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终究是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人高的铁架，奇怪的柱子上串着规整的铁盘；蒙上皮革的躺椅，边上架着一根横杆，横杆两头也串着铁盘；还有大小不一的大铁坨子，上面有供人把握的扶手……
样式奇怪的铁器，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幽暗冰冷的光芒。
这不就是“健身房”嘛！
苏仁想不到，前世的记忆会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在这奇怪的地方被触动。
他有些艰难地咽下口水，心里有些怀疑凝脂是故意欺骗自己的，这铁长老的山头看上去不太正常啊。
“不敢欺瞒长老，弟子未曾了解。只是觉得长老为人公正，这才决心拜入您山头下。”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了解，感情就知道个姓啊！
铁保全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耐心地为苏仁解释道：
“我们石派走的路子比较稀罕，修行起来有诸多困难，所以人丁不旺。既然你不是事先了解过，那就先看看这修炼总纲。
若是觉得难以接受，我再为你引荐其他长老即可。”
这长老，人还怪好勒！
苏仁接过薄薄几页的书册，飞速翻阅起来。
修士二分，一曰炼气，一曰炼体。
炼气者以灵力为食，身如饕餮，吸纳灵气越多，灵力越涨，因而越强。
而炼体者讲求身体极限，百炼成钢，身体淬炼愈多，体魄越强，战力越强。
而铁保全这“石派”山头很奇怪，走着炼气的路子，却要用炼体的法子。
细细看下来，苏仁倒觉得这山头的门路与《体气法》极像。
明明是炼气的修士，偏偏采用炼体的法子来辅助炼气。
《体气法》还只是单纯的通过打熬身体强度来增加灵力的容量，而石派则是多管齐下，既通过炼体来增加灵力容量，又借此磨练体内灵力的质量。
苏仁也算是明白铁保全为何说这一派人丁稀少，单看修行的法子，那些稀奇古怪的操作就很难让这一派壮大。更糟糕的是，走这条路子，需要吃更多的苦头，效果却不一定好。
不过，如今日月天宗的二长老正是石派，可见这门路的上限极高。
“铁长老，我愿意加入。”
苏仁很快就给出答复。铁保全欣喜地给苏仁令牌添上自家山头的信息，石派两个字就刻在苏仁二字之下。
【你比擂多场，终成正式弟子，解锁词条“身经百战”：你每战斗一次，都可以领悟对方道法一点。】
伴随着面板的刷新，苏仁与铁保全二人都是笑得灿烂。
不过，苏仁陡然想起自己一月前曾对炼体师长们满心不满。
没想到命运弄人，苏仁如今也算走上半个炼体的路子。
终究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
下午。
潭水清澈，波纹阵阵。
向上看去，可见瀑布自断崖飞下，落于潭中巨石，激得水雾四起。
正值晌午，秋日尚有燥热，谭边稍凉，铁保全正站在此处。
“苏仁，再加把力！先以水流强劲骨骼，竭力冲击夹脊关。”
巨石上，苏仁艰难站立，双腿颤抖不止。
瀑布水流不大，可对于灵力耗尽的他而言，仅以肉身抗下仍是困难。
按铁保全所言，石派对于望关境的修行独有一套，这瀑布炼体一法就是为冲击夹脊关所设。
如此，突破之时，苏仁的夹脊关所代表的那口灵力小井将会比别人更深，泉涌更甚，提供的灵力更足。
不过，对此时的苏仁而言，这种修行乃实打实的折磨。
他前世在小说中看过类似的情节，可从未有人明言长久立在水下的感受。
皮肤发皱、眼睛红肿只是小事，那偶尔顺着瀑布砸下，落在他头上的鱼儿才最令人烦心。
“吧唧”一声，他终于是坚持不住，被水流狠狠地拍在巨石上，动弹不得。
仿佛一只被铁板按住的八爪鱼。
苏仁已是心神疲惫，恍惚间，听到铁保全说道：
“苏仁，你这可只是夹脊关。接下来还有上丹田、上皇庭、腋宫、中丹田、下丹田、命门、尾闾关，你可能坚持？”
闻言，苏仁两眼一黑，彻底昏过去。
……
醒来之时，苏仁只觉浑身酸软，后背像是被人用锤子砸过，迟钝但剧烈的疼痛时不时爆发。
忍痛起身，苏仁盘坐，体内稀薄的灵力流转，内视己身。
九处关窍仍旧只开其一，黄金殿。
