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似是故人来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日月天宗内总是留不下时间的痕迹。
正所谓“山中无岁月，道中有真意”，修行，总是这么让人沉迷。
三年时光，襁褓之中的婴儿也该蹦跳自如，苏仁也总算领悟剑气，好歹是开启了《人剑法》的修行。
五层也练成一层，还是在“日新月异”的帮助下，不必担心剑气炼体后难以恢复，这也确实能看出苏仁的剑道天赋之差。
然而这并不重要，清修三年最大的收获，是苏仁余下的七关破除其五，余下最难的两处。
百章的修行方法翻看大半，收获也令苏仁满意。
他与巨猿的战斗愈发得心应手，对方的实力始终与之相当，这倒是颇为神异。
按照苏仁的估计，他如今的实力在同境中属于佼佼者，唯独有些弱的，依旧是他的进攻手段。
《人剑法》修行艰难，偏那铁保全一副糙汉子的样子，却是一副精益求精的作风。
找不到合适苏仁的武器，他就坚持找，哪怕有三两兵器苏仁已经很心动，可偏偏达不到铁保全的标准，也就没后续了。
苏仁一方面感念师父的苦心，一方面又觉得无奈。
好在他三年里并无多少需要出手的机会，每月要求的任务也是拣简单的做，没什么问题。
哦，还有另一件令苏仁烦心的事。
三年里，他没什么花费，可手里却没攒下半点灵石。
每每不礼出门，总是像个二大爷似的坐在锦珠背上，然后就在不礼最喜爱的凡俗坊市里闲逛。
这坊市稍有些特殊，属于官府建设，帮助凡人与仙人交易。
那些走运捡到看不懂的宝贝的凡俗，以及那些自诩眼力出众、囊中羞涩的仙人，最喜欢光顾此处。
在日月天宗最近的一处坊市里，那儿的人都快记住这两妖的奇怪组合。
因为都是寻常境界，加上模样都很一般，大家都是好奇这一猪一鹿的奇怪组合。
当然，在看到不礼系在锦珠脖子上的日月天宗身份令牌后，所有人都将这份好奇止步，没人“更深”的了解。
不过值得苏仁欣慰的是，不礼的眼光极好。
每次带回来的东西都是捡漏的，有大有小，赚的也有多有少。
但这点赚的，全都被不礼吞在肚子里。
没错，它的食量之大以及食谱之广令人震惊。
苏仁彻底体会到铁保全之前的一番苦心。
甚至，苏仁隐隐猜测，铁保全给自己一份百章的修行方法，绝大多数都是不需要外物辅助的。
这未免不是考虑到自己未来的经济状况。
吾念吾师！
……
又是一年春时，盎然新芽绿枝头。
“苏仁，你的信！”
这回送信的只是杂役，反正苏仁是再没见过那位在飞鸟处当值的女子了。
好几回他往山下寄信画坊的时候，也没瞧见。
许是不在飞鸟处干了吧！总不能是我上回小小的捉弄让她愤而离宗吧？
苏仁接过信，上面的署名已有三年未见。
急忙回到屋内，拆开信封，久违的字迹再见。
“苏兄，见信安好！上次来信，已有三年。各中情意，自有体会。此番来信，实有不情之请，我……”
读完，苏仁沉默良久，双手缓缓放下，戴着的金手镯不经意碰在桌上，发出声响。
声音令苏仁回神，他提笔蘸墨，似是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头。
最后时间太长，笔墨滴下，苏仁才混着墨点写下几字答复。
“好。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封好回信，苏仁急着前往飞鸟处寄出，奔行飞快。
直到回到小院的时候，他才瞥见院中小树又开花。
绽放得热烈。
而后，他找到铁保全，说明来意后，铁保全沉默良久。
“我最不喜宗门内的世家子弟，可如今你求我，与那些世家何异？
正式弟子的身份我可以给，可保不保得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杂役弟子的期限是四年，四年内获取不到正式弟子身份的就要被驱逐；而正式弟子的期限是三年，三年内不是望关境的正式弟子应该突破望关境，是的则需要突破一道关窍。
三年为期，考核不止。
“谢师父通融！”
“我难得见你主动为他人求情，像是瞧见冰疙瘩突然散发热量，惊讶之余怎舍得拒绝。”
无论铁保全怎么说，苏仁只是不断重复感谢。
他知道，这对铁保全来说，已是极大的通融与让步。
