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瞳名凝时
蓝欣已将楼逐的印记擒拿，将其半边脸贴着地，摁在了地上，气呼呼地发问道：“说！你这个印记是干什么的？”
楼逐印记此时紧贴这地，说不成句，口齿不清地呜呜几声，蓝欣见状只得先将其放开。他顺势连忙爬起来，解释道：“我这个印记是绝儿踏入剑路之后才会触发，勉励绝儿两句，让他早点去找我。”
五岁样貌的韶绝奶声奶气地质疑：“胡说八道！我从书院回来你就整日冒头，开始在梦里吓唬我，整得我半个月没睡好觉。师娘，师父是不是变态啊，还扮嫁衣女鬼呢！”
蓝欣一听，眼又眯了起来。楼大剑仙此时也一脸委屈，连忙解释：“还不是你们让绝儿没事念什么书，一读就这么多年，再不出现我就要消散了，以绝儿的资质，早点练剑，现在怕是已人人传颂了。”
蓝欣内心吐槽，你不知道现在那群写书的闲汉已经把绝儿写的多离谱了，可能比你都神了。蓝欣想起韶绝剑道问题，素手在韶绝头上轻抚，韶绝的识海慢慢沉寂，现实中韶绝终于能睡个好觉。
见韶绝安然睡去，她才接着对楼逐发问：“你可知绝儿出了些问题，对剑修的剑道感悟极其排斥，哪怕是你的也是如此，你留下的玉璧都稀碎了。”
楼逐没回答知不知的问题，而是安慰道：“不用太在意此事，剑道感悟这种东西说实在也就那回事，看不看都一样。习剑主要还在自己……”
蓝欣还是很在意，“你真不知道？”
“肯定不知道啊，我都走了多少年了，哈哈哈……”
蓝欣咬住不放，“是不是你干的？”
“哈哈，欣欣说笑了……我是他师父……怎么会是我呢？”
“你为什么要干？什么时候做的？怎么干的？用什么干的？”蓝欣一听楼逐声气不足，就察出了猫腻，粉拳不经意一捏。
楼逐一见，大感不妙，也知道装不下去了，连忙陪笑，“我本意也是好的……”
可蓝欣此时怒意又起，哪还有心情听他诡辩，又是一记窝心脚，将楼逐踹翻了过去。甚至连韶绝的识海都为之一颤，蓝欣知道此地不能放开手脚，刚才那下已经是留力不少了。
楼逐狼狈爬起，继续解释道，“欣欣，我真是为了绝儿好才如此施为的。”
“为了绝儿好？”
楼逐一脸正色，开口道：“绝儿从小就看我出剑，我也不避他。他看去了太多寻常剑修难以理解的东西，这些就算是剑道绝巅看了去，也会神志不清一些时日，寻常剑修可能就直接失心疯了。”
“那时绝儿还年幼，对剑以及修行没有概念，尚能无事。可日后等其年长，开始接触剑道与修行的时候，那些回忆中的景象涌向心头，只怕会……”
蓝欣刨根问底，“仅是看了你出剑就有这般后果？”
楼逐一脸无奈，说道：“唉，哪怕我成仙已久，对仙这种概念还是浑浑噩噩。绝儿有灵瞳傍身，那时他的双瞳还未封印，他那哪是看啊，应该是叫印！所看所想，都会印在脑海中。”
蓝欣听后大感惊异，“凝时眼还有这种功用？”
接着又问道：“所以你就将绝儿有关的记忆斩去了？”
楼逐答道：“可不仅仅是斩去记忆这么简单，记忆可以斩去，但形成的剑仙真意是难以清除的，想彻底除去得用强硬手段，就如同两个我在绝儿识海中干一架。后果可想而知……”
蓝欣还是不解，“剑仙真意你收走不就行了吗？”
“那非我主动向绝儿灌输的，是绝儿看了我出剑后，识海中不自觉形成的剑道投影。可以说除了像，和我已经没啥关系了。”
“那你怎么做的？”
“哈哈，这可难不倒我楼大天才。思虑再三后，我还真就给绝儿输了一道剑仙真意，这股真意完全由我掌控，与那道投影整日对峙。剑道感悟与这俩祖宗相比，就如同低级的儿童读物，自然一碰就碎。”
蓝欣听后，一个头两个大：“这就是你楼大天才想的办法？”
楼逐挠头道：“等日后绝儿有了自己的剑道雏形，我灌输的真意就会根据他的境界，慢慢解开其记忆的封印，帮他把儿时看到的尽数消化，这可是比天大的好处。”
