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和尚入望京
望京城，大越之国都，位处大越十四州的越州。
在月岚带着凡意御空赶路的途中，凡意幽幽醒转，也不哭闹，愣愣地看着地面的景象不断变换，脑子不自觉地浮现出在松山寺蒙学中学到的大越国土形势。
大越国土地势复杂，西部靠近唐卡山脉，地形平坦但海拔高，西部三州，青州、兖州、凉州，既有高原雪山，也有荒凉大漠，还有茫茫草原。
其中兖州是横贯大越的三条大江的发源地，面积最大，南部与南疆接壤，有许多风景奇绝的名胜之地，留下了诸多文人墨客的绝胜诗句，也是许多武道高手打熬体魄的好去处。
青州处于西部三州的中部，常年受到自大陆西方穿过青川古道而来的凛冽寒风，黄沙遍地，地平无山，只有零星几座魔鬼城，耸立着无数风蚀城堡。
青州虽然苦寒，但此地作为连接西方的交通要道，有史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大越历朝历代都对此地格外重视，如今更是有十八座军镇坐落在茫茫大漠之中，防备着西方诸国。
凉州则是大越国土最北端，形状狭长，自西向东延绵整个大越疆域，与北极佛国接壤，属于庆王的封地，常年驻扎着猎云军团，随战事而动，时常进驻联防青州，又需要连绵布防整条北部国境。凉州地势多变，西部高原，中部至东部则是茫茫草原，这正是猎云军团最好的马场，成就了这整片大陆最强骑兵之名。
西部三州之后便是中部四州，中西部的分界线是南起南疆，北至凉州的长行山脉。
禹州、陕州位于长行山脉东麓的禹陕大平原之上，肥沃的土壤和适宜的气候，让这片土地物产丰富，有着中府粮仓的美称，是大越最主要的产粮地。
而同时长行山脉内又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很多家族都依靠此地发家，最终在禹陕两州之地形成了盘踞数个庞大家族的局面。
陕州以南便是翰州与黔州，此两州地处南疆高原与禹陕平原的交界处，地势南高北低，地形险恶，自古便是流寇山贼聚集之地。
大越立国后多次派军清剿此地，加上后来初代镇南王坐镇南疆，翰州与黔州便平定了许多，只不过此地耕地稀少，且各种灾害频发，这两州人口始终很少，百姓生活也比较贫苦，常年收到朝廷的救济。
兖州、翰州与黔州三州以南便是面积广阔的南疆，此地严格来说并不是大越领地，但这里是许多大越逃犯的避难之地，很多犯了律法的罪人都会逃入密林不见天日的南疆。久而久之，这个地方便成了罪犯的聚集地，其中也不乏武道强者，在此开宗立派。
大越朝廷知道处理此地颇为棘手，若是不加以管辖，南疆很有可能变成第二个瀛洲，长年累月地侵扰边境。后来有一名出身南疆的武者崛起，投靠大越朝廷，经过常年征战跻身一品，被朝廷赐封为镇南王，从此镇南王家族便开始镇守南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属于“二皇帝”了。
中部四州以东便是最为繁华的东部七州，这七州如同大陆东岸的七颗明珠，物产丰饶，文化昌盛，所谓大越盛景，说的便是此地。
最南端的泉州和最北端的冀州主业均是船舶航运。
泉州开拓南洋航路，在南极海上四处开辟海上商道，将大越物产带到大洋上的岛屿诸国进行贩卖。
冀州则是向北入海，不为经商，而是为了捕猎海鱼。北极海上气候寒冷，海兽物种数不胜数，其中有不少珍奇物种，可以说是浑身是宝，上面许多材料制作的各种物件很受权贵喜爱，甚至可以远销西方诸国。
泉州与冀州凭着航道与渔业，收入远胜内陆各州，但和东部其余五州相比，那也是相形见绌。
泉州以北的滨州，植有万亩桑田，是天下丝绸之都，不光是大越权贵，甚至别国王公贵族也热衷于抢购滨州产的丝绸，一款新式的绸缎问世，甚至会召开拍卖会竞拍，可见此地丝织技艺之精湛。滨州也靠着这个产业挣得盆满钵满。
