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兹有江河，名曰清江
说着，他的声音突然低落了起来。
“这些都是我儿子告诉我的，他当年也是开海行动的一员。”
钟云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看这老爷子越讲声音越低沉，似乎是想起谁什么伤心的往事。
虽然钟云没有问，这老爷子却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他如果活到现在的话，应该也和你一般大了。”
钟云和白宁两人都是易容后的三十来岁中年人的长相，可能老爷子睹物思人了。
“那他是怎么去世的？”问话的是身旁的白宁。
“他呀，当年加入漕帮后，想在那儿闯出一番名堂，而闯出名堂的最好方式，自然就是去开海。”
“他一共参加了四次开海行动。”
“你们可别看现在开海这么频繁，这么多人参加，那是因为漕帮现在变厉害了，以前可不一样，每次开海都是一次赌博，死亡率极高。”
“能去四次的，都是一些顶天立地的汉子。”说到这儿，老爷子满是褶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骄傲。
“但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也时常劝他，已经衣食无忧了，为什么还要去呢？”
“他就告诉我了上面的一番话。”老爷子言语之中，竟然有几分哽咽。
“你们还没见过，快上去看看吧，保证让你们不虚此行。”
言罢，他主动向前挤，而周围的人似乎也像认识他一般，给他勉强开辟出一条道路，甚至时不时还有人跟他打招呼。
等真正到了码头边上，一览这次开海仪式的全貌，钟云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这样说。
西城区靠近河岸，共有两个码头，一个在南二坊，一个在北四坊。
其中北四坊的码头是旧的，在漕帮兴起之后便逐渐废弃掉，取而代之的是便是南二坊这个新兴的码头。
不仅覆盖范围远超旧码头，吞吐量也是旧码头的数倍以上。
而眼前这数艘朦艟巨舰更是印证了这一点，这数艘战舰，每一艘都超逾百米，甚至领头那艘，更是比身旁的百米巨舰还要大上一倍。
这是什么概念，它只是屹立在此，俯瞰着岸边，而岸边拥挤的人潮，在它看来就如同蚂蚁一般渺小。
“这次开海甚至动用了‘海龙号’，看来并不是像此前几次一样，只是小打小闹了。”
身畔的老爷子这样感慨，不出意外的话，海龙号便是那艘最巨大的战船。
“阿云，你确定那个人就在上面吗？”心中突然浮现了白宁宛若百灵鸟一般的嗓音。
两人此次前来，自然不只是为了凑热闹。
正常发现那个疑似法相境界的高手在漕帮内，钟云便开始谨慎起来，平日里的探测都只能靠天地之气的动静变化确定他的大致方位。
这让他寻找那个魔功身后的幕后黑手，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这几天来两人昼夜不停的轮番监察，总算是发现了两个疑似目标。
不出所料，都是钟云此前圈起来的高手。
他们的路线都相差无几，经常去到几个魔功修行者附近，监视，偷窥他们，甚至在这期间，两人还有过一次碰头。
想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只是恰好遇见，恰好半夜三更去到那几人身边，恰好都是这几个人。
并且好像其中一个已经被发现了，几次前往魔功修行者附近的时候，后面都有人在跟踪他。
“这个开海仪式一般会持续多久啊？”钟云问了问旁边的老丈。
“一般嘛大概一个月左右，但是这次连海龙号都出动了的话，应该是一次比较大的开海活动，至少也得两个月吧？”
老丈的语气中有些不确定，但这对钟云来说，已经足够了。
此次开海，钟云探查到的那些漕帮高手，至少有一半都在这几艘巨舰之上，最重要的是，那位疑似法相以及疑似被发现的那位，也都在船上。
唯独留那位没被发现的，还在漕帮内，而这，就是钟云的机会！
“准备开始了。”老丈戳了戳钟云，示意他好好看。
此时，巨舰上的人开口了。
“兹有江河，名曰清江，自古乃我民生之要津，经济之动脉。然近年来，河中祸患频生，巨兽肆虐.........誓将开海，以荡涤污浊，还百姓一片安宁。”
不是一个人，而是大大小小十数艘战舰上的人，在海龙号的领头下，一同高呼，那种巨大的呐喊声中，透露着的是一种难言的狂热。
“这就是我们的开海仪式，所有参加开海的人们，都会向郡里的人们说出他们此次的目标。”
“你看，这些来这儿的人，很多都是这些人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他们就是这座城的灵魂。”
“而我们，也会对这些勇敢的战士们给予回应。”老丈还没说完，就能听见岸边的人们，开始回应起战舰上的人们。
声音甚至比参加开海的人们还要响亮。
“宁儿。”钟云心底的话语没说出口，但白宁已经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
这个场面，很罕见，很夸张，甚至说，很得人心。
这在一个帮派上，甚至说一个类似前世黑社会的这样一个组织上，见到这样一副场景，确实给了钟云很大的震撼。
不仅是震撼于它的得人心程度，还在于，这儿的官府呢？这的政府呢？
你能有这种号召力吗？就这样放任它发展吗？发展成一个解决不掉的庞然大物，不，应该说，已经是一个解决不掉的庞然大物了。
眼前这幕场景，你说这是当地的正规军，这儿的官兵，钟云也是完全相信的，它甚至比官府更得人心。
可以说又一次打破了钟云的认知。
“看到那艘船上面领头的那个人了吗？”突然，老者推了推钟云，对他说道。
“看见了，怎么了？”
“那就是我们的漕帮帮主——铁中魁！”蓝袍老者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钟云都有些害怕。
“老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钟云缓缓说道。
“你知道你们的郡守大人叫什么名字吗？”钟云如是问。
而不出所料，他没有得到回应。
“这些都是我儿子告诉我的，他当年也是开海行动的一员。”