蓝欣不太懂这些，看到夫君如此说也没那么担心了。
盯着眼前的身影，她慢慢开口道：“你想问我们为什么决定送绝儿去读书对吗，其实我们只是不想他和你一样，剑路走到最后，与道越来越相近，人味却变少了，你在的最后一段时日真好比成了一把没有感情的剑。你这个虚影都要比本体有人味的多……”
“书院里有和他一起成长的同龄人，有无私授课的先生，世上有很多比剑更美好更需要珍惜的事物不是吗？其实在你心里，剑要比我们都重要对吧，当初到家门口了也不回来道别，天外有和剑有关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你对吧。”
楼逐一脸苦涩：“欣欣，我……那天情况特殊，我……”
蓝欣只是继续平静开口：“那天也只是一个契机，没有那天也迟早会有另一天，区别在于你能道个别，把走后的事安排的更周到一点而已。其实你成就剑仙的那天我就看出来你心境出了问题，经常复杂地看向天外。对于离别，我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你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绝儿留把剑。”
楼逐双手轻扶蓝欣的肩膀，说道：“欣欣，我发誓，这件事结束，我若能回来，我永远陪在你们身边再也不走了，至于我的剑道会全部让绝儿继承。”
蓝欣一暖，知道眼前的男人从未背弃过誓言，但还是嘲讽道：“你还想害你徒弟啊，你信不信到时候绝儿可能都看不上你的剑道。”
楼逐笑了笑：“也许你们是对的，别让绝儿那么早接触剑，送绝儿读书可能真是个好想法。那这样，若绝儿看不上，我自己断了去跟他学好吧。”
蓝欣脑补了一下画面，顿时乐了，笑的合不拢嘴，来这后第一次笑，看的楼逐觉得前面那顿打也值了，内心思绪翻涌：是啊，世上真的有比剑更美好的事物！可现在自己已回不了头了。
楼逐知道自己快要消散了，温柔地开口道：“欣欣，我要走了，上次没来得及告别，这次补上吧。帮我向其他娘子说句对不起。绝儿眼睛的封印可以解开了，瞳术加仙剑，在这方天地自保应该是绰绰有余。暗示一下绝儿到达绝境前与人斗剑一场也不要输，哪怕胜之不武，动用雪瞳。但是如果绝儿不愿，不要勉强他，真输了放下就好，仙剑傍身，又有你们在，就算剑路有缺，我也不是很担心。”
蓝欣也懂些剑修里的道道，将此事记下，望着已经虚幻的身影，贝齿轻咬下唇，重重点头。“那么，再见。”
“再见。”
韶绝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只觉浑身舒畅，昨晚的事已然记不清，好像梦到了点什么，又好像没有。但终于是睡了个好觉，洗刷出门，去师娘们请安。
其余众师娘已从蓝欣口中得知情况，见韶绝起床，不等韶绝开口请安，便嘘寒问暖，询问昨晚是否睡好。韶绝被问的有点懵。
大师娘蓝欣解释道：“最近我们才想起来，你年纪已到，应该给你的双眼解封了，如果晚了可能会刺激脑部，影响识海，进而导致睡眠质量差，做噩梦的，绝儿最近是否有此症状啊？”众师娘一顿诓，最终还是决定不把事情真相告诉韶绝。
韶绝一听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啊对，我最近除了昨晚，可以说是噩梦缠身，闭眼就来，我说呢，原来如此！”韶绝知道自己眼睛从小就被封印了，至于为什么，师娘们没说，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见韶绝这么好忽悠，众师娘得意中又泛起了些担忧。
