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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两年

    两年后,杭州机场候机大厅里,玄萱软若无骨地“栽歪”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直到广播紧急寻人,反复念起她的名字,她才僵尸复活般,不太顺畅地抬起脑袋,慢吞吞地向登机口走去。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天河联盟成员中国南方航空,航班前往帝都,飞行时间为1小时50分钟……现在客舱乘务员进行起飞前的安全确认……”

    玄萱勉勉强强地听到“确认”两个字,就再次跟这个清醒的世界告别,梦会周公去了。

    一小时候后,玄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脑袋正枕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身上还批盖了一条小毯子。

    “这肩膀枕着是真挺舒服,他还挺会照顾人,竟然给我盖了个毯子!就是这人手怎么垂在老娘腰这,难道趁机吃了我豆腐?!”

    如此想着,玄萱便不太高兴地就着这个倚靠的姿势,往那人的脸上瞥了一眼,看完玄萱当时就不淡定了:“我去,这哥们长的,挺特么带劲啊!”

    见玄萱醒了,那帅哥赶忙抽回自己被她压麻了的胳膊,在空中甩了甩。

    哈,感情是我压着他胳膊了!

    玄萱等那帅哥甩完胳膊便懒洋洋地对他道:“我两天没睡了,你肩膀枕着挺舒服的,谢了哥们。”

    说完她把自己的脑袋从那帅哥的肩膀上收回来,然后不管不顾地舒展双臂,伸了个超级大懒腰。

    那大帅哥看着挺酷挺拽的,但相处起来却很是随意,还有点自来熟。

    听完玄萱的话,他马上好奇地问道:“两天没睡了,美女你干嘛了两天不睡觉?”

    玄萱把耷拉的脑袋往座椅靠背上紧紧一靠:“跟男朋友分手。”

    那人一听更好奇了:“分手不睡觉?”

    玄萱闭着眼睛慢悠悠地回答道:“对,他要分,我不要分,然后我俩就玩熬鹰。熬鹰你知道吧,就是看谁能熬过谁,然后输家要听赢家的。”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迟疑,继而打探道:“那你赢了输了?”

    玄萱道:“输了啊,要不我能自己回帝都吗。”

    那人嘿嘿一笑,眼里闪着不小的疑惑:“那你们熬的时候,就坐那干熬啊?”

    玄萱睁开眼睛瞅着脑袋顶上的出风口道:“当然不是了,我前男友是游戏主播,他就熬着打游戏,我是旅行主播,我就熬着不下播,熬这俩晚上我们挣了不少钱,然后我们俩就在挥霍一空后分手了。”

    “……”

    大概这帅哥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奇葩的分手方式,直接被玄萱的话干无语了。

    玄萱发现这大帅哥不只人脸长的好看,连他说话声音都特别的好听,于是玄萱这种“颜语”双控马上找话题继续道:“帅哥你做什么的啊?”

    那人道:“游戏开发。你前男友播的什么游戏啊?”

    玄萱道:“末日穿梭,玩过吗?”

    那人一听“末日穿梭”,目光瞬间就带出惊喜来:“玩过,而且……”

    “现在男人怎么都这个德行,看游戏比看自己祖宗都亲,要没要这破游戏,我俩能分手吗……”想到这,玄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歪脑袋,眼神直勾勾的打断那男人的话,自己凶巴巴地抱怨道:“而且还玩的挺好的是吧,我前男友也是,没玩的时候我俩还处的也挺好的,等玩上了他就行尸走肉了,而且自从做了直播,赚了钱,就更玩的理直气壮了。

    坑人,我现在就想把这游戏公司的老窝给炸了,再把这游戏的设计者给拉出来宰了!跪着求饶的时候,我得好好问问他们,为什么我好好的男朋友就这么让他们给我祸害没了!”

    一席话说完,玄萱见这帅哥被自己吓的脸色大变,便收起那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愤怒,温温柔柔地问了句:“哥们,你做什么游戏的?”