吾真念吾师！
……
春雨酥润。
苏仁正等候在天宗山脚门楼处，望着天上飞来飞去的诸位师长师姐。
望关境九关全破，臻至圆满后方可腾空飞行。入气之后虽然可以御物，借而尝试飞行，但不能似这些师长师姐这般用来赶路。
天宗不以年龄论资辈，达道者先。
故而，天上飞着赶路的，无一不是苏仁的师长师姐。
每当有师姐划空而过，苏仁总要装作不经意瞅上一瞅。
这师姐没有穿裙子，好失望！
不过这想法他藏得极深，不似董斗，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小子成了正式弟子之后也不忘捞些偏门财，不再是开盘控制胜负了。
董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号称“师姐洗澡水”的玩意，在杂役当中大肆售卖，宣称于修行以及身心有益。
但苏仁知道他的底细，当初董斗还找过他，和他明说了这些“洗澡水”的来源。
“苏仁，我想到个大生意。卖洗澡水不卖？那些炼体的正式弟子们的洗澡水，我们把它们当师姐的卖给杂役，你参与不？”
苏仁自然是连连拒绝。
正是因此，他才觉得董斗的萎缩暴露在众人之前。
谁家正经人卖洗澡水啊？
收回视线，苏仁正好瞧见门楼处传来波动，有人通过阵法而来。
细雨微斜，一人带蓑佩杖缓步而来。
望着他，苏仁脸上带笑，心中却不知喜哀。
“你如今连赶路都需要竹杖了？”
“实力微末，修行停滞，让苏兄笑话了。”
那人不急不躁，也是带笑。
“那你可要尽快追上我，师父说他不会管你能否通过考核。三年望关，你可有把握？”
“苏兄三月即可，我三年为何不可？”
何平信誓旦旦，一头白发有些扎眼。
只是三年时间，竟是头发尽白。
迷蒙烟雨中，似是故人来。
两人没有紧紧相拥，一前一后的走着，苏仁介绍天峰，何平听着。
……
三年前，何平寄给苏仁的那一封信。
“苏兄，吾母丧，需守孝三年。”
三年后，他寄给苏仁的第一封信，剩下的内容是：
“苏兄，见信安好……不情之请，我想再入天宗，一访仙道！
三年，我人衰心死，却是浴火重生，有此一想！如有叨扰或是无奈，我自会另寻他法，无需挂记！拜谢！”
正所谓“山中无岁月，道中有真意”，修行，总是这么让人沉迷。
三年时光，襁褓之中的婴儿也该蹦跳自如，苏仁也总算领悟剑气，好歹是开启了《人剑法》的修行。
五层也练成一层，还是在“日新月异”的帮助下，不必担心剑气炼体后难以恢复，这也确实能看出苏仁的剑道天赋之差。
然而这并不重要，清修三年最大的收获，是苏仁余下的七关破除其五，余下最难的两处。
百章的修行方法翻看大半，收获也令苏仁满意。
他与巨猿的战斗愈发得心应手，对方的实力始终与之相当，这倒是颇为神异。
按照苏仁的估计，他如今的实力在同境中属于佼佼者，唯独有些弱的，依旧是他的进攻手段。
《人剑法》修行艰难，偏那铁保全一副糙汉子的样子，却是一副精益求精的作风。
找不到合适苏仁的武器，他就坚持找，哪怕有三两兵器苏仁已经很心动，可偏偏达不到铁保全的标准，也就没后续了。
苏仁一方面感念师父的苦心，一方面又觉得无奈。
好在他三年里并无多少需要出手的机会，每月要求的任务也是拣简单的做，没什么问题。
哦，还有另一件令苏仁烦心的事。
三年里，他没什么花费，可手里却没攒下半点灵石。
每每不礼出门，总是像个二大爷似的坐在锦珠背上，然后就在不礼最喜爱的凡俗坊市里闲逛。
这坊市稍有些特殊，属于官府建设，帮助凡人与仙人交易。
那些走运捡到看不懂的宝贝的凡俗，以及那些自诩眼力出众、囊中羞涩的仙人，最喜欢光顾此处。
在日月天宗最近的一处坊市里，那儿的人都快记住这两妖的奇怪组合。
因为都是寻常境界，加上模样都很一般，大家都是好奇这一猪一鹿的奇怪组合。
当然，在看到不礼系在锦珠脖子上的日月天宗身份令牌后，所有人都将这份好奇止步，没人“更深”的了解。
不过值得苏仁欣慰的是，不礼的眼光极好。
每次带回来的东西都是捡漏的，有大有小，赚的也有多有少。
但这点赚的，全都被不礼吞在肚子里。
没错，它的食量之大以及食谱之广令人震惊。
苏仁彻底体会到铁保全之前的一番苦心。
甚至，苏仁隐隐猜测，铁保全给自己一份百章的修行方法，绝大多数都是不需要外物辅助的。
这未免不是考虑到自己未来的经济状况。