蓝欣提议：“我们先替绝儿解除封印吧。”说罢，八道灵机开始慢慢拆解韶绝眼中的封印印记，一拆就是大半天。
黄昏时分，韶绝仿佛听到了一声脆响，眼前的景象如同玻璃般迅速破碎，接着一个崭新的世界映入眼帘，韶绝仿佛能看见天地间道韵流转，眼前景象五光十色，许多平时从未见过，甚至难以理解的颜色出现在了脑海中。
蓝欣将一面镜子递给韶绝，韶绝一看，此时双眼眼白中遍布青色的雪花纹理，瞳孔变小，化为了雪花的中心。众师娘看着这熟悉的纹理，仿佛想起了很多，心中有些复杂唏嘘。
蓝欣让韶绝用灵机催动双眼，韶绝使出吃奶的劲才用幼教版苍冥诀榨出一点灵机，只见双目中的雪花轮转，左眼顺时针，右眼逆时针。四周温度骤然下降，方圆三尺内，空气中凝结出了许多小冰珠，然后便因为后继无力，温度恢复正常，冰珠也落到地上。
三师娘白夜身为书院先生，见识渊博，见韶绝充满好奇，便解释道：“此乃先天灵瞳，名为凝时，也叫凝时眼。先天灵瞳，顾名思义便只能先天诞生，或者通过移植传承，无法通过后天修炼得到。”
“和后天修炼瞳术得到的灵瞳相比，先天灵瞳更加亲近天地自然，还是稍微占点优势的，不过随着道术的快速发展，现在后天的灵瞳隐隐压了先天一头。”
“回到凝时眼，据说这双眼中，有着世间完全相同的一对雪花，据传可能是世间仅存的完美，绝对存在的绝对不存在。听起来很拗口，但是要知道世间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事物，可凝时眼却是有力的反证，但除了这对眼，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反例。”
“还有一些人说此眼中藏着真理，藏着世界的真相。然而此眼的威力和其他灵瞳相比反而有些弱了。凝时的功用很简单就是冻结万物，相传催动到极致甚至可以冻结时间，顾名凝时。但自史家出现以来，从未有相关的真实案例记录在案。
“现在有些闲的难受的人，编了一个灵瞳榜，凝时排第十七，说实话神秘背景为凝时加了不少分，只看威力功用前三十名恐怕都进不去。”
说完，白夜顿了顿，神情严肃，郑重嘱咐道：“绝儿，无论先天后天，每种灵瞳都代表大神秘，大诡异，大恐怖，尤其是现在的那些后天灵瞳，你不知道它发展到了怎样的高度，甚至连它是用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哪怕书院，也没能从那些古老的世家宗门中取得对应的功法，这是当年谈判那些老东西的底线，要知道当年书院给的压力之大，哪怕是镇派功法他们都舍得交，但唯独瞳术，书院没得到任何一门！”
“而且先天灵瞳的功用除了个别未记载的，基本是透明的，所以面对修有后天瞳术的人，要格外谨慎。但是你也不要以为自己的凝时不值钱，毕竟背景特殊，很多人都想拿来研究的。现在你修为低，凝时可以说还不完全算你的，强者完全可以摘下来，移植给别人，等你修为上来，灵肉合一，才完真正属于你，所以平时低调，别随便催动。”
韶绝听见如此郑重的嘱托，连连点头，神色严肃。
蓝欣见韶绝始终绷着双眼，便说道：“绝儿，试着放松眼部，即可恢复正常。”韶绝试了下，双眼恢复如旧，此时只是无法催动冻结之力，但是被动的观察能力仍然存在，这让韶绝对自己这趟外出多了些信心。
韶绝便开口道：“绝儿想近期动身……”
众位师娘虽然心有担忧不舍，但最后还是都点头了。
蓝欣想起楼逐嘱托，说道：“绝儿，身为剑仙首徒，你可得答应我们一件事，在外面与人斗剑，不许输！”
韶绝连忙答应，心里却没太在意，只觉得是不能辱没师名，应该的。
蓝欣隐隐有些担忧，恨不得雪瞳剑灵现在就苏醒，让韶绝拿着雪瞳出去随便浪完事了。
