一般无二，是个善良美丽的女人。”
“小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任何听到这个故事的人类都会认为那个女子是怪物，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但从客观实际出发，人与怪物能结合生下后代吗？”
罗皓提出的这个问题犹如一颗炸弹惊呆了方博铭。
中年男子，也就是方博铭眉头皱起。
罗皓继续问道：“小方，你本身就是无法种植‘腺体’的文员，你的专业领域本来就是怪物基因方面的科研，作为专业人士，你怎么看？”
“再给你提供一个信息，周离这孩子，是那个神秘女子怀胎三年才生下的。”
方博铭陷入深深的苦思。
四十多岁的他因为无法种植‘腺体’，成为一名拥有个人战力的战士，便把全部的精力用在怪物细胞与基因的科研之上。
方氏基因科研，许多重要的科研成果都有方博铭的参与，其中还包括最近几年新型‘腺体’的培育与生产，这也是方氏基因科研，能得到军方保护，施行破产保护的原因。
破产保护的操作就是这个企业所有欠款由军方负责赔付，机构只需要法人参军战斗在第一线，这样就能保持这个企业或机构不被其他公司肢解。
在方博铭的认知中，或者纵观整个大灾变怪物纪元这五千多年历史中，怪物与人类具有最严格的生殖隔离，是根本不能孕育下一代的。
哪怕某些统领级怪物，已经能操控肉体，完全转变成人类的模样，但体内的身体结构与人类天差地别，怪物与人类完全是两个种族。
方博铭思索片刻，回答道：“老罗，我能力有限，我只能给你两个答案。”
“第一，周离的母亲，确实是人类，我想这个星球上，存在活人的地方不会仅仅是三大主城吧？某些奇人比如不需要‘腺体’就能自行解开基因锁……也不是没有，不是吗？”
“这样的天才一样的人物，久居旧土之中怪物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罗皓点点头，方博铭的话让他想起了调查兵团资料库中，最绝密部分的一个人。
方博铭继续说道：“第二，怪物们也在进行某方面的研究，这个女人的出现是其中研究的成果之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后果就十分可怕了。”
罗皓拍了拍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方，你不在军队可惜了，我年轻时候，在方氏科研做研究员的时候你是我的下属，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思维缜密的年轻人。”
“不错，如果周离的母亲是怪物们的试验品，那后果是人类就要灭绝了。”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人类与怪物最大的不同是我们拥有智慧，拥有无穷的创造力。”
“想必……这也是那些强大怪物们一直想方设法要进化成人类模样的原因？”
“当然了，这是我的个人理解。”
“如果，怪物们能量产它们的后代直接进化成拥有人类的灵魂智慧，普通收容等级低的怪物们也拥有不下于人类的智慧，那人类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怪物们的科技会瞬间腾飞，肉体上，生命力上我们人类处于绝对劣势，如果科技创造也被怪物们赶上……”
“小方啊，你敢想象吗？一只猪猡怪物端着一把加特林向我们人类扫射的画面吗？”
方博铭眼神露出询问之色：“那……周离的母亲是什么？”
罗皓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军方高层也不知道。”
“幸存者艾玛回到推进城后，把孩子的身份说出来，军方形成两派。”
“一派是解剖周离，按照最高收容等级S怪物对待，对周离进行全方面的科学研究。”
“一派是观察周离成长，给予周离人类身份，不管如何，周离的父亲都是人类战士，而且是大将级别的战士，虽然失踪了，但如果哪一天周易回到了人类社会，发现自己的孩子被切片研究，谁负的了这个责任？谁能承受一位人类大将叛出人类的严重后果？”
“自从‘腺体’被开发出来，一千多年来，人类中只有战死的大将，还没出过叛出人类的大将……”
“讨论的最后，还是元帅发话了，给予周离人类身份，但把他放在资源据点观察监视，毕竟周离身上疑点重重，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放在人口密集的推进城，万一出现不可控制的变故，那对人员的伤害就大了。”
“我离开战争学院，去资源据点教书，本质上是军方安排的眼线而已，纯粹是为了监控周离。”
方博铭看着手中资料上的周离照片，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瘦弱少年，忍不住问道：“老罗，你的意思是周离成为方氏基因科研的大股东？”
罗皓摇摇头：“不是大股东，是董事长，是一把手，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大股东。”
方博铭眉头一皱，这不是把方氏基因科研送给这个叫周离的孩子？
罗皓继续说道，不过言语之间十分保守：“周离的潜力远超同龄孩子，这次来到推进城，进入战争学院，他必定会成功种植‘腺体’，我给你看的这些资料，其他大公司，大机构都有一份。”
“一个公司的强大与否与新鲜血液的加入有直接关联。”
“小方，周离这样的特殊人才，如果成功种植了‘腺体’，会如何？”
“抛开他的母亲身份不谈，仅仅是他父亲周易开启了四阶基因锁，这可是大将的后代哦！”
“纵观三大主城，哪个大将的后代不是人中龙凤？各大公司，机构，挤破脑袋都想招揽一个大将后代进入公司发展，不管是最终这个后代成就有多高，光是身份带来的流量……如果变现的话，你认为是多少钱？”
方博铭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将的后代，基因序列得到从头到尾的变异强化，体魄天赋异于常人，大概率能继承父亲的某项能力，而且还不影响自身‘腺体’的种植……
点点头，方博铭说道：“老罗，我考虑一下。”
罗皓撇嘴道：“就如我之前所说的，这是泼天的富贵，你跟我说考虑一下？”
“要不是我罗某心肠子够软，你认为我会找到你？”
方博铭冷脸说道：“老罗，如果你说你是因为愧疚，就把周离介绍给我，我是打死都不相信，说吧，你看上了方氏基因科研什么东西。”
罗皓抹把脸，摇头说道：“真的，小方，我只是单纯的想拉你一把，拉老东家一把，身为我步入社会的第一家公司，方氏科研在我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你看看现在公司都混的什么样了，想必这几年，你在战争学院也资助不了任何一个学生吧？”
方博铭面露怒色：“还不是你搞出来的。”
罢罢手，罗皓起身准备离开，
“小方，该说的都说了，我脾气你也知道，我走出这个门，你就别想再让我回头，周离是我学生，大不了我自己给周离注册一个新公司，不麻烦的。”
说完，罗皓转身离开。
这时，方博铭快速起身，挡住了会客厅的大门。
“老罗，多大年纪的人，性子还是这么燥，先坐下。”
方博铭脑袋探出门外，大声喊道：“张阿姨，把我办公室的公文包和印章拿过来。”
“好的，董事长。”随后是扫把倒地的声音。
罗皓听见张阿姨三个字浑身不自在，询问道：“她真的是你秘书？”
方博铭扶着罗皓坐下，认真的点点头：“真的，张阿姨人很好，她不要求我加工资，但是合同上要注明她的职位是董事长秘书兼职后勤主任。”
罗皓好奇问道：“她图啥啊？”
方博铭低眉想了想：“可能是过把高管瘾吧。”
罗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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