而滨州之上便是吴州，吴州不光是除了禹陕平原之外大越最大的产粮地，同时此地也是大越商贾聚集之地，天下数得上号的银号典当镖局赌坊，都是在吴州发家，然后在全国铺开。可以说吴州是大越民间财富流通的源头。
而在北方冀州以南则是蕲州，与其说这是一州之地，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军工厂。
大越以武立国，除了武道之外，对武器军械也是十分重视，尤其是西方神机术不断发展，大越也不能固步自封。因此在蕲州之地大力发展军工产业，用于研发和制造新型军械。
同时蕲州生产的兵器也是武者们眼中品质的象征。随着武道境界的攀高，武者内劲逐渐强大，若是兵器不能承受，那在战斗时反而会拖累武者。而蕲州兵器便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即使是最普通的材质，经过蕲州工匠的锤炼，也足以承载四品以下武者的内劲灌输。
再往南下，便是宛州，此地没有别的产业，只有遍地武馆与私塾，无数心怀报国之志的学子都会前往此地。在这里，有最高效的武道修行之法，也有最完备的科举考试培训体系，这一切都为了向大越的核心输送人才。
越州，东部七州最繁华的州府，也是整个大越王朝的首善之地，无数英才齐聚此地，王朝所有资源都会在此汇聚流转，而在这越州中央，便是月岚此行的目的地——望京城！
凡意看着地面上不断放大的雄伟城池，默默无言，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觉得这座城好大，有点瘆人。
望京城城防森严，即使是朝廷册封二品军侯也不得擅自飞跃城楼。因此月岚只是降落在望京城十里之外的望城峡，然后步行入城。
望京城每日来往行人极多，月岚带着凡意随着人群走入西广门，也不停留，在城中缓行。
“这里是西市坊，因为越州西边便是禹陕二州，所以这个坊市主要做农粮生意，每日都有大量钱粮在此地交易。”
月岚带着凡意走过西廊街，一边与他介绍两侧坊市，顺手也会买一些各地小吃让凡意尝尝，不一会便拎了满手的零食。只不过凡意一直还是木然的模样，并没有理会月岚。
月岚也不在意，带着凡意走过西进门，西进门外便是望京外城，门内则是内城。
外城多是寻常百姓与各地商贾居住之地，有着四方坊市，供百姓进行日常生活采买。内城则是各个朝廷主要部门的办事衙门所在地，以及各部官员居所，以朝廷六部划分区域。
而清玄署直属御前，占据皇城外十里之地，不论是百官朝会还是他国使团进宫，都会经过清玄署属地，虽然其中都是些寻常楼房，但这里却驻扎着大越最为精锐的皇家军队，玄衣卫。
一入西进门，护卫城门的玄衣卫一齐向月岚行礼。月岚看向领头的玄衣卫，那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魁梧汉子，六品修为。
见月岚看着自己，那人快步上前，行礼道：“卑职胡成海，见过月统领！敢问统领有何吩咐？”
月岚笑道：“我见过你，是在何师兄手下当职的百户。六品的百户可不多见，看来何师兄很器重你。”
玄衣卫的百户是六品官职，而千户是四品官职，因此按惯例，五品武官依然只是百户之职，所以实际上六品武官几乎领不到百户职位。
胡成海憨笑道：“何大人抬爱，卑职感激不尽，卑职也常常听何大人提起月统领，对您很是敬仰！”
月岚轻轻点头，赞叹道：“周身气血充盈，筋骨神意饱满，看来你已是六品巅峰，距离五品只有一步之遥。传我的令，明日你便可以去藏书阁领后三重玄衣功心法，勤加苦练，不日便可突破。”
胡成海大喜过望，玄衣功共有九重，前六重心法口诀都是公开教授给所有玄衣卫，而后三重则是只有五品武官才有资格领取修炼，而今天月岚这一句话，便让他这个六品百户能够破例提前修习后面的功法，对之后武学境界攀升帮助极大。
“多谢月统领！敢问统领需要卑职做什么？”