    “我,啊我做单机小游戏的,Store上都找不着,我们公司老小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那帅哥嘻嘻哈哈地回答道。

    玄萱一听,不免又上下细细打量了这帅哥一番,由衷感叹他这颜值做游戏当程序员太可惜了,于是自告奋勇地建议道:“哦,那赶紧申请破产得了,你人长这么帅,身材这么好,声音还这么好听,转行去做主播准火!不行我可以带带你,我是全球旅行家,粉丝300多万呢,而且都是活粉,没有一个是充钱赠送的。”

    那帅哥道:“我看行!美女那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叫什么啊,我要关注你的话怎么找你啊?”

    “玄萱,全网同名,都是‘旅行家玄萱’,你呢帅哥?”玄萱回问他。

    那帅哥笑答道:“许焕铮。”

    茫茫人海,萍水相逢,人世间一切前尘往事,便都是从知晓了对方姓名那一刻开始。

    当两人互报了姓名,那关系便比跟陌生人更近了一步,加上这一路相谈甚欢,飞机一落地,两人一开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互存了个电话,约好有空联系。

    取完行李箱,一出站口,玄萱就见到自己老爸玄中信在那东张西望地找自己。

    玄萱抻着脖子大喊道:“爸,这呢,最漂亮这个!”

    玄中信见到自己闺女,乐的嘴都合不上了:“野丫头,终于肯回家了,这次回来就别走了,你妈都给你找好工作了”

    玄萱道一把捞住他老爸的胳膊:“这次就是回家修整修整,而且我有工作,我旅行家,我得步履不停。”

    玄中信道:“我就知道科学家那是工作,这旅行什么时候还成工作了?”

    玄萱撒娇道:“该服老了吧,跟不上形势了吧,现在的职业跟你们那时候比可是五花八门多了!”

    回到家玄萱还没捞着休息,戚韵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我们玄大仙竟然也有知道回家的一天,奇了吗这不是?!”

    玄萱往床上一摔:“有事说,我都要被我妈唠叨死了,现在真是一句废话都听不进去。”

    戚韵道:“明天去我家一趟,陪你姨妈去买个新手机,她现在迷上打游戏了,嫌原来的手机反应慢,耽误她升星云系。”

    玄萱嘟囔道:“游戏游戏,毒害生灵啊,我这一天跟游戏是过不去了。”

    汉江这两年的发展堪比神速,不知不觉中已经实现弯道超车,成为紧随帝上广深之后的新一线大都市。

    这样的跨步跃进,是一个城市奋斗后的荣耀,更是每个汉江人共同努力后的结果。

    每当看着这个城市不断上升的综合实力,戚韵就欣喜自己是这里的一份子,更欣喜自己能通过电视屏幕,在全国观众面前说出心中的这份骄傲与自豪。

    自去年出国进修回来后,戚韵在台里的地位再上一个台阶,由她负责的节目全部定在了黄金时段,制作班底也做了一番调整,现在她的多档节目都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

    当时出国去英国金斯顿大学进修的名额突然落到戚韵身上,她还觉得挺意外的,并心中不断感叹,台里这回终于靠实力说话一把了!

    谁知飞机刚一落地,那向江朝就从地底下冒出来,唠唠叨叨地说他们台里太黑了,两个名额不够硬是弄了四个,剩下那仨真是借了戚韵好大的一束光。

    在英国进修学习那半年,戚韵跟向江朝相互照应,感情算是增进了不少,但在她看来,在异国他乡进的这点距离,远没到能确定男女朋友的程度,毕竟这向江朝在她心里根基打的实在太差劲了,一想到托付终身这么重的担子要挑到向江朝身上,她就总是觉得不太托底,于是就干脆抻悠着,好歹也得抻到他回国了再说。

    这两年要说发展最好的,还得是当年戚韵那个小跟班潭潇同志。

    去年台里跟央视联合出品了一档新闻节目,潭潇被临时调派过去做增员,等到节目制作结束,央视的制片主任直接跟省台要人,把潭潇调到了央视。

    办理完调职手续跟大家吃散伙饭的时候,潭潇挺大个小伙子,哭的跟个小娘们似的,最后喝的伶仃大醉的潭潇扯着戚韵的毛衣襟死活不撒手,边哭边说:“姐,我潭潇要不是跟在你身边就绝对不能有今天!你教我的东西太多了,实在太多了,这些年你拽着我,让我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往前走,我稍微有点溜号,想着走点捷径,你就拎着我的耳根子给我薅回来!姐,还是那句话!你永远是我的lucky戚……”