楼逐印记此时紧贴这地，说不成句，口齿不清地呜呜几声，蓝欣见状只得先将其放开。他顺势连忙爬起来，解释道：“我这个印记是绝儿踏入剑路之后才会触发，勉励绝儿两句，让他早点去找我。”
五岁样貌的韶绝奶声奶气地质疑：“胡说八道！我从书院回来你就整日冒头，开始在梦里吓唬我，整得我半个月没睡好觉。师娘，师父是不是变态啊，还扮嫁衣女鬼呢！”
蓝欣一听，眼又眯了起来。楼大剑仙此时也一脸委屈，连忙解释：“还不是你们让绝儿没事念什么书，一读就这么多年，再不出现我就要消散了，以绝儿的资质，早点练剑，现在怕是已人人传颂了。”
蓝欣内心吐槽，你不知道现在那群写书的闲汉已经把绝儿写的多离谱了，可能比你都神了。蓝欣想起韶绝剑道问题，素手在韶绝头上轻抚，韶绝的识海慢慢沉寂，现实中韶绝终于能睡个好觉。
见韶绝安然睡去，她才接着对楼逐发问：“你可知绝儿出了些问题，对剑修的剑道感悟极其排斥，哪怕是你的也是如此，你留下的玉璧都稀碎了。”
楼逐没回答知不知的问题，而是安慰道：“不用太在意此事，剑道感悟这种东西说实在也就那回事，看不看都一样。习剑主要还在自己……”
蓝欣还是很在意，“你真不知道？”
“肯定不知道啊，我都走了多少年了，哈哈哈……”
蓝欣咬住不放，“是不是你干的？”
“哈哈，欣欣说笑了……我是他师父……怎么会是我呢？”
“你为什么要干？什么时候做的？怎么干的？用什么干的？”蓝欣一听楼逐声气不足，就察出了猫腻，粉拳不经意一捏。
楼逐一见，大感不妙，也知道装不下去了，连忙陪笑，“我本意也是好的……”
可蓝欣此时怒意又起，哪还有心情听他诡辩，又是一记窝心脚，将楼逐踹翻了过去。甚至连韶绝的识海都为之一颤，蓝欣知道此地不能放开手脚，刚才那下已经是留力不少了。
楼逐狼狈爬起，继续解释道，“欣欣，我真是为了绝儿好才如此施为的。”
“为了绝儿好？”
楼逐一脸正色，开口道：“绝儿从小就看我出剑，我也不避他。他看去了太多寻常剑修难以理解的东西，这些就算是剑道绝巅看了去，也会神志不清一些时日，寻常剑修可能就直接失心疯了。”
“那时绝儿还年幼，对剑以及修行没有概念，尚能无事。可日后等其年长，开始接触剑道与修行的时候，那些回忆中的景象涌向心头，只怕会……”
蓝欣刨根问底，“仅是看了你出剑就有这般后果？”
楼逐一脸无奈，说道：“唉，哪怕我成仙已久，对仙这种概念还是浑浑噩噩。绝儿有灵瞳傍身，那时他的双瞳还未封印，他那哪是看啊，应该是叫印！所看所想，都会印在脑海中。”
蓝欣听后大感惊异，“凝时眼还有这种功用？”
接着又问道：“所以你就将绝儿有关的记忆斩去了？”
楼逐答道：“可不仅仅是斩去记忆这么简单，记忆可以斩去，但形成的剑仙真意是难以清除的，想彻底除去得用强硬手段，就如同两个我在绝儿识海中干一架。后果可想而知……”
蓝欣还是不解，“剑仙真意你收走不就行了吗？”
“那非我主动向绝儿灌输的，是绝儿看了我出剑后，识海中不自觉形成的剑道投影。可以说除了像，和我已经没啥关系了。”
“那你怎么做的？”
“哈哈，这可难不倒我楼大天才。思虑再三后，我还真就给绝儿输了一道剑仙真意，这股真意完全由我掌控，与那道投影整日对峙。剑道感悟与这俩祖宗相比，就如同低级的儿童读物，自然一碰就碎。”
蓝欣听后，一个头两个大：“这就是你楼大天才想的办法？”
楼逐挠头道：“等日后绝儿有了自己的剑道雏形，我灌输的真意就会根据他的境界，慢慢解开其记忆的封印，帮他把儿时看到的尽数消化，这可是比天大的好处。”
蓝欣不太懂这些，看到夫君如此说也没那么担心了。
盯着眼前的身影，她慢慢开口道：“你想问我们为什么决定送绝儿去读书对吗，其实我们只是不想他和你一样，剑路走到最后，与道越来越相近，人味却变少了，你在的最后一段时日真好比成了一把没有感情的剑。你这个虚影都要比本体有人味的多……”