黄金殿乃清瑶帮助下突破，也是苏仁迈入望关境的象征。余下八关，可没有他人相助。
苏仁若是想仅凭自己突破，难度极大。这也正应了望关境被称为“花干境”，没人能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快速突破。想要突破，就得花钱，一花就花干净！
灵力流至夹脊关，苏仁只觉一阵酥麻带痛。
水流冲击之法的确有用，只是按这种酥麻程度，苏仁估计一年才有突破之机。
这其中大半时间，恐怕要浪费在身体恢复之上。
可想到自己的“日新月异”词条，苏仁觉得这个时间将可缩减到三四个月。
天色将黑，索性睡去。
明天恢复好了，我再试试那“身经百战”的词条……
苏仁沉沉睡去。
……
“铁长老，我想与人实战一番。杂役比擂之后，我就深感实战之重要。境界相似，比拼的就是这战斗能力，而我无法保证永远能高人一境。”
“你有此想甚好！我倒也能替你找到实战陪练的，只是需等几日，可否？”
“谢过长老！”
铁保全抚须轻笑，很满意这个勤恳又知礼数的石派新人。
甚至，他动了收徒之心。
……
三月后，已是深秋。秋风横扫，一片寂寥。
天峰上树木众多，但大多并不常绿，此时整座山都显得光秃。
山脚石碑上，苏仁正看着新公布的门规。
“门规新令。
天地大变，积极入世。杂役弟子每月至少完成三个外出任务，正式弟子每月五个，真传弟子另说。
委派阁任务增加，酬劳增多。请诸位弟子积极接取，勤勉修行，不忘本心。
仙道一途，在争。”
新规既出，苏仁估量自身，估摸着也是时候了。
前些日子，他刚破夹脊关，又在望关境中迈出一步。同时，他在与铁保全找来的陪练实战中，学会不少招式技巧。
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他攒够灵石，买了一把制式下品灵剑，此刻正佩在他腰间。
他已下定决心，这两日将《人剑法》修行入门，只需稍稍掌握，就尝试着接取一两个简单任务。
原因无他，苏仁又瞧上一个不错的宝贝，可偏偏被灵剑榨空口袋，急需钱。
苏仁陡然想起来自己在加入日月天宗前，那段渴望仙门的时光里，曾找人给自己算过命。
“嗯，你五行尚可，金相稍缺，以后怕是要缺钱。”
如果苏仁能再碰上那位算命的，一定会拿起一大把铜钱砸在他桌上，大声道：
“你才缺钱！我缺钱嘛？我缺灵石啊！”
样式奇怪的铁器，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幽暗冰冷的光芒。
这不就是“健身房”嘛！
苏仁想不到，前世的记忆会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在这奇怪的地方被触动。
他有些艰难地咽下口水，心里有些怀疑凝脂是故意欺骗自己的，这铁长老的山头看上去不太正常啊。
“不敢欺瞒长老，弟子未曾了解。只是觉得长老为人公正，这才决心拜入您山头下。”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了解，感情就知道个姓啊！
铁保全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耐心地为苏仁解释道：
“我们石派走的路子比较稀罕，修行起来有诸多困难，所以人丁不旺。既然你不是事先了解过，那就先看看这修炼总纲。
若是觉得难以接受，我再为你引荐其他长老即可。”
这长老，人还怪好勒！
苏仁接过薄薄几页的书册，飞速翻阅起来。
修士二分，一曰炼气，一曰炼体。
炼气者以灵力为食，身如饕餮，吸纳灵气越多，灵力越涨，因而越强。
而炼体者讲求身体极限，百炼成钢，身体淬炼愈多，体魄越强，战力越强。
而铁保全这“石派”山头很奇怪，走着炼气的路子，却要用炼体的法子。
细细看下来，苏仁倒觉得这山头的门路与《体气法》极像。
明明是炼气的修士，偏偏采用炼体的法子来辅助炼气。
《体气法》还只是单纯的通过打熬身体强度来增加灵力的容量，而石派则是多管齐下，既通过炼体来增加灵力容量，又借此磨练体内灵力的质量。
苏仁也算是明白铁保全为何说这一派人丁稀少，单看修行的法子，那些稀奇古怪的操作就很难让这一派壮大。更糟糕的是，走这条路子，需要吃更多的苦头，效果却不一定好。
不过，如今日月天宗的二长老正是石派，可见这门路的上限极高。
“铁长老，我愿意加入。”
苏仁很快就给出答复。铁保全欣喜地给苏仁令牌添上自家山头的信息，石派两个字就刻在苏仁二字之下。