    送走了潭潇,戚韵告诉自己,再也不能带新人了,要是每个最后走的时候都这么扯着自己的心哭一场,那她这心还不得被揪吧成刺猬猬。

    潭潇调到央视以后,王岭南也迎来了他的高光时刻,这千年老光混终于当上新郎官了,新娘子是台里一档综艺节目的小导演,人有才华,长的也漂亮,王岭南婚后一个月都还天天乐的合不上嘴,张口闭口我媳妇儿。

    安妮在这两年一直都没返回国内,由于两国之间存在时差,几个人沟通的也不太及时,群里说话最多的就是付思棋,一天跟个小话痨一样,好像肩负着每天必须发上十条的任务量。

    今天在群里,付思棋又开始狂轰滥炸了:

    付思棋:我们老袁今天正式退休了,刚刚办理完退休手续!

    付思棋:晚上我们要去聚餐,我怎么有种预感,我这前程有点飘摇且渺茫呢!

    付思棋:阿韵啊,你有没有空晚上来接我一趟啊,我还预感我今晚指定得喝多,我家大宝去外地了,指不上啊,指不上。

    付思棋:阿韵啊,听到我说话了吗?

    戚韵:接。

    付思棋:嘻嘻,爱你。

    袁泰安退休当晚仓都药业汉江分公司采购部的部门小聚,不知为何竟然聚的有点悲壮。

    秦大勇喝的半醉半醒,跟袁泰安猛一碰杯道:“老袁啊,你说你怎么就到点了呢?!”

    袁泰安也有点整多了,掏心窝子道:“小秦啊,你说你怎么距离扶正就还差那么一点点呢!”

    付思棋忧心忡忡道:“袁部,接你的人现在有信没啊,你感觉能是谁啊?”

    王娇娇也一脸的愁云密布:“袁哥,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你带我们这几年咱们过的都是清贫日子,但采购部终归是个肥水衙门,你说新领导来了,能不能慢慢把我们都换了啊?”

    袁泰安认真分析道:“这个担忧不成立,公司调配人选都是有规则、有章程的,哪能认人胡来。再说,那得过来个什么人物能对你们一挑仨,还胜券在握啊!

    不过要是来个跟你们年龄相仿的,那你们这未来晋级的通道就难走了点,所以自己可以想想办法、走动走动,往“人挪活”上琢磨琢磨。”

    王娇娇感叹道:“那不还是这个意思吗!”

    付思棋补刀道:“也有区别,一个是被逼的,一个是自愿的。”

    王娇娇望着付思棋呵呵一笑:“半斤八两。”

    袁泰安安慰这些曾经的同壕战友道:“别想这些没用的了,一个领导一个风格,适应适应就好了,你们最开始不也挺不适应我的吗,娇娇还哭过好几次鼻子,最后给我跟你舅舅告状,说我不近人情,就知道揪你小绊子不放。”

    王娇娇听后忙摆手笑道:“哎呀袁部,不要提不要提,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

    袁泰安笑道:“是啊,当年你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小同志,现在都是有近10年工龄的老同志了,当年我还志得意满呢,现在都是退休回家的人了。”

    听袁泰安说完,付思棋举着杯子,过来敬酒道:“袁部,我是不是挺笨的,你提点了我那么多,可现除了业务做的精,在其他方面,我还是一点长劲都没有。”

    袁泰安和付思棋碰了碰杯:“思棋啊,你得慢慢来,这回我参加最后一次年轻干部推荐会的时候,把你也给推上去了,你提副科两年了,这回也到该提正的时间了。”

    付思棋听后,心里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激动地说道:“谢谢袁部,那个,我干了!”

    几人连喝带唠,饭局一直进行到晚上11点,待付思棋钻进戚韵的车,发现司机已经等的哈欠连天时,忙一脸歉意的说道:“我也没想到回进行到这么晚,阿韵啊,等好久了吧?”

    戚韵道:“还成。”

    车子开动以后付思棋提议道:“今晚在我家住吧阿韵,送完我再返回你家,都得12点了。”

    戚韵一点没客气地回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然后明早从你家上桥直接奔机场高速。”

    付思棋身子往戚韵跟前一凑:“去接谁啊?”

    戚韵道:“向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