“书院里有和他一起成长的同龄人，有无私授课的先生，世上有很多比剑更美好更需要珍惜的事物不是吗？其实在你心里，剑要比我们都重要对吧，当初到家门口了也不回来道别，天外有和剑有关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你对吧。”
楼逐一脸苦涩：“欣欣，我……那天情况特殊，我……”
蓝欣只是继续平静开口：“那天也只是一个契机，没有那天也迟早会有另一天，区别在于你能道个别，把走后的事安排的更周到一点而已。其实你成就剑仙的那天我就看出来你心境出了问题，经常复杂地看向天外。对于离别，我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你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绝儿留把剑。”
楼逐双手轻扶蓝欣的肩膀，说道：“欣欣，我发誓，这件事结束，我若能回来，我永远陪在你们身边再也不走了，至于我的剑道会全部让绝儿继承。”
蓝欣一暖，知道眼前的男人从未背弃过誓言，但还是嘲讽道：“你还想害你徒弟啊，你信不信到时候绝儿可能都看不上你的剑道。”
楼逐笑了笑：“也许你们是对的，别让绝儿那么早接触剑，送绝儿读书可能真是个好想法。那这样，若绝儿看不上，我自己断了去跟他学好吧。”
蓝欣脑补了一下画面，顿时乐了，笑的合不拢嘴，来这后第一次笑，看的楼逐觉得前面那顿打也值了，内心思绪翻涌：是啊，世上真的有比剑更美好的事物！可现在自己已回不了头了。
楼逐知道自己快要消散了，温柔地开口道：“欣欣，我要走了，上次没来得及告别，这次补上吧。帮我向其他娘子说句对不起。绝儿眼睛的封印可以解开了，瞳术加仙剑，在这方天地自保应该是绰绰有余。暗示一下绝儿到达绝境前与人斗剑一场也不要输，哪怕胜之不武，动用雪瞳。但是如果绝儿不愿，不要勉强他，真输了放下就好，仙剑傍身，又有你们在，就算剑路有缺，我也不是很担心。”
蓝欣也懂些剑修里的道道，将此事记下，望着已经虚幻的身影，贝齿轻咬下唇，重重点头。“那么，再见。”
“再见。”
韶绝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只觉浑身舒畅，昨晚的事已然记不清，好像梦到了点什么，又好像没有。但终于是睡了个好觉，洗刷出门，去师娘们请安。
其余众师娘已从蓝欣口中得知情况，见韶绝起床，不等韶绝开口请安，便嘘寒问暖，询问昨晚是否睡好。韶绝被问的有点懵。
大师娘蓝欣解释道：“最近我们才想起来，你年纪已到，应该给你的双眼解封了，如果晚了可能会刺激脑部，影响识海，进而导致睡眠质量差，做噩梦的，绝儿最近是否有此症状啊？”众师娘一顿诓，最终还是决定不把事情真相告诉韶绝。
韶绝一听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啊对，我最近除了昨晚，可以说是噩梦缠身，闭眼就来，我说呢，原来如此！”韶绝知道自己眼睛从小就被封印了，至于为什么，师娘们没说，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见韶绝这么好忽悠，众师娘得意中又泛起了些担忧。
蓝欣提议：“我们先替绝儿解除封印吧。”说罢，八道灵机开始慢慢拆解韶绝眼中的封印印记，一拆就是大半天。
黄昏时分，韶绝仿佛听到了一声脆响，眼前的景象如同玻璃般迅速破碎，接着一个崭新的世界映入眼帘，韶绝仿佛能看见天地间道韵流转，眼前景象五光十色，许多平时从未见过，甚至难以理解的颜色出现在了脑海中。
