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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不吉

    冷看着李诗予回宫,殿里面安静片刻,铃音扶起李梨福身:“父皇儿臣身体不适便先行告退。”

    “五公主不适且等等,让钟巫祝替公主驱邪纳福。”李梨贴额的发丝烫翘,手指捋了捋不得不止步,冷看着二人小动作,柳艽使眼色钟齐浮尘一甩:“不错。”

    李卿端坐在高位上,想来常平唤她来时迷魂汤就灌满了。

    “父皇觉得呢?儿臣是需要吃药还是驱邪?”李梨松开铃音的手,撩开衣裙双膝笔直跪在地上哽咽:“父皇是认为儿臣不祥?此次恶蜂袭人儿臣才是最严重的受害者,来者人多,为何……为何偏偏觉得是儿臣?”

    李若晗假意扶起李梨李梨撇开手她倒是不恼:“皇妹,父皇只是让钟大人占卜一卦,不是认为不祥。妹妹落水毒蜂驱散,水里面最是阴寒怕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伤及妹妹贵体。”

    是,人这么多,李梨一垂眸,才注意到角落侍女捧着的月季花开的还是那般娇艳。她落水后侍卫冲上来拿艾草薰跑了恶蜂,她旁边那盆月季落在柳艽手里面大做文章,是顾凝故意留下来的把柄。

    顾凝一开始就打算祸及鱼池让李若晗中招,柳艽找不到顾凝的麻烦找她得心应手,李梨与沈流萤交好李若晗交恶,除了她中伤外最严重的就是李若晗。

    “朕念及梨儿身体,让钟巫祝施法一二驱除污秽。”李卿身体后靠,盘着核桃的左手一抬钟齐拍掌弟子搬上来一应物件,桃木剑,柚叶,朱笔黄符,龟甲骨签和烧的通红的铜笼。

    红光离得脸庞那么近,李梨被烟味呛得连连直咳,钟齐神叨念念有次,像唱曲念经。柚叶沾了“圣水”打在李梨头上,托举龟甲高悬于头再拿柚叶洒水,放下柚枝捻一张符纸李梨瞧着他手一反转纸尖冒烟。

    李梨本就浑浑噩噩,符纸丢进炉中冒气浓烟,钟齐再烧一张丢于水中置于李梨:“公主请喝下。”

    铃音拦在前:“公主千金之躯如何使得?不如奴婢喝罢奴婢喝两碗也来得!”

    喝符水。

    如此羞辱。

    “哎,公主和奴婢怎么一样出效在何人身上何人喝才管用。”钟齐不退让李梨拉着铃音的手:“没事儿。”

    端过陶碗黑糊糊一片漂浮水面,谁能够来救她呢?

    没有谁来的日子,都需要自己扛过苦难。

    皱眉吞下,钟齐绕着走了三圈燃了几张符纸,龟甲和骨签放在铜顶拿起桃木剑边跳边念,待火势下去一碗水扑在龟之上。李梨离得最近尽管白烟腾起遮挡视线,她尚能听见骨裂的声音,不论是何种状况她都在劫难逃,好坏全凭钟齐一张嘴巴。

    李卿下观,丝毫不关心李梨病恹恹忙问:“钟巫祝卦相如何?”

    “皇上稍等,待臣窥探天机一二。”说罢拿过弟子的帕子擦额头的汗水,一副精疲力竭走路虚浮作势要倒他那弟子眼力劲十足扶多恰到好处,李卿关怀:“钟巫祝请喝茶,通神劳神伤体,朕不着急。”

    任谁上蹿下跳都累,李梨心中鄙夷——故弄玄虚。

    约过半盏茶时间,钟齐捧起龟甲跪下:“皇上大喜。”

    “哦?喜从何来?钟大人快展开释疑。”柳艽依偎在李卿身边:“皇上大喜,想来我们北启会越来越强盛。”

    “如娘娘吉言。”钟齐皲裂发灰的指甲指着纹路:“皇上请看龟甲裂纹由中心延向四面八方,除去西北角岔出一小支分两脉其余有路顺畅,说明江山平稳国泰民安。”

    众人跪下,李梨木讷的恭喜:“恭喜皇上国泰民安。”

    李若晗仰起头:“钟巫祝,那西北角岔枝影响国运否?”

    “公主放心,只是小问题它出中心偏西北,不知道皇宫何人住西北方?”钟巫祝明知故问,柳艽偏头一念:“那边先是德妃姐姐的宫殿,再是五公主的仙云宫,还真是巧了,不过姐姐那边八殿下都病来病去,怕是一早就冲突着,今日才明晓其中缘由。”

    “德妃娘娘有真龙之气庇佑必不会不吉,想来是儿臣。”李梨声音微小,铃音拉着她衣角示意辩驳,李梨不管:“钟大人不是替本宫占了一骨签吗?瞧瞧就知道不是吗?”

    “钟齐,解签。”李卿有些不耐烦他时而喜欢这个女儿,时而一想起来就厌恶的紧。

    钟齐瞧着骨签看了看李卿再看李梨:“皇上,恕臣直言是公主是非运身。”

    “非运身?”李梨喃喃细语,人生有三种,上运身平运身和下运身,不同运身说的便是骨运,一生福祸权势息息相关,而非运身就是明明是一个平民却做了贵族。

    是以,人为不吉,夸大其词她就是谈虎变色的妖女夺人气运。

    “啊?皇妹怎么会如此命运卑贱。”李若晗掩住角扯出一抹笑意,李卿的脸色更黑,李梨怎么回事他再清楚不过,对于钟齐的骨签深信不疑:“钟巫祝,此相可会波及朕的江山社稷?”

    李梨腿跪麻了,索性跪坐势等着安排,钟齐摸着胡须:“难说,虽然可解就是要苦着公主殿下。”

    “大人且说说化解之法。”柳艽捂着胸口面上也是露出嫌弃李梨之资,李若晗挽着她:“母妃,儿臣害怕,害怕非运身夺了儿臣气运。”

    “其实不难公主一月一次扎十指,所谓十指连心,手能造就万物,万事谋划虽小,小行将至。”钟齐跪在李梨边上道出法子,她手不能掀风起浪,于社稷安危无害。

    李梨双手交叠莫名抽痛,她连冷暖吃食都堪堪,能够有什么本领危害江山。李梨偏头眼睑腥红,低着头发丝挡着半边脸小声放狠:“多谢钟大人留我一命,若有我翻身之日一定也要让大人尝尝我今日之刑的滋味。”

    钟齐不理:“皇上,你看要刑法一次否?”

    李卿高大的身体影挡着光,一黑影不就是阴曹地府里锁命的黑无常:“梨儿,身为公主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是时候要为江山社稷做点贡献了。”

    “好。”李梨伸摊手掌,宫人拿上针刺到底,脸立马青紫,下唇咬出血印。

    这才开始,往后每月都有,再刺第二针……

    “住手!”苍老声音里颤颤巍巍还带着心疼,李梨望去是宫人抬着康谣进来,顿时委屈极了,含血的唇角嗫嚅无声唤了句:“奶奶。”

    宫人落椅在李梨旁,康谣拉起李梨的手红的双目:“别怕,奶奶来了。”

    今日她险先摔进湖里,虽被救回老骨头经不起磕磕碰碰,腿手就着气受了惊吓在宫里将养着。原打算缓和些就向李卿道谢出宫,不曾想一进门就是这般光景:“五公主何罪需上此大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