【你比擂多场，终成正式弟子，解锁词条“身经百战”：你每战斗一次，都可以领悟对方道法一点。】
伴随着面板的刷新，苏仁与铁保全二人都是笑得灿烂。
不过，苏仁陡然想起自己一月前曾对炼体师长们满心不满。
没想到命运弄人，苏仁如今也算走上半个炼体的路子。
终究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
下午。
潭水清澈，波纹阵阵。
向上看去，可见瀑布自断崖飞下，落于潭中巨石，激得水雾四起。
正值晌午，秋日尚有燥热，谭边稍凉，铁保全正站在此处。
“苏仁，再加把力！先以水流强劲骨骼，竭力冲击夹脊关。”
巨石上，苏仁艰难站立，双腿颤抖不止。
瀑布水流不大，可对于灵力耗尽的他而言，仅以肉身抗下仍是困难。
按铁保全所言，石派对于望关境的修行独有一套，这瀑布炼体一法就是为冲击夹脊关所设。
如此，突破之时，苏仁的夹脊关所代表的那口灵力小井将会比别人更深，泉涌更甚，提供的灵力更足。
不过，对此时的苏仁而言，这种修行乃实打实的折磨。
他前世在小说中看过类似的情节，可从未有人明言长久立在水下的感受。
皮肤发皱、眼睛红肿只是小事，那偶尔顺着瀑布砸下，落在他头上的鱼儿才最令人烦心。
“吧唧”一声，他终于是坚持不住，被水流狠狠地拍在巨石上，动弹不得。
仿佛一只被铁板按住的八爪鱼。
苏仁已是心神疲惫，恍惚间，听到铁保全说道：
“苏仁，你这可只是夹脊关。接下来还有上丹田、上皇庭、腋宫、中丹田、下丹田、命门、尾闾关，你可能坚持？”
闻言，苏仁两眼一黑，彻底昏过去。
……
醒来之时，苏仁只觉浑身酸软，后背像是被人用锤子砸过，迟钝但剧烈的疼痛时不时爆发。
忍痛起身，苏仁盘坐，体内稀薄的灵力流转，内视己身。
九处关窍仍旧只开其一，黄金殿。
黄金殿乃清瑶帮助下突破，也是苏仁迈入望关境的象征。余下八关，可没有他人相助。
苏仁若是想仅凭自己突破，难度极大。这也正应了望关境被称为“花干境”，没人能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快速突破。想要突破，就得花钱，一花就花干净！
灵力流至夹脊关，苏仁只觉一阵酥麻带痛。
水流冲击之法的确有用，只是按这种酥麻程度，苏仁估计一年才有突破之机。
这其中大半时间，恐怕要浪费在身体恢复之上。
可想到自己的“日新月异”词条，苏仁觉得这个时间将可缩减到三四个月。
天色将黑，索性睡去。
明天恢复好了，我再试试那“身经百战”的词条……
苏仁沉沉睡去。
……
“铁长老，我想与人实战一番。杂役比擂之后，我就深感实战之重要。境界相似，比拼的就是这战斗能力，而我无法保证永远能高人一境。”
“你有此想甚好！我倒也能替你找到实战陪练的，只是需等几日，可否？”
“谢过长老！”
铁保全抚须轻笑，很满意这个勤恳又知礼数的石派新人。
甚至，他动了收徒之心。
……
三月后，已是深秋。秋风横扫，一片寂寥。
天峰上树木众多，但大多并不常绿，此时整座山都显得光秃。
山脚石碑上，苏仁正看着新公布的门规。
“门规新令。
天地大变，积极入世。杂役弟子每月至少完成三个外出任务，正式弟子每月五个，真传弟子另说。
委派阁任务增加，酬劳增多。请诸位弟子积极接取，勤勉修行，不忘本心。
仙道一途，在争。”
新规既出，苏仁估量自身，估摸着也是时候了。
前些日子，他刚破夹脊关，又在望关境中迈出一步。同时，他在与铁保全找来的陪练实战中，学会不少招式技巧。
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他攒够灵石，买了一把制式下品灵剑，此刻正佩在他腰间。
他已下定决心，这两日将《人剑法》修行入门，只需稍稍掌握，就尝试着接取一两个简单任务。
原因无他，苏仁又瞧上一个不错的宝贝，可偏偏被灵剑榨空口袋，急需钱。
苏仁陡然想起来自己在加入日月天宗前，那段渴望仙门的时光里，曾找人给自己算过命。
“嗯，你五行尚可，金相稍缺，以后怕是要缺钱。”
如果苏仁能再碰上那位算命的，一定会拿起一大把铜钱砸在他桌上，大声道：
“你才缺钱！我缺钱嘛？我缺灵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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