钟云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看这老爷子越讲声音越低沉，似乎是想起谁什么伤心的往事。
虽然钟云没有问，这老爷子却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他如果活到现在的话，应该也和你一般大了。”
钟云和白宁两人都是易容后的三十来岁中年人的长相，可能老爷子睹物思人了。
“那他是怎么去世的？”问话的是身旁的白宁。
“他呀，当年加入漕帮后，想在那儿闯出一番名堂，而闯出名堂的最好方式，自然就是去开海。”
“他一共参加了四次开海行动。”
“你们可别看现在开海这么频繁，这么多人参加，那是因为漕帮现在变厉害了，以前可不一样，每次开海都是一次赌博，死亡率极高。”
“能去四次的，都是一些顶天立地的汉子。”说到这儿，老爷子满是褶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骄傲。
“但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也时常劝他，已经衣食无忧了，为什么还要去呢？”
“他就告诉我了上面的一番话。”老爷子言语之中，竟然有几分哽咽。
“你们还没见过，快上去看看吧，保证让你们不虚此行。”
言罢，他主动向前挤，而周围的人似乎也像认识他一般，给他勉强开辟出一条道路，甚至时不时还有人跟他打招呼。
等真正到了码头边上，一览这次开海仪式的全貌，钟云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这样说。
西城区靠近河岸，共有两个码头，一个在南二坊，一个在北四坊。
其中北四坊的码头是旧的，在漕帮兴起之后便逐渐废弃掉，取而代之的是便是南二坊这个新兴的码头。
不仅覆盖范围远超旧码头，吞吐量也是旧码头的数倍以上。
而眼前这数艘朦艟巨舰更是印证了这一点，这数艘战舰，每一艘都超逾百米，甚至领头那艘，更是比身旁的百米巨舰还要大上一倍。
这是什么概念，它只是屹立在此，俯瞰着岸边，而岸边拥挤的人潮，在它看来就如同蚂蚁一般渺小。
“这次开海甚至动用了‘海龙号’，看来并不是像此前几次一样，只是小打小闹了。”
身畔的老爷子这样感慨，不出意外的话，海龙号便是那艘最巨大的战船。
“阿云，你确定那个人就在上面吗？”心中突然浮现了白宁宛若百灵鸟一般的嗓音。
两人此次前来，自然不只是为了凑热闹。
正常发现那个疑似法相境界的高手在漕帮内，钟云便开始谨慎起来，平日里的探测都只能靠天地之气的动静变化确定他的大致方位。
这让他寻找那个魔功身后的幕后黑手，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但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这几天来两人昼夜不停的轮番监察，总算是发现了两个疑似目标。
不出所料，都是钟云此前圈起来的高手。
他们的路线都相差无几，经常去到几个魔功修行者附近，监视，偷窥他们，甚至在这期间，两人还有过一次碰头。
想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只是恰好遇见，恰好半夜三更去到那几人身边，恰好都是这几个人。
并且好像其中一个已经被发现了，几次前往魔功修行者附近的时候，后面都有人在跟踪他。
“这个开海仪式一般会持续多久啊？”钟云问了问旁边的老丈。
“一般嘛大概一个月左右，但是这次连海龙号都出动了的话，应该是一次比较大的开海活动，至少也得两个月吧？”
老丈的语气中有些不确定，但这对钟云来说，已经足够了。
此次开海，钟云探查到的那些漕帮高手，至少有一半都在这几艘巨舰之上，最重要的是，那位疑似法相以及疑似被发现的那位，也都在船上。
唯独留那位没被发现的，还在漕帮内，而这，就是钟云的机会！
“准备开始了。”老丈戳了戳钟云，示意他好好看。
此时，巨舰上的人开口了。
“兹有江河，名曰清江，自古乃我民生之要津，经济之动脉。然近年来，河中祸患频生，巨兽肆虐.........誓将开海，以荡涤污浊，还百姓一片安宁。”
不是一个人，而是大大小小十数艘战舰上的人，在海龙号的领头下，一同高呼，那种巨大的呐喊声中，透露着的是一种难言的狂热。
“这就是我们的开海仪式，所有参加开海的人们，都会向郡里的人们说出他们此次的目标。”
“你看，这些来这儿的人，很多都是这些人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他们就是这座城的灵魂。”
“而我们，也会对这些勇敢的战士们给予回应。”老丈还没说完，就能听见岸边的人们，开始回应起战舰上的人们。
声音甚至比参加开海的人们还要响亮。
“宁儿。”钟云心底的话语没说出口，但白宁已经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
这个场面，很罕见，很夸张，甚至说，很得人心。
这在一个帮派上，甚至说一个类似前世黑社会的这样一个组织上，见到这样一副场景，确实给了钟云很大的震撼。
不仅是震撼于它的得人心程度，还在于，这儿的官府呢？这的政府呢？
你能有这种号召力吗？就这样放任它发展吗？发展成一个解决不掉的庞然大物，不，应该说，已经是一个解决不掉的庞然大物了。
眼前这幕场景，你说这是当地的正规军，这儿的官兵，钟云也是完全相信的，它甚至比官府更得人心。
可以说又一次打破了钟云的认知。
“看到那艘船上面领头的那个人了吗？”突然，老者推了推钟云，对他说道。
“看见了，怎么了？”
“那就是我们的漕帮帮主——铁中魁！”蓝袍老者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钟云都有些害怕。
“老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钟云缓缓说道。
“你知道你们的郡守大人叫什么名字吗？”钟云如是问。
而不出所料，他没有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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