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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远离皇宫

    皇宫的四周仿佛弥漫着一种血腥味,让人感觉很是压抑。人这种生物,并不会因为肉体的毁灭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仿佛只是用另外一种形式继续存在,也许这就是人们祭祀的原因,也许这就是灵魂一说的由来。

    吕雉用她的行动获得了汉王的认可,最近一些日子,汉王一直陪伴在吕后的身边。

    “夫人,多亏了你,为我扫清了这些余孽,一直在那里膈应我,关键时刻,还是要仰仗夫人啊。”汉王陪着吕雉,一边游玩,一边观赏着池塘里,嬉戏的自在的鱼群。

    “这鱼现在真是自在啊,”汉王笑得合不拢嘴,抓起一把鱼食扔了下去。“要是人,可以和鱼一样活得这般自在就好了。”说完,汉王抿嘴叹气道,“可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啊!”

    “汉王,以后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帮你做,只要对你的刘氏江山有益,我吕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我们是夫妻,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我发自内心的愿意去成就你,因为你是我孩儿的父亲,我愿意成为你往上走的垫脚石,只要你愿意踩着我这颗踮脚石上路。”吕雉抚了抚遮盖不住的满头白发,用粗糙的手摩挲了一下,脸上遍布的皱纹,目光着透着真诚和坚定。

    汉王有些动容,眨着眼睛,羞愧的看了看吕后,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远方,他环顾了一圈周围环绕的绿水青山,“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人们都说女人靠不住,可是历史发展到现在,我们男人,一直在靠女人啊,底层的男人,靠女人吃饭,顶层的男人,靠女人实现权力的满足和稳固,哪里能够不靠女人,只是这世间如你这般可靠女人实在少有。”汉王一半是深情,一半是戏谑的说道。

    “汉王,吕后,薄姬的儿子桓儿发烧得厉害,还请汉王前去一看。”管夫子和赵子儿急冲冲的跑到了吕后和汉王的跟前来。

    “什么情况?!”汉王微皱着眉毛,兴致被打扰,故作生气的说道。

    “桓儿从昨日开始,就发烧的厉害,今天一直在那里哭闹,我们也毫无育儿经验,还请吕后指导,汉王前往一看。”管夫子平复了一下情绪,把事情详细交代了一遍。

    不一会儿,汉王和吕后就在管夫子和赵子儿的陪同下过来了。

    寝宫里,一个小婴儿的啼哭声不止,我手足无措的抱在怀里,紧张的来回踱步。

    “怎么样,御医来瞧过了没?”汉王关切的问道。

    “有几个御医最近告假了,来过一个,只是不怎么见效。”我不停的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回答着汉王的关切。

    “这后宫小孩子比较少,御医诊断小孩子的疾病并不擅长,这样我让我府里专门给刘盈看病的医生过来看看,效果好着呢。”吕后耐心的解释道,“别急,孩子有些这个那个问题是正常的,哭几声也正常。”边说着,吕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来,让我来。”说完,吕后温柔的接过孩子,放在怀里,熟练的哼着摇篮曲,手里有节奏的轻轻的拍着婴儿的襁褓。

    我悬着的一颗心瞬间就被很好的安抚,我趁着这个空档,仔细的端详着吕后的脸庞:这个饱经沧桑的女人,此刻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芒,若不是戚夫人抢走她的丈夫,她的恩宠,她该有的幸福,她该是一个多么温暖,多么优秀的女人啊。可惜,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往往欣赏不了女人的,朴素的外表下掩盖的丰富的内涵和品德,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总是被女人的外表所迷惑,而我们女人,偏偏历朝历代都生活在男权之下,被男人们所奴役着。

    “是感冒着凉了,最近宫内不少小孩子都感冒了,估计是传染过来的。”吕后介绍过来的老中医仔细的把脉后,谨慎的说道,“我开个方子,煎副药吃两回就好了。”

    “哎哟,虚惊一场。”汉王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他顽皮的摸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慈祥的笑着,忽然,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喘不过气来的急促,汉王的脸都被涨红了。

    “大王,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我也顺便给你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身体”太医说完,自顾自的打开药箱,细致的写着一些什么。

    管夫子给我挤挤眼色,赵子儿等不及的往我身上推了推,汉王拽紧拳头,身体疲惫的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见汉王转过身来,坐定后,我连忙凑上跟前,“汉王,前些天,有个算命的老先生说,桓儿命中有大难难逃,要往南方去才能避难,臣妾薄姬想...带桓儿去南方的老家生活一段时间,到时候,大王若是有诏,我再回宫。”我迟疑的左顾右望的看着管夫子和赵子儿,以及座椅上的汉王,试图从汉王脸上的细微表情里,看出汉王的内心的反应来。

    汉王有些错愕,呆住了一会儿,他看向了管夫子和赵子儿,“你们也要一起去南方?”

    “我们姐妹情同手足,这是我们共同的儿子,汉王,还请不要让我们分开。”管夫子拉上赵子儿,诚恳的跪在了有些失落的汉王面前。

    “嗯...”汉王用手扶着额头,抿着嘴唇,沉思了半晌,然后,脸上有些痛苦的挣扎了一番,他连续的眨了十几次眼睛,然后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长叹一声的说道,“也罢,这样也许对孩子要好一些,小孩子就应该生长在广阔的天地里,应该生活的相对宽松一些的环境里,这样才能养出勇猛的男孩子。”汉王转悲为伤,安慰道,“你们三个要好好照顾桓儿,需要什么,可以给我书信。”说完,他伤感的转向管夫子,说道,“都已经习惯了你们的陪伴了,忽然三个人都要走了,这后宫,只怕要冷清多了。”

    “汉王,只要你什么时候想我们了,随时可以发诏书,诏我们回来的。”管夫子懂事的说道,“或者你什么时候有闲暇,可以来南方看我们的。”

    日落黄昏,秋风轻轻的吹拂着落叶,落叶缓缓的落到地面上,仿佛在诉说这离别,仿佛在诉说着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