吾念吾师！
……
又是一年春时，盎然新芽绿枝头。
“苏仁，你的信！”
这回送信的只是杂役，反正苏仁是再没见过那位在飞鸟处当值的女子了。
好几回他往山下寄信画坊的时候，也没瞧见。
许是不在飞鸟处干了吧！总不能是我上回小小的捉弄让她愤而离宗吧？
苏仁接过信，上面的署名已有三年未见。
急忙回到屋内，拆开信封，久违的字迹再见。
“苏兄，见信安好！上次来信，已有三年。各中情意，自有体会。此番来信，实有不情之请，我……”
读完，苏仁沉默良久，双手缓缓放下，戴着的金手镯不经意碰在桌上，发出声响。
声音令苏仁回神，他提笔蘸墨，似是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头。
最后时间太长，笔墨滴下，苏仁才混着墨点写下几字答复。
“好。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封好回信，苏仁急着前往飞鸟处寄出，奔行飞快。
直到回到小院的时候，他才瞥见院中小树又开花。
绽放得热烈。
而后，他找到铁保全，说明来意后，铁保全沉默良久。
“我最不喜宗门内的世家子弟，可如今你求我，与那些世家何异？
正式弟子的身份我可以给，可保不保得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杂役弟子的期限是四年，四年内获取不到正式弟子身份的就要被驱逐；而正式弟子的期限是三年，三年内不是望关境的正式弟子应该突破望关境，是的则需要突破一道关窍。
三年为期，考核不止。
“谢师父通融！”
“我难得见你主动为他人求情，像是瞧见冰疙瘩突然散发热量，惊讶之余怎舍得拒绝。”
无论铁保全怎么说，苏仁只是不断重复感谢。
他知道，这对铁保全来说，已是极大的通融与让步。
吾真念吾师！
……
春雨酥润。
苏仁正等候在天宗山脚门楼处，望着天上飞来飞去的诸位师长师姐。
望关境九关全破，臻至圆满后方可腾空飞行。入气之后虽然可以御物，借而尝试飞行，但不能似这些师长师姐这般用来赶路。
天宗不以年龄论资辈，达道者先。
故而，天上飞着赶路的，无一不是苏仁的师长师姐。
每当有师姐划空而过，苏仁总要装作不经意瞅上一瞅。
这师姐没有穿裙子，好失望！
不过这想法他藏得极深，不似董斗，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小子成了正式弟子之后也不忘捞些偏门财，不再是开盘控制胜负了。
董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号称“师姐洗澡水”的玩意，在杂役当中大肆售卖，宣称于修行以及身心有益。
但苏仁知道他的底细，当初董斗还找过他，和他明说了这些“洗澡水”的来源。
“苏仁，我想到个大生意。卖洗澡水不卖？那些炼体的正式弟子们的洗澡水，我们把它们当师姐的卖给杂役，你参与不？”
苏仁自然是连连拒绝。
正是因此，他才觉得董斗的萎缩暴露在众人之前。
谁家正经人卖洗澡水啊？
收回视线，苏仁正好瞧见门楼处传来波动，有人通过阵法而来。
细雨微斜，一人带蓑佩杖缓步而来。
望着他，苏仁脸上带笑，心中却不知喜哀。
“你如今连赶路都需要竹杖了？”
“实力微末，修行停滞，让苏兄笑话了。”
那人不急不躁，也是带笑。
“那你可要尽快追上我，师父说他不会管你能否通过考核。三年望关，你可有把握？”
“苏兄三月即可，我三年为何不可？”
何平信誓旦旦，一头白发有些扎眼。
只是三年时间，竟是头发尽白。
迷蒙烟雨中，似是故人来。
两人没有紧紧相拥，一前一后的走着，苏仁介绍天峰，何平听着。
……
三年前，何平寄给苏仁的那一封信。
“苏兄，吾母丧，需守孝三年。”
三年后，他寄给苏仁的第一封信，剩下的内容是：
“苏兄，见信安好……不情之请，我想再入天宗，一访仙道！
三年，我人衰心死，却是浴火重生，有此一想！如有叨扰或是无奈，我自会另寻他法，无需挂记！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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