胡成海自然清楚无功不受禄，月岚有意赏赐自己，那必然有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月岚摆了摆手说道：“确实有一件小事，你看这个孩子，是我在外面救下的一个孤儿，我看他筋骨强健，很适合入咱们清玄署。不过就是年纪大了些，如今也有一十二岁了，通常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在教习署训练两三年了，现在让他再过去也不合适，你就直接领去你们玄衣卫的校场习武吧。”
胡成海一愣，他早就注意到这个眼神木讷的男童了，原本还以为是月岚在外领来入清风使的，没想到竟然是要送到玄衣卫的。
胡成海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月统领，这怕是不合规矩啊。”
月岚冷笑道：“不合规矩？朝廷里都在说咱们清玄署现在是两个衙门，清风使和玄衣卫怕是迟早要分家。我本来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有几分道理。怎么？张师兄当上了玄衣卫统领，就真要和我清风使决裂吗？他眼里还有岳师兄吗？还有我们师父吗？”
“咳！月统领言重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俊朗男子从一旁屋内走出，只见他身披黑甲，肩带赤红色披风，气宇非凡，此人便是玄衣卫千户，何百里。
月岚看着这个同门师兄，笑容不改，问道：“何师兄，多日不见为何变得如此生分？我称你为师兄，你却叫我统领，这是不打算念及同门之谊了吗？”
何百里摇了摇头，叹道：“执勤时分，不宜讲究情谊。统领有何吩咐可以直接示下，但方才那种诛心之论实属不该当众高喊。”
月岚神色淡然，看着何百里，冷声道：“哦？看来何千户是打算教我做人了？你够格吗？”
说罢，月岚二品武者的内劲骤然外放，何百里只觉得犹如溺水一般，身型奇重无比，不由得弯下了腰，有口不能言，连呼吸都十分困难。至于一旁的胡成海则是直接被压得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好了！一回来就招惹是非！到统领府来见我！”
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从远处皇城方向传来，同时一道霸道刚猛的内劲直接袭来将月岚的内劲打散。
月岚再次露出笑容，看着艰难起身的何百里说道：“嘿嘿，大师兄生气了，那我就不捉弄何师兄了，我得马上去见他，这孩子就交给你了，麻烦何师兄多多照顾。”
还不等何百里回话，月岚便身形一闪，在街道上划过一缕残影消失不见了。
这是胡成海也缓缓爬起身来，他素来也知道月岚在清玄署中为所欲为的习惯，也不在意自身的伤势，只是看着一旁的凡意，有些担忧地问何百里：
“何大人，那这孩子真的就有属下带去玄衣卫校场吗？这是月统领带来的人，我担心张统领那边……”
何百里咳出一口浊气，笑道：“小师妹武学境界果然已经是二品了，若不是这随心所欲的性子，怕也不能修行到这般境地吧。既然是她让你照顾这个孩子，那你就尽心照顾，张师兄的肚量还没小到容不下一个孩子，也不会因此为难你。”
胡成海立刻躬身领命，应道：“属下领命！那，方才月统领让属下去藏书阁的事……”
何百里一挥手，转身向一旁阁楼走去，口中说道：“大胆的去！月岚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便不会有人拦你了。不过你要是一个月后还不能突破到五品，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成海大喜，高声道：“属下定然不会让何大人和月统领失望！”
说罢他便抱起凡意放上一匹骏马，笑道：“小兄弟，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凡意小和尚就被胡成海带入了玄衣卫。