蓝欣将一面镜子递给韶绝，韶绝一看，此时双眼眼白中遍布青色的雪花纹理，瞳孔变小，化为了雪花的中心。众师娘看着这熟悉的纹理，仿佛想起了很多，心中有些复杂唏嘘。
蓝欣让韶绝用灵机催动双眼，韶绝使出吃奶的劲才用幼教版苍冥诀榨出一点灵机，只见双目中的雪花轮转，左眼顺时针，右眼逆时针。四周温度骤然下降，方圆三尺内，空气中凝结出了许多小冰珠，然后便因为后继无力，温度恢复正常，冰珠也落到地上。
三师娘白夜身为书院先生，见识渊博，见韶绝充满好奇，便解释道：“此乃先天灵瞳，名为凝时，也叫凝时眼。先天灵瞳，顾名思义便只能先天诞生，或者通过移植传承，无法通过后天修炼得到。”
“和后天修炼瞳术得到的灵瞳相比，先天灵瞳更加亲近天地自然，还是稍微占点优势的，不过随着道术的快速发展，现在后天的灵瞳隐隐压了先天一头。”
“回到凝时眼，据说这双眼中，有着世间完全相同的一对雪花，据传可能是世间仅存的完美，绝对存在的绝对不存在。听起来很拗口，但是要知道世间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事物，可凝时眼却是有力的反证，但除了这对眼，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反例。”
“还有一些人说此眼中藏着真理，藏着世界的真相。然而此眼的威力和其他灵瞳相比反而有些弱了。凝时的功用很简单就是冻结万物，相传催动到极致甚至可以冻结时间，顾名凝时。但自史家出现以来，从未有相关的真实案例记录在案。
“现在有些闲的难受的人，编了一个灵瞳榜，凝时排第十七，说实话神秘背景为凝时加了不少分，只看威力功用前三十名恐怕都进不去。”
说完，白夜顿了顿，神情严肃，郑重嘱咐道：“绝儿，无论先天后天，每种灵瞳都代表大神秘，大诡异，大恐怖，尤其是现在的那些后天灵瞳，你不知道它发展到了怎样的高度，甚至连它是用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哪怕书院，也没能从那些古老的世家宗门中取得对应的功法，这是当年谈判那些老东西的底线，要知道当年书院给的压力之大，哪怕是镇派功法他们都舍得交，但唯独瞳术，书院没得到任何一门！”
“而且先天灵瞳的功用除了个别未记载的，基本是透明的，所以面对修有后天瞳术的人，要格外谨慎。但是你也不要以为自己的凝时不值钱，毕竟背景特殊，很多人都想拿来研究的。现在你修为低，凝时可以说还不完全算你的，强者完全可以摘下来，移植给别人，等你修为上来，灵肉合一，才完真正属于你，所以平时低调，别随便催动。”
韶绝听见如此郑重的嘱托，连连点头，神色严肃。
蓝欣见韶绝始终绷着双眼，便说道：“绝儿，试着放松眼部，即可恢复正常。”韶绝试了下，双眼恢复如旧，此时只是无法催动冻结之力，但是被动的观察能力仍然存在，这让韶绝对自己这趟外出多了些信心。
韶绝便开口道：“绝儿想近期动身……”
众位师娘虽然心有担忧不舍，但最后还是都点头了。
蓝欣想起楼逐嘱托，说道：“绝儿，身为剑仙首徒，你可得答应我们一件事，在外面与人斗剑，不许输！”
韶绝连忙答应，心里却没太在意，只觉得是不能辱没师名，应该的。
蓝欣隐隐有些担忧，恨不得雪瞳剑灵现在就苏醒，让韶绝拿着雪瞳出去随便浪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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