在月岚带着凡意御空赶路的途中，凡意幽幽醒转，也不哭闹，愣愣地看着地面的景象不断变换，脑子不自觉地浮现出在松山寺蒙学中学到的大越国土形势。
大越国土地势复杂，西部靠近唐卡山脉，地形平坦但海拔高，西部三州，青州、兖州、凉州，既有高原雪山，也有荒凉大漠，还有茫茫草原。
其中兖州是横贯大越的三条大江的发源地，面积最大，南部与南疆接壤，有许多风景奇绝的名胜之地，留下了诸多文人墨客的绝胜诗句，也是许多武道高手打熬体魄的好去处。
青州处于西部三州的中部，常年受到自大陆西方穿过青川古道而来的凛冽寒风，黄沙遍地，地平无山，只有零星几座魔鬼城，耸立着无数风蚀城堡。
青州虽然苦寒，但此地作为连接西方的交通要道，有史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大越历朝历代都对此地格外重视，如今更是有十八座军镇坐落在茫茫大漠之中，防备着西方诸国。
凉州则是大越国土最北端，形状狭长，自西向东延绵整个大越疆域，与北极佛国接壤，属于庆王的封地，常年驻扎着猎云军团，随战事而动，时常进驻联防青州，又需要连绵布防整条北部国境。凉州地势多变，西部高原，中部至东部则是茫茫草原，这正是猎云军团最好的马场，成就了这整片大陆最强骑兵之名。
西部三州之后便是中部四州，中西部的分界线是南起南疆，北至凉州的长行山脉。
禹州、陕州位于长行山脉东麓的禹陕大平原之上，肥沃的土壤和适宜的气候，让这片土地物产丰富，有着中府粮仓的美称，是大越最主要的产粮地。
而同时长行山脉内又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很多家族都依靠此地发家，最终在禹陕两州之地形成了盘踞数个庞大家族的局面。
陕州以南便是翰州与黔州，此两州地处南疆高原与禹陕平原的交界处，地势南高北低，地形险恶，自古便是流寇山贼聚集之地。
大越立国后多次派军清剿此地，加上后来初代镇南王坐镇南疆，翰州与黔州便平定了许多，只不过此地耕地稀少，且各种灾害频发，这两州人口始终很少，百姓生活也比较贫苦，常年收到朝廷的救济。
兖州、翰州与黔州三州以南便是面积广阔的南疆，此地严格来说并不是大越领地，但这里是许多大越逃犯的避难之地，很多犯了律法的罪人都会逃入密林不见天日的南疆。久而久之，这个地方便成了罪犯的聚集地，其中也不乏武道强者，在此开宗立派。
大越朝廷知道处理此地颇为棘手，若是不加以管辖，南疆很有可能变成第二个瀛洲，长年累月地侵扰边境。后来有一名出身南疆的武者崛起，投靠大越朝廷，经过常年征战跻身一品，被朝廷赐封为镇南王，从此镇南王家族便开始镇守南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属于“二皇帝”了。
中部四州以东便是最为繁华的东部七州，这七州如同大陆东岸的七颗明珠，物产丰饶，文化昌盛，所谓大越盛景，说的便是此地。
最南端的泉州和最北端的冀州主业均是船舶航运。
泉州开拓南洋航路，在南极海上四处开辟海上商道，将大越物产带到大洋上的岛屿诸国进行贩卖。
冀州则是向北入海，不为经商，而是为了捕猎海鱼。北极海上气候寒冷，海兽物种数不胜数，其中有不少珍奇物种，可以说是浑身是宝，上面许多材料制作的各种物件很受权贵喜爱，甚至可以远销西方诸国。
泉州与冀州凭着航道与渔业，收入远胜内陆各州，但和东部其余五州相比，那也是相形见绌。
泉州以北的滨州，植有万亩桑田，是天下丝绸之都，不光是大越权贵，甚至别国王公贵族也热衷于抢购滨州产的丝绸，一款新式的绸缎问世，甚至会召开拍卖会竞拍，可见此地丝织技艺之精湛。滨州也靠着这个产业挣得盆满钵满。
而滨州之上便是吴州，吴州不光是除了禹陕平原之外大越最大的产粮地，同时此地也是大越商贾聚集之地，天下数得上号的银号典当镖局赌坊，都是在吴州发家，然后在全国铺开。可以说吴州是大越民间财富流通的源头。
而在北方冀州以南则是蕲州，与其说这是一州之地，不如说这里是一个军工厂。
大越以武立国，除了武道之外，对武器军械也是十分重视，尤其是西方神机术不断发展，大越也不能固步自封。因此在蕲州之地大力发展军工产业，用于研发和制造新型军械。
同时蕲州生产的兵器也是武者们眼中品质的象征。随着武道境界的攀高，武者内劲逐渐强大，若是兵器不能承受，那在战斗时反而会拖累武者。而蕲州兵器便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即使是最普通的材质，经过蕲州工匠的锤炼，也足以承载四品以下武者的内劲灌输。
再往南下，便是宛州，此地没有别的产业，只有遍地武馆与私塾，无数心怀报国之志的学子都会前往此地。在这里，有最高效的武道修行之法，也有最完备的科举考试培训体系，这一切都为了向大越的核心输送人才。
越州，东部七州最繁华的州府，也是整个大越王朝的首善之地，无数英才齐聚此地，王朝所有资源都会在此汇聚流转，而在这越州中央，便是月岚此行的目的地——望京城！
凡意看着地面上不断放大的雄伟城池，默默无言，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觉得这座城好大，有点瘆人。
望京城城防森严，即使是朝廷册封二品军侯也不得擅自飞跃城楼。因此月岚只是降落在望京城十里之外的望城峡，然后步行入城。
望京城每日来往行人极多，月岚带着凡意随着人群走入西广门，也不停留，在城中缓行。
“这里是西市坊，因为越州西边便是禹陕二州，所以这个坊市主要做农粮生意，每日都有大量钱粮在此地交易。”
月岚带着凡意走过西廊街，一边与他介绍两侧坊市，顺手也会买一些各地小吃让凡意尝尝，不一会便拎了满手的零食。只不过凡意一直还是木然的模样，并没有理会月岚。
月岚也不在意，带着凡意走过西进门，西进门外便是望京外城，门内则是内城。
外城多是寻常百姓与各地商贾居住之地，有着四方坊市，供百姓进行日常生活采买。内城则是各个朝廷主要部门的办事衙门所在地，以及各部官员居所，以朝廷六部划分区域。
而清玄署直属御前，占据皇城外十里之地，不论是百官朝会还是他国使团进宫，都会经过清玄署属地，虽然其中都是些寻常楼房，但这里却驻扎着大越最为精锐的皇家军队，玄衣卫。
一入西进门，护卫城门的玄衣卫一齐向月岚行礼。月岚看向领头的玄衣卫，那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魁梧汉子，六品修为。
见月岚看着自己，那人快步上前，行礼道：“卑职胡成海，见过月统领！敢问统领有何吩咐？”
月岚笑道：“我见过你，是在何师兄手下当职的百户。六品的百户可不多见，看来何师兄很器重你。”
玄衣卫的百户是六品官职，而千户是四品官职，因此按惯例，五品武官依然只是百户之职，所以实际上六品武官几乎领不到百户职位。
胡成海憨笑道：“何大人抬爱，卑职感激不尽，卑职也常常听何大人提起月统领，对您很是敬仰！”
月岚轻轻点头，赞叹道：“周身气血充盈，筋骨神意饱满，看来你已是六品巅峰，距离五品只有一步之遥。传我的令，明日你便可以去藏书阁领后三重玄衣功心法，勤加苦练，不日便可突破。”
胡成海大喜过望，玄衣功共有九重，前六重心法口诀都是公开教授给所有玄衣卫，而后三重则是只有五品武官才有资格领取修炼，而今天月岚这一句话，便让他这个六品百户能够破例提前修习后面的功法，对之后武学境界攀升帮助极大。
“多谢月统领！敢问统领需要卑职做什么？”
胡成海自然清楚无功不受禄，月岚有意赏赐自己，那必然有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月岚摆了摆手说道：“确实有一件小事，你看这个孩子，是我在外面救下的一个孤儿，我看他筋骨强健，很适合入咱们清玄署。不过就是年纪大了些，如今也有一十二岁了，通常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在教习署训练两三年了，现在让他再过去也不合适，你就直接领去你们玄衣卫的校场习武吧。”
胡成海一愣，他早就注意到这个眼神木讷的男童了，原本还以为是月岚在外领来入清风使的，没想到竟然是要送到玄衣卫的。
胡成海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道：“月统领，这怕是不合规矩啊。”
月岚冷笑道：“不合规矩？朝廷里都在说咱们清玄署现在是两个衙门，清风使和玄衣卫怕是迟早要分家。我本来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有几分道理。怎么？张师兄当上了玄衣卫统领，就真要和我清风使决裂吗？他眼里还有岳师兄吗？还有我们师父吗？”
“咳！月统领言重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俊朗男子从一旁屋内走出，只见他身披黑甲，肩带赤红色披风，气宇非凡，此人便是玄衣卫千户，何百里。
月岚看着这个同门师兄，笑容不改，问道：“何师兄，多日不见为何变得如此生分？我称你为师兄，你却叫我统领，这是不打算念及同门之谊了吗？”
何百里摇了摇头，叹道：“执勤时分，不宜讲究情谊。统领有何吩咐可以直接示下，但方才那种诛心之论实属不该当众高喊。”
月岚神色淡然，看着何百里，冷声道：“哦？看来何千户是打算教我做人了？你够格吗？”
说罢，月岚二品武者的内劲骤然外放，何百里只觉得犹如溺水一般，身型奇重无比，不由得弯下了腰，有口不能言，连呼吸都十分困难。至于一旁的胡成海则是直接被压得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好了！一回来就招惹是非！到统领府来见我！”
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从远处皇城方向传来，同时一道霸道刚猛的内劲直接袭来将月岚的内劲打散。
月岚再次露出笑容，看着艰难起身的何百里说道：“嘿嘿，大师兄生气了，那我就不捉弄何师兄了，我得马上去见他，这孩子就交给你了，麻烦何师兄多多照顾。”
还不等何百里回话，月岚便身形一闪，在街道上划过一缕残影消失不见了。
这是胡成海也缓缓爬起身来，他素来也知道月岚在清玄署中为所欲为的习惯，也不在意自身的伤势，只是看着一旁的凡意，有些担忧地问何百里：
“何大人，那这孩子真的就有属下带去玄衣卫校场吗？这是月统领带来的人，我担心张统领那边……”
何百里咳出一口浊气，笑道：“小师妹武学境界果然已经是二品了，若不是这随心所欲的性子，怕也不能修行到这般境地吧。既然是她让你照顾这个孩子，那你就尽心照顾，张师兄的肚量还没小到容不下一个孩子，也不会因此为难你。”
胡成海立刻躬身领命，应道：“属下领命！那，方才月统领让属下去藏书阁的事……”
何百里一挥手，转身向一旁阁楼走去，口中说道：“大胆的去！月岚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便不会有人拦你了。不过你要是一个月后还不能突破到五品，看我怎么收拾你！”
胡成海大喜，高声道：“属下定然不会让何大人和月统领失望！”
说罢他便抱起凡意放上一匹骏马，笑道：“小兄弟，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
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凡意小和尚就被胡成海带入了玄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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